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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特长呀?”曹尤鱼按照花名册顺序,挨个审讯完全班同学后,终于问到了最后一名肖百万。
尤鱼老师的语气慵懒,他根本没对学渣抱任何希望。
果不其然,肖百万也真不值得被寄托任何希望。
他站起来,右手食指含在嘴里,脑袋45°望天,认真思考片刻:“我的特长……”
“我的特长是……我家挺有钱的。”这是学渣的答案。
尤鱼老师:“这算哪门子特长?”
肖百万:“这难道不算吗?”学渣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回,怼班主任,“特长不就是【我有你无】的东西吗?我很有钱但你没有,那就算我的特长。”
尤鱼老师维护自己的尊严:“谁说我没钱的。老师我凭本事赚薪水……”
肖百万自怨自艾:“我叫肖百万,我爸偷懒每个月零花钱只给我一百万,怎么够花嘛~还没有我存的压岁钱每个月利息多。老师,你一个月多少薪水?”
“诶?尤鱼老师人呢?人怎么不见了?”肖百万刚说完,就发现班主任消失在了讲台。
原来曹尤鱼老师已破防,蹲在墙角低头抱膝画圈圈儿。
肖百万坐回座位,陆千川好奇地从安然课桌趴过来,靠近他,问:“嘿,哥们,你家真的这样有钱?”
肖百万很诚实:“当然。你知道我们东城高中今年要扩建校区,要修一栋行政楼不?”
陆千川点头:“听说过。难不成那栋楼你家出钱修?”
肖百万:“嗯哼,那块地皮也是我家捐的。”
陆千川:“.…..”
肖百万:“我不是一来就告诉过你和安然,我家有矿的吗,我家在非洲有好多矿。”
陆千川刨根究底:“金矿还是银矿?”
肖百万笑了笑:“金矿有啥值钱的。我家是靠铼矿发迹的。”
陆千川云里雾里:“铼矿?阿来哇?(模仿泰语【什么玩意儿】)”
肖百万:“我家还有富含钕和钷的矿山。”
陆千川求知的目光望向刚讨伐完化学奥赛题的安然。
安然:“都是航天航空需要的重要稀土。”
肖百万又道:“最近还收购了一座铀矿和一座钐矿。”
这俩元素陆千川知道,大惊:“哎呀我的妈,你家这是要造蘑菇蛋呀!”
肖百万慌张,连连示意陆千川别大喊大叫,还反问:“你咋知道我家是蘑菇蛋生产链的重要供应商?”
安然对肖百万感叹:“原以为你是卧龙凤雏,结果是藏龙卧虎。”
陆千川不解:“就你家这条件,你咋在国内读书呀?”
肖百万凝噎:“限制出境。”
陆千川点点头:“也对嚯,这生意关系到国之重器。”
肖百万:“倒也不是国家行为,是我爸妈的决定。我前些年出国读预科的时候,由于好奇,飞了几回叶子,嗨过几回笑气,被我爸抓到后,直接把我打进医院躺了半年,出院后就押解来老家上学了。”
陆千川:“就凭你家捐地皮的豪横,怎么着也得去省重点吧?”
肖百万为难,吞吞吐吐:“我……我回来后,贪玩,偷偷开了场那啥的party,又被帽子蜀黍逮了个正着,把我和参加party的朋友都抓进了局子。”
陆千川:“是不是你留了案底,所以即使花再多的钱,省重点也不敢收你?”
肖百万扭扭捏捏就像一条蛆:“倒也不是……只不过,参加party的人里面,有那所学校校长的孙子,而且,他孙子还是party里的Queen。”
陆千川的脑子绕不过来了:“等会儿~~~孙子?男的?怎么当Queen?”
肖百万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然好心提醒陆千川:“别多想,想多了,你大脑神经会长针眼。”
陆千川:“.…..”
就在陆千川无语之际,曹尤鱼总算回血完毕,从肖百万给予的重创里爬出来,艰难俯在讲台上,继续他的工作,安抚大家(给大家画饼):“学校统计各位同学的特长,也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给大家提供有针对性的发挥舞台,让大家可以一展所长。”
陆千川对着自己的手臂嗅了嗅,故意自嘲:“但我怎么在自己身上闻到一股抓壮丁的黑奴味儿。”
他又对着同桌,上上下下一顿闻:“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贩卖黑奴的奸商味儿。”
卖友自保的安然波澜不惊:“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不是‘哥们,你好香’就行。”
“哥们,你好香哟。”陆千川耍痞。
安然回了个王之藐视。
讲台上的班主任洋洋洒洒一大段废话后,终于在安然藐视陆千川的那一刻,迎来了终点,说到了重点。
曹尤鱼老师:“在开学摸底考之前,我就说了——而今迈步从头越,从本次考试开始重新排座次论英雄。所以,我们班的座位,就按成绩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的顺序来选。成绩好的优先,成绩差点活该,啊呸,是成绩差的再接再厉。”
这家伙,心眼儿小得很,他就是想把好资源通通留给好学生,优中培优,成绩差的自生自灭。
然而事态却朝着他预想的反方向发展。
排名榜首的安然听了这话,眼皮往上翻了翻,正眼瞧了讲台上的班主任一秒,撂下六个字:“最后一排靠窗。”
尤鱼老师表演瞪眼变灯泡。
排名第二的陆千川不甘示弱,高高举手。他的举动无疑比安然更尊重班主任,连对班主任说话的字数都比安然多两个:“最后一排挨着安然。”
尤鱼老师表演瞪眼cosplay龙吐珠。
他手里仅有的两张SSR卡居然遁逃到天涯海角。他自然是坐不住了,也不装了,直接发话:“你俩跑去坐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学渣专用座干嘛?旮旯角落怎么听课?”
陆千川耿直一乐:“我除了语文,还需要听课?啊不对,反正语文我也听不懂,所以也不需要。”
安然继续做自己的奥赛卷子,目中无人就是他的一贯表情:“坐远一些,安静。你们这些老师的讲课声,打扰到我刷题了。”
尤鱼老师指着安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够嚣张,也不怕你高考的时候数学吃屎!”
安然惋愕道:“我的数学本来就一坨狗屎,本想着如果能就读重点高中,或许还有救。结果来到了这儿,教数学的偏偏还是你……”他抽空把目光从卷子上挪了挪,瞟了眼班主任,“我高考数学吃屎的未来无可改变,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了。”
曹尤鱼老师气急败坏,指着安然破口呵斥:“你小子有种,咱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小子会哭着求我!”
“哦。”安然一边敷衍回答,一边涂涂写写摆平一道化学高考压轴题。
——剧透小剧场——
约莫小半年后,
尤鱼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安然~~~我求你了~~”
约莫一年后,
尤鱼老师鼻涕眼泪一把抓:“安然~~我的好安然耶~~~我求求你老人家了~~”
约莫两年后,
尤鱼老师哭得梨花带雨鼻涕纵横:“安然~~~安然大神喂!我给您磕头烧香了喂!求求你快去降了那姓陆的孽畜吧~~他只听你的话呀~~~”
约莫两年半后,
安然一脸严肃地走到班主任面前:“尤鱼老师,最后的最后,我求你一件事儿。”
尤鱼老师盯着这个让他欢喜让他愁了一整个高中的臭小子,心想着总算打了个翻身仗,轮到你求我一回了。
“我求你…….别哭哟。”安然坏笑,还是那副反派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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