152 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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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珊隐隐觉得江巧似乎对她有些不满，便有些憋屈地道，“我这不是每天都按时按点的起来做果子么？”

“我没说你不按时。”江巧抬起头来，看着不服气的灵珊，不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我还没说你，你就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就是像问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看不上？”灵珊不光是不服气，看到江巧笑了，知道她并没有生气，这样一来，自己的脾气反倒是上来了，好像是觉得江巧就是害怕了她一般。

话才说完，就见江巧愣在原地，越发的有恃无恐起来，“从栾家出来之后，我每日守在这里，哪天不是自己做所有的事情。现在又不让我做了，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可能就是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自然而然得向他的想法靠近。人不是从根上就是唯唯诺诺，只要打开新的眼界，新的想法和思路，自然而然的人就会变了。

江巧似乎很容易遇见这样顶撞自己的人，时间长了，她终于明白了。

不是别人的错，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问题。

果然，江巧脸色瞬间冰冷下来，看着灵珊的目光中带着丝丝无奈，最后终于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了，“来来来，你过来。”

江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朝着灵珊招招手。

听到这话，灵珊不知所谓地看着江巧，一步一步地往她跟前走去。

灵珊走到江巧旁边，此时，那一步一步的走在地板上，灵珊的心里已经心虚了。

这好端端的，没头没脑的听别人的话做别人吩咐的动作，心里自然而然的就心虚了。

她心里突突突的。

江巧伸手，灵珊吓得双手往后一缩。

这么一缩，江巧嘴角微微一动，一把拉过她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手，将人扯到跟前，伸手按在她的肩头，一把将她按在自己坐的凳子上，“既然这样，那你做小姐，我来伺候你好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冷不热，温温吞吞的，却犹如能缠绕住比自己大许多的蟒蛇正在一寸一寸勒紧自己的猎物。

灵珊吓得都快哭了，如坐针毡。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给到的威慑，平日里江巧就是一个不会生气的佛爷，看起来总是慈眉善目，做事情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而且，在栾家的时候，不光将良华给救出来了，还把她带在身边。之前她的脾气，若是在栾家，那是会被栾大娘子打死的，即便不死也得送到庄子上去，一辈子没有出路。

此时，那过往一点点浮出水面。她转身便跪在地上，“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江巧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转身离开。

灵珊跪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此时，早已汗流浃背。她不是傻的，知道若是江巧用起手段，她定然没有招架的能力。

故而，江巧这般动了气，她当即便吓得三魂不定七魄了。

第二天一早，江巧出了房门，就见灵珊已经将下面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厨房更是擦的一尘不染。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现代，有瓷砖，有台面，一擦就是锃光瓦亮。

这样的土灶本来就很难收拾，却不知道灵珊什么时候就起床把这里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江巧起床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买糯米。因为自己昨天尝了他们铺子里现在的果子的味道，已经大不如前。最源头的问题就是没有好的原材料。

原材料没有搞好，那就什么都没办法搞了。

想来想去，还是要自己亲自挑选的。

原材料上面，灵珊应该不会私自篡改，估摸着是被人骗了也说不定。

收拾好，吃了早饭，便叫灵珊跟自己出门去。

这一大清早的起来就出门，隔壁的老太太都吃了一惊。

许久不见他们这么早出门，这会儿瞧见了，便问江巧，“你这是去哪里呀？”

“我去采购一些糯米。”江巧笑着跟老太太打招呼。

就听老太太道，“不是昨儿我才告诉灵珊一个好地方么，她没有采购么？”

此时的灵珊自然是不敢多嘴了，就见江巧笑着道，“前几天铺子里钱不太够，就没去。”

其实，江巧一大早就看过了，他们铺子里满满的一缸糯米，是才买回来的。

灵珊不说话，那老太太便道，“我知道一家，米卖的便宜，像你这种每天要用的，就去他家采购最是划算。”

这般的说辞应该跟灵珊也说过的。江巧应下，“好，那我去看看。”

“我给你地址。”老太太热心地说着，便告诉江巧那买米的米铺怎么走。

江巧向来都是去街上找自g己看上的米来买，没有固定说一定要去哪一家，所以，之前跟灵珊说的也是，买好米，而不是说去谁家。

也就是他平时没有交代清楚，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果子铺子出了问题，也不是灵珊多怠慢的缘故。

其中是问题多多，所以才会积攒到现在老顾客都变少了。

所以昨天晚上，江巧并没有直接跟灵珊发脾气，也没有指出她的不足。因为在这件事情上。问题最大的是江巧本身，而不是帮她做事的灵珊。

现在江桥想的就是从一开始就带着灵珊一起开始做。

其中有任何不足，都让她看在眼里，慢慢的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巧的想法可远远不止于这一个小小的果子铺。她要做大做强可不是只赚这一个果子铺的钱，但是要用果子铺来积攒前期的启动资金还是需要的。

灵山不明所以的跟着江桥在路上一直转。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米铺都跑遍了。

灵珊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跟在后面。虽然心里很憋屈很难受，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跟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你在哪家买的糯米告诉我一声。”江巧只觉得今天的灵珊有些与众不同，不那么多抱怨了，也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指手划脚。

既然是这样，江巧便问她。

“啊？”灵山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就是我们去的第二家。我挑他家最好的糯米买的。”

“你知道我们平时用的是什么样的糯米吗？”江巧再问一句。

灵珊便想着想做答，“我发现了，我买的最好的米怎么跟您买的有些差距？”

“你买的的确是最好的米，但是。你买的是旧米我买的是新米。我们的果子之所以有独特的香气，是因为必须要有心理的香气，虽然新米的韧性没有旧米的好。所以一直都是两种米掺着用才是最好。”

原先江巧只将手艺交给灵珊，至于这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江巧一直觉得，她可以自己摸索。

可是现在东西都用完了，发现，让灵珊自己摸索，那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巷子口上走。

他们今天一上午都在走街串巷，都在每个米铺里来来回回的进进出出。

现在，所有米铺的价格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而且，大抵是个什么价钱，也都差不多记载了心里。

京城的米铺还是很有规矩的，基本上米的价钱没有大的浮动，同等级的米的价位都是一个水平线。

江巧现在要找的只是一个老实一点的掌柜的，能将他们的生意做到长长久久。若是这样，无疑是对他们都很好的结果。

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小巷子，就见一个卖面的小摊位。

现在已经是中午饭的时间，小摊位跟前挤满了人。

两夫妻在里面忙活着做生意，忙碌的不亦乐乎。

“去吃一碗面吧。”江巧扭头看了看心不在焉的灵珊，这丫头现在年纪大了，心思可不像之前那么纯净了。

她不是家生子，因为她是后来被栾大娘子买回来的，据她所说，她是没有家的。

江巧虽然一直不说什么。可是心里还是很多事情都清楚的。

见她没有回答，只是不知道看着哪里发呆，江巧又问了一句，“要吃面么？”

这般说着，才见她恍然回头，对江巧点点头，其实到底江巧说了什么，她也未见得就听明白了。

江巧也不管，自顾自地来到小摊旁边，要了两碗面，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灵珊跟上前来，这才发现，他们是到了一个面摊上。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巧，“小姐，您这是？”

“都中午了，吃口饭再去买东西。”江巧耐心皆是一句。

灵珊这才恍然道，“小姐，我们已经走了半天了，这样下去，得耽误多长时间呀？”

“磨刀不误砍柴工，若是担心耽误了时间，买了不合心意的东西，砸了招牌，才是得不偿失。”江巧这般说着，正巧那面家娘子端上面来，便是练练称道，“是了，用料最是讲究，但凡用的不好，自己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的。”

她这般说着，打量了江巧一眼，“这位娘子也是做生意么？”

“小本生意，不足挂齿。”江巧伸手接过那热气腾腾的面，笑着道，“瞧见您这里的生意着实是不错，可听口音，也是外乡人吧？”

“家里发了灾，逃荒到这里了，有点手艺就支起这个小摊子，生意也过得去，够吃喝了。”面家娘子说着，语言中无不自豪。

江巧对这样白手起家的人都是存有敬畏之心的。

故而，说话也很是敬重。

那娘子说了两句话，便听到他家当家的叫喊一声，连忙去帮忙去了。

灵珊搅了搅面，终于憋不住问出来了，“小姐，您是不是打一开始就觉得我做的果子不行啊？”

“不是。”江巧并没有想要跟她解释一下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便低头吃起了面。

只是灵珊的心里似乎一直都存着好奇。她有些难过地看着江巧，“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没有好好按照您吩咐的方法来做，三十道工序就省了十来道，现在铺子里客人少了，我以后一定改。”

“嗯。”江巧闷声应了一句，怒了努嘴，“快吃，吃完还有别的事要干。”

一天了，灵珊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的，这会儿听到江巧说什么，便连忙应承，“好，我知道了。”

两人吃完饭，面家忙的不亦乐乎，也没再与那娘子多说，只是付过钱便离开了。

江巧下午便在一家铺子里跟那掌柜的过招，几番下来，用比较合适的价格得到了糯米的供应。

回去的时候，那米铺的人已经把他们需要的糯米都送过去了。

隔壁老太太看见送米的人跟她推荐的不是一家，等江巧回去的时候，便站在门口问，“我见送米的人怎么不是我推荐的那家？那家的米不好么？”

“挺好的，我更喜欢这家的。”江巧走到老太太跟前，“做生意么，我自然是挑合适的，您说的那家，我看着豆子不错，已经定了，以后所有的豆子从那家拿货。”

听到这里，老太太的脸色才变得好了不少，笑着道，“做生意么，当然是挑合适的，我也是多嘴，主要是我一个亲戚在那里做工，能给你算便宜点。”

“豆子我们的用量比糯米还要大，以后可得您牵线搭桥了。”江巧很清楚不能得罪了老太太，毕竟这个邻居很不错，而且，在很多时候都帮了他们大忙。

再加上她也看过了，虽然老太太推荐的那家糯米不怎么样，但是绿豆还是不错的。

眼瞅着就要夏天了，爽口的绿豆糕安排一些，再重整旗鼓也很有必要。

听到这话的老太太才终于没有那么多气了，笑着道，“我就是给你们行个方便，至于你怎么选，还是你自己做主。”

老太太是热心肠的，当然，女人也是天生的敏感，即便是年纪大了，也不影响她胡思乱想。

二人又说了几句，定下来过几日便跟老太太一同去她说的那家采购豆子，这才回到铺子里。

经过一番规范，灵珊做果子的速度大不如前。

之前因为省了不少工序，做的非常的快。

现在因为工序都增加到位了，灵珊的速度就更不上了，而且，做的也很粗糙，丝毫没有刘桂香当时做的好。

此时，江巧还真是有点想刘桂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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