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动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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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被苏见觅天真的发问给逗笑了,失笑道:“你不是外人,说了也没事,不过你要答应我,保密。”
苏见觅心口的好奇都写在了脸上,听闻王隽乐意讲给她听之后,忙不迭的点头,说:“我保证保密!不然,罚我抄一年的佛经!”
她神色郑重,眼角弯弯如月牙,王隽忍住摸她头的冲动,说:“我们王氏确实有一个不宣之于口的绝技,名叫轻雁。要练就这门绝技,必须从蹒跚学步的时候开始准备。”
每一代琅琊王氏的家主,学会这门绝技是必须的,学会之后,身轻如燕,轻功了得,还有四两拨千斤的精华。
殷荨似懂非懂的点头,说:“身轻如燕,怪不得叫轻燕。”
“傻丫头,是大雁南飞的雁。”王隽温柔的矫正她。
“咦?为什么是这个雁?”殷荨疑惑的看向王隽。
王隽眼中温柔得要滴出水来,静静的注视她,说:“这个……要问我父亲了。”
以前的确是燕雀的燕,后来认识了一个名字里带雁字的人,便改了。
“表妹,今天还是很开心的,除了遇到一些不该遇上的人,以后你出门叫上我,我会保护你的。”
苏见觅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感动归于感动,她低头紧张的绞着手指,心一横,狠下心说:“表哥,我……”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被王隽打断。
他似乎是料到苏见觅要说什么,便道:“表妹可有倾心之人?”
苏见觅轻轻摇头。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愿给我一个机会,我能以王家之力护你一世周全,你若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可以满足你。”
他眉眼温柔缱绻,诉不尽的真情,说:“只要一个机会,可以吗?”
他深情款款,娓娓道来,眉眼是不尽的宠溺,说到重要的地方,语气还显而易见的紧张,是一个真且纯情的少年郎。
这样的人在面前,哪个姑娘会拒绝呢?
苏见觅脑海里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萧检的脸,对比起来,表哥的确是比萧检更合适。
想法刚冒出头,苏见觅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竟然拿萧检和表哥作比较,还是那种比较!
未免不知好歹!
苏见觅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在王隽眼里是一种不耐烦的表现。
他以为是自己的表白太过唐突,惹了佳人不悦,正要开口解释,马车却在前方停了下来。
马车停得突然,苏见觅挑开帘子一看,对面是一辆比自己马车豪(花)华(里)美(胡)观(哨)不知多少倍的马车。
苏见觅眼熟,一看就知道是萧检的。
萧检也正好挑开帘子,俊朗的容颜一出,街上的姑娘便有的偷偷张望,有的明目张胆的打量。
每个人眼里都多了几分往日里不曾有过的敬佩。
“阿觅?”他唤了苏见觅一声,“今日去哪玩了?”
苏见觅下马车,说:“今日城郊有很多人放纸鸢,我带着表哥去看了看。”
萧检皱眉,道:“表哥?”
他以为苏见觅说的是太子表哥,结果车内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
王隽拱手道:“琅琊王氏王隽拜见瑜王殿下。”
琅琊王氏,萧检有所耳闻。
不过这个百年大家族鲜少出现在京城,怎么跟苏见觅还扯上关系了。
更别说和苏家有亲戚关系。
苏见觅也介绍了一遍,说:“这是我在琅琊的表哥,每年都会过来一趟的。”
萧检在看见王隽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叫凭什么和不甘心的情绪。
凭什么这人能和阿觅共乘一车?
自己为什么不行?
萧检就差把不开心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王隽察言观色,也看出来萧检气场不对。
他对瑜王的名声略有耳闻,瑜王萧检的轶事都传到了琅琊,但今年瑜王在战场上的赫赫战功他也有所耳闻。
所以萧检就算是傲慢无礼,王隽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他没想到,萧检虽然满脸不开心,但是没有刁难他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除了把他王隽当成空气之外,一切都还算正常。
苏见觅和萧检闲聊了两句,便重新坐回自己的马车告辞。
按礼数,她是要给萧检让行的。
萧检也不客气,驾马呼啸而去。
带起的风卷起苏见觅马车的窗帘,一个纸条随风卷了进来。
苏见觅下意识抓住,眼神朝王隽望去,后者敛眉沉思,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苏见觅松了一口气,把纸团塞进了袖子里。
回到侯府后,苏见觅马不停蹄的前往平康侯的居所,好在平康侯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瞧着她急匆匆的神色,连忙问苏见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见觅点点头,将自己在郊外院子里遇见的一伙儿人讲给了平康侯听。
事关整个苏家,平康侯不能不重视。
在听完苏见觅的陈述之后,平康侯神色严肃,眼底有一团怒火在烧。
他自认为一生无愧于父母,无愧于朝廷,一再退让,换来的是不断的猜忌,竟然还有有心之人妄想模仿赵高的指鹿为马。
利用荒谬的方法来判断朝堂里和苏家交好的朝廷官员。
如此看来,不仅苏家会遭殃,连平日里和苏家关系不错的人也会遭殃!
平康侯脑海里浮现出当日苏见觅苦苦恳求他,求他多想想的时候。
苏见觅瞧着父亲敛眉沉思的模样,生怕他又来一句:“君要臣死,臣就乖乖赴死”的句子。
便接着说:“父亲,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只会多不会少,皇上对我们家的猜忌不是一天两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要想活命,必须……”
她咬了咬嘴唇,“父亲,苏家忠的是大启的江山,不是大启的皇帝!”
她不能表达得再明显了。
平康侯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么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退到穷途末路,死在皇帝的猜疑之中。要么自保,扶持太子登基,逼迫皇上做太上皇。
平康侯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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