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生死分殊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月色如水，夜风轻拂。楚羲悄无声息地藏身在亲王府假山水池后。

他等待着王府中的侍卫换岗，院落中短暂的空档，便是他潜入书房的时刻。

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楚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从假山后疾如闪电般窜出，利用水池边繁茂的花草作掩护，身形一晃，到了另一处阴影之中。呼吸几乎完全隐匿在夜风里，连一丝衣袂摩挲的声音也没有泄露。

楚羲一个转身，翻进了亲王府的书房里。但他感受到了一道实质的目光，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但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惊慌。

此刻的他走在刀尖上，一丝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的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同时身体不停地移动。

王府的护卫其实已经发现了他，报告摄政王的同时，紧随其后，试图寻找最佳的时机。

楚羲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左肩上传来，他的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一支箭矢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肌肉之中，鲜血顺着箭杆滴落，染红了地面。

摄政王安排的护卫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早已准备了种种埋伏，只待楚羲自投罗网。

楚羲咬紧牙关，他用右手紧紧握住短剑，左手按住箭矢，猛然间将它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了出来。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但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楚羲拖着受伤的身体，想要隐藏起来。可自己已经进了圈套，自然没有藏身之地。

转过身后，他又被纸窗外来的飞箭射中小腿。楚羲只能一瘸一拐的找其它逃离的出口。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推开紧闭的书房大门。楚羲最怕遇见的人——摄政王，他双手背在身后，俯视他。

楚羲在与顾沉对视的第一眼就双腿发软，跌坐在地。脑子里全是关于怎么才能逃离，或者怎么能让顾沉不追究自己的过错。

顾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压迫，“皇帝不是说老鼠会安生一段时间吗？还是说，你们不听话？”

楚羲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将声音压低吐词清晰地说：“要杀就杀，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答的。”

顾沉没有理会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楚羲深吸一口气，没有言语。

顾沉细长有力的指节凑近他的黑色面罩，像是要将那张遮住面容的布一举扒下。

楚羲瞳孔猛然缩小，用尽全力腾地远离顾沉。

顾沉却上前一步将手按在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在问你一次，名字，或者代号是什么。”

“西沉……”楚羲怕他不说这摄政王就要把面罩摘下来了，至少先要想办法拖延一二。

但他一说完好像这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更激动了。

顾沉按在他伤口的力道骤然加重，“你叫什么？在给你一次机会，哪个xi？哪个chen？”

肩膀的疼痛越来越激烈，“嘶——飞光匆匆西沉，的西沉。我没说慌。”

刚说完楚羲就后悔了，惜臣是之前太傅给他取的字，叫他珍惜忠臣。

但刚刚他为了身份不暴露居然说了一个和这老狐狸有一个字相重的名。肯定又要多吃一番苦头。

话落，肩上的疼痛消失不见，换来了另一句问话：“西沉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楚羲并没有听出刚刚气势凌人的面前人，语气放缓了许多，反而被自己要快要让他发现了的念头吓得一身冷汗。

楚羲心中一凛，自己绝不能露出真容，这是他最后保命的底牌。他压抑住内心的恐慌，声音低哑地回应：“摄政王，你就算杀了我，也休想见到我的真面目。”

顾沉他沉默片刻，轻叹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本王就成全你。来人！”

随着顾沉的一声令下，王府的护卫们立刻涌了进来。他们的眼神冷硬，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将楚羲团团围住。

楚羲想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折磨与拷问吧。但他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一步是他失策了，太高看了自己的身手。

“去叫张太医过来。”顾沉见有人去找太医了，看了眼在地上的西沉，又环视围在周围的士兵，对他们说，“你们出去吧。”

乌压压的士兵退出书房，让闭塞的空间空气都畅通了不少。

顾沉弯下腰，轻轻地将楚羲抱起，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抱着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楚羲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显得格外轻盈，他的头僵直在脖颈上，不敢靠近摄政王的胸脯，呼吸轻而急促。

顾沉的步伐稳健，他穿过房间，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房间里的烛光摇曳，透过精致的纱帐，映在两人的对视的眼眸中。

"你为何这样做？" 楚羲的声音低沉，带着不解。他知道顾沉不是一个轻易示弱的人，这样反常的行为必定有他的理由。

顾沉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日里锐利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柔情，他的目光定定地锁定在楚羲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或者是一个确认。

“052，查查床上的人和夕尘灵魂相似度。”

“正在对比……对比成功，此人灵魂与夕尘灵魂样本相似的为99.999…%。”

顾沉的手轻轻抚摸着楚羲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终于来了，我等了这么久。”

楚羲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充满了对顾沉举动的疑惑和不解。

他想要问顾沉发什么疯，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要他不追究自己就一切都好。

画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张太医来了。”

“进来。”

一位身影略显弯曲的背着药箱的老人，进来跪拜。“王爷深夜叫微臣，可有何事？”

他头发白如霜雪，束于脑后，一根木制的簪子随意地穿插其中。

“张太医快请起，我一个王爷还受不住陛下受的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