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知否之盛明兰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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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英国公，笑着说道：“你们一家的忠心，朕自是没有怀疑过的，但是朕觉得这些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就比如说你的嫡女，自小在你和哥哥们的熏陶下，自然也是能文能武，若是及笄之后，就找一差不多的夫君成亲，这一辈子不久困在后宅里了，若是夫君不成器，那一辈子不久毁了吗？”

英国公看着皇上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看着英国公说道：“朕准备对朝廷进行改革，允许女子入仕，你觉得如何？”

英国公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皇上说道：“皇上，这件事兹事体大，你可切莫冲动啊！”

皇上看着英国公说道：“朕知道你的顾虑，这个提议一旦在朝堂上提出，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咱们不能因为困难就退缩啊，不是吗？”

经过两人几个时辰的讨论，终于定下了一系列的计划。

终于，在盛明兰十四岁这年，女子可以入仕的政策才终于落实下来。

英国公身为皇上的死忠，第一批响应号召，跟着哥哥们一起进了军营。

盛明兰这些年虽然也有私下习武，但是还是决定走科考的路子。

盛墨兰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还是觉得能嫁个世家公子才能出人头地。

这年初二，盛老太太的闺中好友，余家老太太带着孙女儿余嫣然来盛家拜年。

盛老太太和余老太太坐在一起，盛如兰依偎在王若弗的身边。

这样的场面，妾室是没有资格出现的，所以林小娘和卫小娘自然不能出现，盛长栋年龄还小，卫小娘也就让他跟自己一起留在院子里。

盛老太太在这边招呼女眷，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也来家里拜年了。

盛纮亲自接待了齐衡，盛长柏和盛长枫跟在两人的身后陪着。

盛纮看着齐衡送来的礼物，客套的说道：“元若，你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齐衡看着盛纮，笑着说道：“我在盛府的学堂学习，受益匪浅，今日特地带来了一副王右军的平安贴，请叔父一同品鉴。”

几人一起来了书房，盛纮打开，看到上面的字，笑着说道：“这字可真好啊！

照前朝张海陵的话说，那真是天子自然，丰神盖代，你看这个平字，真是墨迹俊逸啊，用笔真好！

他这个平安贴实在是我的最爱，我最爱王右军这平安帖的这个安字。”

齐衡看着盛纮，笑着说道：“王右军的这个安字，册锋下拱，粗细合宜，世间万难，衡儿从小就揣摩，至今还没能有万一啊！”

齐衡身边的盛长枫看着他，笑着说道：“着什么急啊，这王右军是何许人啊，他的字帖，我就不敢练，练了泄气。”

盛纮喝了口茶，看着盛长枫，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那就是做懒。”

这边，余老太太和盛老太太坐在一起，看着她关心的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吧？”

盛老太太看着余老太太，笑着说道：“托你的福，你最近怎么样啊？”

余老太太看着盛老太太说道：“我这身子也还算硬朗，总要等着这嫣然婚配了，再回老家去。

我家里的事，您也是知道的，要是靠她亲爹和继母，那还有她的好日子过啊。”

盛老太太看着余老太太，安慰的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圣上前些日子不是下了旨意，说是允许女子科考吗？

嫣然是个有才气的孩子，说不定可以让她试试，努努力也挣个一官半职回来。”

余老太太说道：“我也听说了，但是你也知道，女子地位本就不如男子，再说了，谁知道能不能成呢？”

盛老太太说道：“我前些日子听说英国公的嫡女已经跟着去军营历练了，说不定咱们大宋将来要出一位女将军呢。”

余老太太笑着说道：“你们家这三个姑娘才真的是优秀的不行呢。”

王若弗看着余老太太，笑着说道：“一会儿让明兰带着嫣然一起在咱们这院子里转转。

孩子还是要保留天性的，在我家，您就尽管让孩子撒野，那小姑娘撒野老可爱了。”

困的迷迷糊糊的盛如兰仰头看着王若弗，撒娇的说道：“母亲，女儿这几日可乖了呢，一点儿也没有撒野。”

王若弗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盛如兰，宠溺的说道：“没说你，长辈还在呢，别这么没规矩。”

盛明兰和余嫣然一起在外面嬉笑，齐衡陪着盛纮论完字之后，便起身暂时离开了。

齐衡带着小厮不为一起往外面走，不为跟在齐衡身后问道：“哥儿你不会还想在这边用了饭再走吧？”

齐衡边走边说：“刚才听晚间余老太师也要过来，我现在既为考生，就应该多向前辈大家求教才是。”

不为看着齐衡的背影，笑着说道：“哥儿你这是哄谁呢？你不就是想留在盛家，和六姑娘单独。。”

没想到不为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衡给喝止住了，不为继续说道：“过来拜年，本来迟些倒是无妨，只是娘娘叮嘱了，要回去用晚饭的。”

齐衡想了想，停下脚步，看着不为说道：“那这样吧，待会儿咱们就过去告辞了，早点儿回去吧。”

不为对着齐衡，感激的说道：“多谢个儿心疼我。”

齐衡看着不为说道：“你先在这儿等我。”说完便去给盛家人告辞了。

不为守在拱门处，等着齐衡回来，齐衡走了不远，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了，停下去见盛家人的脚步，反身折返回来。

不为看着齐衡，疑惑的问道：“哥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齐衡看着不为说道：“我的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为看着齐衡问道：“不会是刚才落在里边了吧？”

齐衡瞪了不为一眼说道：“这样吧，咱们一起往来路去路各找一圈，若是没有，那应该就是丢书房了。”

不为看着一脸紧张的齐衡说道：“铺子上送过来的帕子，也不值几个钱，找来找去不是耽误时间吗？

要不咱们还是径直去告辞，回去的好。”

齐衡看着不为，严肃的说道：“还就非找不可，不但要找，还要大张旗鼓的找，找不找得到不要紧，要紧的是啊，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这帕子是丢了的，这种贴身之物，若是落在了别人的手上，他日再拿出来，我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齐衡就这样带着不为一起找到了书房，盛纮还没有离开，齐衡来到盛纮身边，看着他小声说道：“世伯，我的帕子丢了。”

盛纮一惊，站起身来，看着齐衡问道：“帕子丢了？”

齐衡点头，看着盛纮说道：“本事不值几个钱的，实在不好惊动大家，只是因为是母亲亲绣的，这才为难。”

盛纮看着齐衡，笑着说道：“元若还真是一片孝心啊，那我让大娘子派人去帮你找找。”

齐衡看着盛纮，笑着说道：“多谢世伯。”

盛纮看着齐衡，笑着说道：“放心吧，丢不了的。”说完带着齐衡一起往宴客厅走去。

两人一起来到了宴客厅，盛纮看着王若弗说道：“元若的帕子不小心在咱家丢了，你去派人帮着给找找。”王若弗点头应是，接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盛长柏看着齐衡，笑着说道：“先坐下等等吧。”齐衡点头落座。

盛纮看着齐衡说道：“放心吧，不定是落在哪里了。”齐衡点头应是。

外面，盛明兰陪着余嫣然玩了许久，感觉有些累了，看着一边的嫣然，笑着说道：“嫣然，咱们玩了这么久了，先休息一会儿，吃些糕点吧。”

余嫣然点头，看着盛明兰说道：“好啊，你们家的玫瑰酥饼可好吃了，我最喜欢了。”

盛明兰身边的小桃，将早就准备好的酥饼递给了余嫣然，笑着说道：“咱们六姑娘也爱吃这个，知道您来，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余嫣然看着盛明兰，笑着说道：“真的啊，那我可要多吃几个。”接着拿起一块率先递给了盛明兰说道：“你也吃。”

盛明兰笑着接过，看着余嫣然说道：“好，咱们一起吃。”

正在两人吃的开心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走了过来。

盛明兰看着房妈妈问道：“房妈妈，您怎么过来了？”

房妈妈看着盛明兰，低声将齐衡丢失帕子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便离开了。

盛明兰看着房妈妈离开，看着余嫣然说道：“嫣然，瞧着府上是发生了些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暮苍斋，也见见我阿娘和长栋？”

余嫣然点头，看着盛明兰说道：“好啊，我可喜欢长栋小子了，你阿娘做的糕点也好吃，咱们快走吧。”说完便拉着盛明兰一起往暮苍斋走去。

盛墨兰本来捡到齐衡的帕子还挺开心，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急忙找机会将袖子里的帕子扔在了假山后面。

王若弗派下人在齐衡去过的路上寻找，自己则是亲自去了书房。

经过一番寻找，一个丫鬟在假山后面找到了齐衡的帕子，王若弗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拿着去了厅堂。

齐衡看到王若弗进来，紧张的问道：“伯母，找到了吗？”

王若弗笑着点头，将丫鬟找到的帕子拿了出来，看着齐衡问道：“小公爷，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丢失的帕子。”

齐衡接过王若弗递来的帕子，仔细辨认之后，笑着说道：“确实没错，谢谢伯母。”

盛纮看着齐衡，笑着说道：“找到就好，元若啊，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在府上用过晚膳再回去吧？”

齐衡看着盛纮说道：“世伯，还是不了，我答应了母亲，会早点儿回去一起用饭的。”

盛纮点头，看着齐衡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注意安全。”

盛明兰及笄之后，盛长柏和盛长枫也准备科考了。

盛老太太将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喊到了寿安堂，盛墨兰、盛如兰、盛明兰对着盛老太太行礼之后坐在了椅子上。

盛老太太看着几人说道：“你们两个哥哥准备科考了，现在陛下已经允准，女子也可科考，你们要不要跟两个哥哥一起下场试试？”

盛墨兰看着盛老太太说道：“祖母，虽说陛下恩准女子科考，但是您看迄今为止，有几个女子能考过男子的，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盛如兰也点头附和着说道：“是啊，祖母，我自小就不喜欢看书，学问也比不上哥哥，我也不去了吧。”

盛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盛明兰问道：“明儿，你呢？”

盛明兰思索半晌，看着盛老太太说道：“祖母，按理说我是最小的，姐姐们不去，我也不应该冒头。

但是孙女儿听说，英国公家的姑娘现在在军营里已经是先锋官了，手底下管着许多士兵，所以，我想跟哥哥们一起去试试。”

盛老太太笑着点头，看着盛明兰说道：“你说的不错，英国公可是皇上身边的股肱之臣，他的几个儿子个个骁勇善战。

自从女子可以入仕的事情落定之后，便带着嫡女进了军营，既然你有心，那就好好复习，过段时间，跟你哥哥们一起去科考吧。”

盛明兰点头，看着盛老太太，笑着说道：“是，祖母，明儿一定努力。”

盛如兰拉着盛明兰的手，笑着说道：“六妹妹，那你可要加油了，若是我的妹妹成了女官，我出去也有面子啊！”

盛老太太留几个姑娘在寿安堂说了会儿话之后，便让她们离开了。

卫小娘正在院子里陪着盛长栋玩耍，看到盛明兰回来，盛长栋飞奔着往盛明兰的方向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盛明兰的怀里。

盛明兰看着活泼可爱的长栋，笑着问道：“长栋，你有没有乖乖听阿娘的话啊？”

盛长栋仰头看着盛明兰，笑着说道：“姐姐，我可听话了，都没有闹阿娘呢，不信你问阿娘。”

卫小娘来到两人身边，笑着说道：“是啊，咱们长栋可听话了，明儿啊，老太太喊你和四姑娘、五姑娘一起去寿安堂到底有什么事啊？”

盛明兰看着卫小娘说道：“祖母说科考在即，想问问我们的意见，看看我们想不想去。”

卫小娘点头，看着盛明兰问道：“那你两个姐姐是怎么说的？”

盛明兰看着卫小娘说道：“四姐姐和五姐姐不愿意去。”

卫小娘看着盛明兰，笑着说道：“四姑娘心高气傲，自然是不愿意跟男子去比试的，你五姐姐深受大娘子的宠爱，但是不喜诗书，就算是想去，但是肚子中没有那么多知识，不愿意去也在情理之中，你呢？你是怎么说的？”

盛明兰看着卫小娘说道：“阿娘，我想去试试。”

卫小娘见盛明兰说要去科考，面色沉重起来，盛明兰看着卫小娘问道：“阿娘，怎么了？”

卫小娘看着盛明兰说道：“明儿，你也知道，阿娘是因为当初家人生病被卖进来的，自来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现在你两个姐姐都不愿去，你冒然出头，若是考上还好，若是考不上，那不是会被大家笑话吗？”

盛明兰看着卫小娘，笑着说道：“阿娘，这有什么，就算是男子，也不是个个都榜上有名啊。

连试都不试，那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

卫小娘叹了口气，看着盛明兰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这段时间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复习吧。”

盛长栋看着卫小娘一脸忧愁的样子，笑着说道：“阿娘，不要担心，我相信姐姐一定能考上的。”

盛明兰笑着捏了捏盛长栋的脸颊说道：“长栋怎么就对姐姐这么有信心啊？”

盛长栋看着盛明兰，笑着说道：“因为在长栋眼中，姐姐就是最厉害的呀。”

时间过得很快，卫小娘早早将给盛明兰准备的东西用包袱包好，然后拿着两套做好的护膝放在盛明兰手中说道：“这是阿娘连夜做好的护膝，贡院寒冷，你将这两套护膝送去葳蕤轩和林栖阁，给你二哥哥和三哥哥。”

盛明兰点头，看着卫小娘说道：“阿娘，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带着小桃去给他们送去。”

晚饭之后，盛明兰拿着两套护膝分别给盛长柏和盛长枫送了过去。

葳蕤轩

王若弗看着盛明兰送来的护膝，对盛如兰和刘妈妈说道：“这明兰还真是有心，还知道给哥哥准备护膝保暖。”

盛如兰看着王若弗，笑着说道：“是啊，六妹妹向来是周到的，说不定咱们府上还能出个女进士呢。”

王若弗看着盛如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就是傻，妹妹都敢去试这下场，你怎么说都不愿意去。”

盛如兰拉着王若弗的袖子，撒娇的说道：“母亲，我怕什么，我亲姐姐嫁到了伯爵府，哥哥和妹妹也都要参加科考了，若是他们高中，这汴京城有谁比我风光啊！”

王若弗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赶紧再看看，给你哥哥准备的东西还有什么遗失的，那贡院可不是好地方，可不能让你哥哥饿着，冻着了。”说着再次确认起来。

林栖阁

林檎双看着盛明兰送来的护膝，冷笑一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盛墨兰看着林檎双说道：“阿娘，我看这护膝针脚细密，厚实保暖，哥哥要是穿上，确实不错啊！”

林檎双看着盛墨兰说道：“那卫氏是个心思重的，自从生了儿子之后，你父亲对她的关注也多了不少，你呀，还是要防着些。

再说了，这次明兰也要跟着你哥哥一起去参加 科考的，要是真的有了功名，那她们的地位可就更加稳固了。”

盛墨兰看着林檎双，笑着说道：“阿娘，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陛下下旨恩准女子入仕这么长时间，你看看有几个去参加科考的，又有几个考上功名的？”

经过盛墨兰的分析，林檎双也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还是我的墨儿聪明，但是老太太问你们意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去试试呢？”

盛墨兰看着林檎双说道：“阿娘，不是我不愿意去，二哥哥的才学你也是知道的，比他厉害的人更是大把大把的，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那六丫头自不量力，我可不会跟她一样，到时候没考上不说，还要被别人笑话。”

林檎双看着盛墨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就不管她了，还是先给你哥哥准备东西吧。”说完再次忙碌了起来。

科考这日，盛家全员出动，王若弗和盛如兰跟在盛纮身后送盛长柏，林檎双和盛墨兰一起送盛长枫，卫小娘和盛长栋一起送盛明兰。

贡院门口

一行人下了马车，盛纮看着两个儿子和盛明兰说道：“柏儿、枫儿、明儿，今日咱们全家一起送你们科考，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认真，不要疏忽大意，知道了吗？”

盛长柏看着盛纮，笑着说道：“父亲，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努力考出好成绩，不会辜负父亲、母亲的期望的。”

盛纮看着三人，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快进去吧。”

盛长柏和盛长枫、盛明兰一起进入了贡院，按照指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几日后，考试结束，三人面色苍白的出了贡院，盛家人已经早早的等在了外面，看到三人出来，赶忙拿着汤婆子，披风围了上去。

王若弗看着瘦了一圈儿的盛长柏，心疼的说道：“柏儿受苦了，咱们先上马车，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盛长柏点头跟着王若弗一起上了马车。

盛长枫和盛明兰也被林檎双和卫小娘簇拥着各自上了马车。

盛府 暮苍斋

卫小娘拉着盛明兰一起回了房间，倒了杯水递过去说道：“先喝口茶水暖暖，这几日你消瘦了许多。”

盛明兰接过茶碗，看着卫小娘笑着说道：“阿娘，我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