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道途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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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与金色的光焰分别在木棉花和誓约胜利之剑的剑刃上升腾而起，爱丽丝有幸再一次看见了这一幕。

无数金色的光点从地面中浮出，那是最崇高的愿望，他们带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希冀与祝福，如今，他们因为圣王手中圣剑的出鞘，而再度降临于这个世间。

爱丽丝是憧憬着Saber的，同时，爱丽丝也是骄傲的。

爱丽丝的崇拜与憧憬，可并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最开始，爱丽丝是无比崇拜她的父亲马里斯比利的。

看着他优雅地使用魔术，谈笑风生间就消灭了一个又一个宵小之徒，作为女儿的爱丽丝真的是觉得那时候的父亲很帅。

她崇拜着她的父亲，她也想像她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位优雅、神秘又强大的魔术师。

于是，刚踏入魔道的爱丽丝发奋图强地钻研魔道，仅仅是半年的时间，爱丽丝的魔术造诣就已经超过了马里斯比利。

在和马里斯比利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魔术对决后，爱丽丝成功地赢下了马里斯比利。

对于爱丽丝来说，她的偶像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的偶像，一直都是她唾手可得的追赶目标。

因为想成为那样的人，所以爱丽丝就必须让自己全方位战胜那个人。

既然崇拜，既然憧憬，那么，就超越自己的偶像吧！站到比自己偶像更高的位置去俯视着自己曾经的偶像。

这就是独属于爱丽丝的崇拜情结。

从爱丽丝获得崇高基底核心以来，爱丽丝有一桩十分担心的事情，她的基底偏向，崇高的数值只有53点，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数值，稍微波动一下，爱丽丝就可能不再是崇高行者了。

基底这个东西是会变化的，稚童的基底偏向无垢数值普遍偏高，但随着稚童年龄的增长，无垢的数值也会慢慢偏移到其他基底上。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爱丽丝，为此，爱丽丝也问过了不少人。

「什么是崇高？」

在听到爱丽丝的问题后，樱笑嘻嘻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不很简单吗？所谓的崇高，是指一些品德高尚之人，不过姐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品德高尚就是了。”

「喂！你认真一点啊！」

“嘻嘻，姐姐你这个问题问我也白问啊，因为我就是一个纯粹的混沌乐子人，要我说，姐姐你不如去当一个正义的伙伴，没准这样姐姐你就能明白，所谓的崇高究竟是什么了。”

同样的问题，爱丽丝还问了许多人，比如奥尔加玛丽。

“什么啊？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凡庸基底就很好欺负！”

「当然不是...」

“哼，算了，我就说一说我的见解吧，所谓崇高，应该就是一些英雄的品质吧，就比如古代的那些骑士之类的。”

之后是马里斯比利...

“崇高...崇高...这是一个不错的问题，我认为，像是罗曼那种人，才配拥有崇高之名。”

「罗曼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崇高扯上关系的人吧？」

马里斯比利温柔地抚摸起了爱丽丝的小脑袋瓜，在爱丽丝看来，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句敷衍。

“这个问题，爱丽丝，你可以试着去问问罗曼。”

爱丽丝还是不认为罗曼和崇高能扯上什么关系，于是她选择越过罗曼，问问其他人对崇高是怎么样的看法。

在问到青宴时，她表现得有些震惊。

“放火女，我怀疑你的脑子里进水了，你一个崇高基底的崇高行者竟然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崇高？”

「......」

爱丽丝的沉默让青宴反而来了兴趣，青宴凑到了爱丽丝的身后，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崇高是用来形容英雄的，我觉得，亲爱的，你就很适合成为一个英雄哦，因为...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杀一个人是罪人，杀一万个人就是英雄，杀九百万人就是英雄中的英雄，而你，亲爱的爱丽丝小姐，你亲手葬送了一整个文明，你比英雄中的英雄还厉害，是超级英雄哦，所以，崇高基底和你再相配不过了。”

爱丽丝从青宴的身旁跑开了，然后她就遇到了修奈，她把那个问题再度抛出，她想知道，修奈能给出什么答案。

正在喝下午茶的修奈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红茶，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笑容看向爱丽丝。

“爱丽丝，你真的要问我这个问题吗？”

「......」

爱丽丝在顺走修奈几块甜点后就走了，就在爱丽丝以为自己还要因为这个问题而一直迷茫下去的时候，她却偶然遇到了罗曼。

抱着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爱丽丝对罗曼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崇高？是关于基底核心的话题吗？像是我这种凡庸基底的魔术师，回答这个问题真的合适吗？”

「好了！别废话了！小心我揍你！」

被爱丽丝威胁了的罗曼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但很快，他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开口说道。

“我觉得，所谓的崇高，不一定是强大的力量，也有可能是让人感觉到幸福的能力。”

「......」

“做黑夜中点燃火炬的英雄固然值得歌颂，可让自己的人生充满幸福，也是一种值得赞扬的崇高，不是吗？”

爱丽丝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她抱着疑惑离开了。

她不否认罗曼的观点，可她还是想要像是英雄一样，她觉得那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崇高行者。

为了践行自己的道途，也为了更像是英雄一点，爱丽丝想到的办法很稚嫩，也很简单。

去救人，去阻止战争，去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去让更多的人从绝望中挣脱，给他们生的希望。

结果...爱丽丝的崇高数值不仅没增长，反而53点跌落到了51点，偏移的两点数值也没有到慈爱上，反而是偏移到了凡庸上。

爱丽丝不懂，但是她停下了自己的行动。

带着不解与迷茫，爱丽丝参加了第五次圣杯战争，而她又十分幸运地遇到了Saber。

更幸运的是，她再度看到了那崇高的光辉。

想必，当爱丽丝战胜Saber后，一定会明白，崇高究竟是什么吧。

赤红色的火焰龙卷在爱丽丝的周身肆虐，一朵又一朵木棉花的花朵随着爱丽丝周身的火焰龙卷一起旋转，而爱丽丝手中的木棉花上燃烧的光焰也化作了两股赤红色的火焰光柱冲天而起，两股火焰光柱在天空互相交缠，整片夜色都被那赤红色火焰光柱所点燃。

另一边，Saber自然也不甘示弱，黄金色的魔力光焰蔓延至天际，甚至那耀眼的金色光辉覆盖住了爱丽丝火焰光柱的赤色光芒。

爱丽丝咬了咬牙，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发虚，她隐约有种感觉，她好像...要输了。

身为木棉花的主人，爱丽丝自然清楚，现在自己手中的木棉花和十年前她投影的那把木棉花，威力并不是相同的，可能是木棉花还缺少什么特殊材料，也有可能是...爱丽丝的心没有十年前那么纯粹。

甩了甩头，爱丽丝抛开了杂念，眼神凶狠地瞪向了沐浴着光芒的Saber。

我要成为像你那样的人，高洁、神圣、身披崇高的光辉。

所以，我会向你证明！我的意志！我的理想！我的剑！要比你更强大！我要超越你的光辉！

【此为烧灼世界的真理！（Treading on Fire Alice ）】

【契约胜利之剑！（Ex calibur）】

几乎是同时，两位少女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将火焰光柱和魔力光焰同时朝着对方斩落下去。

似乎要将天空都撕裂一般，螺旋相交的火焰光柱和璀璨耀眼的金色光焰一瞬间就碰撞在了一起，二者碰撞的中心一切都被蒸发掉了。

对撞后，火焰光柱逐渐取得上风，正在不断逼迫着金色光焰的空间，看着逐渐朝着Saber压制过去的火焰光柱，爱丽丝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笑容。

呵呵...我说过，我要超越你的。

继续加大魔力的输出量，火焰光柱挤压得金色光焰生存空间越来越少了，就在火焰光柱即将吞没最后一点金色光焰的时候，赤色火柱的推进速度却彻底被卡住。

这让爱丽丝变得有些急切，她拼命地加大魔力输出，想要突破Saber这最后一道防线。

就在爱丽丝火力全开地输入魔力的时候，Saber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哎...”

夜风吹动爱丽丝金色的发丝，她有些呆愣的看向了Saber，此刻，Saber正用一种同情且怜悯的目光在看着她。

爱丽丝不明白Saber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她很值得同情吗？她很值得怜悯吗！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呢！

心中燃烧起了名为愤怒的火焰，她要突破Saber这最后的防御，她要战胜Saber！她要让Saber清楚！她这个失败者才是值得被同情的存在。

抿了抿唇，Saber最后还是凛然地开口了。

“爱丽丝，你的所思所想，所念所挂，都清楚地通过你手中的剑传递给我了，我只能说...你不太适合走我的路。”

爱丽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Saber，这一番话，对爱丽丝的心灵来说不下于核武器爆炸般的打击，如果可以拿出测量基底偏向的装置，那么一定能看出到，此刻爱丽丝崇高基底的数值在疯狂下降，下降的同时还在不停转向凡庸基底。

不过，现在即使是爱丽丝不使用测量基底偏向的装置，她也清楚崇高基底的数值在不停地下降了，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位崇高行者了。

只是一瞬间，金色的魔力光焰就将火焰光柱吞噬了大半，面对气势汹汹的魔力光焰，爱丽丝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睛。

她要失败了吗？败在Saber的手中...

她有些不能接受...

果然...她还是不想输...说她耍赖也好，作弊也罢，但爱丽丝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失败了。

“凡庸自扰！”

随着爱丽丝高声地呼唤，黄金色的魔力光焰一瞬间就凭空消失，赤红色的火柱在Saber震惊的目光下轰击在了她的身上。

火光与爆炸将Saber吞没，同时，一朵小型的蘑菇云也缓缓升起。

当爆炸结束后，浑身鲜血的Saber躺在了一个巨型的坑洞之中，她想要从坑中爬出来，但受伤严重的身体却不听Saber的控制。

爱丽丝一脸阴沉地将木棉花收回，是，她确实战胜了Saber，但爱丽丝并不喜欢这种战胜Saber的方式。

至于Saber宝具的光焰为什么会消失？因为爱丽丝失去崇高行者这个身份后，爱丽丝很快就因为凡庸偏向超过50点从而成为凡庸行者。

本来，成为行者是要面见基底之树，从而由基底之树发放对应属性的基底核心的。

但十棵基底之树基本上都是爱丽丝栽种的，所以爱丽丝就免了这个流程。

凡庸行者有很多十分特殊的能力，比如复制、掠夺和禁用，刚刚爱丽丝就禁用了Saber使用宝具，所以这才导致Saber被爱丽丝的宝具轰击。

这种胜利，让爱丽丝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也许，她真的就像是Saber所说的一样，并不适合去走崇高这条道途吧。

凡庸道途...凡庸道途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和爱丽丝的理念相差得有些远。

一脸复杂的跳下大坑后，爱丽丝立即就使用起来治愈魔术将浑身鲜血的Saber治好。

爱丽丝有些不好意思去看Saber，所以她只能尴尬地将头侧向了一旁。

被治愈魔术治疗了的Saber还能说些什么呢？她要责怪爱丽丝不讲武德吗？

战场之上，谁和你讲武德？只是成王败寇罢了。

就在爱丽丝尴尬到有些无地自容的时候，她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顺着声音望去，爱丽丝的眼前就被一个庞大的身影瞬间覆盖。

下一刻，爱丽丝就和那个庞然大物一起被撞飞了出去，徒留Saber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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