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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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符文展开之后，磅礴的召唤能量盈满天地，试炼之地似承受不住这股威压有裂开的迹象，甚至撑开了恐怖的道则。

试炼之地里，虚幻万兽感受到帝威，无不匍匐在地，俯首颤栗。

只是，跨越万古将陨落前的麒麟大尊投影到现世已经是禁忌之举，如今还展开召唤符文，想彻底还原那个级数的存在，必为天地所不容。

密密麻麻的道则具现化，化作锁链束缚召唤符文，四个古字之后的两个古字本来极尽璀璨，却在攻击下飞速黯淡，哪怕是在之后模糊的混沌古字，依然无法完全抗衡跨越古今的秩序神链。

“唉”，麒麟大尊一声轻叹：“此举终究是乱了因果。无法成行。”

他看向莫栩，知道这个后辈那里情况也不妙，面临身死道消的危机。但秩序神链不让他召唤出妖兽，他也是爱莫能助。

他拍拍试炼之地的这只御风麒麟投影，御风麒麟受到指示，怒吼一声发起了完整的「风止苍坠」。

风系能量还没汇聚，那秩序神链只轻颤了一下，所有的术法都土崩瓦解，而试炼投影只在一瞬间就承受不住，萎靡不振，身躯宛若成了泥塑一动不动。

麒麟大尊见状，掌心对着自己的天灵盖，打算给自己来一下。

他想试着自斩掉刚才的记忆，了结这段因果，这样说不定能帮莫栩脱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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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之地外，麒麟大尊虽然不能成功召唤御风麒麟，但终究丝丝帝威透过雕像传了出去。

低等级的妖兽，包括巡逻的英灵级，乃至站岗的君王级「墨影章鱼」，都丝毫没有反应。

空间错位旁，一个修缮齐备的小阁楼里，一位长相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蹙着眉头认真批判女主播舞蹈姿势是否标准时，他超凡空间内突然发出异动，本该休息的妖兽持续传递过来不安的情绪波动。

“天蛇？”这位是个正经人，用一只手将手机放进口袋后，疾步跑下阁楼，在空旷处将妖兽从超凡空间召唤出来。

一条长着六只肉翼，身长约三十余米的巨蛇在地上出现，翅膀耷拉着，蛇身也没扭动，像是被什么气息压制。

中年男子本以为是自己妖兽有什么不适，结果发现情况不对劲，他急促向自己妖兽交流：“发生了什么？”

天蛇呼吸困难，艰难传过波动：“有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

“强大的气息？！”中年男子骇然，他贵为尊者，能只动用气息威慑他妖兽的人，当世能数得过来。

他目光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并没有异样，才冷静了几分：“如果真是那几位过来，不至于偷偷摸摸，那么......”

他看向空间错位：“难道是秘境里出了什么变故？”

帝威并没有持续太久，六翼天蛇恢复动作后，中年男子带着妖兽跳入了秘境之中，直奔地宫处。

地宫下面风平浪静，他走到棚子处，往里看了一眼，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躺在床上，他瞥过视线，招来一个营养师。

营养师小跑过来，毕恭毕敬：“王尊者，您有什么指示？”

这位王尊者立刻问道：“今天试炼中发生了什么异常吗？”

“没有，那位叫于靖雁依然在不断尝试破关，今天离大师又带了两个人过来......”

“两个？”王尊者再次看了眼棚子里面：“不是一共两个人吗？”

营养师顿了一下，也看了一眼，感觉脑袋发昏：“嗯？那就是我记错了，离大师只带了一个人过来？”

王尊者点点头，仍有些不安：“你去把离和裕喊下来，就说我叫他。”

等到离和裕也下来后，又是一样的问题，离和裕也是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是带了两个人啊......不对，好像只有一个，周晨。”

王尊者心中不安化为一丝惊悚，下了命令：“查！到底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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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之地内，咻咻跟莫栩一样，被莫名的力量定在原地。但是，它没有陷入危机，因为攻向它的道则，在幸运叶子处仿佛陷入了泥沼，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叶子处隐约浮现出那朵神秘的因果之花，随后将秩序道则扯入时间长河，展开了对抗。其过程没有超凡交辉，没有绚丽光雨，两者只寂静地淌着，散出莫名的波动。

若是帝级强者能感受到这股波动，也定然色变。

最终，因果之花占据上风，将道则一点一点驱散。

咻咻苏醒的时候，麒麟大尊的手掌正要拍到手上，但它无心关注，只注意到莫栩一动不动，作为与御兽师羁绊最深的存在，它感觉到莫栩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大呼出声：“莫栩！莫栩！”

麒麟大尊被咻咻这一声大喊止住了动作，疑惑地打量过来。

这个时候，他能依靠着自身的超凡符文才僵持些许，这幸运草怎么能有动作？

没等麒麟大尊搞明白，因果之花挣脱历史长河，从咻咻头顶上再度显化，立刻把缠缚在他召唤符文上的吸引了一些。两者纠缠，削弱了对召唤符文的压制。

麒麟大尊目露精光，知道机不可失，放下手掌，再度撑开召唤符文。

这一次，麒麟大尊的超凡空间探出了一丝强大的气息，一道巨大的麒麟法相得以在试炼之地被召唤而出。

御风麒麟甫一出现，还在状况外，立刻问道：“清风？怎么回事？”

法相被召唤出来后，没有承接之物，又被现世排斥，立刻又要消散。

好在这试炼之地还留着一副御风麒麟的真灵躯壳，麒麟大尊喝道：“御风，与那副残灵融合，驱散锁链！”

法相扭头一看，当即缩小，钻入了方才残灵躯壳，立刻“活”了过来。麒麟首上眼珠子流转，有了超凡气韵，从角上散出青黄二气，襄助因果之花，与秩序道则发生了「道争」。

难以言明的韵味爆发在这试炼之地中，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三者发生了大碰撞，似过了不知多久，但在外界看来，只是一瞬后，秩序神链松动，因果之花和麒麟气运撑开了一处区域。

御风麒麟放出一道微风，将莫栩卷到更近处，终于逆转了那种消散的恐怖趋势。

莫栩眼神恢复晴明，摇了摇头：“我刚才怎么了？”

咻咻一蹦三跳扑到莫栩怀里，心有余悸：“你刚才一动不动，吓死我了。”

莫栩抱住咻咻，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麒麟大尊开口提醒：“后辈，这地方能维持的时间不多，我们身上纠缠的因果让这场对话发生了可能，你抓紧时间，继续说。”

莫栩回过神来，捡起方才的话头，争分夺秒道：“我曾在地宫下听御风麒麟前辈的残影说，它与其主，也就是您，欲证道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帝皇，奈何功败垂成。”

麒麟大尊目中透出一丝惊疑和恐惧：“我在未来会证道失败？是为何？”

秩序神链上顷刻暴动，又被因果之花上撒落的神秘气息阻挡。

莫栩摇摇头：“这部分，当时也没说清楚，御风麒麟前辈说您死前也说了点什么，但是当时转述之后，立刻有天雷现世，哪怕是之后前辈极尽升华打散了天雷，跟我说的也全忘掉了，那秘密「不可说」。最后只能交待我‘帝墓中有真相出’。”

麒麟大尊洞悉更多真相，立刻在思忖间串联起了一些事情。

这时候连因果之花也镇不住秩序神链，似乎本该有的历史在一瞬间被更改了，它要修正历史，抹杀一切存在。

他果断放弃思考，立刻打向自己的天灵盖，抽出了一段光团，随后展开召唤符文，在御风麒麟配合下，将光团送入了召唤符文之中。

如此，秩序神链和因果之花才重新稳定下来。

他无奈说道：“我方才可能察觉到一些恐怖的真相，只能将记忆自斩，恐怕只能等我再进一步，或者死前才能翻阅布局了。”

这话说完，不论是麒麟大尊还是莫栩，都纷纷愣住了。

因为，这好像闭环了。

麒麟大尊死前将猜想告诉了御风麒麟，御风麒麟镇守陵墓告诉了莫栩，而莫栩又在时空交错间将真相传递给还未知道一切时的麒麟大尊。

甚至再分析下去，麒麟大尊死时以大手笔布置的陵墓，是不是也是为了等待后世的莫栩，将因果完整地轮回。

莫栩觉得这里面有悖论：“这......”

麒麟大尊止住了莫栩的话：“打住，不能再深想，不然此地包括你我必然崩溃，那朵花虽然不知道因何而来，但是神秘因果在你我身上浮现，这不止是「因果」，也是「奇迹」。照御风说的做就是，听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没听到什么，就去探索。既然我注定消亡，那你就得接着我的路往下走。也许，冥冥之中，你我都是被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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