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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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认为是当地村民把鲸鱼下颌骨插在头骨眼窝处，才会让人误以为龙尸。两人半信半疑，回到安全局仔细研究，结果发现按照专家所说那种鲸鱼脊骨应该是五十三节，而当时报纸登出的照片中，尸体脊骨只有28节。

随后两人意见发生巨大分歧，张坤认为应该继续追查，并且应当向内务司发起组建应对传说生物袭击的专门队伍和研发专门武器的谏言。

刘启瑞却觉得张坤杞人忧天，上千年的历史也不过出现寥寥几笔模糊不清的记载，完全没有必要太过在意。

与其把精力放在这里，还不如建议内务司成立巡视组，对下属成员进行例行巡查，杜绝再出现张玲叛国事件。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吵得不欢而散，待张坤听说刘启瑞向内务司发起谏言，且成功组建巡视组，并任调入其中就任巡视员后，气得两天没吃饭，随后便申请调离东山道，调入川蜀道蓉城安全局至今。

至于已经写好的《应对传说生物威胁的几点建议》，早已被他扔进马桶，但在张坤内心，对异兽可能陆续出现的未来，早就毫不怀疑。所以最近蓉城出现的未知生物袭击事件，张坤应对得当，安全局尽管在三号隧道中损失惨重，蓉城民众却没有被波及。

在他内心，若真出现人力无法挽回的大型灾难，未尝不是一次向内务司发起谏言的极好机会。只是终究不舍下属出现大量牺牲，这才一直同异人林铎越保持良好关系，借力破局。

回想这一切，张坤自嘲一笑，自己终究是有私心的，谁又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此时张局长心中的异人林铎越，正在厨房忙活一道名菜“佛跳墙”。传闻这道菜刚被研究出来的时候，曾有读书人赞叹道：“便是佛祖闻到这香味，也会跳墙进来尝一尝。”。

佛跳墙食材处理较为繁复，林铎越把几口不同的锅放在火上。鱼翅得放在猪油上大火蒸一个半小时，干鲍鱼煮熟后保温四小时，牛蹄筋煮半小时，花菇用猪骨鸡汤煮两个小时，最后所有食材按序码放一起，还得用大砂锅套小砂锅再煲上两小时。

李茂林又在林铎越家里蹭了顿晚饭，实在找不到借口，这才恋恋不舍告辞，明明已经走到门口，还想倒回来跟初握手告别。

少女眼中满是不耐，西瓜此举与捋虎须何异？林铎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强行推出门外，刻意道：“西瓜，家里小西瓜还在等你，早点回家，别老往这里跑。”

门内突然传出初的清脆声音：“等等。”初推开门，对李茂林道：“来我房间，有东西送你。”林菜鸡神色紧张，难不成自己误会了初对西瓜的态度？他侧过身，眼睁睁看着西瓜眉开眼笑跟在初身后上了二楼。

初推开房门，当着李茂林面打开巨大背包，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在地上。西瓜就算对武器再不熟悉，电影里总看过几次，眼看着长短枪支、手雷、火箭筒、夜视仪各种弹药堆的小山一样，她嗫嚅着看向汐璘，眼神有些躲闪：“你们，是贩卖军火的？”

初面色冷峻，随手抓起一把大口径手枪对准西瓜：“你再来烦我，就一枪打死你！”李茂林吓得身体一软，背靠门框，眼眶中已经泛起泪光。

偷偷摸摸跟上来的林铎越万万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他赶紧走进房间，把西瓜搀扶出去，回到一楼坐在沙发上，李茂林才回过神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恐惧：“你们不会真要杀我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保证不会出卖你。”

林铎越哭笑不得，递过去一杯水，蹲在她身前道：“我们都是蓉城安全局特工，这是局里配发的武器。汐璘她经历跟正常人不同，对你反应有点过激了，不过。”他想了想又说：“你要再不知死活去撩拨她的话……”

李茂林双手握紧玻璃杯，眼中水汽氤氲，疯狂摇头：“不敢了不敢了，我就是逗着玩儿的。”

林铎越站起身拍拍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对了，你经常加班，晚上回去不安全，这个拿着。”顺手塞给她一瓶安全局制式辣椒水。

李茂林开着车，心中一团乱麻，对林铎越和初又惧又畏，想着明天要不要辞职，可又舍不得超出行业两倍的薪资和还算温和的工作环境。再想到公司年轻女同事们看向自己的羡慕眼神和刚进幼儿园的儿子。女子为母则刚，她点燃香烟，打开车窗，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美女，一个人晚上睡觉冷，不如跟哥一起去喝几杯，让哥的火热温暖你冰冷内心。”一名打着耳钉的黄发青年，坐在旁边黑色豪车里流里流气看着她，眼神色眯眯盯着她胸部。

李茂林关闭车窗，加速离去。红灯路口，那辆黑车再次停到左侧，黄发青年往西瓜车窗扔出几个“安全套”：“美女，长夜漫漫，看你一个人挺寂寞，跟哥们儿一起乐乐呗？”

李茂林缓缓降下车窗，举起辣椒水对他滋着画了个圈。黑车里面立刻传来两人哀嚎：“啊啊，眼睛咳咳咳我眼睛咳咳咳咳咳……”

绿灯亮起，李茂林踩下油门，扬长而去，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酒店茶坊，张坤与刘启瑞相对而坐。茶坊位于酒店楼顶，夜凉无人，偌大的楼顶平台，只有两位内务司官员。

刘启瑞道：“眼下看来，这样的意外越来越多，也许在将来不再是意外。内务司已经上报军部，要征调民间异人组建一支专门队伍，负责应对境内异常生物。”见张坤不为所动，他又道：“我知道蓉城两次生物事件成功解决，背后有异人相助，现在局势已变，蓉城安全局不应该再敝帚自珍。更何况，我已经向内务司举荐你兼任异人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