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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夏虽说也好这口,但国事当前,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她要喜欢,可以自己选,没必要吃别人剩的。
于是,那么大批女王不想要的后宫女子,该如何处理?
常夏虽然焦头烂额,但是邹骜霜会啊。她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主动请缨。常夏大喜过望,当即同意。
邹骜霜是很有智慧和手段的女人,她当过很多年的王后,也当过女王,处理后宫可谓得心应手。
十二月,常夏束手无策的后宫遗留问题,被邹骜霜轻松解决。
为了感谢对方的不辞辛劳,常夏给了邹骜霜女相的职位。算下来,夏箪国就有三位丞相了。
常右相既当不上太上王,还要和情敌平起平坐,他不乐意,大闹。
常夏瞥他一眼:“不乐意,就拿你来换她,这样还是两位丞相。”
常右相认瘪,熄火了。从此,继梁国女相后,夏箪国(原伯仲国)也有女相了。
司空烁炜还是司空太尉,他早知道孙女司空追雁和女王常夏的情况,不时暗示常夏可以把他孙女提为王后。
常夏根本不理会,她的心里,有另一个人。否则,怎么会改国号为夏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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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同一时空的梁国。
棋历六十一年,九月,已经回到王宫的梁覆猖、梁冠柍,甚至路政明和卓卫苑,都和现任摄政王晏槐林以及其派别的人马相处得很不愉快。
路政明风餐露宿去协助处理边疆难题,又跋山涉水回王宫禀明一切经过,纵使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吧?当然,这只是路政明的一厢情愿。
实际上,他回来禀明情况并转达君乐赢的期望后,晏槐林的态度不仅不积极,还很冷淡。
原则上,路政明和晏希客都是丞相,但是晏槐林只和母亲议事,完全把路政明隔离在外。边疆一行,再次回来,路政明都觉得有些跟不上进程了。
他明白,摄政王是要搞架空了。
前任王室成员梁覆猖和梁冠柍也未得到礼遇,前摄政王梁冠柍暴跳如雷,直言晏槐林是狗,当时做王夫还对他和妹妹梁枫杏十分狗腿,现在一朝得志,就敢语无伦次了。
晏槐林听了,假模假样安抚梁冠柍。“谈笑”间,梁冠柍和梁覆猖都关进了大牢。
路政明去求情,跟着进了;卓卫苑去求情,也进了。
满朝文武都懂了,大家也都视而不见,没必要给自己惹事。
晏槐林是有脑子的人,即使要架空非己方人员,即使要打击前朝王室,也还是备足了充分理由。
什么理由?那就是与兵尚国太子过从甚密,有卖国嫌疑,加上毒杀边疆同胞的实锤,坐实了卖国的罪名。
卖国,且毒杀人数众多,按律,要斩。
斩头就是大事了,朝中不乏理智的官员,公正指出杀人的无可奈何,以及该手段带来的客观成效。
晏槐林和晏希客母子凭借自己的口才,与梁国朝臣据理力争,一直抗辩到十一月。
接近两个月的争辩,猛人晏槐林得到了胜利,吵累了的大臣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十一月,梁覆猖、梁冠柍、路政明、卓卫苑,四人戴着木枷,被关在死牢。
刑部尚书法匡栋注视四位死囚,万般无奈,力不从心。晏槐林巧舌如簧,又猛又狠又聪明,没了君乐赢,他一人还真对抗不了。
可惜,君乐赢离得太远了。法匡栋给四人斟酒,明天一到,他们就要被押赴刑场处斩了。
有人亦敌亦友,比如老狐狸路政明;有人出身王家,天生是他老大,比如梁覆猖和梁冠柍;有人出山便是状元,当官便是大将军,前途不可限量,比如卓卫苑。
可惜,纵天潢贵胄、封将拜相,明天过后,皆化作尘土。
假意臣服晏槐林的法匡栋,有些感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你还是来了。”法匡栋释然,“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趟世俗这滩浑水。”
“想啊。”梁泽坐到法匡栋对面,很自然地给自己斟酒,“每次想救人,就被逼杀人;每次想隐世,就被逼出世。”
“梁泽,我羡慕你。”法匡栋似乎有些醉了,“你不受法律束缚,杀你认为该杀的人,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可我不行,我要依律处置。但是,这世上啊,有的坏人没有铁证,我杀不了,只能任他逍遥。有的人我认为他不该死,可君令如山,我又无计可施,只能任他去死。”
“别看我可以判人生死,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法匡栋眼睛红了,“我曾经认为你漠视法律是不对的,可我真的羡慕你,不管不顾,恣意洒脱。”
梁泽静静盯着他:“你也可以。”
法匡栋惨笑:“我不可以!我立志依法治国,就要身先士卒。社会是有黑暗,但我不能袖手旁观。如果每个人都失了规矩法度,那整个社会就成烂摊子了。”
“所以,你可以,我不可以。”法匡栋摇晃食指,一字一顿,“身处黑暗,也要心向光明,我等着秩序井然的那天,这是我的使命。”
梁泽不再勉强,自己有眼前之人羡慕的地方,而眼前之人亦有他钦佩的地方。
法匡栋醉了,应该是,他必须醉。
梁泽带必杀盟的兄弟杀进来,把死牢狱卒都打晕或者打伤后,救走了四人。月黑风高,梁泽驾车把四人带到郊外。
“梁某无意和梁国朝廷作对,只是当时也在边疆,明白大家的身不由己,不忍大家含冤而死。”梁泽扫了四人一眼,“缘分已尽,就此别过。各奔东西,万望珍重。”说完,本人及其必杀盟的手下瞬间消失。
梁冠柍:“我去良药宗。”
无处可去的梁覆猖:“我自由活动。”
卓卫苑:“路丞相。”
路政明:“不是丞相了,喊名字吧。”
卓卫苑:“路大人不要灰心,我们先去边疆。萧近雄讲义气且油盐不进,不怕他会出卖我们。”
路政明长叹:“也好。”
四人三个方向离开,算是获得了自由。
有人喜就有人愁,有人走就有人留。法匡栋醒来后,拖着沉重的枷锁,和牢外的公子对视。
“法大人,他们走了,你进去,一人换四人,你也不亏。”
“摄政王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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