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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爻城二卷】
“爹,这还要多久啊。”
“早得很,才刚开始。”莫绥诚站在莫执的身侧,挺拔得像一柄松树,他也和莫执一样,眼睛直视着太阳,未曾阖眼。
据说,爹这是在锻炼自己的瞳力,但这几日修习下来,除了晚上睡觉时眼睛会一片朦胧之外,他也并未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任何变化。
莫执知道自己的眼睛异于常人,别的不说,太阳,常人根本无法直视太阳,更遑论从午时一直注视到临昏。但自己已经在这看了三天了,愣是晒得脱了层皮。
“爹,我是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啊?”
“很简单,看清太阳里边有什么。”
“啥?”莫执惊呆了,太阳里有什么?难道有一家太阳之子在搓麻将吗?自己下一步是不是要看清海底最深处有什么?
“没错。”
“那太阳里究竟有什么?爹你能看得见吗?”
“我若告诉了你,那你这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行吧。莫执哑口无言。自己老爹给自己的各种修行本来也是没什么章法,自己依着做就是了,反正累死撑死的不是他,死了他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
莫执直勾勾地看着太阳,太阳,是一轮耀眼的,红色的,无限的圆,他给这世界带来了光明和色彩,那它本身是什么,它本身是否也有光明和色彩。
它不仅是光明,不仅是色彩,它还是温度,是热量,莫执看着那太阳,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失去了温度和重量,自己仿佛化为了一片羽毛,身体开始飘去,开始飞向空中,开始拥它入怀,太阳里是什么,是什么,他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他看清了,太阳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太阳吞没了他,他在太阳的体内,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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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执惊醒过来,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只有在梦里爹才会说这么多话。自己是怎么了?对了,自己喝了半碗兰因的药,然后,就昏倒了?
对,没错,自己的体内,还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灰烬,五脏六腑都在搅动。
“兰因?”莫执四处张望着
,但只看到了一个人,师傅,这是师傅的房间,自己正躺在师傅的床上。
“水。”莫执觉得自己渴得厉害,“师傅给我拿点水。”
陆离拿了一碗水,莫执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又吐出来一半,啊,咸的。
“好修行。”莫执苦涩地笑了。
嘭,房门突然被一脚大力踹开,倒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谁?”莫执站起了身,看着门外,门外立了一个足以抵到门高沿的壮汉,他哼哼地喘着粗气,睥睨地扫了整个房间一眼,最终目光聚集到了他身上。
“把人交出来。”他拔出身后的长剑,那长剑从他的肩膀一直垂到地面。
“谁?”莫执看了眼一旁端坐的师傅,师傅依然是一副悠然南山的做派。
“你指的是我吗?”莫执指了指自己,“还是他?”莫执又指了指那个泰山面前自岿然不动的师傅。
“一个小女孩。她与你们无亲无故,没必要看她可怜就收留她,她不是属于这儿的人,我把她带走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莫非指的是兰因。莫执暗暗地思索着:难道鹦鹉村的事情这么快就已经败露了吗?但是兰因有何特别之处,需要这么一个人来捉拿她,难道是兰生所讲的故事中那个叶邵良叶郡守派来的人手?
“你跟她什么关系?”莫执边捂着肚子边出声问道,这药劲果然浑厚,这会儿还下不去。
“没有关系,但要她的人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识相点把人交出来,对你们和对她都好。”
“她刚刚从窗户出去了。”陆离指了指窗户,“你要找她就趁早,晚了那小女孩可跑了。”
“别看我块头大就觉得我好糊弄。”来者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这窗外是湖,她不会游泳,这我还是清楚的。”
“那可能是淹死了,你快去捞捞,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
“不要不识抬举。”来者立好长剑,顺势就往陆离处劈斩过来,哐的一声,陆离身后的衣柜被横劈为两段,那半截木柜像是被斩去了头颅,直溜溜地滑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果然是次货。莫执边顺着肚子边心里暗道。
不过这也不是心里暗道的时候,虽然这会儿找不见兰因在哪儿,想必是师傅提前预知到了什么,但今天这来者,以自己的瞳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功夫不俗,是个练家子,他要一直纠缠不休,今天可不好办。
“那女孩儿要是藏在衣柜里,这会儿已被你削去脑袋了。”陆离说道。
“那女孩儿要是藏在衣柜里,这会儿已有人拔出武器了。”来者看向了莫执。
莫执被看得瘆得慌,自己虽然能看出体格健硕,但也不至于一眼就能看出来能跟您过几招吧,难道您也被逼得每天目视太阳锻炼瞳力?
“这儿根本藏不下其他人,我并未骗你。”陆离继续说道。
“的确。”来者环视了一下这个狭小,还被砍了一截衣柜的房间,“但是的确只有这儿她的味道最重。”
什么味道?莫执使劲嗅了嗅,只有尘封已久的木头和灰尘的味道。
呃……啊……这时,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了喘息声,这声音莫执再熟悉不过,这是——兰因的声音。
莫执和大汉同时警觉了起来,两人不知为何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大汉提起长剑怒喝一声就往墙壁上砍去,想来他也是看出了这客栈年久失修,脆弱得很,而莫执,他立马提起腿飞奔过去,眼看着那长剑已要撞到木墙,莫执拔出身后的树枝,对准那长剑的剑柄,如流星坠雨般掷了过去。
树枝击中了剑柄,那大汉一个趔趄,长剑垂风而下,插入地中。而那柄树枝,借着弹射弯曲的弧度,被莫执握回了手中。
“还说没有人。”大汉斜睨着莫执,眼里闪出哂笑。
“不是我说的。”莫执看向一旁的陆离,他心里憋了一句话,像那身体里爆炸的余烬般想喷涌出口,那句话是:
你他娘的做事能不能靠点谱,有把重要人物就搁隔壁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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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诚心要护着她了是么,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大汉拔出长剑,双手执柄,虎视眈眈地看着莫执。
“你无缘无故就提着剑来要人,难道不是你蛮不讲理么?”莫执谨慎地摆好步型。能说通自然最好,但看来这种可能性
微乎其微,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把他打趴下。
“我说了,要她的人你们惹不起,我最后警告你们一遍,给,还是不给。”
“不给。”再大能大得过自己么,自己可是皇子——的亲戚。
哼!大汉一柄长剑直劈过来,屋内有些逼仄,莫执只能跳往一旁躲避,大汉一剑劈至,又横扫过来一剑,这方向……自己能躲,但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现在还在悠闲地喝茶,他可躲不过去。
莫执迎上前去,挥起那根树枝迎向长剑,一剑一字,双剑十字,两柄兵器在空中交接,寒光如星,两人四目而视。没有预想中的树枝被长剑劈断,甚至听不到短兵相接时那声清脆的叮声,长剑和树枝停滞在了半空中。
大汉心里惊诧,他这一手并没有留有余地,一则先发制人,讲究声势,二则他看得出来这屋里没别的兵器,一根树枝有何用,断便断了,但没曾想两兵相接,不仅没有去了这树枝的腰脊,自己挥下的气力更是一如石牛入海,再想使劲却浑身使不出力来。
而莫执的心里更是惊诧地不行,这铁树枝自己小时候是用过的,算不上神兵利器,跟一般的兵器过过手还是可以的,他自信能挡下这一剑,但挡下的方式却令他始料未及,大汉或许看不见,但他看见了,树枝在两兵交接的那一刹那忽然变粗了一圈,它好似被充了气发生了膨胀,连带着自己刻的那密密麻麻的字也变大了一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这根膨胀的树枝帮他扛下了这一剑,而且扛得极为轻松,他试着减小手上的力道,但那长剑却未曾倒向他这边分毫,而他甫一施力,那长剑就被他生生顶了出去。
莫执惊诧地看着手里的树枝,树枝倏忽之间又变小了,那刻的密密麻麻的药理也变回了原来的字样。
“阁下深藏不漏。”大汉对着莫执说道。
“那你快走吧,你打不过我,别浪费时间了。”莫执的表情有些狰狞,他的腹部依然有些余灰般在燃烧。
“那可不一定。”大汉轻哼一声,继续提剑赶来。
莫执一路抵挡着攻势,一路在心里暗悔,自己早该看出来
这大汉是个武痴,怎么还傻傻地在一边用激将法。
“要不咱出去打?”莫执试着征询大汉的意见,“外面天高地阔,打得痛快。”
“没必要。”大汉继续着他凌厉的攻势。
莫执自然不是真想跟这大汉打个痛快,只是看他是个武痴,想诱他出门去,师傅还在屋内,说不定能趁着点时间来个偷天换日,斗转星移——如果他有点眼力见的话。
但大汉明显不是那种脑袋缺根筋的武人,在这屋内打,他的长剑提起便能至顶,竖下便若长梁,实在是占尽优势,而且这屋里还摆着尊慢悠悠的拖油瓶,自己实在是受尽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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