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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要联系方式的姑娘人漂亮,头发挑染一缕紫,很有特色,看衣着打扮,家境应当也很好。
这么着,原本底气十足,这一下都快哭了,快步走开了。
秦卫伸手去够孟渊脖颈上的链子:“师兄,你这......”
他和孟渊一个大学出来的,最开始听说的版本是孟渊老家有个女朋友,所以谁表白都不理会。
后来熟了,再后来还见过孟阿姨,知道压根没有女朋友这种事。
秦卫也曾暗戳戳想过,他家师兄的爱好是不是比较小众,可再小众,这样的人,压根不愁伴儿。
仗着交情问过,也是替未婚妻贝贝的女朋友们问。
孟渊就一句话:“没兴趣。”
他说没兴趣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大话,就平平常常无波无澜的,让你知道,这事儿就是没戏。
没想到人闷不吭声的忽然开始追星,还追出一千多里地。
之前从医院大楼出来,眼圈儿都是红的,再后来上这儿,喝酒跟灌水一样......
“啪”的一声。
秦卫的手在碰到戒指前被拍开了。
他讪讪收回手,伸着脖子看。
很小巧的戒指,款式、牌子之类的看不出来,带着钻,有种典雅的漂亮。
秦卫小心翼翼的问:“师兄,你和南鸳,认识吧?”
也许是憋得太久了,也许是那一幕太具有冲击力,孟渊点了下头:“认识。”
他想过经年再见什么样儿。
也许形同陌路,也许各有归宿,隔着岁月礼貌又疏远的打个招呼。
想过很多场景以备不时之需,起码不要太失态。
毕竟,是她不要他了......
被抛弃的人,于尊严上可能格外重视几分。
可是有时候身体不听使唤,如果不是走的不够快,孟渊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
酸楚、暴怒、羡慕、嫉妒......
那一瞬,百味杂陈。
灵魂肿胀扭曲到似乎要冲破躯壳,冲动到想和那个守在病床前的男人打一架。
可是你没立场。
你什么都不是,曾经不是,现在不是,你凭什么?
冲出去和小丑没两样。
秦卫:“你喜欢她,你还买了戒指,南鸳就是北方人,你也是北方......你们在一起过?”
这不就对上了!
他师兄老家的女朋友就是南鸳!
都买戒指了,这是要结婚的节奏,他师兄这种人,事情做到买戒指的地步,那是认定了的。
这奔袭千里的,问题出在南鸳身上?
关于南鸳的一切,秦卫原本从贝贝那儿了解了一些,刚才不是又停车场留守么,百度了个透亮。
人正儿八经的科班毕业,大公司的签约艺人,冉冉升起的新星......
再想到时下动不动就爆出的,艺人抛弃素人前任的八卦。
秦卫感觉抓住了事情的脉络。
他低声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师兄,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失去你是她的损失......”
孟渊不乐意听这个:“是我一厢情愿。”
他眼睛上爬满血丝,又带着酒意,视线模糊中似乎透着血色,几年前的血色。
一切结束的很突然。
原本是处理习惯的事,小地方,民风彪悍,家长又大多出去打工,学生们野的很。
一到放假,到处都是约架的,还有一小撮一小撮的团体。
什么青龙帮、斧头帮、四海会之类的。
孟渊初三从外边转学过来,他爸病退回老家休养,反正他这成绩和脑子,哪儿上学都行。
学习好的学生一般不会被招惹,怕招了老师的眼。
但南鸳太漂亮了,几乎同年龄上下五岁的女孩子,没有比得过她的。
要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她还有那样一个放浪形骸的妈。
那些原本心怀不轨的人,理所当然说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好像就能从南鸳身上也沾点什么好处。
也因此,孟渊很快学会了打架。
很快,没人愿意和他打架。
谁都知道一中最好看的那个女生,和最帅的转校生在一起了,人俩登对的让人自惭形秽。
那转校生特别能打,下手还特狠......
也有不少团体想吸收孟渊入会,请他当老大的也有。
孟渊看不上这个,而且他爸也提点过,危害民众安全、社会和谐的团体,迟早要栽。
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
那些拉帮结派,小孩子的把戏,但在小孩子中间真挺管用,一个个等级森严像模像样。
他索性另辟蹊径。
都是学生,那些头头们大多学习不怎么样,但在学校一天,你就得受人管。
你得写作业吧,你得考试吧,你还得应付老师......
孟渊给这个帮个忙,放那个一马,很快和哪个“小老大”都能称兄道弟,谁都给他面子。
这么着,南鸳的生活就平稳了。
再往后,都高二了。
回头一年之后高考完,进了社会,生存的压力碾压下来,“小老大”什么也不是。
孟渊想的明白,学习之外就是打工,多攒钱。
他家里在小县城算是小康,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缺钱,但母亲不喜欢南鸳。
因为南鸳管家里要钱,孟渊也张不开嘴。
拿人手短,父母跟前有时候也是这个理儿,你立不起来,就得受人管。
孟渊都打算好了,回头南鸳考哪儿他考哪儿。
越发达的地方越公平也越安全,漂亮女孩子也多,南鸳再扎眼,受到的关注也有限。
这就是一个十七岁少年所有的计划。
但是总有那种愣头青,上来就约架。
说看上南鸳了,让孟渊识相让路,这么久也该玩儿够了,就像她那个妈一样......
孟渊听明白了,约架的人长辈和南鸳妈妈有龃龉。
那不关他的事,反正说南鸳不行。
理所当然的打架,习惯了的事,意外的是这人叫了帮手埋伏,还带了工具。
他背上被砍了一刀,划挺长个道儿,流了很多血,看着很唬人。
赶来的南鸳送他去医院。
认识三年没见哭过,难过、生气都冷着脸,生怕露出一点点怯弱的小姑娘,第一次眼泪汪汪手足无措。
孟渊给她擦眼泪,:“不疼,就划了一下......”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疼的额角青筋蹦了又蹦,疼的脚指头都缩起来,但南鸳在哭。
这件事闹的很大,当街持刀伤人,还都是学生。
也是正好撞枪.口上,县里换了领导人,正好要肃正风气,伤人的那几个全进去了。
年纪不大,少管所蹲个一两年。
孟渊是受害者,还是一个人,和对方有组织的恶劣性不同,还得了一笔赔偿金。
这钱他和他爸商量过,自己吞了。
一周后他溜出医院,用这笔钱买了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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