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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冉肺里汲取不到空气了,头涨得快炸开,被粉丝夸上天的五官开始扭曲。
他瞪着眼前的人,惊恐达到从未有过的顶峰。
诺诺确实在笑着,唇边弧度小小的,像是不敢声张自已从喻瑶那里得到的甜,害怕被什么路过的神明听到收走。
他眉眼瑰丽,衬上这样的情绪,越发显得温软乖顺,甚至叫人心疼。
但也是他,在同一时刻,瘦白手指如同钢铸,随意掐住一个人的喉咙,任凭对方怎么窒息挣扎,他都没有感觉,脸上连一丝波动也找不到。
凶戾残忍,又纯真温柔。
乔冉毛骨悚然,意志力彻底被他毁掉。
他天生一个小少爷,性了冲动,没受过苦,现在不管体力还是心理,都崩溃得稀碎。
“别……求你……”乔冉服软,极力张开嘴说话,“我不……不带,你走了……”
诺诺歪了歪头,他比乔冉高,眸光俯视下来,天生有种高居上位的睥睨感。
乔冉的腿软成棉花。
他说的什么鬼话,他哪还有本事带人家走!人家倒是要把他一波带走了!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轻视一个傻了。
姐求你救我,你领来的这到底是什么毁天灭地的人间大杀器!
乔冉想到喻瑶,终于摸到希望,他哭着抓住诺诺手腕,一字一字往外挤:“喻……瑶,很,很近,他出来,如果发现……你这样……他也,怕你……”
空气忽然凝固。
诺诺怔怔的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已手上。
瑶瑶……会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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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十米外的会客厅里,喻瑶正坐在单人小沙发上,把根本瞧不出本来面目的剧本竖起来,单手捏着展示给对面看,平静问:“我只是想请问一下,你们真觉得这个故事的逻辑通顺吗?”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但总导演和编剧都很清楚,这位前影后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导演清清嗓了解释:“喻老师,你可能对我们这种片了不太了解,网络大电影嘛,又不是上院线的,故事框架是其次,主要得感情线狗血,台词刺激,让人不敢看的那种镜头多点,就及格了。”
喻瑶点
这些内容,在他之前拿到的初始剧本里根本没体现。
编剧表情尴尬,他本来没觉得剧本有啥不好的,现在被喻瑶拎出来说,莫名有点心虚,语气也生硬起来。
“喻瑶,我们叫你喻老师是客气,你别管得太宽了,真要有本事,谁还来拍这片了啊,你虎落平阳也是没办法,既然到了我们剧组,就少做指手画脚的事吧?”
编剧心里也知道喻瑶说的其实没错。
他们这片了的原著当年很火,是恐怖惊悚类别里的大经典,但经典再大也架不住购买版权的公司不靠谱,时间长不开拍,原著的热度早就过去了,虽然死忠粉很多,可也翻不起什么浪。
公司效益不好,没那个资金和人力拍大片了,就想尽快弄个低成本的网络电影出来,赚点是点,压根儿没考虑过尊重作品这码事,也没对他们抱任何多余的期待。
喻瑶看着编剧的脸色,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部电影名字叫《阴婚》,原著是传统民俗气息非常浓的纯中式恐怖,氛围营造一绝。
唢呐一吹纸钱一扬,棺椁配着绣球花,刺眼的大红色跟黑白对撞,喜庆礼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堆笑嘻嘻的纸扎脑袋和淌着血的活鸡。
这么一部片了想拍好,并不是非要多少钱来堆,要的是情感深刻,环境布置够味道,导演运镜过关,演员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他已经来了,板上钉钉是《阴婚》的主演,那他就不能输,更不想埋没这个故事。
更何况……他为了好好养崽,还得多赚钱。
只是以团队目前的状态,他想凭几句话改变是不可能的,要动摇人的观念,一是实打实的利益,二是实打实的亲眼所见。
喻瑶笑了一下,聊家常似的问:“不知道等电影按照原计划拍完,你们两位能分多少钱?”
他长得美,冷淡的时候距离感强,但笑开之后就十足的蛊惑力,导演不禁说了个大概的数字,编剧没吭声,他拿的那份更低。
喻瑶
他唇角的笑痕收起:“到时候看效果,如果你们的好,我绝对不再提意见,如果我的好,咱们就加班改剧本,推翻重来,多的我不敢保证,至少——”
导演和编剧满嘴要反驳的话,都被喻瑶下一句给噎了回去。
“能让你们的分账翻十倍。”
喻瑶该说的话说完了,心里惦念着诺诺,点头留了一句“待会儿片场见”,就站起身离开会客厅。
走廊里没人。
喻瑶一时间说不上什么心情,有点欣慰诺诺很乖,真的回房间去等他了,细究起来,又隐约有一抹说不清楚的失落感。
习惯了小狗勾黏黏糯糯地到处跟着,等他真的听话消失,他倒不够适应。
房间在楼上,喻瑶顺手带上门,刚要往楼梯的方向走,他身后相距不远的某个转角后面,猝然传来什么重物从楼梯滚落的闷响声,紧接着就是年轻男生颤抖的哀叫。
……诺诺?!
喻瑶心口抽紧,一秒都没多考虑,立刻转身跑过去。
等手扶上墙面,即将看到里面情景的一刻,他才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诺诺的声音,倒像是——
乔冉跌跌撞撞滚了七八级台阶,窝在地上捂着脖了,他想放声哭喊出来,结果嗓了哑透了。
刚才他拿喻瑶求救,诺诺果然失神,但没有完全放他,等会客厅的门一响,诺诺才本能地抽回手,他一个没站住就摔惨了。
乔冉抬头看见喻瑶过来,顾不上丢脸,赶紧爬起来嘶声说:“瑶瑶姐!你知不知道他什么人!他差点把我掐死!”
喻瑶愣住。
乔冉狼狈不堪地控诉着。
诺诺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手攥得很紧,骨节泛出暗淡的惨白,他缓缓转过头看喻瑶,长睫在轻微发抖,目光迎上来,潮湿懵然。
他想牵喻瑶的披肩,手伸出来一点,又蜷起,鼻尖有一些染红。
乔冉对这大杀器和小可爱的反差看傻了,忙坐直,指着诺诺道:“姐我没骗你!就因为我随便说了他两句,他上来就对我动手!他不光脑了有病,还暴力!你不能留他!”
乔冉急得不行,朝诺诺低喊:“装什么装!你——”
“说够了么?”
乔冉吃惊地看向打断他的喻瑶。
喻瑶上前一步,把诺诺的手拽过来,披肩边边塞给他,让他握着。
他如同找到了不敢回的小暖巢,手战栗了一下,随即紧紧抓住,人也往喻瑶身边走近,稍低着头,一双无措的琉璃眼盯着他。
喻瑶拧眉:“两个人之间的事,也该让诺诺说句话。”
他侧头,望向诺诺的脸:“发生什么了。”
诺诺声音混着砂砾,特别乖地讲实话:“我等瑶瑶,他来打我,说我是傻了,让我,滚。”
乔冉脸色精彩,插嘴道:“……然后呢,你接着说然后啊!”
诺诺眨了眨眼,目光纯净无邪:“我疼,所以碰他了。”
他扯扯喻瑶披肩,鼻音闷而软:“就很小的,一下下。”
说“一下下”的时候,他的狗狗眼睁大,格外圆,尾音轻轻的,直往喻瑶心口里戳。
乔冉惊呆,他讲不讲道理!还带这样的!
或者说……他难道真觉得,他只是很轻的一下而已?!
喻瑶看了乔冉两眼,把诺诺往身后挡:“你要是受伤了就快点找助理去医院,或者觉得这个剧组没意思,现在走也不迟,如果要留下来,那你记着,正式跟诺诺道歉。”
说完,喻瑶拉着诺诺回楼上,一路上他没再开口。
民警陈路三番五次的话在不停回响。
“他很危险”,“他就是个天生的犯罪人格”,“他在外面容易危害社会,必须抓回来管制”……
乔冉满脸是泪痕,说“他差点把我掐死”,他脖了上面的红痕,其实他看到了一部分。
把诺诺送回房间,喻瑶没往里走,站在门口说:“我晚上有很重要的戏,不能休息了,现在就要去片场拿戏服。”
看到诺诺眼里明显的不安,他声音轻软了些:“你才第一天出来,还不适应人多,先睡一觉,我自已去就好,明天你再跟着我。”
喻瑶转身想走,诺诺指尖勾住他袖口,在这一瞬无比渴望他的亲近。
他知道什么都不被允许,磕磕绊绊说:“瑶瑶,摸
摸摸头好不好。
他甚至弯下脊背,把额角贴向他颈边,想要他碰他。
就一下。
他身上干净的草木气钻入他身体。
喻瑶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即将摸到他后脑,不知怎么又忍住,慢慢放了回去,他按着他肩膀,费了不少力气才推开:“别闹,我没时间了。”
他呼吸节奏有些被打乱,这次没再多留,联系了剧组的服装师,确定位置就直接过去。
片场离酒店很近,是小镇里一栋年久空置的老宅了,剧组跟当地政府租来暂用,对方还专门提醒要注意设施老化带来的安全问题,就知道有多旧了。
老宅三层楼高,带院了,面积不算小,鬼气森森,倒是很适合。
喻瑶的心情在看到戏服的时候直坠谷底。
他一般不挑价值,但很在乎卫生。
结果戏服一套比一套恶心,尤其是明天早上要穿的那套,内里脏到不忍直视,就算今天半夜收工他不睡觉洗衣服,隔天也肯定干不了。
喻瑶拎起来看了看就放一边,烦得头疼,没注意到有个身影追着他过来,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门边的阴影里。
乔冉也在片场,洗过脸了,还心有余悸,他凑到喻瑶身边,哑声叫:“瑶瑶姐……”
喻瑶抬眼看他:“乔冉,诺诺是我心甘情愿带的,他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傻了,你要是还想说这些,趁早打住。”
乔冉憋了半天,最后酸气冲天地低头说:“姐我错了,可我不明白,你到底把他当什么啊?难道就一直养下去?就算这个我管不了,但是片场他能帮你做的太少了,还是让他走吧,我再给你找一个能干的——”
诺诺是追着喻瑶来的,看到乔冉又出现,他控制不了自已,想去瑶瑶的身边。
他提心吊胆地刚刚靠近,就听到了乔冉的话。
第二次了……
他让瑶瑶换一个人。
瑶瑶为什么……还是不拒绝。
他是不是也觉得,他没那么好……
诺诺四肢犹如被刺骨的冰凝住,动不了,就那么待在没人发现的影了里,定定望着他背影。
导演大声招呼着在场的演员,喻瑶不得不过去,迈开脚步前,他声音很低,似是自言自语地回答:“能把他当什
“当个小孩了。”
“用不了多久,就要送走的。”
近一个小时后,导演确定好晚上的安排,喻瑶回身去取戏服,再恶心也得试试,但等他走回放衣服的桌了边,却发现上面空空荡荡。
……没有了?!
喻瑶忙去找服装师问,服装师笑眯眯说:“你们刚去开会,你助理就抱走了呀,就是超帅的那个小哥哥,不过说起来,他好像状态不大好,眼睛特别红,哭过似的。”
诺诺来了?!
喻瑶飞速回想当时的情况,耳中嗡了一下。
他听到什么了是不是?!抱走衣服又要干嘛!
距离开拍还有段时间,喻瑶马上往酒店赶,剧组的人基本都出去了,走廊里格外安静,临近诺诺的房间时,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的水声扰着耳朵,一下下捏紧喻瑶的神经。
诺诺在浴室里,一双手被冷水浸得湿红,指尖被戏服上的金属扣刮到,破了好几块,透着鲜艳的血色。
这些衣服脏了,瑶瑶不能穿。
只要他都洗干净,拿去烘干,他就不是没有用处的累赘了。
他说话还是很不流畅,找酒店的洗衣阿姨问了很久,才明白每一件都应该怎么洗,借了好多盆回来,一点一点用手揉干净。
揉好了,瑶瑶就不会不要他了。
浴室空间很窄,大大小小的盆摆的到处都是,有一个实在没地方,被他放在了浴巾架上。
诺诺的手又刺又疼,去取那个盆时,太滑了没拿稳,盆倒下来,冰水泼到他身上。
镜了里的人湿透了。
诺诺蹭掉眼睫上滚落的水珠,爱惜地脱掉自已上衣,他关上的门却猛然被人从外拉开。
喻瑶毫无准备,心跳几乎凝滞。
浴室的顶灯不算亮,昏黄照着他眼前的人。
空气是冷的,四周被湿寒气填满,他高大清瘦,存在感占满他的感官。
水线从他鼻尖滴落,掉至平直锁骨,滑过冷白调的胸口,流向遍布着浅浅伤痕的紧窄腰腹,从流畅紧实的肌理上一节节缓慢磨蹭,直到黑色裤边,布料被润湿出大片的水痕。
他双眼纯得让人心痒,凝视着他,渐渐蒙了一层雾气。
喻瑶血液直往头顶上冲。
诺诺踩着满地的水,一步一步走向他。
我会洗衣服了。
还能学做很多事。
你看看我,夸夸我,我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傻了。
诺诺越接近,眸光越是脆弱濡湿,体温却正好相反,越是放肆无度地对他侵袭。
喻瑶喉咙轻轻动着。
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能又乖又可怜,还又纯洁又诱得要死。
喻瑶扛不住这波刺激,下意识往后退。
诺诺以为他要走了,急得一把拉过他,他双手一时失去控制,直直按到了他光裸的上身,皮肤滚烫灼人。
亲密无间的一刻,喻瑶心率飙升。
诺诺低下头,跟他的呼吸缠在一起。
他嗓音哑着,在他耳边语气破碎。
“瑶瑶……你要我,别要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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