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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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尘鹰隼地眼,陡地扫向曹全,在看到他心虚飘忽的眼神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百姓。
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身上看着就没有几两肉,皮包骨头似的。
生在皇城脚下,本该富足些,安稳些的百姓,到头来,在他的庄子上,受尽了这般苦楚而不得解脱。
算起来,这全是他的过错。
贺轻尘声音微哽:“本王……”
“大家与我说说,曹全是哪一年来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了王府定下的规矩的?”沈归荑看出了贺轻尘的痛心疾首。
她接过话茬,放下了身段,目光定定地看向大壮。
大壮稍稍想了下:“曹管事是在昭元二十一年过来的,那年,王爷初初回京,这庄子划到了您名下不久,曹管事便投靠了京里的王总管。
随后被王总管安置在这儿。
一年后的一个暴雨天,王管事,也就是王婆婆的儿子去河里捞鱼的时候,溺水身亡。
一个月后,曹管事便在王总管的授意下,接管了王管事的活儿。
再后来,就……曹管事就说,接到王府下来的通知,佃租的收成需要做些调整,这一调整,就是这么多年,大家这些年,就没吃过一顿饱的。
粮食尚且不够维持生计,如何能有盈余,能卖钱维持家里的开销?
尤其是孩子。
病了痛了,也就是进山里寻个草药,连去找一找大夫都不敢,只能生生熬着……熬不下去的,也就……总归是烂命一条。
可是,王爷,王妃,大家心里苦啊!”
说到后边,大壮这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也忍不住地悲从中来。
后边的话,便是不说,大家也都想到了。
贺轻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他们面前,心痛难当,嘶哑着声说:“本王,从未让人更改过任何佃租或者其他的条陈……灾荒的时候,更,更是下令减免佃租。”
话音刚落,大家都忍不住了。
他们狠狠地瞪着曹全一家子,巴不得将他们给生嚼,撕碎了。
大壮伸手将蠢蠢欲动的他们拦住。
他们才稍稍地寻回了一丝的理智,知道自己眼前的,是京里的王爷,王妃,没敢有多余的动作。
须臾。
贺轻尘慢慢地与他们说:“这事,虽是曹全所为,府里也有人欺上瞒下,但归根究底,是本王的大意疏忽,这才叫你们受了这些年的苦。
本王的错,本王自己来担。
庄子上,从曹全接管庄子那日起,你们多交了的,本王会以粮食或者银两的方式全部退回,并减免未来两年的佃租,以作补偿。
两年后,佃租照旧,沿用本王一开始定制的数量交上来即可。
往后,本王庄子上一应诸事,会另选管事主理,若有不平之事,尽可到王府里来,找不到本王的,可找叶枫处置。
至于……
已经去了的……本王会想法子做出别的补偿。”
贺轻尘艰难地说出了最后一个承诺。
这些百姓,本该在庄子上安安稳稳度日,最后却被逼成了这样儿,甚至还有些自卖为奴,自卖于人做妻子的,太多的人命,陡地背在身上,贺轻尘只觉得满心沉重。、
百姓听着他的话,顿时一阵欢呼雀跃,却又强忍着没敢过于放肆。
大壮抿唇看了眼人群中,始终低垂着头,不见多少喜色的几对老夫妇,而后问道:“王爷的意思,也包括了死在了外边的人吗?”
贺轻尘:“?”
“若非曹管事压榨我们,若非王爷失察,庄子上不少人断走不到与人买卖儿女的地步。尤其是好些个女子,为了家里的活计,自卖为奴,甚至自卖为人妻妾,以至于早早儿的去而来。这些,王爷打算如何赔偿?”
贺轻尘愣了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本王……”
沈归荑看了大壮一眼。
发现他的视线,定在后边的一些人身上。
他们脸上没多少喜色,反而笼罩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沈归荑稍稍这么一想,也就明白了。
她径自走到他们跟前,大壮生怕出事,连忙赶过去拦在他们身前,挡住了沈归荑。
沈归荑挑眉看了他一眼,视线越过他,对着那些人道:“你们希望,我和王爷怎么做?想要什么补偿?”
“王妃,您……”大壮正要分辨两句。
沈归荑淡淡地撇过去:“不关你的事。”
大壮抿了抿唇,扭头看向他们,须臾,他咬牙道:“王妃,他们都是儿子女儿,因着这几年的灾荒和困苦去了的,有自卖为奴,生生被打死了,尸骨无影无踪的;
有自卖给一些鳏寡克妻的;
还有孩子病了被生生地耽搁了治疗之机,最后去了的。
但不论是哪一种,根源都在于曹管事的恶意欺压,而王府,也有壁不开的责任。”
“所以,你们想要我和王爷做什么?”
这时。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子,沧桑着一双眼的老人慢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没急着说话,只眯着一双老眼与沈归荑对看。
半晌。
他幽幽启唇,声音悲凉:“两年前,小人的女儿自卖到昌信侯府为奴,她不识字,不会写信,但她放心不下家里,还是会每两个月攒两日休沐的时间回来。
半年前,她回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地与她娘提起,待她攒够银子,就回家里来。
可是,那一回,她匆匆忙忙回府,便再也没消息了。”
有了他开的这个头,接着便有人继续往下说:“小人的女儿,自卖到礼部尚书府里,据说是给尚书大人的大儿子为奴,但她只去了两个月就没了。
尸首至今也没找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三年前,小人的小儿子受了些惊吓,夜里便发了烧,之后接连几日,始终不见好。
我们请不起大夫,眼看他就要活不成了,小人只十三岁的女儿,自卖与下边村子的一个屠户为妻,不过一月,她就被那屠户生生打死了。
小儿子与她感情好,我们瞒了几日,见他身子好了才敢于他说。
他消沉了几日,便打了鸡血似的想尽了法子赚钱,想要把姐姐给赎回来。
哪知,不过一月的时间,她便没了。
我那小儿子原是兴冲冲地要去找姐姐叙话,却只看到了姐姐惨死,甚至还跟只猪似的,被开膛破肚以后,受不住,当即疯了。
那屠户原是被抓了的,可不知怎的,竟只关了五日,就被放出来了。
听说了消息后,我那小儿子倒是不疯了,但看着也不好,当天夜里,他便摸黑去了屠户家里,给屠户那一家子都给点了。
他站在不远处,眼看着那一家子烧没了,而后从河里跳了下去。
我们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早就没气了。
王妃……您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算是谁的错?你们说补偿,能补偿什么?我们想要的,是再也回不来了。”
沈归荑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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