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交锋：曹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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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士气震天，两军主帅曹操、袁绍也终于正式见面。

袁绍骑马到城下，看着城上的曹操，不屑地喊道：“阿瞒，许久不见。见我六十万大军，可害怕否？”

袁绍挑衅话语落下，身后大军一同高声呼喊，气势完全压过曹军。曹军原本激励起的士气也随之而去。

见曹操准备回话，袁绍便示意手下噤声。

曹操回应道：“本初许久不见，上次相见还是在长安你独自一人逃跑。没想到这样的将领还有这么多人跟随，你可不要误人子弟啊。”

听到曹操的反驳，袁绍气不打一处来，反驳的话语被曹军的笑声全数掩盖。

“好你个曹阿瞒。我等昔日共同迎接天子，你却私自将天子圈禁，又行僭越之事，你眼中还有君臣之道吗？”

“说到昔日，我记得本初你打算另立新帝。而你弟弟袁术更是自立为帝，天子命我讨之。袁氏四世三公，到你们这辈竟出了袁术和你这两个反贼。今日我奉天子诏令讨贼，我看如今你这是要步你弟弟后尘。”

袁绍实在说不过曹操，只好掏出必杀技，高声喊道：“我奉衣带诏讨贼！众将士，攻城！活捉曹贼，赏万金！”

袁绍之令下达，七路将领一同挥师，袁军一涌而上，曹军立刻提高警惕，准备防守。

曹仁计算着距离，一百五十步，可以放箭了。

“放！”

第一轮箭雨应声而出，数以万计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冲锋在前的袁军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半数人都中箭倒地。

身后的袁军继续往前冲，第二轮箭雨又已准备就绪。

“放！”

第二轮箭雨袭来，死伤者不计其数，但仍无人后退。

战争从来都是如此，人命在战场上贱如蝼蚁。攻城只能向前，退便会被军法处死，向前或许尚有生机。

距离缩减到五十步，袁军也不甘示弱，朝着城门楼上放箭。

两边箭矢互相交锋。曹军占据城楼之利居高临下，弓箭手的杀伤力远高于攻城的袁军。

然而袁军人数实在是太多，倒下一批又来一批。一番纠缠之下，袁军已成功有一批人来到城门下搭起梯子准备登墙。

“滚木、巨石准备。”

曹仁一声令下，守城器械全数准备到位。滚木、巨石轮流砸下。爬的最快的袁军直接被滚木、巨石砸地脑袋开瓢，紧随其后的士卒也难免遭到牵连一同坠地身亡。

只不到一个下午，城门前尸横遍野一片惨状。

攻城、守城，从来都是这么枯燥且惨烈。

“放！”

曹仁已不知道这是自己今日喊的第几次放箭，即便嗓子早已发哑，整日都无进食饮水，他也无法得到片刻休息。

袁军自认人多，即便人海战术靠人命去堆叠也要攻破官渡。

而曹军只能通过每个步骤都做到完善，去提高每个士兵的单兵击杀率，才有抗衡的资本。

所以曹仁不能放过每一次机会。

“放！”

光靠箭雨、滚木、巨石，已无法完全守住城防。曹仁下达指令，两队枪兵登上城墙。

一有冒头的袁军，枪兵便一枪刺死，随后第二队枪兵上前，将跟上的袁军刺死。

两队枪兵便这么交替着行事，袁军耗费一日也未能登上城墙。

入夜后袁军便收兵返回，曹军这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第二日双方重复着一样的斗争。官渡相持一月有余，双方的战意都到了极限。

各队将领来郭嘉处汇报伤亡情况。曹军已伤亡两万余人，袁军更是付出了接近三倍的代价。

夜晚赵云陪同韩愈一同上城墙上巡视。城墙上的守兵们伤痕累累，城墙下则是早已发臭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谯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韩愈不禁脱口而出，言辞中满是对战争的抱怨。封侯拜相又如何？背后都是累累枯骨堆积而成。

同样在巡视的曹操也听到了韩愈此语，内心也不禁动摇起来。

自己究竟是为了自身成就，还是为了天下百姓？早已分不清楚。大义早就成了通往野心彼岸的桥梁。

曹操上前称赞道：“贤弟好诗，想不到贤弟还有如此诗才。不过七言确实少见，能做的如贤弟这般妙语更是少之又少。”

这个时期基本都以五言诗为主，七言基本都是民谣或韵文。直到曹操儿子曹丕所作《燕歌行》才算是第一首完整的文人七言诗。

韩愈此句并非自己所写，面对称赞也稍显尴尬。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曹操叹了口气，眼前的惨状他自然也看在眼里。自古以来，哪个王侯将相都逃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此句。若是没有这些牺牲，也不可能成就诸多英雄人物。

但是此刻正是交战关键之时，是容不得这种揭露了“英雄”真面目、并且会打击士气的话语传唱。

曹操只好语重心长地跟韩愈说道：“为兄知晓贤弟看不得人间疾苦，但是一旦让袁绍得胜，天下将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还请贤弟勿要在军中吐此言论，恐对军心不利。”

韩愈也明白曹操的担忧，只能附和道：“小子明白。绝不会因小子个人影响士气。”

曹操点了点头，喊上韩愈和赵云一同回营商讨战事。

众人接到指令都一同到来，曹操见众人到齐，便开口说道：“如今我们已坚守一月有余，双方的战意都已接近极限，急需一个改变来使局面产生变化，众人可有想法？”

要想提高士气，在现今的情况下，最好的法子无非便是请来援兵或者一场胜利。

眼下曹军处于劣势，想要援兵难上加难，取胜更非易事。只要主动出击，极有可能便会全军覆没。

韩愈、郭嘉、周瑜三人同时有了想法。既然兵力上处于劣势，那便制造一个不倚靠兵力的对战机会。

“斗将。”

三人异口同声。曹操摇了摇头反驳道：“对方有吕布，我方又有何人能匹敌？”

郭嘉笑着说道：“不妨制定规则。双方各派五人相斗，先取三场者胜，人选不得重复。”

“此计甚妙，”曹操大喜，随后又开始迟疑，“可那袁绍会否答应？”

周瑜接话说道：“明日便先一谈，只要有条件，想来对方也会应允。毕竟袁军的损失比我方只多不少。”

曹操点头拍板：“好，明日便与袁绍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