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智慧和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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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何西阿？愁眉苦脸的。”

谢迪贝莱营地内，塞缪尔大大咧咧地坐在何西阿对面，看着就差把愁字写在脸上的小老头。

“唉，塞缪尔，我是不是太老了？脑子也不够用了。”

何西阿把捧在手上的书放下，看着塞缪尔，开始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觉得达奇已经变了，曾经我们在西部，立志要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结果现在看来，我们完全背离了当时的初衷。”

何西阿说完这些，接着说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年轻人，你觉得，帮派未来该如何呢？”

塞缪尔仔细思考了一下，缓缓道：“我想我们要么改变，寻找新的生活。要么....继续走下去，直到我们每个人都撞得粉身碎骨。”

何西阿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你其实一直不太相信达奇的那套说辞。”

路过的蓝尼注意到两人的谈话，也走了过来，坐在椅子上。

塞缪尔摊手道：“难道不是吗？也许达奇以前的确是个行侠仗义、劫贫济富的游侠。”

“但自从你们在黑水镇失败后，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达奇开始逐渐暴露自己的内心了。”

“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生活在充满尸体和鳄鱼的沼泽中，下一步我们是不是就要住进山洞了？”

蓝尼忍不住插嘴道：“这都是平克顿侦探和康沃尔的责任。”

塞缪尔意味深长道：“那么是谁让我们惹上了这些人的呢？”

蓝尼顿时哑巴，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

“远的我暂且不提，就说在罗兹镇，如果不是我提前在罗兹警局布置了炸药，西恩就要死于格雷家族的报复了。”

“啊切！”

不远处烤火的西恩突然打了个喷嚏。

“而现在，达奇居然想去报复勃朗特。那可是条真正的毒蛇，就算他把勃朗特干掉了，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

塞缪尔语气坚定，“平克顿侦探必定会发现我们。”

何西阿嘴唇有点颤抖，“你是说，我和亚瑟放任了达奇去招惹平克顿？”

塞缪尔安慰道：“冷静点，何西阿，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也跟亚瑟没关系，要不是达奇，你们也不会同意。”

何西阿摇了摇头，“不，我有很大责任，我...我对不起帮派。”

一旁的蓝尼也连忙劝道：“这跟你没关系，何西阿，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我们最敬爱的人。”

何西阿盯着圆桌的桌面，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我希望我能以更少的代价换取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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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拉格拉斯。

达奇带着亚瑟拜访了一位名叫托马斯的渔夫，希望他划船带着范帮成员，从沼泽突袭勃朗特的宅邸。

托马斯欣然同意，随后表示要和自己生意上的合伙人朱尔斯谈谈这件事，还顺带看看自己布置在沼泽的陷阱。

“尽量走在高一点的地面上。”

“你管这叫地面？我觉着像水面呢。”

亚瑟提着手提灯，跟着托马斯和达奇走在一片沼泽中，这里的地面被水没过，完全就是一滩稀泥。

“那里有几个我放的捕虾器，亚瑟先生你能跟我一起看看吗？”

亚瑟点点头，走进一片水域中，这里的水已经到了他腰间，他和托马斯走到中间，从水下掏出两个木箱做的捕虾器。

“噢，这里面是空的。”

托马斯把捕虾器放了回去，领头走在前面，“我在别的地方还放了几个捕虾器。”

拎着油灯警戒四周的达奇无奈道：“我不想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腿。”

托马斯呵呵一笑，随后问道：“达奇先生，你们确定自己是安吉洛·勃朗特的对手吗？”

达奇不假思索道：“噢，我对付他这种卑鄙小人可不在话下。”

几人走在能淹没腰间的水中，达奇对着亚瑟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说夜间在沼泽里涉水不是什么好消遣了吧？”

托马斯闻言呵呵笑道：“我喜欢待在这里。宁静安详、不会有人来打扰我。除了偶尔会遇到几个夜行人。”

“夜行人？”

“嗯，一些在这附近游荡的陌生人。他们比野兽还要狂野。”

几人越走，水越深，已经渐渐到了人的胸口，听到了这种消息的达奇忍不住道：“这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噢，别动，千万别动，前面有只短吻鳄。”

三人如同雕塑一般待在原地，注视着一只短吻鳄缓缓游过面前。

等到鳄鱼离开后，才踏上一座小岛。

“好了，亚瑟先生，来帮我一把，这个陷阱卡在土里了，有时候就是这样。”

亚瑟闻言上前，和托马斯合力将一只捕虾器从淤泥里拽了出来，却发现这东西已经破损，烂了一个巨大的洞。

“天哪...所以那是真的。”

托马斯呆呆地看着破损的捕虾器，喃喃自语。亚瑟追问道：“什么是真的？”

“一直有一只巨兽的传言，不过传言通常都是无稽之谈，但我想这种破坏只有它才能造成。”

亚瑟仔细看了一下捕虾器，发现破损的地方的确像是被咬出来的，这得是怎样的血盆大口才能做到？

“太好了，希望它会先咬你，达奇。”

达奇没回应亚瑟的玩笑话，而是着急道：“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吗？我不想在这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没问题，让我们去找朱尔斯吧。”

托马斯再次领头前行，几人就在这片沼泽里寻找起出行未归的朱尔斯。

沼泽很大，达奇和托马斯不约而同地让亚瑟去另一个方向寻找，亚瑟只好强忍着对黑暗未知的恐惧，独自去寻找。

“有人吗？”

“哈喽？”

“朱尔斯？”

亚瑟走了挺远，并且还在不断呼唤着朱尔斯，正当亚瑟感到有点心里打鼓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有着隐隐约约的亮光。

“嘿！树上的那个家伙，你在干什么？”

“那里有只怪物，怪物！”

树上的小伙明显被吓坏了，不管亚瑟问他什么都只说自己遇见了怪物什么的，搞得亚瑟很郁闷。

“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只巨大的短吻鳄，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又大又凶！它把我撞下了船，追到这来了。”

见他似乎冷静了一点，亚瑟问道：“你一定就是朱尔斯吧？船在哪里？”

朱尔斯颤抖地点点头，又为亚瑟指明了船的方向。

亚瑟连忙把达奇和托马斯喊过来，并前去小船的位置，把被浮木卡住的小船弄了出来。

“好样的。”

达奇和托马斯把朱尔斯接了下来，几人坐上小船，托马斯划动木浆，“好了，让我们回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