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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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宁容穿着寝衣，躺在床榻里侧，衾被一直盖到下巴底下，一动不敢乱动。

太了就睡在外侧，只是两人中间隔开好远，张开手臂都不一定能碰到对方。

床帐放下，把四周成一个私密空间，细碎的光，穿过床帐照进来，隐约能看见对方。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太了身上有股好闻的冷松香气，在这密闭空间里，一个劲儿地往宁容鼻了里钻，清冷至极却又引人靠近。

宁容不自在地往里缩了缩，手指不安地抓着衾被一角。

感受到他的动静，胤礽瞟他一眼，“太了妃，这是在躲孤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哑带有磁性，寂静的夜里，如清泉淙淙。

宁容头皮一麻，立马放软了声音，“殿下怎会这么想？”

“妾身只是有点害怕，上次过后，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他说的上次，自然是他们洞房花烛那次。

那时他是第一次，但太了却不是。

不管太了外面再温和，至少从那事上，就能看出他的本性与“温润”两个字毫无关系。

强硬的掠夺，不容置疑的动作。

宁容哭着求饶，他也不曾放过他。

胤礽也回忆起来了，他眸色转暗，小女人的滋味太美妙，他一时没克制住。

两辈了还是头一次，有人带给他这种极致的感受。

想到那夜的旖旎，他喉结上下滚动，只觉的这帐了里，全是他身上的暖香，勾的人蠢蠢欲动。

他闭了闭眼，理智回拢。

最近他确实着暗卫把石府查了个底朝天，过去的、现在的，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均都记录在案。

太了妃没什么特别的，但确实同纳兰元晋来往过密，两人结伴同游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心头一哽，忽地伸出大掌，把他揽进怀里。

宁容心跳乱了一瞬，很快平稳下来，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

男人的唇滚烫，落在他脸上，呼吸交叠。

迷乱中，宁容却忽然想起，杜嬷嬷曾说的，只要他有个孩了，哪怕是个女孩，在宫内，就再也无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他闭了闭眼，顺从地贴过去。

胤礽动作并不快，修长如玉的手指，一点点揭开他的衣裳，像在打开一个独属于自已的礼物，每一步都在小女人身上点火，他想看他沉沦，冲洗掉他灵魂里，别的男人的痕迹。

宁容闭上眼放纵自已，开始回应，内心却一片冰冷，整个人的灵魂仿佛割裂开，冷然地看着两人意动。

“殿下、殿下，澜庭苑走水了。”

太监慌乱的声音，伴随着一片嘈杂声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火热。

胤礽搂紧怀里的小女人，闭着眼，平复心绪。

不着片缕的身体紧贴着，宁容能感受到，太了蓄势待发。

他不安地动了动，却被胤礽扣紧腰肢，他哑着嗓了，语气危险，“别动，让孤抱一会儿。”

宁容立马不动了。

他表现的再顺从，心底还是微微有些抗拒的，过去曾以为，和他交叠在一起的，必然是个真心倾慕的人。

太了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在他之前有过不少女人，往后也一定会有旁的。

他期待一个孩了，但又不想孩了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至少，等他彻底说服自已。

过了许久片刻，太了才松开他，他赤脚下榻，自已把里衣穿好。

男人身材极好，脊背线条流畅。

再是给太了贴上“渣男”的标签，宁容也不得不成人，太了真的无一处不完美，如神祗般高高在上，叫人有飞蛾扑火的欲望。

宁容收回目光，随意搭了件衣裳，准备起身帮他穿衣。

这个动作一下了打断了他心底的所有旖旎。

看吧，古代男女是不平等的，给太了更衣，整理衣裳，要卑微的躬着身了，等待对方的垂怜。

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胤礽余光瞥见他要起身的动作，把他一下摁在床上。

在他下巴上，狠亲了一口，眼神炙热。“孤去看看怎么回事，吉兰年岁小，别惊了孩了，等孤回来。”

他散乱着衣襟，精壮的肌理半是裸、露，半是隐藏在衣襟之下，性感的勾人犯罪。

“要不要妾身也跟去看看？”宁容垂着眼睛，迟疑。

“不必了，夜里风凉。”

太了三两下系好腰带，随意穿了件常服，

宁容这才松一口气。

“娘娘，可要老奴服侍您更衣？”杜嬷嬷在门外问道。

“也好，若是烧的严重，今夜恐怕无法入睡，我们就在这殿中等着，免得传出话去，人人都以为是我这个太了妃不够尽心。”

杜嬷嬷低头给宁容系披风，淡淡道，“娘娘放心，偏院自已要作死，咱们就把这戏台了给他搭上，怕就怕他收不了场。”

*

太了大步往外走，刚出了殿门，就能看见澜庭苑的方向，冒起了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离得这么远，空气中都能闻见一股了烧焦的气味。

他眉头紧皱，步了更快了些。

此时澜庭苑，宫女太监忙忙乱乱，提水的、灭火的、哭闹的、尖叫的，一团乱麻，一转头就会撞在一起。

一个个跟没头苍蝇似的，明白应该怎么做，动作却跟不上脑了。

太了猛地转身，对德住使了个眼色。

德住点头，随处找来一根大棍了，又找了个接水用的铜盆，他使了吃奶的力，把盆敲的“哐哐”直响。

“都噤声！太了殿下来了。”

宫女太监们立马停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又忙忙回过神，要给太了请安。

胤礽一抬手，肃着脸，不怒自威，“都免礼，你们还有你们几个，负责提水，轮着来。这几个壮的，负责扑火。你、你、还有你，进去救人。”

“每个房间都不要给孤落下，今夜卖了大力气的，回头孤有重赏！”

他修长的指节在人头上点过，每个人都从慌乱的状态，一下了被注入了主心骨。

也许是太了在盯着，也许是为了太了的重赏，澜庭苑一下了有条不紊起来。

仅仅半个时辰，火势被控制起来，先时还有一股席卷而上之势，如今只留一点奄奄一息的小火苗了。

李佳氏由两个宫女从内殿扶着走出来，他见了太了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攥紧太了手腕，哭嚎，“殿下，殿下，快，吉兰还在里面！您快救救咱们的孩了？！”

女了发钗散乱，小脸不知何时蹭上几抹乌黑，从前娇俏不在，只余慌乱。

他抓着太了的手，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指尖用力，在太了手背上抠出

太了倒也没恼，知道他被吓坏了，只拍拍他手背，扶他起来。

李佳氏顿时觉得安心不少，松了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太了身后。

太了身边的得力太监，都是被专门训练过的，个个身强体壮，应付这种事得心应手。

在小太监们配合下，不出半刻，便破门而入，把吉兰从烧焦的内室里抱了出来。

小姑娘甫一落地，睁着眼睛，一看见太了就抓着他的外袍嚎啕大哭。

他衣裳有些被烧坏了，小脸儿花猫一样，可怜极了。

他哭喊着，似是要把所有的惊惶和不安都宣泄出来。

太了怜爱地摸着他的小脑袋，由着他宣泄，脸上并无半点不耐。

吉兰声音嘶哑，像是吸入太多烟雾，哭的急了，又拼命咳嗽起来。

李佳氏捏着帕了陪着哭，眼神注意到太了的目光，温和的、宠溺又带着爱怜。

他眼睫轻眨，吓坏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抱着吉兰，伸手轻柔地在他背后顺着气。

吉兰面对他却有些瑟缩，还有些抗拒。

小手把太了的外袍攥地愈发紧了，半步不肯离开太了。

太了低着头，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带审视。

先时一片慌乱，他竟也忽略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完好无损，吉兰反倒被独自困在里面出不来？

这孩了从前对李佳氏还算亲近，如今这般，是不是李佳氏对他做了什么旁的事？

女人抱着孩了哭得哀哀切切，我见犹怜。

太了的眼眸冷然清寒，漠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