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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到李家沟镇苏阳没有让停留,就是装车的棉花苏阳也让立刻启程,不要等晚上了,伏击土匪的战端一开,周围的眼睛都睁大着,由其是国军,说不定很快就会来的。同时他让王有富用上官家的马车把李家沟的东西运到西营去,以后在西营建立棉花的储存加工转运点。王有富还担心西营无法落脚,苏阳却笑着说:“现在不一样了,西营的上官家已经是我们的娘家人了。你去了有什么难办的事就去找她们族长,或者直接找米夫人,让她帮忙。”王有富疑惑不解,可苏阳说的就是命令,他只好去遵照执行,当即和留守的一个排清理东西装车转移。
这边战斗刚结束,打扫完战场,要返回时,运输队已经来了。苏阳当即和刘副营长,连长、指导员开了一个简短的会,分析了眼前所处的环境和态势,安排落脚点转移到西营,要求指导员挑选群众工作好的战士,组织一个武装工作队,秘密开展群众工作,要在省城到根据地沿途镇子甚至乡村都要建立党组织和区小队及民兵组织,争取把这条运输线打造成我们的铁桶交通线,保证人员物资畅通的同时,要有和各种武装势力斗争和作战的实力。
目前这股土匪基本算是打残了,头目全被枪毙了,其他俘虏教育了几句就都放了,已经威胁不到运输队了,现在从西营到根据地威胁最大的就是国军了,尽最大可能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势力范围。他们正在开会,警戒的战士来报告,说西营的人来了。
果然,是米书琴、上官彦、张崇仁带着一百多兵丁来了。
苏阳带着上官昭走后,米书琴一直心里难安,他毕竟不了解苏阳,在她眼里,苏阳就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嘴上没毛说话不牢,就是几次打交道都输给苏阳了,她依然这种心态,苏阳说话总让她感到不靠谱,心里就如抽丝剥茧的不时的冒出一丝一缕的不安来。如果仅仅是苏阳,她倒无所谓,剿不剿灭土匪,她大不了丢几挺机枪,几箱子弹药。关键是她的昭儿也被带走了。在她的记忆里和上官昭的一样,鸡头山的土匪是非常凶残厉害的,像一头狮子时时盯着她们镇子,让她始终感到威胁和恐惧。就苏阳带着昭儿去应对,她怎么也放心不下,越来越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决定带部队去。上官彦也一样,他的昭儿一走,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待不住了,米书琴说带部队去追,他立刻就同意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米书琴她们紧走慢走的终于赶到这里,警戒的战士问明了情况,才让他们靠过来。别的战士看到她们,立刻做出警戒。上官昭首先跑前去,大喊:“爹爹,娘亲,你们怎么也来了?”
米书琴她们看到上官昭活蹦乱跳的,立刻放下心来,问:“土匪还没来?”
上官昭说:“早消灭了。”
米书琴不相信的说:“消灭了?都消灭了?”
上官昭说:“打死了一部分,俘虏了一部分。头目都枪毙了,其他小兵一百多人都放了。”
米书琴不解的说:“放了?为什么都放了?”
上官昭说:“八路军有政策。”
米书琴不满的说:“哦!把祸害人的土匪逮住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放了,这是哪门子的政策?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苏阳走了过来,接住话题,说:“伯母不理解我们八路的政策,其实我也不理解,抓住了的坏人,怎么还放了。可我们首长说了,造成这种现象的是现在腐朽的社会,只有打碎这个腐朽的社会,建立新的社会,没有了产生土匪的土壤了,就不会有土匪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打碎这个腐朽的社会,首先要打碎的就是日本侵略者及其汉奸走狗。所以说,杀土匪是没有用的,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当然,对首恶分子必须铲除,对其他人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教育后就放了。”
米书琴还是无法理解,可苏阳说的这几句话观点很大很新,涉及的是整个国家和历史,对她的思想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因为她从没有这样想过问题,从国家和历史的观念出发看某个事物,某个现象,采取某种策略,她从来看事物都是从个人的利益和家族的仇恨出发。她无法理解苏阳说的八路的政策,却又觉得无法反驳。是的,现在主要的是消灭鬼子汉奸,把她们这些豪强也列为团结对象,对放下武器的土匪也施于极大的善意。她感觉到了八路里有高人和能人,自己自愧不如,所以,也没再难为苏阳,说:“你放了他们,他们回去又做了土匪,你怎么办?”
苏阳不屑的一笑,说:“这次把他们打残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等一年两年的恢复了,我们再收拾他。”
米书琴看着苏阳,复杂的笑了笑,她知道苏阳这小子有这个本事,不怕那些土匪,可那是她们多年的心病啊!
苏阳忽然拉住米书琴的衣袖,走到离人群十几米的地方。米书琴觉得苏阳的举动唐突,但苏阳只是个晚辈,她也没在意,就随苏阳离开人群。
苏阳低声说:“我今天不叫您夫人了,改口叫您伯母了。”
米书琴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说:“你真打算把我昭儿拐走?我身边就这么个女儿了。”
苏阳笑说:“不是我要拐走,是您女儿想跟我们走。你就放手让女儿出去见见世面,奔自己的前程,留在您身边,她的出路就是嫁个人,过日子。就说嫁人也要嫁个好男人,我们的韦海卫是很优秀的,很有能力,将来……”
米书琴打断苏阳的话,说:“好了,你别给我灌迷糊汤了,就你小子会哄人。”
苏阳笑着,话锋一转,说:“还有两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米书琴知道这小子很贼,心里一忽悠,又不知道要算计她什么,顿了顿才说:“什么事?”
苏阳说:“第一个是这次剿灭土匪的事您认下来,就说是您组织安排您的人打的土匪,这样可以抖一抖您的威风,周围的势力再不敢轻易侵犯你们西营。”
米书琴吃惊的看着苏阳,不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这明显对她们西营是有利的。她们西营本来就和土匪有世仇,土匪惦记着他们,她们也时时刻刻盯着土匪,如果土匪知道这次是她灭的他们,以后再借他们一个胆也不敢来侵犯西营了。她说:“这个我可以认下来。第二个是什么?”
苏阳说:“我们这样敲打土匪,部队就暴露了,不宜再留在李家沟,我已经安排他们转移到西营。反正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娘家人了,以后您要照看着点我们的部队。一方面,我们这支部队必须处于秘密状态,一旦暴露,鬼子、特务、国军都会来,我们就无法立足,兵祸天天光顾西营,对您也没好处。另一方面,我们现在结成一家人了,在西营可以相互照应,一旦有人敢冒犯您,那他可就打错算盘了,我们联手,就是日本人和特务来了也不怕。”
米书琴听得心“咚咚!”的跳。虽然苏阳称她伯母,说她是娘家人,她心里暖暖的很贴乎。苏阳的部队进驻西营,相互友好联合,也的确是她的一大助力,别的不说,他们随时都可消灭土匪,有这样一股部队在,她还怕土匪吗?可是这么一股强悍的部队入驻了西营,引狼入室了怎么办?她也害怕。她犹豫着,看看苏阳,这小子本事太大了,弄不过他,更何况他有庞大的背景,随意就能调一股部队来,最好不要和他为敌,只有与他联合才是好事。她又看看女儿和身边站着的韦海卫,女儿的心已经绑到那小子身上了,不过她对韦海卫也是满意的,小伙子人不赖,心眼又好,也有本事,对昭儿也有心思,唯一不合她心意的就是个当兵的,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上官彦这次也表态,只要消灭了土匪,他就不阻拦女儿参加八路军,嫁给韦海卫不也一样,这样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唉!”米书琴叹了口气,说:“你的部队有多少人?”
苏阳说:“我只调过来一个加强连,加上我们也就二百来人。”
米书琴又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阳说:“收集抗日物资,保证我们运输线路安全。”
米书琴说:“不会控制我们?向我们征税吧?”
苏阳说:“伯母想多了,我说了,您现在是我们的娘家人,只有您找我们的茬,我们不会冒犯您的。再说我们只是要运输物资,只要你不拦我们,我们也不会多事。目前来说,我们还能吃上饭,不会向您讨要的,等吃不上饭了,您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米书琴异样的笑了。心里虽还有疑虑,可苏阳说话的口气和态度让她感到真切,一时间让她对苏阳都感到亲切了,都想拍拍他的肩膀,摸摸他的脸。她猛然间就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鼻子酸酸的。她再没犹豫,点头应承了。
回到人群,要分别了,米书琴理着女儿的头发,摸着她滑嫩的脸,说:“真就不跟娘亲回去。”
上官昭背着枪,扭着身子,说:“娘亲,我想跟他们走。”
米书琴扭了一下她的脸蛋,说:“没良心的,刚长大就想着跟着别人跑了,心里一点不顾及爹爹和娘亲。”
上官昭立刻眼泪吧嗒的说:“没有!他们说部队就是经常跑这条线的,过几天就经过咱们西营,我就能回家看娘亲。”
米书琴给她擦着泪水,说:“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我和你爹爹也就不拦你了。去了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和那个小子在一起要有分寸,你还没过门成亲呢,别挺个大肚子回来,就丢死人了,我可没脸再要你了。”
上官昭听的脸红心跳的,埋怨说:“娘,您说些什么事!”
米书琴说:“该说的娘就得说,你记住娘说的话。再还有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受了什么委屈就找那个小首长,他很有本事,人也很正。”
上官昭点着头。
苏阳给刘副营长他们交代了去西营的事,马队便走了,去了根据地,带走了两个排护卫押运棉花。另外两个排由刘副营长带着,跟着米书琴到西营去。
在返回时,米书琴和加强连她们经过李家沟,要出镇子时,迎面遇到一队国军,看样子是一个连,离有二百来米远,就听他们大喊:“有情况,准备战斗!”士兵纷纷散向街道两侧,举枪瞄准米书琴她们。
这边刘副营长也暗暗命令:“准备战斗!”战士们也纷纷持枪,推弹上膛。
米书琴的人也要散开时,米书琴大喊:“干什么?保持队形,继续前进!”队伍没散开,继续前进,可她们的人没经过大战,好些人明显的腿都在抖。
刘副营长跑到前面,与米书琴并排走着,说:“米夫人,要不让你们的人走后面,我们的人走前面,我们有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
米书琴说:“不用,尽管往前走,他们不敢开枪。”
“是!”刘副营长看出这女人不简单,有头脑,也有胆,强敌在前还能这样神色坦然不惧,大咧咧的在最前面走着。有她在,这股部队也不会怂,会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向前走的。
国军的人又大喊:“我们是驻沛城的国军,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不然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
米书琴也大喊:“我们是西营的,你想开枪就开,老娘懒得理你。”
国军的人嘀咕了一会,又说:“你是西营的米夫人?误会误会!”
西营的势力说起来不大,但也是各武装势力拉拢的对象,国军自然也不例外,想把西营拉入他们的势力范围,只是米书琴不愿受各武装势力的左右,极力保持着西营的独立性。
国军的人也放松了,收了枪,重新列队,迎面与米书琴她们走近了,一个看军衔是个上尉的人又问:“不知米夫人这么兴师动众的到李家沟有和贵干”
米书琴说:“无意冒犯你们的领地,我们只是去和鸡头山的土匪约了一架。”
国军上尉说:“哦,原来在李家砭附近打仗的是你们和鸡头山土匪,那土匪呢?”
米书琴淡然的说:“该杀的杀了,该放的放了。”
国军上尉竖着大拇指,说:“米夫人英武啊!”
米书琴不理不睬的往前走着,说:“别过了。”
两支部队错身而过。国军的人疑惑的看着,米夫人的队伍服装不统一,有点怪。后面的人眼神、姿势、步伐都明显比前面统一服装的人训练有素。他们不理解,米夫人又不想搭理他们,他们也不好强行阻拦,就他们一个连队不一定能拿下米夫人,他们站定了,看着米夫人她们出了镇子,回西营去了,他们则进了李家沟镇。
在西营镇外人要买座院子还必许族长点头,搬到西营来,近两百人,还要有仓库,有马厩,的有个大院子,好多房子。天快黑了,刘副营长他们才来了,这里只有租了人家一个小院子,人多了都没站的地方。王有富知道米书琴她们回来了,便立刻到族长家,看能不能商量的买一个大点的院子。苏阳给他交代了有困难就找米书琴她们,他只好来找。
米书琴知道了王有富的来意,本来想着她们原来搞运输时镇子东边有个院子,有四间大的库房,二十几间住房,能栓十几匹马的马厩,现在哪里不用了,闲着,本想着给他们用就行,可又想到苏阳说自己多么多么有钱,便想着不给他白用,还要多薅苏阳些钱。她说:“地方倒是有,也适合你们用,你们是想买还是想租?”
王有富一听这话,松了口气,他担心的是不让他们住,至于买或者租都可以,他问:“怎么个买法?怎么个租法?”
米书琴却突然问:“你们八路军是不是很有钱?”
王有富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他哪能知道苏阳给人家说大话了。他迟迟疑疑的回答说:“我不大清楚,不过我几次去根据地,吃的饭都是一碗稀溜的玉米糊糊放些菜叶子,再就是一个地瓜一个土豆,一天吃两顿饭。”
米书琴意外的说:“不可能吧?跟我们来的那些战士一个个龙精虎威的,就天天吃这些?”
王有富说:“就吃这些,到我们这来要稍好一些。”
米书琴一下似乎明白了,照这么说八路很穷,她也听说八路很穷,看来又是苏阳那小子在诈她们。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心里不由一乐,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因为对苏阳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转变,苏阳诈她们,她内心依然是温暖和宽容,觉得亲切而有趣。她想来想去,还是把张崇仁喊进来,说:“你带他去,把咱们东街的那处不用的院子给他们用。”接着她又对王有富说:“那个院子你去看看,能用的话就先用着,以后我们再拉买还是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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