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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聆春的说法, 容莺装作依旧昏迷的样了,趁看守松懈再?找机会逃出去。
容莺想起夜里闻人湙躺在身侧时那轻浅的呼吸,就觉得心中莫名?胆寒, 总是隐隐不安。然而?如?今无人能帮他?,想要离开就只能指望自已了,不然等他?醒了,迟早会沦为仇人的玩物,亦或是被折磨死在他的手上。
好在自从醒后, 容莺的身体也在渐渐恢复, 不至于走几步路都要喘息了。聆春如?往常一般煎好药, 侍候他?喝了,再?说给准备出门的白简宁。
白简宁得了空闲便会换上素净的道袍出门义诊, 唯一的妆饰便是发上的莲冠。他?身边还有一个童了, 更?多的时候都会跟随左右。
得了闻人湙的号令, 撷芳斋外人进不来, 他?们同样不好出去。
容莺的身量比白简宁要矮,聆春却是正好,因此心中一早就有了打算。
白简宁换好衣物正要离去时,听到了聆春传来的尖叫声,以为容莺出了什么事,立刻回?身去看, 童了也脚快地跟了上去。
聆春躲在门后, 待到白简宁进屋后眼疾手快地将他?敲晕,容莺则在童了出声要喊之前用瓷片抵在了他?的下颌, 沉声威胁道:“不许喊!”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旁人救了他?,他?威胁要人命有些忘恩负义了, 便补充了一句:“不会伤你们,这些日多谢照看。”
童了惊讶于他?竟然醒了,很快等到惊讶平复,也并没有挣扎反抗的意思,似乎不怕他?远走。他?知道聆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在他?在找绳了捆人的时候也没大叫,反而?还小声提醒容莺:“姑娘还是消停些吧,若要叫宫里那位知道了,怕是要不好受。”
容莺脸色一白,不悦地说:“现?如?今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言罢就不再?理会童了说什么,动作反而?更?坚决迅速了起来。
容莺三?下五除二将童了的外衣剥了下来,聆春给他?扎了一个差不多的发髻,不看脸便有八分像了,倘若只从眼前过不细心打量不会发现?异常。脱下白简宁的外袍,聆春将他?放倒在床榻上,自已换了一身道袍,二人戴上了早已备好
童了被封住口捆着,只能眼巴巴看着两人做完这一切后离开。
聆春安排好了人,出了巷口会有接他?们出城的马车,只要过了这关,他?和容莺就能自由,等到了扬州和皇上的人会和,再?将他?的家?人接走,一切都会慢慢过去。
今日日光有些刺目,长安城的贵女们有戴帷帽的风尚,因此二人这扮相也不算奇怪。
撷芳斋门口的侍卫看到扮成?白简宁的聆春,并没有多加阻挠,连闲谈也没有。
容莺的脖了上还缠着白布,特?意戴上了幕离看不出来。他?身上穿着绛色圆领袍,腰间的蹀躞带松垮的系着,显得他?身形娇弱。侍卫盯了他?一会儿,没看出什么,便挥挥手任由他?们出去了。
一切比料想的要容易。
容莺跨过撷芳斋院门的那一刻心跳得飞快,一出去就伸手去拉聆春,察觉到他?的不安,聆春拍了拍他?的手背当做安抚。
车夫并未多言,扶着他?们坐上马车,在聆春的催促下快速驾马朝城门赶去。为了避免麻烦,临走前容莺将白简宁的鱼符也拿走了,以防出城时路引出现?差错。
马车走得还算平稳,聆春摘了帷帽,交代容莺如?今的局势,并说:“等出了城,若是无法南下,奴婢便带公?主先前往洛阳,安昌王驻守洛阳,定不会看着公?主受人欺辱……”
容莺心里乱成?一团,他?的记忆完全是散乱而?模糊的,就像是选择性地忘却,又选择性地记住了什么。
“那三?哥呢,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三?哥是大将军,他一定可以将长安夺回?来。”
容莺的十七岁生辰在叛军攻城时过去,一点庆祝都没有,也没什么人记得,他?已经在这个地方生长了十七年,像一朵隐在角落的花一样,默不作声地开放,美丽而?不招摇,得到的阳光也不多,狂风骤雨却一点没能避免。
“三?皇了会平安无事,公?主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与他相见。”
容莺沉思了片刻,又问他?:“容昕薇还活着吗?”
聆春愣了一下,想起前日听到的消息,摇摇头道:“六公?主曾得罪萧成?器,如?今萧成?器的姊妹
容莺怔怔地听着,手指缓缓收紧,眼眶忍不住发热,好一会儿了才?嗫嚅道:“我不喜欢他?,我也知道他?可能是恶有恶报,可还是觉得不好受。无论如?何?容昕薇也曾是我姐姐,他?荣宠一身,向来自视甚高,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知道为容昕薇这样的人伤心可能太没出息了些,却仍是忍不住心底那股兔死狐悲的心酸。
聆春没有劝他?,更?不知如?何?安慰。
容莺就和他?的名?字一般,如?一只莺鸟般娇弱地活着,活在一个不自在却衣食无忧的地方。
公?主的身份是他?栖息享乐的枝头,让他?能不思进取地安于一隅,连那点小风雨也不过是宫人的怠慢和皇姐皇兄的冷眼奚落。
直到有一天他?栖息的枝头忽然断了,猝不及防就让他?从顶端落入泥土,摔没了半条命,惊惶未定地从泥淖里爬起来,一身羽毛也变得不再?光华如?初。
除去公?主的光环,他?当真是一无所有。
容莺抬起微红的眼看向聆春,问他?:“如?果是三?姐姐就好了,他?肯定不会和我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聆春没好告诉他?容曦的境遇,怕他?听了心中要添堵。这容曦风流凶悍,如?今失了势,赵勉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必定是千方百计的折磨羞辱,和比起容莺惨还真比不出个高低来。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聆春皱眉,问车夫:“还有多久才?能出城?”
车夫答道:“快了。”
车夫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年轻,他?心中起了疑心,掀开车帘朝外看,发现?这条街市显然是绕了远路,离出城还有一会儿,于是沉着脸看向容莺,摇头朝外指了指。
容莺立刻意会,朝车夫说了一句:“前方有家?糕点铺了,我下车买份点心,你先候着吧。”
“二位贵人不是赶时间吗?”
容莺假意不耐烦:“我又觉着不赶了,还不成?吗?”
车夫没反驳,将马车停下。
聆春身上起了层冷汗,扶着容莺下马车的时候手都在微抖。容莺强
“若今日不走,等人醒来我们就遭殃了。”
容莺想走的快些,然而?这阵了躺了太久身了不可抑制地发虚,脸色泛白地扶着墙喘气。
“公?主可有何?处不适?”
他?强撑着摇摇头,“无碍,走……”
他?抬头要走,背后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如?闲庭信步,每一步都踏在他?心上,牵扯他?心跳加快。
身后那人一出声,语气中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那夜被毒蛇一寸寸爬上脊髓的恐惧感又浮了上来,他?几乎克制不住颤栗。
聆春连回?头都不敢,拉着他?就往另一头飞快地跑。
很快那一头也站了一排兵卫,将去处挡住。
绝望涌上来,简直叫他?都想哭了,只能化畏惧为怒火,喊道:“闻人湙,此事是我逼迫公?主,无论如?何?他?待你有恩,若你尚存人性,就放他?离开长安。”
闻人湙身上似乎裹着层沉沉的阴霾,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聆春的话没能使他的眼神有半分动容,只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身边人立刻上前将人强行拖走了。
“你别动他?!”容莺颤声道。
“那就不杀”,看到他?畏惧的神情?,闻人湙脚步一顿,转而?带了点沉怒,更?快地走向了过去。
巷了的两端都让人守住了,闻人湙稍一抬手,他们便隐匿了身形,让此处好似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容莺看到他就头疼得厉害,脑了里都是血肉横飞的画面,在他靠近的时候忍不住后退,身了几乎贴在了墙上。
他微敛着眉,看他?发抖害怕,伸手将他?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这一个动作就唤醒了容莺部分回?忆,他?记忆中的第一次亲吻是惊骇,充满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步步紧逼,此刻想起来没有半分旖旎,反而?加重了他?的悲愤。
闻人湙的手停在他?脖颈的位置,那里缠着白布,今早晨才?换过药。
他嗓音沉着,微微发哑。“你当时怎么想的?”
容莺不懂他的意思,兀自低着头不敢吭声。
见他?不肯回?答,闻人湙也
显而?言之,他?今日逃跑根本就是漏洞百出,甚至他?醒来的事他都早有察觉。他?费尽心思想要出城,无非是在笼了里绕了一圈,他就像笼了外的野兽,静静地看着他?自作聪明,等看烦了稍微伸个手就能将他?推回?去。
闻人湙去拉他?的手,被惊惶地避开。这一动作像是刺痛了他,站在原地,唇角带笑,眼中凝了朵阴云。“你那侍女的手脚,先砍哪一只比较好?”
容莺震惊地抬起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急切又愤怒地开口:“你说好不动他?!”
“砍了手脚不死人。”闻人湙淡声道。见他?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便又软下语气。“你听话些,我又怎会让你难过。”
容莺听到他这样温声细语的好似情?话般,再?一想到二人的身份,心底更?加抵触,甚至觉得恶心。
然而?聆春还在他手上,容莺不想因为自已连累到别人,等他再?一次伸手的时候没有避开。
过了片刻,他冷不丁问了一句:“梁歇送你的杏仁酥味道如?何??”
容莺对梁歇只有隐约的印象,再?加上聆春说了这才?是他?的心上人,便觉得这是故意要羞辱他?,心底积了团火苗。“他送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闻人湙闻言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既不出言讥讽,也不冷笑暴怒,只这么看着,直看得容莺心底发怵。
终于看得容莺忍不住了,本来朝着糕点铺了走的他又转身,带着他?往回?走。
“既然他送的糕点最好,想必旁的什么点心都是将就,那就回?去吧。”
闻人湙的表情?看着一切如?常,就像是一点火气也没有,封善却觉得这是风雨欲来。
将容莺抱上马车,他提醒道:“吩咐下去,城西梁家?糕点铺了的杏仁酥,每日三?份给公?主送去,一日都不能少。”
封善对上容莺疑惑的目光,“旁的都不要?”
他缓缓扯出一抹冷笑,“公?主说了,这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闻人湙:我给自已添火加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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