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富察琅嬅:本宫一人怎系得住这满门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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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镜头终于离开皇宫。
这是一处湍急、幽深的河道,官兵举着火把,指挥役工将沙袋堆积在河流旁。为了治水,数不清的人站在河边,那尔布身披蓑衣,正在河道上巡视,为他撑伞的人建议他去歇息,也被他拒绝:“修筑堤坝要紧,大水就要来了。”他观察着周围,推测将要有一场大雨。
(章总点点头:“倒是用心。”)
这个演员选得年轻了些,但也不要紧,终归是女主角的阿玛,不能安于享乐,不求像阿箬的阿玛那样办出几桩大事,至少不该靠宫里的女儿养着。见这那尔布肯主动上河堤,且关心民情水灾大事,章总对这个角色才有了一点喜欢。
突然,镜头毫无征兆地回到皇宫。
弘历将海兰叫来,站在外头说话。
待海兰请安,自己站起来,弘历手撑石栏,皱着眉头望向远处:“这来到圆明园,也一刻不得闲,皇后的伯父,马齐过世,皇后悲痛欲绝,朕看了也心疼。这件事情还没料理完,今儿一早又得了消息,如懿的阿玛那尔布,也没了。”
轰隆隆!
海兰花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品读这句话,当她理解他的意思时,顿时如遭雷劈:“怎么会?那大人,不是在河工上督造堤坝吗?怎么会好端端地过身了呢?”皇后失去伯父,她恨不得拍手叫好,可没想到紧接着得到的就是如懿的阿玛也离世的消息。
“是意外。”弘历说,“那尔布在巡查堤坝的时候,失足落水,被潮水卷走,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海兰难以置信,悲痛得不像是闻听姐姐的阿玛没了,像是听到自己的阿玛没了。她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情绪,忙问弘历:“皇上,姐姐丧父,可否让她离开冷宫,回去奔丧,也尽她一丝孝道?”
(白脸:“那是冷宫,又不是疗养院。”)
如果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出来,当初又何必将她从延禧宫里薅出来送冷宫去?太后说服弘历将如懿放到冷宫,给的理由不就是与世隔绝吗?(虽然事后看来两宫之间毫无隔绝畅通无阻。)
章总气得破音:“奔丧?你干脆让她戴孝吧!”
那尔布没儿子吗?让宫里的妃嫔跑出来给臣子奔丧守孝?
何况如懿现在已经废为庶人,放在寒宫,是有罪之身!她和囚犯没有多大区别,有什么资格离宫守孝?章总都搞不懂,海兰的嘴巴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来。
弘历也不同意。
可他不同意的理由,和章总的截然不同:“这进了冷宫哪有出来的道理,要是被皇额娘或是旁人知道,恐怕如懿更不得安生了。”
“可是姐姐,总得见那大人最后一面哪!”海兰愤怒地说。
“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如懿知道,等那尔布的丧事办完,咱们回銮之后,你再慢慢地说给如懿听吧。”弘历淡淡地说。
海兰不甘心地说:“只是自从姐姐进了冷宫,府中艰难,怕是连丧事都办不好了。”
“这那尔布,因公殒命,尽忠职守,朕打算,复他佐领之位,如此一来他的丧事也可以办得体面些。你再拨些人,去乌拉那拉府邸瞧瞧。”弘历手撑石栏,不敢看她,低声吩咐她找人照应如懿的娘家。
(章总不由得问弘历:“这些事不是应该你做吗?她哪有这个权力?”)
(白脸:“他哪有这个权力。”)
(章总点头:“对啊!她哪有这个权力。”)
(白脸:“……”)
“是,臣妾,谢过皇上。”海兰替姐姐委屈地哭了,却不敢在弘历面前有所怨怼,含泪谢恩后,便转身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她行了礼,就可以站起来;行了礼,就可以离开,也不知道是她自行其是,还是她真能读心,看弘历的背影就知道他要她起来、要她回去。
下一幕,乌拉那拉氏的孤儿寡母跪在灵堂里痛哭。李玉孤身前来,没有带人,也没有带礼,只在棺材前头噗通跪下。章总还没来得及骂他没规矩,这消息就传进了长春宫,令琅嬅跌坐在小榻上:“皇上真的让李玉去了乌拉那拉的府上!”
(章总:?)
赵一泰担忧地说:“奴才打听了,皇上不只让太仆寺赏了抚恤银子,还让李公公带了银票过去,另外还有,皇上特别叮嘱,怕冷宫里的那位骤然伤心,那大人卒了的消息,也先不递进去,等回銮之后,让海贵人慢慢地说给她听。”
原来还带了银票,总算手松了些。
章总正嘀咕着,看到长春宫琅嬅、赵一泰、素练三人的神情,才感觉到不对:这么正常的待遇,她们有什么好焦急的?哪个后妃家里出了白事,他不都会派人打点,给银子吗?他甚至不愿意亲口将这个消息说与如懿,也不愿意借这个机会把她放回延禧宫休养,这群人在怕什么?
琅嬅是皇后,富察家的待遇只会更好!
“看来皇上,还是惦记着那位。”琅嬅难受地摆摆手,叫赵一泰下去,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不光是因为心情不好,也是因为长久地病着,才显得非常憔悴。
章总看不懂她的表情,也看不懂这段情节,忍不住怀疑自己漏了什么。
素练等赵一泰走了,便上前宽慰道:“娘娘切勿忧心,凭她们怎么着,还能越过咱们去不成?皇上先赐了马齐大人谥号文穆,又厚赏了府里丧银治丧,更是来陪伴了娘娘几日以示安慰,这可是无人能及的厚待啊!”
(章总难得想附和她:“对啊!”)
她继续说道:“至于冷宫那位,哼,那是一辈子埋在里头,出不来的命数了!所以如今,娘娘您安心顾好自己的身子就好了。”
(章总:“对啊!”)
“安心?本宫的心,怎么安心得下来?”琅嬅叹了口气,从小榻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满面忧虑地说,“本宫从嫡福晋坐到中宫之位,怀抱着嫡子,背后靠着伯父,即便是伯父一直病着,但本宫的心里,也是安稳的。可如今,永琏殇了,伯父也卒了,独本宫一个人在后宫,怎系得住,这满门的荣耀?”
章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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