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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摘星楼的最高处,还布了一个局,是何同尘和我一起想的,在那千盏夜灯中,最高的一盏是一颗星星,他挂在比摘星楼还要高的高处,用一根颀长无比的竹子立着,只不过它现在并没有被点亮。再过一会儿,同尘会和整个摘星楼里的人玩一个游戏,让他们去摘这最高的一颗星星。最后,皇兄踏风而来,将那星星摘入囊中,其实那并不是星星,而是一块荆虹。”
“荆虹?”莫执向那摘星楼看去,作为整座泊爻城最耀眼的存在,果然,千盏灯火之中,还掩藏着一颗黯淡的星星,其下立着一根颀长的竹竿。
“荆虹就是和璧,和璞,是玉中之皇,这一块璞,质地纯粹,精雕细琢,送给我皇兄,当是大礼了。”
又是玉璧,您这皇家规矩也忒多了,就为一个璧字弄出这么大周折,只不过……“那何兄如何确保二殿下能够摘到这颗星星呢?”
“很简单,我们跟皇兄说好了呀,到时候他踏风而来,何其潇洒帅气,一般人找那星星都颇费时辰,怎么可能快得过我皇兄呢?”
合着您这是自个儿抛球自个儿接啊……
“从小到大我都跟在我皇兄的身边,他吃什么我吃什么,他穿什么我便比他小一些,他说话我看着,他去觐见父皇我只能听着,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偷偷跑去搏武场玩一玩,最后还是被他提走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离他离得远远的?”
额……这个……老实说,偷偷跑到搏武场的确是你的不对,下毒就更是大错特错了。
“唉,我也只是发发牢骚,其实皇兄对我还是很好的,只是命势如此,生下来就很难改变了。”
“殿下……”莫执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个因为同样跟自己父亲一样是“三皇子”而不受器重的皇子,说到底还是个只在这世上走了十五个岁月的小孩。
“所以,你看我为什么要来到这玄仪塔,当然是为了……”莫怀鉴疏尔一笑,拿起手中的玉爵便狠狠地朝这塔檐砸了下去,那失落的玉爵砰然玉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当然是为了砸碎这个胡说八道的玄仪塔,说我的星象霍乱归一,真是命薄!
”
铛,莫执听着那玉碎的声音,心里莫名的一揪,师傅好像说过,这三皇子不受器重是因为他测卦时星象紊乱,还有便是他与自己的父亲一样,同样是“三皇子”,这些居然都是真的……
“真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作非为!”莫怀鉴又唤下一杯酒来,一饮而尽,“这玄仪塔从十五年前司命逝世以后早就不灵了,测点小门小道还行,如此家国命势也测得准?也不知父皇怎么还留着,他自己不也老说这都是过时的玩意儿了吗?他自己不也是测得比不过莫绥诚吗?他还拿这当金科玉律?”
……莫执凝滞了,他居然在三皇子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还是作为他父皇的比对,爹,您在这泊爻城还真是个大红人。
哐,那杯玉爵也被砸到了檐上。
“好了,这砸了我心里也好受多了,欧……”莫怀鉴似乎是一连气有些喝多了,脸上开始醺醉起来。
“陆兄。”莫怀鉴突然紧紧地抓住莫执的手,莫执都没来得及躲开,“陆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走吗?我虽然年纪小,暂时还没什么权力,但也是有抱负想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开疆辟土,坐拥皇城!”
……您心诚炽热地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还是为了这个,您都已经对自己说第三遍了!而且,开疆辟土,坐拥皇城……您不是喝糊涂了吧?
“殿下,我还要去奚为国……”莫执无奈地回答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回来。”
……您之前不还说过我去奚为国九死一生吗?
“多谢殿下,若陆某能回来,陆某会着重考虑此事的。”反正师傅让我辅佐二皇子,你跟那二皇子是至亲,这么说也不算错。
“好!好!”莫怀鉴连拍了莫执两下肩膀,“那我此次出来就不算白来!挨你的掌也不算白挨。来,陆兄,我们不醉不归!”
莫怀鉴又连饮两杯,那塔尖的酒还剩三杯,说是一起不醉不归,其实自己还一口未喝呢,光听你在这畅怀抒臆了。
铛铛铛,喝着酒,莫怀鉴还开始为自己做起曲唱起乐来:
八马雕旗迷我眼
乱花墨影数不清
吾问天公一杯酒
与君共饮与地眠
莫怀鉴拿着酒,径直往塔下跳了下去。
我……莫执心惊肉跳,伸手想把他抓住,却看到莫怀鉴飘飘悠悠地摇晃在半空中。
“走,我们看兰因去。”莫怀鉴的脸上带着醉醺的喜悦。
莫执看着自己这堂弟那稀疏的胡子快翘到天上去了,突然有一种被他奸计得逞的感觉。
——————
【絮芳】
刘絮芳站在陆离的房门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她起初担心得害怕,全身发冷发抖,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陆先生让她侯在门外,她也没敢做其他事情,都忘了搬一件凳子过来。
兰因在那摘星楼里晕倒是一瞬间毫无前兆的一件事情,她原先还以为是这小妮子跟自己开玩笑呢,刚刚在那曲水流觞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躺下了,但不对,为什么她的表情如此的痛苦?为什么她要捂着肚子?为什么她在不断地呻吟?
不好,怕是旧疾复发了!刘絮芳忙把兰因扛在肩上,刚刚他们在那下一楼摆着棋盘的地方看到了陆先生,得赶快去找她。
这病,絮芳是偷偷躲着见过的,也不知是什么邪门的病,竟然会连冒湿汗,还要喝一种看上去就非常难喝的药,他们不是说兰因的病已快要好了吗?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又犯上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絮芳扛着兰因一路在这楼上楼下飞奔,这兰因轻得就好像一件衣服,她的左右跟着那三皇子和何少爷,为她喊路开道。
陆先生果然还在那盘棋边,看到如此阵势,他也不免吃了一惊。“怎么了?”他问道。
“你快看看,快看看,兰因好像犯病了。”絮芳把她背上那轻飘飘的兰因交到了陆离的手里,兰因闭着眼睛,面无神色,像一件落下的衣服。
陆离试了试他的额头,又把起了她的手脉,许久之后,他问道:“兰因,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兰因没有回答她,仿佛她已然睡着了。
“我们先回客栈去?”陆离试探性地问道。
额……额……兰因终于发出了气若游丝的
回应。
“掌柜的,帮忙备一下车马,我们回客栈去,我有药。”
“好。”絮芳立马准备出门叫马去。
“我来吧,这儿我有马车队。”何少爷出言说道。
“那就多谢何公子,今日带来诸多不便,实在抱歉,牢你费心了。”
“无妨。兰因,记得我还欠你五个银币,届时来我何府取。或者你与陆兄陆先生一起来,我一并招待。”
“我也一起去,有个照顾。”三皇子突然出声道。
“殿下,兹身体贵,我们住在这下层,实在不好让殿下只身前往。”
“没事,我不介意的。”
“怀鉴,你可先别走,你忘了我们待会儿还有要事要做了吗?而且你若去了,陆先生不仅得照顾兰因姑娘,你身份尊贵多少还得照顾你,你就先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好,好吧……”这任性的三皇子似乎是有些不甘,但还是被说服了。
何少爷果然颇有钱财,不一会儿便来了一匹马车,这马车乃是骏马好鞍的四锦马车,四马奔腾,他们到客栈的时间还不及他们来到这上层的十中之一。
絮芳想给那车夫一些碎银,却被撇着眼拒绝了,想着也是,何府的车夫怎么还看得上自己这点碎银子,他们听说要去下层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眼神中也蛮是鄙夷,看到自己这日月客栈的时候更是连那马儿也昂起头长啸了一声。看来自己是要花点心思把这客栈重新堆砌一下了,就算不靠这赚钱养生活,好歹也不能让人看遍了不是?更别说,自己的客栈是要住陆公子和兰因小姐这样的贵客的,太寒碜了还是不行。
“陆先生,兰因这是?”絮芳对正在把兰因扛进屋里的陆离问道。
“没事,吃点药,静养一会儿就好了,待会儿我把她扶进我屋里,委屈掌柜的,在我治病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们。”
“好!好!没问题!”听到没什么事,絮芳的一颗大石头就算落下了,她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并在那陆离的房门守了半个多时辰。
期间,他听到屋里传来了窃窃私语声,想来是兰因已经醒了,她便更加安心多了,
她想敲门询问一下情况,却又想起了陆先生的忠告,于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双手,只侧着门站着。
不行,也不能光这么站着,又站了许久之后,絮芳意识到得找点事情做,对,木桶!没错!木桶!我去为兰因烧一桶水去,这样她待会儿能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
吁吁,絮芳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棒极了,于是她吹着骄傲的口哨,准备出门打水去。
“兰因,你怎么样了?”忽然他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呼叫声,再接着是一道风从她头上刮过,她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到正有一个人影从她头上掠过。
正是三皇子,莫怀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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