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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应小怜呆了一呆的表情,谢涵施施然坐下,抬头,声音依旧那么温文有礼、和蔼可亲,“小怜将身家性命都交与我身上,是想要我替你拿回身家么?”
应小怜瞳孔蓦地一缩。
此时此刻他已明白在他的两个推测里,面前的人显然是后者。而在这两日里,对方必然已调查清楚他。
这个认知让他脱口而出道:“不知布行如今如何了?”
谢涵倒也干脆,“少东家忽然失踪,众人都是着急寻找,然群龙无首,寻找意见与方向自然得不到统一,也就把布行裂成几个部分了,昨日有三人一同到官府登记要分家,”他顿了顿,见人眉间露出几分紧张,淡淡道:“我叫人压下了。”
应氏布行能称得上布行,自然不是那些小作坊可比的,可也仅此而已了,与苏生黑的苏氏米行不可同日而语,在临淄城内尚算不得地头蛇,于官府手下,依然是被揉搓的份,想压下这点事,还费不了谢涵多少功夫。
难的是如何让人不知道这事是他压下的,所幸须旭一向是爱大包大揽的人,还能被他忽悠几句就不追问下去并拍胸脯应下绝不叫人知道。
应小怜撑床缓缓挺直了脊背,垂着头,在谢涵角度里,恰可看到他目中射出的矛盾复杂之光。
两天的观察,面前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让他怎么帮他夺回家产,救命之恩更是嘴上说得漂亮的虚言。谢涵便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以“义”合的人,只可利诱之。
果然,商人重利轻恩义。像苏韫白那样的,绝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浊世青莲了。
就像虽然看起来同样是风光霁月的君子之风,苏韫白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应小怜则是收敛情绪、伪装于外。
在对方挣扎间,谢涵思绪不期然飘到了尚在稷下的苏韫白身上,每想到他一次便觉得歉意一次啊。唉――
所幸应小怜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他很快下定决心,再抬头,面色肃然,“若公子能替小怜拿回应氏,小怜愿年年供奉应氏收成三成。”
说完,见谢涵只觑着他,并不说话,他以为不够,又一咬牙道:“小怜愿供奉收成一半。”
商人最多的便是钱,笼络商人除了为财还能是为什么呢?而这天下,无论要成什么事,自然是无财寸步难行。应小怜觉得谢涵是为了钱来的,这想法没毛病。
谢涵沉吟片刻,问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本公子会缺那点银子?因为我如今一身落魄么?”
他问的语气倒很真诚,言语却是让人何其难堪,听起来真是――万恶的有钱人有钱了不起啊。
应小怜抖了抖唇,却只能垂首道:“那公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谢涵支额,一双眼睛定定地锁在他身上,“你。”
然后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床上那前一刻还妥协的人忽然怒不可遏,“公子难道从来都不照镜子的吗?比之应某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知道您哪来的逸兴!”
他一脸讥诮,苍白的脸上因为怒火染上潮红,更显两靥如花,带刺的花。
谢涵本是对对方突如其来的愤怒一头雾水,这一看便忽福临心至了。
他从一边方几上摸出一把铜镜,揽镜自照后点了点头,“我确实比你美。”
应小怜胜在那阴柔妩媚的五官、那眼角眉梢的风情上,然单论容色,实难与谢涵相较。但……话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应小怜:“……”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谢涵放下镜子,“不说我并无龙阳之好,纵有,总也不会看上你,否则岂不搂镜自/慰更好?”
应小怜:“……”从来厌恶自己这副容貌的他突然心头涌上一阵名为“好气哦”的情绪。
紧接着他没控制住自己被突然插了想象翅膀的脑海划过那极具画面感的“搂镜自/慰”一幕,顿时面色七荤八素了起来,都没空管刚刚的难堪与会错意的窘然了。
谢涵叹了口气,开始怀疑自家师傅算命、哦不――是天人感应的能力下降了。这真的是辅星之才么?
又不禁转念一想,连新绛城内的小可怜都能一统中原,什么奇怪的事也便都不奇怪了。
等思维被谢涵带偏了半个临淄城后,应小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回来,带着羞窘地讪讪然道:“草民鲁钝,还请公子示下。”
谢涵依旧完美地保持着那温和的面具,双眸还闪烁着光芒,“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缺银钱,而缺你的才华,你可愿意为我马首是瞻?”
应小怜愕然,“我?”
谢涵笃定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我一介废人!”应小怜失声道。
“怎么不可能?一介废人?你是废人么?这世上有废人能一言逼退临淄七大布行的么?这世上有废人能把原本城西小小的产业开遍整个临淄城的么?这世上有废人能在如狼似虎的环境下斡旋七天的么?”谢涵按着这两天查的关于应小怜的消息侃侃而谈,最后喟然一叹,“如果这都是废人,那这世上的人岂不都该买块豆腐撞死了?”
应小怜愣愣地看着他,没说话。
谢涵起身走来,“你只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脑子,何必妄自菲薄?比起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你已经成功太多了,你这样的人,本不须花什么功夫,便能取得别人百倍千倍的成功,我为何不要你呢?除非你的理想是上阵杀敌。”
从应小怜伤了腿后,所有人包括他父亲母亲都是一脸痛心惋惜仿佛天地为之色暗,间或又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与惺惺作态的宽慰,他不要父母痛心,他要让那些嘲讽他的人后悔,于是,他拼尽力地让自己像没受伤前一样……
然而,那么多不甘最终成了一张网缚他自己的大网。让他以为他比不上别人,要得到一样东西,便要花别人千倍百倍的努力,他变得机关算尽、狭隘唯利。
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不是他要花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常人同等成就,而是别人要花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超越他。
是了,本就是这样的!
他经商,关双腿什么事?除了上阵杀敌,其他事,一双腿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刹那间,拨云见日,朗朗晴空。
他目光灼灼,“不知公子要小怜做什么呢?”
帮他勘破迷障,他仍未见多少感激之情。反而立刻试探。
谢涵理了理衣襟,淡淡道:“你会知道的。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日使人送你回去。”
第二天让须旭着人小心抬人送回应家,须氏乃齐国四大氏族之一,何等庞然大物,要帮应小怜夺回家产,哪怕须旭只是个少家主,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
他缠了上来,勾肩搭背,“嘿,那什么莲花有什么能耐,要你去帮他?”
真不知道百年大氏族怎么出来这么个没仪态的少家主,谢涵扒下他胳膊,横他一眼,“人家叫应小怜。”
须旭窘了一下,立刻又理直气壮兼一脸嫌弃,“我那是见你不想让人知道你与他的关系,才用的代号。代号,你懂不懂!”
谢涵脚步一顿,侧头看人。
“干嘛?”须旭摸了摸脸,“难道我今天又变俊了?”
“你、知道?”谢涵目光变幻莫测。
“知道什么?”反倒是须旭自己说完就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抱起胳膊,挑起眉梢,斜睨谢涵,“知道你包藏祸心?”
然只“高贵冷艳”了那么一会儿,立刻保持不住塌下眉毛哼哼,“哎呀,你总是这么阴险啦,你也不是第一次哄我做事,我也不是第一次替你背锅,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以后这朵莲花出什么乱子归我身上了是罢?唉――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随便你啦,反正我家大业大背靠大树好乘凉,看你这么可怜勉为其难给你利用一下好了。父亲万一问起我啊,我就说路上见到他看他可怜,好不啦?”
谢涵:“……”他就知道担心这个心大得没边的须氏少家主发现什么是多余的。
他嘴角自然而然翘起,眼底闪过笑意,嘴上却嫌弃道:“怎么这么空?今天不是你休假的日子罢?逃出来的?”
“你有没有搞错,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居然不感动,还嫌弃?”须旭哇哇叫了起来。
两人正走在人流如织的街上,他这番情态,委实让谢涵觉得丢脸,“收收你的音量罢。”
须旭白眼看着他。
谢涵无法,只得用“好好好”的语气道:“感动,感动,我真是好感动啊。”
须旭:“……”
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后,立刻又满血复活,“口头上的感动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实质性的东西才能才能表现你的诚意。”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就他对须旭的了解,最多说出个xx弓、xx剑、xx瓶的,谢涵好笑,“快说要什么罢。”
到正事儿了,须旭反而扭捏了一下,羞答答低头道:“营里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要开始了。”
谢涵无甚起伏地“哦”了一声。
“我们队伤了一个,你来不来?”最终还是“须旭式”直接。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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