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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没一会就拿着药回来,兴冲冲地说道:“杜神医听说圣药门的弟子住进侯府,迫不及待地就抱着自己弄来的三尸虫去找瑶珠姑娘研究了,药极好,大小姐可两日一丸。”
“三个月后便可以停了。”
祝久儿接过药盒,诧异道:“这南疆圣药门竟如引神奇?”
“杜神医说他们未必医术过人,但制药的本事一流,大小姐大可以放心,他先去会会。”
杜神医对医术颇是痴迷,如今棋逢对手,自然要好好切磋。
“对了,你再走一趟,让瑶珠姑娘将他那位叛出师门的师叔画像绘出来,”祝久儿说道:“你的画技尚可,便由你来执笔。”
“奴婢领命。”柳絮立马出门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几胎的事稍晚再说,现在得言归正传。
萧天洛说道:“我这就去找祖父,将此事告知,还要请祖父入宫一趟,将画像呈上去。”
这个大功劳侯府是要占定了,也能解除瑶珠三人的后顾之忧。
老侯爷听闻此事,等拿到画像,就带着萧天洛入宫,萧天洛一听入宫就脑壳疼:“祖父,孙婿就不去了吧,一听入宫就脑袋疼。”
进宫就他娘的没什么好事,这玩意就和墨菲定律似的。
“一起,一起。”老侯爷像顽童似地拉着萧天洛往外走:“这是好事,何必藏匿。”
祖孙俩再次入宫,听闻是有隐门中人之一的画像,皇帝朱允求之不得,再入宫时,萧天洛不禁想到上次与那隐卫交手之事,没得皇帝的许可他一万个不信。
想到可能是皇帝借交手试探自己身手,萧天洛蔫蔫巴巴,老侯爷一巴掌拍到他背上。
“都进宫了,还这德行?”
“祖父,这地方实在让人憋屈。”萧天洛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前方引路的小黄门感慨道。
知道他有心结,老侯爷也不多说,反倒是劝道:“暗中下手之人看你如今平步青云,在陛下面前的份量越来越重,你又频频现身,不正好让对方气急败坏?”
“令敌人不快便是你的快意,何乐而不为,小子!”
言之有理!萧天洛这才打起精神,昂首阔步。
祖孙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御书房,两人先行礼,后献画像,再说明来龙去脉。
朱允今日心情不赖,这几天可以说是好消息不断,先是那前朝余孽被各个击破后如一盘散沙,如今是手到擒来,不说一网打尽也能让他们散尽气数,再不成气候。
春闱假卷案总算能在揭榜之前给天下学子们一个交代!
最让他欣慰的自然不止如此,而是前朝再也掀不起风浪,往后安矣!
这其后莫过于黑市的非法所得、被扯出来的范曾的家产一律被充国库,给本就不富裕的大楚充盈了一把,再加上倭国使臣此前的赔礼,朱允心气很顺!
丁公公殷勤地展开画像,画像上的男子特征明显,四十来岁的年纪,国字脸,一对鼠目。
“陛下,此人便是此前叛逃圣药门的门徒,后来投靠了倭国,圣药门三人前来都城正是为了清理门户,可惜反被他所伤,另外两人尚不知去向,但其中一人为贺大夫所救。”
“贺怀远?”朱允有些意外:“竟如此巧。”
老侯爷听得这个字,心时直打激灵,这皇帝说巧就是以为这事不那么巧。
“陛下,那女弟子负伤后躲避隐门,恰好进了贺大夫的院子,此女生得异域之相,本就与我朝女子长相相异,所以贺大夫尽速通知侯府。”
“久儿与她一番长谈才放下戒心,这才有机会绘出此人画像,方便我大楚缉拿。”
朱允听出些意味,这就是是要借他的势?
“这女弟子倒是有颗玲珑心,不过隐门素来喜欢藏头藏尾,擅于伪装,朕下令这许久,居然才逮住区区三人,那困在天牢里的隐门弟子嘴巴够硬,死活不肯交代。”
“据他们说,隐门也易伪装,难让人辨出来,他们甚至妄言能七十二变。”
呸,萧天洛真想狠狠地啐一口,还七十二变,当自己是孙悟空么!
“有了此画,倒是能助他们一臂之力,最近各种事情总算在慢慢平息,唯独这隐门让朕颇是头痛……”朱允说着就扶着额心。
老侯爷挑挑眉,犹豫道:“陛下,老臣在民间听闻百姓议论那范曾的家人在府上不停喊冤,还想逃出府来击御喜鸣冤,这范家人也太不识好歹。”
“哼,”朱允轻哼道:“此事朕已经下令三司会审,如今不仅是范曾,其一众部下也要接受调查,其身不正,这市舶司大换血也可!”
看来皇帝是彻底恼了这波人,萧天洛暗道这群吸血的蚂蟥终于能被扯下来,舒服!
朱允将画像交予丁公公:“速速交至金吾卫手上,其后临摹多份,若能逮到此人,朕重重有赏,不论生死!”
“奴婢遵旨,这就出宫!”丁公公接过画像,一溜烟地跑了。
朱允对这对祖孙俩及时献画极是欣慰,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生感慨 :“朕也是心酸,老侯爷一生戎马生涯,如今还要为了国事频频劳累。”
“朕一直派隐卫寻找云之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朕对不住云之夫妻,也对不起您。”
这是皇帝第一次公开说起此事,老侯爷眨了眨眼,强行按捺住眼底的酸涩:“陛下!”
这一声疾呼悲怆不已,萧天洛鼻眼微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宣武侯府不过这个诉求,可现在却是隔山水,隔雾海!
“你们祖孙俩为朕殚精竭虑,朕心中有愧,萧天洛,你屡屡为大楚立功,奈何只能给你一个七品的虚职,没有真正的功名,可否怨朕?”
“臣不敢。”萧天洛心里一咯噔,送命题终于来了。
听他自称臣,朱允新奇得很:“不敢?”
“陛下曾说有前例,但能值得人称道是因为罕见,即是罕见可见是破天荒的提拔,臣能做第二人也是一次破天荒,陛下必定要遭受群臣争议。”
“臣能等来任命文书是托陛下洪福,岂能不知足?何况,臣一个赘婿,地位本就低下,如今能得侯府家人亲重,陛下看中,臣万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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