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御史进司祸司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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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银面出现之后，姜远山就有些莫名的不安，朝堂二分天下，太子居于东宫，这一切本来都在按照大雍的潜规则平稳的运行着，

这种稳定带来的是御史很是清闲，为什么？

那些需要御史出面的事情早就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

不管是丞相还是太尉，只要他想要解决什么事情，这两位一定会给足够的面子，就为了一个目的，不要上升到朝堂之上。

每一次御史的参奏都是对这两位文武领军人物的打击，因此能私下解决就不去雍帝面前理论，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可今日，姜远山脸上泛起了愁苦，只因为自己的女儿姜妍在府门前捡到了一封信件，当他看到信件的那一瞬，天知道他有多震惊。

试题，这可能是今年会试的题目，实在是这么多年下来，试题与否只要看到题目就能判断个差不多，

可现在的会试试题应该还在陛下的桌面上，甚至是贡院都还没有拿到试题，他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对这份试题真实性的怀疑。

他没有轻易的下判断，而是嘱咐姜妍保密，是否试题泄露还要等到会试那一天，三场考试结束，他才能验证这份试题的真伪。

如果是假的，相安无事，如果这真的是试题泄露，那恐怕又要人头滚滚了，为此，他需要找一个见证人，这份试题仅仅在他的手中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你去哪里？”正在沉思的姜远山直接叫住了想要溜出去的姜研，

姜妍身穿着一身劲服，褪去了女儿家该有的红妆首饰，盘起了长发，手持一把长剑正蹑手蹑脚的想要溜出去，

“爹爹，你吓死我了，”姜妍嗔怒道，

“一个女儿家家学什么不好，学那个银面，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个异类，”姜远山气不打一处来，自从银面出现后，这京城年轻一代就刮起了一阵风，

这些世家的子弟千金们纷纷把银面当成偶像进行效仿，直接搞得书也不读了，花也不绣了，琴也不弹了，天天拿着个破剑耍剑，气的他连带着银面都恨上了，

“不许侮辱我偶像，女子当如银面，我可不要当什么闺阁女子，我要去皇城司报名，我要进皇城司。”

“放肆，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嘛？就是我都要避让三分的地方，你要去找死嘛？”

“不，我已经约好了，我的闺蜜们也要去，你别想阻止我。”

姜妍坚定的回道。

“你。。你真是气死老夫了，我问你，你捡到这个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留下的?”

“没有，我就是路过就看到了，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就拿回来了，怎么？有问题嘛？”

“看来是有心人专门送来的。”

姜远山也不是什么愚人，如果没有问题谁会跟他这个御史开玩笑，

“你是要去皇城司是吧，我跟你一起。”姜远山说道，

这句话吓得姜妍使劲的向后跳了一步，

“我的亲爹啊，你没事吧？你不是最怕那个地方嘛？你去做什么？你要监视我？”

“放屁，你管老子去那里干嘛，跟上我一起，不然你就别去。”

御史大夫进皇城司，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但是有姜妍在就好说了，老夫是陪女儿去的，为什么？因为不放心皇城司。

这个理由就是去陛下面前也说的通。

在姜妍不情不愿下，姜远山在前，她跟在身后，很快就来到了皇城司大门口，本就是都在皇城之中，也就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这么多人？”姜远山看向皇城司门口围的人群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皇城司属于那种鬼见愁的机构，要是发展壮大，还不知道要多少人倒霉，

“人多吧？您老了，我们现在都以加入皇城司为荣，您的女儿要追随银面的脚步，还有事嘛？我要去排队去了。”

姜妍调皮一笑，气的姜远山想打人，

“姜大人，您怎么会屈尊到我们这里？”

林丹青早就远远的注视到了他，一个一品大员光临，她哪里能不上心，

更何况是这个没事就参皇城司一本的御史，她甚至觉得，如果皇城司哪一天关门了，肯定是这个老家伙给参的，

她放下手中的事情直接就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林指挥使，老夫就不能来看看你这皇城司有什么魔力嘛？老夫这女儿死乞白赖的要来，我可不放心。”

“您说笑了，我们皇城司又不吃人，姜小姐要来我们自然欢迎，”

“哼，吃不吃人我还不知道嘛？凌渊呢？”

姜妍暗暗给自己老父亲竖起了个大拇指，这可是指挥使啊，看看自己老爹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对皇城司的意见一点都不掩饰，

“您找司尊？”

“废话，我找你嘛？带着我女儿去报名，我去见见凌渊那个老家伙。”

姜远山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一看是御史大夫，这才收回了目光，

当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御史大夫与皇城司八字不合，他能来这里，肯定是来寻事情的，

林丹青心里恨恨的，对姜远山的态度是又气又恨，这老家伙闲的吧，

无视众人的目光，一直走进皇城司，姜远山心中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他想了许久，这份试题要找人见证，谁都不好使，但是凌渊是天子近臣，拉上他陛下总不会不信了吧？

他已经在为这份试题是真的在做打算，一旦涉及春闱舞弊，那将是惊天大案，无数权贵都会牵扯其中，他需要一个人分担火力，这种事情还有比凌渊更合适的人嘛？

凌渊也是一脸的好奇，这个当朝跟他最不对付的人来找他干嘛？

“姜远山，你是真闲的没事做了嘛？我这里可没茶，伺候不起你这位御史大夫。”

凌渊也是脾气倔的很，两人没少打嘴仗，压根不给他好脸色，见面就掐了起来，

“老匹夫，我来你这里是给你面子，你以为我想来？你请我都不来，”

“那你走啊，门就在你身后，恕不奉陪。”

“你让我走？那我还不走了，话说你这个衙门能吃人，我看看怎么个吃人法。”

姜远山吵吵着就往里走，根本不给凌渊阻拦的机会，

皇城使们一看这架势，说不定一会就打起来了，赶紧往外走，大人物打架可不是他们能看的。场子留给你们，你们随意，

很快的，皇城司就空旷了起来，

“哈哈，看来还是你这个老家伙吓人，看看，把我的人都吓出去了。”凌渊大笑，

看到已经无人在身边逗留，姜远山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看这个先。”

他直接掏出了那份试题，这让凌渊一愣，

习惯性的接在手中，打开一看，

“这是。。。？”

“我怀疑是今年春闱的试题，一共三道考题，可能有人泄露了试题。”

姜远山环视四周，静静的说道，

一听这个，凌渊大急，开口就骂，

“你他娘的姜远山，你是跟我有仇嘛？你找事情怎么就不能捡小的事情找，非要弄这么大动静？我没看过，我眼睛瞎了，你赶紧拿起出去，我当你今天没来过。”

凌渊心里直骂，他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是要拉他下水啊，可春闱关他屁事，他这里还忙的一团糟，哪里有空管那个，

“凌渊，现在你看过了，如果真是试题泄露，你可得为我作证，现在试题还在陛下的桌子上，到时候你要给陛下讲明，这份试题就留在你这里吧。”

姜远山哈哈一笑，心中舒畅至极，大手一挥就向外走去，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惹得凌渊气狠狠的把试题往地上一摔，

“姜远山，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哈哈，巧了，老夫与你也是势不两立。”

姜远山的大笑传回来，让凌渊凝重的低头重新捡起了那份试题，

“这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这个时候泄露试题？”

他若有所思，直接将试题放在了自己怀中，虽然嘴上说着不管，可是这等大事除了皇城司来做，其他人还真没胆子去陛下面前说。

唐紫嫣也没有想到，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姜远山竟然将水引到了凌渊这里，而凌渊是什么脾气？

他会等到会试完毕才告诉雍帝？

显然不会，皇城司这个急性子根本不让事情过夜，这也是唐紫嫣重点思考才决定交给御史，就是为了留出舞弊案的发酵时间，

可天算不如人算，随着凌渊的介入，会试再起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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