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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手中的火焰弹疾射向那些都市犯罪分子,而对方同样以火球回应,试图拦截,但所有的火球都被缘那犹如小型聚能灯般的火焰所吞噬。

刹那间,火球在懒惰首领所在的区域爆炸,火焰四散,轰鸣声在狭窄的地下仓库内回荡,墙壁在冲击下震落灰尘,中央,那些犯罪分子被热浪吞没,他们的惨叫声隐约可闻。

听着他们的哀嚎,缘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她将同情抛诸脑后。对这些罪行累累的恶徒来说,任何形式的制裁都不算过分。

然而,她还是收敛了火焰,只留下几簇小火苗照亮四周。"嗯?"

火焰消退,那些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罪犯倒在地上,而懒惰首领却毫发无损,连一根头发都没被热浪烧焦。毕竟,他是七大罪组织中的一员,轻易被解决才不合理。

"多么...多么...勤勉啊!毫不犹豫地攻击敌人,这才是勤勉的表现!而你们——"

培提其乌斯仍保持着奇异的倾斜姿态,望向那些已无生命迹象的焦黑躯体。

"就这样轻易死去,说明你们尚未得到足够的宠幸!是——懒惰!!"

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掠过,地面上的尘土翻涌,尘埃弥漫在仓库中。围绕培提其乌斯的那些尸体,如同被一股力量席卷,撞在墙上,然后无力地坠落地面。

烟尘散去,光线再度照亮仓库中央,现场只剩缘与对面的培提其乌斯,他们是唯一的活人。

"对同伴...不对,应该是下属吧,对下属的遗体如此冷漠,果然,这个组织全是恶魔。"

缘皱起眉头,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培提其乌斯。无论生前多恶劣,死后也应得到安宁,而眼前的懒惰首领竟像清理垃圾般将他们丢在一旁,置之不理。

眼前这人,已丧失为人之处,无法再以人类对待。

"失去宠幸之人,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棋子,更别提手下。来吧,为了你的勤勉,我会完美无缺地终结你!伪精灵!——不。"

培提其乌斯露出狰狞的笑,歪头看着缘。

"假装成精灵的未知存在!"

"!!!"

培提其乌斯的话让缘瞪大了双眼。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被昴称为精灵,也以这个世界常见的精灵形象示人,从未有人怀疑。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成熟的精灵,就连缘自己,也认同这一身份。

然而,这是第一次,有人质疑她的精灵身份,可培提其乌斯是如何察觉的?

培提其乌斯并未给予缘思考的时间,周围的空气开始波动,危险的预感在她心中滋生。

避开避开避开避开!

内心有个声音催促她离开,躲避即将来临的危机。遵从直觉,缘迅速撤离,闪现到仓库的另一角,而她原先的位置——

什么也没发生!?

缘眨了眨眼,没错,什么都没有,没有物体从空中坠落,没有东西从地面冒出,培提其乌斯仍然站在那里,她原先站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异常。可刚才那份想要躲避的直觉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你能避开我的能力!为何你能避开‘无形之手’!啊——难道,你能看见吗!?我的能力,我的宠幸!!!!"

然而,还在困惑的缘,突然发现培提其乌斯像被触碰到了神经,瞬间变得歇斯底里,平静至疯狂的转变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但听到培提其乌斯的话,她明白了,刚才确实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没看到。

无形之手——培提其乌斯身为“懒惰”的独特能力,能创造他人无法看见的手。这种隐形的威胁无法防范,因为它总是在无声无息中接近。

这是培提其乌斯晋升为大罪组织领导者的根本,也是他战斗的核心力量。被他人发现,他当然会疯狂,想要杀掉知情人。

然而,缘确实避开了无形之手,但她并非凭视觉,而是靠直觉躲开。

能避开无形之手的,恐怕不止缘一人,许多经历过生死搏斗,或实力远超培提其乌斯的人,应该都能做到。

比如王国骑士团的尤里乌斯,剑圣莱茵哈鲁特,或是其他国家的英雄级人物,都有可能凭借直觉躲过这一攻击。

"无形...之手吗?难怪。"

缘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手,确实棘手。无法判断大小和数量,躲避变得无从谈起。

"不可饶恕,无法宽恕,不可存在于世,所有能看到‘无形之手’的人都必须去死,去死,去死!!!"

培提其乌斯咆哮着,发动他的专属能力,无形之手开始对缘展开攻势。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缘轻轻叹了口气,启动了她的【防护罩】,把自己包裹在一层粉红色的光幕中。在光盾的保护下,培提其乌斯的攻击如水波般在光墙上荡漾,显示出这位对手的攻击力道不容小觑。

“啧,看不见...果然看不见,该怎么对付呢。”

在光盾的庇护下,缘揉了揉额头,这样的敌人确实棘手,就像耍赖一样。虽然暂时安全,但不能就这样离开,如果不解决培提其乌斯,她此行就毫无意义。

“如果眼睛看不见...哎?眼睛?”

突然灵机一动,缘愣了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

“对啊!我还有直死魔眼!”

由于许久未用这个技能,加上她一直在学习魔法,立志成为“人形魔法炮台”的缘,早已忘记了除魔法以外的所有技能,就连对抗白鲸的战斗中也没想起用直死魔眼。

但现在,如果要说有什么能看见无形之手,那在她现有的能力中,唯有直死魔眼了。

直死魔眼能洞察万物的死亡线和死点,那么这个“万物”中,无形之手也应该包括在内吧?

要知道在原故事里,式姐甚至能消灭精神这类抽象概念,没理由看不见现实中存在的事物吧?

她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双眸由金色变为蓝色,深蓝色的瞳孔周围环绕着一圈淡红的光晕。

睁开眼的同时,缘清晰地看到了那些对她发起攻击的透明手臂。

透过光盾,她看到了那些手臂上布满了死亡线与死亡点,只需轻轻触碰,就能彻底摧毁它们。

尽管这些手臂看起来脆弱不堪,却仍然执着地以拳击打光罩,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然而,看不见的东西现在能被看见,对缘来说已不再构成威胁。她稍稍放松下来,透过无数透明手臂望向培提其乌斯。

“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

战斗中提问,这让培提其乌斯一时反应不过来,攻击停滞在半空中,盯着被光盾保护着的缘。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精灵的?”

培提其乌斯必须死,但在那之前,缘想搞清楚,是培提其乌斯先发现了她不是精灵,还是其他人早就知道,但没告诉她?

尽管现在她是精灵与否对任何人都无关紧要,但缘的好奇心驱使她弄清真相。

“精灵与人类的区别如此明显,我轻易就能分辨,这就是我备受宠爱的证明!”

“唉,不行了,我完全无法理解这家伙。”

缘苦恼地敲了敲头,她没有和疯子交谈的经验。培提其乌斯看似在回应她,实际上只是自言自语,没有解释如何区分。

“备受宠爱的我,被深爱着的我,我的独特能力,就是我被宠爱的最佳证据。而能看见我爱的人,都得去死!烧死、溺死、绞死、砍死,死死死死死!!”

原本还能平静交谈,但培提其乌斯突然又陷入疯狂,停滞的手臂再次挥舞起来,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一刻不停。

“被宠爱、被深爱什么的,神明可不会对疯子施舍爱心——”

缘说着,光盾在下一刻被无形之手打破,淹没,重重地砸在地上,轰隆声响起,尘土飞扬,遮蔽了外面的视线,将缘完全掩盖其中,外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解决了吗?

培提其乌斯闪过这个念头,正想用能力驱散尘土,却听到敌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所以,不管是谁爱你,带着这份爱,去死吧。”

冷漠而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培提其乌斯想转身面对缘,但视野开始扭曲,仿佛是从站立状态倒向地面。

接着,培提其乌斯倒下的瞬间,看到了——身后,身体开始碎裂,四分五裂,而背对着这边的,是缘。

【时间】之牌,加上直死魔眼,对付培提其乌斯并不费吹灰之力。简单地暂停时间,沿着他身上的死亡线划过,就这样轻易解决了这位大罪司教。

“呃...爱...”

望着破碎的身体,培提其乌斯还想说什么,但仅用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器官,吐出了这几个字,生命气息便消散了。

“呼——”

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有回头去看已成为碎肉的培提其乌斯,即使她造成了这一切,也不想再看一眼。

默默地使用【土地】之牌,将周围的一切埋入泥土之下,缘松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似乎从未有人踏足的洞穴。

“时间加上直死,你的死法也算重了。”

对已沉入土地的培提其乌斯,缘低声说道,然后转身走向洞穴之外。

使用时间牌比元素牌消耗更多魔力,缘与怠惰一战后剩下的魔力本就不多,现在使用了时间牌,魔力彻底耗尽,但至少消除了宅邸的最大威胁,不算亏。

现在,只要与蕾姆和昴汇合,告知她们威胁已被清除,这次的事件应该就能平安度过。

由于魔力所剩无几,还得提防可能残留的魔女教成员,缘选择了步行返回宅邸。不过看洞穴与宅邸的距离,恐怕要走上很长时间。

“唉——现在开始怀念现代交通工具了...哪怕是自行车也好啊。”

自嘲地吐槽着,望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缘苦笑着,一步步沿着大路前行...

在繁华的城市里,人们步履不停,究竟能走多远?

或许在特殊情况下,持续行走一天一夜也能坚持,但此刻,漫步在宽阔的林荫大道上的缘,疲惫不堪,仅两个小时的步行已是他的极限。他体内微弱的魔法能量所剩无几,若非因对抗懒惰而耗尽了时间卡片,此刻他还能借助飞行魔法返回。如今,缘强忍着困倦,勉强支撑前行。

别看他现在魔法值低,起初,即使拥有全部魔力,他也只能使用一次时间卡片。如今,如果魔力充沛,用三次都不成问题。

若不是与白鲸激战时,为了造成更多伤害,超负荷使用了魔力,与懒惰战斗后,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哎呀……蕾姆和昴也太慢了吧,这么久还没到庄园?怎么一个接我的人都没看到呢……"

实在不愿再走,缘随意找了一棵大树坐下,打算稍作休息。

已走了两个多小时,早上离开洞穴,现在已是午后,遥望前方漫长的道路,他真想就地打个盹,恢复魔力后再赶回去。然而,这只是想想,他对庄园的现状尚不确定,蕾姆和昴是否安全也未可知,此时不能冒险。万一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莱茵哈鲁特家,那他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嗯——?"

坐在树下,缘不经意间环顾四周,发现前方路上似乎躺着个人。

"难道是有人中暑晕倒了?"

虽非酷暑,但在毫无遮挡的大道上行走,中暑的可能性依然不小,或者是个路人因此晕倒了。

"不对!"

缘眯眼细看,那人并非旅者,也非普通中暑者,而是身穿长袍、头戴兜帽的女巫教徒!

他迅速跑向那名教徒,发现她早已身亡,死因是胸前的重伤,那里有明显的重击痕迹。

"是蕾姆吗?"

在缘认识的人中,只有蕾姆的武器——与其娇小身躯极不协调的流星锤,而这伤痕显然就是流星锤所致。

再次审视周围,他发现这名女巫教徒并非唯一,不远处还有许多教徒的尸体,看来这些都是蕾姆的战果。

"这里也有女巫教徒?"

首领已被杀害,残留的小兵仍在严格执行懒惰生前的命令,消灭所有前来支援的人,或杀死可能泄露女巫教行踪给庄园的人。

"糟糕,蕾姆和昴!"

既然这里出现了女巫教成员,其他地方肯定也有教徒,而且这里还有蕾姆杀死的教徒尸体,意味着蕾姆和昴很可能已遇险,甚至可能遭到女巫教残部的袭击。

缘紧握拳头,不顾疲惫的身体,立刻奔跑起来,途中还使用瞬移,只想尽快与蕾姆汇合。

就这样一路狂奔,沿途可见女巫教徒的尸体和路边的血迹,揭示了战斗的惨烈。越如此,缘越焦虑,祈求蕾姆和昴千万别出事。

然而,还未找到蕾姆和昴,当他跑近庄园附近的小村庄时,脚步停下了。

往日热闹的景象荡然无存,嬉笑吵闹的孩子们也不见踪影,整个村庄笼罩着一种令人恐惧的诡异宁静。

现在是午后,就算过了午餐时间,小孩和老人可能在午睡,但整个村庄不见人影也太过异常。

缘转动脑袋,四处搜寻村庄里的居民。

终于,他看到了——村庄青年的尸体,以及倒在旁边的,被蕾姆流星锤杀死的女巫教徒。

接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缘眼前,曾为他指路的青年,与昴交好的村庄卫队长,心怀热情的老奶奶,还有那个像矮人的老村长……

尸体遍布村庄每个角落,还有被蕾姆杀死的女巫教徒。

"女巫教!!!!"

愤怒充斥内心,杀意涌动,缘恨不得将世上所有女巫教成员一网打尽!

这是他的疏忽,他深感懊悔,当初不应与懒惰战斗,应迅速赶到村庄,或许就能避免这场灾难……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前的任务是寻找可能的幸存者。

然而,寻找幸存者是徒劳的,如果有幸存者,蕾姆来后应已把他们带到庄园。如果庄园内没有幸存村民,再怎么寻找也没用。

"蕾姆,还有昴!"

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缘努力保持冷静,寻找蕾姆的线索。

这里有女巫教徒的尸体,说明蕾姆暂时安全,但带着一个人的蕾姆,如何抵挡这么多女巫教徒?还有,庄园对此事是否知情?罗兹瓦尔为何不出面解决?

种种疑问在缘的脑海里盘旋,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被女巫教徒杀害的村民,仇恨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

在这个世界,有些错误可以宽恕,但有些人,永远无法原谅!他们没有被原谅的资格,无论对他们的行为多么过分,都不会有人责怪!

他们是都市里的邪恶组织,是社会的肿瘤,理应被彻底铲除!

"不许碰他!"

尖锐的警告从远处穿透夜幕,虽然微弱,但缘清晰地辨认出那是蕾姆的声音。

穿越熙攘的街头,避开地上的非法交易物品,缘奔向声音的源头。

"不准,离他远一点!"

蕾姆挡在缘的视线里,但她状态堪忧,双手严重灼伤,全身遍布刀伤,女仆制服破败不堪,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裙。头上的角闪烁着微光,握着锁链流星锤的手在空中挥舞,击退逼近的黑帮成员。而在蕾姆面前,一个女子正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

女子将右手手指塞入口中,狠狠地咬破,鲜血如注,但她无动于衷,俯视着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昴。

"这位姑娘,如此拼命地救你,她是你的什么人?朋友?恋人?还是妻子?啊,为了爱情吗?是爱情引领她来到这里!是爱情,无尽的爱情!!"

"啊——啊啊——"

昴张大嘴巴,试图躲避女子,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束缚困住,紧贴在大树上。

"快——离他远点!艾尔修玛!!"

蕾姆施展仅会的几项魔法,冰柱疾射向那女子,然而半途停顿,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挡,被拍向一旁。

"啊,为爱而来的少女,为何执着于这个愚蠢的懦夫?他那假装无知的样子,正是惰性啊!!"

惰性?刚刚赶到的缘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这语气,这疯狂的模样,与培提其乌斯如出一辙,可培提其乌斯不是已经被她消灭了吗?那么眼前的人是谁?

培提其乌斯的替身?还是培提其乌斯的分身?之前的可能是分身,现在这个才是本尊?

可能性太多,缘不愿深思,直接启动了直死魔眼,尽管魔力所剩无几,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丧失战斗力。长剑出现在手中,缘凝视着绑住昴的死亡线缠绕的透明大手,以及朝蕾姆伸出的透明手,明白不能再拖延,瞬间移动至蕾姆面前,瞬斩那些延伸出来的手臂。

"啊——?"

"缘!?"

缘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蕾姆惊喜地呼喊,而那女子则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那就不再是偶然,你为什么能看到我的【隐形之手】,这是专属我的力量,专属我的宠爱!!不允许,不容忍,无法原谅啊啊啊啊!!!"

女子将手指一根根咬碎,指甲破裂,露出白骨,血肉模糊的手指指向缘,嘶吼着。

"一次,两次?果然,你是培提其乌斯,那么刚才那个是分身吗?"

从面前女子的话语中,缘确认了她的身份,正是【惰性】大罪司教。随即想到了分身的可能,正如动画中的设定,本体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色中,分身则摆在明面上。眼前的培提其乌斯也是如此。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培提其乌斯对缘投以仇恨的目光,真的想让她灰飞烟灭。隐形之手数量翻倍,从四面八方包围缘,企图将她狠狠碾压。

"真是麻烦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我比你强吗?"

丝毫不惧逼近的隐形之手,看得见的【隐形之手】就毫无威胁,缘透过透明的手臂直视面前的惰性,在被围困前,身影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紧接着,缘的声音在培提其乌斯背后响起,这场景犹如初次杀他的那一刻,让培提其乌斯瞪大了双眼。

所有隐形之手涌向背后,却什么也没碰到。

"永别了,培提其乌斯。"

缘出现在这个未知是本体还是分身的培提其乌斯面前,长剑自其右肩滑下,将其一分为二。

无声无息,培提其乌斯瞳孔扩散,再次无声无息地倒下。

缘厌恶地解散长剑,将那被斩成两截的身体融入地面,走向已被解救的昴。

"经验值,经验值啊……"

与蕾姆一起扶起昴,缘挠挠头叹了口气。

能如此迅速解决培提其乌斯,让缘有些后悔之前使用时间牌,其实只需要瞬间移动,沿着死亡线斩断,就能完美解决,根本无需暂停时间。

然而,初次与培提其乌斯交战时,近战经验匮乏的她,耗费大量魔力使用时间牌对付他,就像用大炮打苍蝇。

算了,不管怎样这次应该是解决了惰性,此事当作一次教训,下次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缘,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昴。"

站在缘身边,蕾姆说道。

缘离开前曾吩咐她要安全地带昴回家,却在路上被黑帮成员得手,把昴带到这个地方,蕾姆视为自己的失误,此刻对缘深感愧疚。

"嘛,昴没事不就行了?别担心,我们回宅邸吧,你也需要治疗一下伤口。"

是非对错稍后再议,现在大家都疲惫不堪,魔力耗尽,遍体鳞伤,缘和蕾姆也快达到极限,是时候回宅邸休息了。

"蕾姆……缘……?"

"这声音…是昴!?你没事了吗!?"

扶起昴准备离开,却听见他沙哑的声音,蕾姆惊喜地喊道。

"缘…缘?"

呼唤着缘的名字,昴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看向旁边的缘。

"嗯,我在这。"

见昴看着自己,缘瞥了他一眼,视线移开。她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昴,那决绝的话语已经让两人关系产生裂痕,即使现在昴努力想挽回,也无法修复。

"缘,我…我…小心!!!"

望着久违的缘,昴有许多话想说,泪水在眼角打转。正要开口,却看到半空中黑色大手疾速抓向缘。

"什么……"

但警告已来不及,还没等缘反应,大手已抓住她,狠狠地扔向一旁的树林,撞断多棵树木,落叶纷飞,遮挡住视线。

"缘!!!!!"

黑色巨手并未停止,更多这样的手臂如雨点般砸向缘落下的地方。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在我的勤奋之下,死在你的惰性之下!只因一根手指的松懈就放松警惕,这就是惰性的表现,就为此惰性去死吧!!!"

同样语气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昴转身顺着黑色巨手的来源望去,不远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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