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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
强勇收拾了心情,领着颜之夏在滨江长途汽车买了车票,还好没等多久,就坐上了去武汉的汽车。在一路颠簸了三个多小时以后,汽车终于在武汉长途汽车站停了下来。
为节省时间快点到到医院取报告,强勇和颜之夏到一到武汉长途汽车站,就又马不停蹄地换乘武汉市内的公交汽车。
强勇估摸着:这一趟来的路上,老婆的咳嗽老毛病又犯了,自己虽然不想承认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的,但心里开始默认了问题的存在,甚至开始筹划着在哪做手术的事了,只不过初来咋到的,四面天黑的一时“无以适从”啊。所以只好先随便上个公交,然后在车上有机会就打听一下,没机会下车就说,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嘛。
谁知一上公交车,坐在自己身后的老婆就遇上一个戴着口罩的红衣女子热心搭话:
“美女,是来武汉旅游的吧?”
“哟,大姐,我哪有心思旅游啊?哎,身体不好,我是大老远地来武汉大医院看病来了。”颜之夏心不在焉,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车子一颠簸,就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而且一咳起来全身都有点抖动。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我一看就觉得美女你的面色有点不对哟。听你说话,好像不只是得了感冒这么简单吧?美女,咳嗽这东西一般很难治断根的,时间咳长了,有的人肺部都可能咳出来问题来了。美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来武汉就为看这病的吧?这个得早点看哟,马虎不得的。”红衣女子虽然有点“马后炮”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显示着她似乎对基本的病理还是比较清楚的样子。
“哎,可不就是。只是武汉这么大,也不知道上哪家医院看好?大姐,你是本地人吧?不知道对这方面了解不?”颜之夏等咳嗽停了,才想起了要“投石问路”的事。
“哟,小姐姐,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就是本地的,别的不敢说,武汉这儿的大小医院我算是了如指掌的啊!其实我也是拖出来的,一般人没事哪个愿往医院里钻啊?还不是早几年那个死老公一身的病,害得我到处乱跑的。小姐姐,不晓得你想哪方面的病呢?不同的病有不同的医院专长哟。”红衣女子显得十分兴奋,眼睛直勾住颜之夏。
颜之夏本来身体就有点孱弱的样子,一看对方突然显出一种要吃住人的眼神,马上联想到媒体上经常报道的什么医托之类的,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红衣女子一见颜之夏开始有些“警觉”的样子,似是感到了自己刚才有些太急进的“失言”“失态”,忙笑着“自圆其说”道:
“小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是什么市面上人们常说的医托哟,只不过是早几年老公的病逼出来的。我老公得的是肺癌,来的时候可比你现在看起来严重多了。为了治好他的病,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四面天黑地整天瞎跑,总想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早点治好他嘛,所以也算是跑遍了武汉大大小小的医院呢,要不我怎么敢夸口说自己对这一块好熟的啊?哎,你一个初来咋到的女人,哪里一下子就会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啊?我跟你说,多少人花了不晓得多少的冤枉钱也没把病看好,大多是没找到能对口治病的医院,这其中的门道多了去的,不过一般的人不也就象小姐姐你那样地‘病急乱投医’啊。”
“哎,大姐,你说的也是,这年头没个熟人办什么事都不容易的。我这毛病呀,可能是肺部出了点问题,我在老家滨江人民医院拍了的片,医生说是有硬币大小的节节影,但是医院暂时又不敢确诊,毕竟滨江的医疗技术赶不上武汉的吧,所以我就跟我老公一起到武汉来看的,听说这儿有最好的专业看肺部的医院哟。”颜之夏听了对方的话,心里稍安,算是完全放松了“警戒”,不小心就如实把自己的情况抖露出来。
“哦,是这种情况啊,说起来你的情况真的基本上跟我老公当时的情况有点差不多呀,只是他的比你这严重不少而已。不过,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小姐姐,我俩也算是萍水相逢啊,比较投缘的哟。我姓王,武汉市郊的,请问小姐姐你贵姓啊?我看你应该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吧?”红衣女子没有往下说,而是老练地“剑走偏锋”拉起家常来。
“王姐,我免贵姓颜,七五年的,你呢?”颜之夏完全放松了,心情大好。
“啊哟,太巧了,我也七五年的,咱们俩还是老根呢,真的咱们俩太有缘份了啊!老根我跟你说啊,武汉这方面的大医院像同济啊、协和啊这类大医院莫看听着名气大,却只是专业多而已,没有太精的活儿,大了就杂了嘛。相反有些小一点的正规医院专业性就比较强点。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些的,为老公的病跑来跑去的,因为不熟没有人可问,就直接跑到同济医院去了,结果排队挂号就让我们在外等了十五天,还是其中的一个医生老乡实在看我老公等的可怜,才私下指给我们去一家小医院的,结果一到那家小医院人家医生马上就给做了手术!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我老公什么事都没有了,身体比我还要扎实呢。”王小姐“现身说法”,其中的经历和道理很是让人信服。
“红衣”老根的“现身说法”很有说服力,颜之夏听着马上心就动了,笑着兴奋地追问“红衣”老根王小姐道:
“老根啊,幸亏今天我遇上了你啊,不知道你说的那家医院它是什么来头呢?”
“说起来这家医院规模并不大,好多人都没听说过,而且还是个民营医院,叫红点医院,不知道你了解不?但是要说它厉害呢就厉害在于它的主治医生们,听说一个个都是从部队军医退休下来的顶尖医生,所以病人来了一看一个准。但红点医院从来不打广告,听说他们的宗旨不象其他医院巴不得病人多,多赚病人钱,而他们就只求来一个治好一个。老根啊,如果你真是这方面的病,我就建议你去红点,保证没错。”王小姐一说起红点医院,如数家珍,还赞不绝口的,让人觉得这就是不二的选择。
“哟,红点医院真的这么厉害啊!那它到底在哪里呢?远不远的啊?”颜之夏经不起老道的王小姐的“撩拔”,心里不仅早早地认同了红点,还有点心驰神往起来。
“噢,你这个老根还是蛮有头脑的哟,我也觉得你这么选择肯定不会错的。不过,说实在话,那个地方不太好找,没有人熟人带是很容易走错路的。要不这样,老根你如果真的考虑好了想去,我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当我这个老根好人做到底,浪费点时间亲自带你去吧!谁叫我们俩是老根呢?!”王小姐看到老根已经完全被自己说动了,马上作出一副纯碎的“热心助人”的姿态来。
“老根,那就太感谢你了。回头呀,要是能够及时找到这家红点医院,我就请你吃饭吧。”颜之夏一听,显得有些“大喜过望”。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我们相识一场,又是老根,也算是有缘份的朋友了。老根,你放心吧,我王某人答应的事肯定会办得妥妥的,你一会儿下了车在后面就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我保证把你带到红点医院。”王小姐也是“推心置腹”,“管”定了这事,也算是给了头一次来武汉看病四面天黑的颜之夏这个老根吃了一个“定心丸”了。
强勇背对着后面,对老婆与自称王小姐的红衣女子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之所以一直没有插嘴,是因为一直在“听其声、辩其行”的“察言观色”之中。
而王小姐提供的信息似乎有点投老婆所好似的,不单是老婆,就算一旁的强勇听着也是颇为心动了,而王小姐本人所表现出来的不紧不慢的姿态更令时刻提防着外人行骗的强勇也有些放松“警惕”甚至为其不辞劳苦的行为“汗颜”啊!
这世上毕竟还是好人多啊!这也似乎要一改自己在滨江几次上当受骗的霉运了!只是这个王小姐的声音怎么老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尽管自始至终她戴着几乎遮住半边脸的口罩,让人不能无法看清她的真实面容。
公交车过了两站后,王小姐就笑着提醒颜之夏道:
“老根,下一站就到了,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啊,一会儿我们就要下车了。”
颜之夏听到后,马上感激地向王小姐点点头,然后用手轻轻地碰一碰坐在前排、始终一言不发的老公强勇道:
“老公,我们等下就跟这位王小姐一起下车吧。她说好了要带我去找红点医院呢!”
强勇回过脸向老婆点点头,眼睛却不经意地向后面的王小姐扫过去。
因为颜之夏与老公“无所顾忌”的说话吧,似乎也引起了王小姐的“好奇”。不过令强勇颇为不解的,她的眼神与自己的四目相遇时,却突然闪烁不定,有些极其不自然。
也许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呢,看到男人就“害羞”吧,强勇极力地“说服”自己。
很快,公交车就又到了一站了,但下车的人似乎却很多。
王小姐站起身向颜之夏使了个眼色,然后匆匆地挤下了公交车,并安静地站在公交站台上望着颜之夏和强勇俩公婆下车。
强勇拎着行李,几步就窜到王小姐的面前,呵呵一笑道:
“王小姐你好,我们夫妻俩头一次来武汉,有些人生地不熟的,这次可就麻烦你了。”
王小姐竟然没有抬眼望一下强勇,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径直往前带路而去。
武汉作为中部最大的城市,这两年经过大开发、大改造,从满眼的土木工程和各种车道临时变来变去的。虽然还是人们印象中的大县城的印象,但是随着一个个大项目的建成,加上武汉正处中国东西和南北的交叉点的枢纽位置,极易成为一线城市的。
王小姐似乎确实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她七转八弯地,就把强勇夫妇俩带到了不知是哪里的一间看起来规模很小的类似门诊的医院。
强勇拉着老婆一起走进医院里面,奇怪的是,居然连个标明医院名字的门头都没有。
王小姐到了医院,马上就笑着掏出手机来拨电话打。
强勇夫妇俩虽然心里上感觉有点失落,但也只好等王小姐打完电话再作打算。
一会儿工夫,就见一位白大褂疾步窜过来,他一看到王小姐就兴奋地叫道:
“王小姐,又见面了啊,辛苦了辛苦了。你带来的两个人呢?”
王小姐似乎刻意没有回应相同的热情给白大褂,而是很严肃地冲着白大褂不动声色地向不远处的强勇夫妇挑了挑眼角。
白大褂一看也是精明人,马上“心领神会”地收敛了笑容,然后“心领神会”地转身向正站在不远处的强勇夫妇走过来。
尽管白大褂和王小姐俩人的意念交流转变之快只在火光电石之间,但这一切还是被一进门就开始提高了警惕的强勇夫妇尽收眼底。
颜之夏有点后悔地对老公强勇轻声地叹了口气道:
“老公,看来我们可能还是遇到了医托了。小心点,看这医生怎么说吧。”
强勇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地盯着迎面走来的白大褂。
“两位好,站着干什么?走走走,到我办公室去哇。我们医院这儿的条件是比较简陋了点,简陋也有简陋的好处。我们对病人和家属的进院手续也是从简的哟。哎,来了主要是治病的嘛,又不是来享受的!不过,别小看我们这儿的医生哟,那可是全部都是军医哟,院长是这几年最好的退休老军医,在全军乃至全国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哟!”白大褂笑容可掬地冲着强勇夫妇笑着边推介着医院边伸手去握。
强勇没好意思继续再绷着脸了,也礼貌性地伸手过去一握,神经也略一放松,还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试探性地接话:
“呵呵,医生你说的倒也是。不过,贵医院规模实在小了点啊,位置还这么偏的。如果没有一个人带过来,恐怕陌生人还真的有点难找哇。”。
“哟,‘好酒不怕巷子深’嘛。你们别看我们医院这规模好像不大的,其实里面什么科室都有的,医生呢也都是正规部队的大医院退休高薪聘请过来的哟,有几个还享受了国家级别的政府津贴呢。我们红点医院建院十多年了,从不缺钱,也不怕没人来看病的,我们只靠口碑做熟人的生意,所以来的都是在这儿看过病的病人或者家属把自己的病患给带过来的。说老实话,大医院有大的好处,但我们小医院也不差!就说医术吧,武汉市经常有些大医院拿不下来的疑难杂症都推到我们这儿来呢,那就是口碑和实力的嘛。刚才那位王小姐是你们的朋友吧?她也不也是我们这儿以前的病人家属嘛。以前她老公的肺癌就是在我们红点给医好的,来这儿之前协和医院看了他的情况都不收的呢!这个王小姐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你们俩幸亏遇到了她,现在的社会你想有多乱啊?分分钟出门就可能被人骗的哟!你们也别看我们红点医院现在的这点规模啊,我们已经在附近购买了一千多亩的土地,正准备年后扩大规模呢。走,站了这儿久了,说的都是题外话,还是上我办公室说说病情吧。”白大褂似乎早有准备,巴达巴达就把一套看似“天衣无缝”的说辞端了出来,临了还过来接强勇手上的行李。
“哎,医生,不用了,我们的行李没多重的,我个人自己来就行了。”强勇笑着一把推开白大褂的手,一把拉住老婆的手,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
白大褂看到这情形,就不再勉强了,笑着径直向医院里面走去。
强勇拉着老婆紧跟在白大褂的后面。进了大门,往医院里面一看,哟,还真象眼前的白大褂所说的那样什么科室都有似的,只是确实都有点太小了点而已,自己所经之处,至少看到了里面有三、五个科室的医生正对不同的病人进行着情态各异的“望”、“闻”、“问”、“切”疹断呢。
看到这样的情形,强勇的心稍微放宽了一点,心想:但愿红点的医生能够一如王小姐所言,但是王小姐的人呢?
强勇正疑惑着四处张望,只见白大褂突然停住了脚步,拉开一扇门,自己边往里面走边回转脸热情地招呼强勇夫妇俩道:
“你们俩把东西先放一边,快点进来吧,就是这里,这是我的专用疹室。”
强勇和颜之夏一前一后地跟着走进了白大褂的办公室,顺势把大小行李放在角落。
“你们俩是谁要看病的啊?什么情况啊?坐过来先跟我说来看看。”白大褂坐定后,手上多了一本单子,望着强勇夫妇俩和颜悦色地问道。
颜之夏一听忙笑着走过来,在白大褂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不等白大褂再问,就巴达巴达地把自己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临了还把在滨江人民医院的化验单一叠叠地拿出来递给白大褂。
(一百六十)
“噢,原来是这样的啊,这种病情我见的比较多。不过,到我们医院来就诊的不管以前是什么情况,在哪检查过的,都需要重新检查一遍的,何况你有些还是跨省的片子。我们这样做也主要是对你的身体负责的啊!再说,就算是之前在一些大医院检查过了的,你的病情也可能会有变化的啊?你说是不?这样我开个单子,你就在这儿把检查的费用交了吧。检查还是在这里,还是我来帮你检查疹断的。”白大褂认真地听完颜之夏的“汇报”,然后严肃地抬出了医院“与众不同”的规矩和“别具一格”的做法来。
“之前我们在滨江人民医院检查的片子也没有过多久的呀,不也是地市级市人民医院的正规检查单吗?况且大部分片子都是在武汉大医院做的,只是有几张我还没去拿来而已,你们医院这也不认可啊?哎,你们就不考虑我们老百姓的条件么?现在赚点钱也不容易啊,就一两天的事,不是有点重复检查的味道吗?”强勇在一旁不满地插嘴。
“咦,这位大哥,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再说,这也是我们医院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医院都是有自己规定的流程的,我们做医生的巴不得把你们看好了,再接下一个病人呢。放心吧,就算多检查一下也没什么坏处的,再说检查一次也没多少钱的,全面检查一下也就千把两千块而已。但我敢保证,我们医院检查单检查的结果我们医生肯定会负责到底的。”白大褂不为强勇的情绪所动,而是“心平气和”地摆出了自己无可辩驳的理由来。
“好了好了,老公,就按医生说的再检查一下吧,说不定之前在几个大医院没有检查透彻呢。医生(面朝白大褂),需要交多少钱?就在这里交吗?”颜之夏觉得白大褂言之有理,就打消了顾虑,边说边翻随身带的钱包。
“颜小姐,你放心,我们红点是正规医院,不会乱收费的。象你这种情况需要做个加强型CT才能看得清,等于就是全身检查呀,也不会好贵的,五千块钱左右,其他的不该检查的我们就不要你们乱花冤枉钱的。我们这种设备是去年才从德国引进的,五千多万块一套的呀,整个武汉地区医疗机构也没有几台的。说实在话,大家赚钱都不容易,我们做医生的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能替你们病人考虑的都会考虑的,要不然下次你们也不会再到我们红点医院来的,是不?”白大褂边报价边摆出点道道来,一只手却向颜之夏伸过去,那意思就是说:交钱吧!
强勇虽然觉得这白大褂有点说不出来的邪乎,但一下子好像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无非就是可能检查费有点偏贵罢了,所以也就没有做声。
颜之夏看老公好像没有什么异议,就笑着从跨包里拿出之前在家里就准备好的五千万现金,客客气气地递给白大褂。
白大褂拿到钱,马上呸的一声一吐口水,低着头认真而熟练地点起数来。临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把钱往抽屉里一放,笑脸一舒展道:
“颜小姐,五千块检查费我收了,我说了我们这儿一切手续就简吧?你要是去大医院,可能现在还在排队呢!大医院一天放几个号是有规定的,过了那个号,等于白跑一趟了,那你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旅馆住下了。我们这儿就不一样,你自己也看到了,一来就是,我马上就给你安排检查的,不存在任何等的问题。好,现在你就跟我到隔壁的CT室去,(手一指强勇)家属就在这间办公室里等等啊。”
白大褂说完就站了起来,笑着向颜之夏示意一下,然后自己就带头向隔壁走过去。
白大褂的办公室一下子就只剩下强勇一个人了。
强勇四处打量着这个一开始就感觉有点邪气办公室,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一声女人的凄厉喊叫划破了医院的沉寂,瞬间打破了这片小天地的平静:
“王英,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死出来!你他妈的纯粹就是个不要脸的医托!咱们还是老乡呢,居然把老娘我大老远地山西骗到这儿来,我老娘的病没看好,钱却都被你骗光了。你这个见钱眼开的騳货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你有种的就给老娘滚出来说清楚!啊哟,这可是怎么办才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呜呜呜。。。。。。”
强勇忙惊慌地从办公室跑出来一看,原来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医院的广场上指着二楼的一间办公室破口大骂,骂骂着却居然又凄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王英?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啊?强勇忽发奇想:难道之前带自己来的那个戴着口罩见了自己眼睛总是闪烁不定的红衣女子王小姐真的就是王英啊?她为什么不敢直面自己?难道还这么巧的她真就是自己的老同学的那个王英啊?!不会吧?难怪自己一见面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没错,应该是她!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王英!尽管毕业十年多了,她的音容笑貌难免有点变化。而她这次还戴着大口罩的,原来就是不想让熟悉她的人看清她的真面目啊!
对,之前她在公交车上选择了自己的老婆作为“下手”的对象,但她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自己的老同学在场的哟。所以当她发现这一情况后,神情一直有点不太自然。兴许她早就认出了自己,只是赚钱要紧,到嘴的肥肉舍不得吐出来罢了。
随着中年妇女的叫喊声、哭声越来越厉害,从各楼层居然也能“穿插”着分别传出来咚咚咚的轻脆的跑动的脚步声。
就在中年妇女正准备加大分贝继续大吵大闹的时候,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不约而同地不由分说地将她架了起来就向附近的一间屋子里奔过去,任凭中年妇女不停地叫喊着、不停地手脚并用疯狂挣扎。
一会儿工夫,中年妇女的叫喊声就这样随着她的消失而突然消失不见了。
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的强勇,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一间专门与医托勾结的黑良心的私人医院,等待自己的老婆的命运会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比这位中年妇女更惨呢?!
看来,接下来自己首当其冲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金蝉蜕壳”的事了。
强勇回到刚才的那间办公室,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翻看着手机上零乱的信息,希望从中能够获得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当然遇到这种事情要从手机找到答案或提示是不太可能的事。强勇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在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并希望能够产生“急中生智”的效果。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任凭强勇把手机上所有的信息来来回回地看了两、三遍,仍旧是一无所获。并且更加奇怪的是,也仍就是不见老婆颜之夏和白大褂的身影,
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了吧?想想这偏僻的地方、这凄厉的哭声,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了呢?这,这一切也太可怕了一点吧?!
大白天的应该不至于吧?强勇尽量安慰着自己,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是啊,老婆跟白大褂进出检查好像也没有那么久,这个时候也可能还没有检查完呢!自己有可能是等久了等疲了才这么急躁的吧?!千万要沉住气,不如趁此机会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特别是这儿的出入口,也好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及早有个应对啊。
强勇打定主意,就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走出了白大褂的办公室,漫无目的地沿着走廊一点点向出口处散步式散过去散过去。
“强勇,过来。”突然有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冲着强勇而来。
多么耳熟的声音啊!强勇不由得心里一惊,转而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前面一间办公室里正有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向自己使劲地招手。
咦,那可不就是之前带自己和老婆来这红点医院的红衣女孩王小姐吗?不,她这会儿口罩已除,分明就是自己的老同学王英的嘛!而她诡秘地向自己招手,分明就是早已认出了自己就是她的老同学的嘛!
强勇阴着脸向王英走过去,边走边没好气地叫道:
“好你个王英啊,还真的是你啊?!居然连你的老同学都敢骗啊?!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啊?那你还这么干的,你什么意思嘛?!人渣啊?!”
“小声点,老同学,嘘(用手撮着嘴唇),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老同学,你快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呀!我王英是对不住你这个老同学和你老婆,但是我王英的确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哟。”王英对老同学强勇的不满似是早有心理准备,任由对方刻薄讥讽却还笑脸相迎,看强勇气呼呼地进了自己的会客室,就赶紧一把把门关住,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盯着强勇,“声色俱厉”道:
“老同学,你不要一副仇人相见的样子,我王英是真有自己的苦衷的呀!哪晓得今天居然把你俩公婆给骗来了?我真是再也没脸见人的啊!你知道吗?咱们的老师王朝阳前段时间不是跳楼死了吗?他老婆又不肯认我这个孩子,我只好自己拉扯着他在四处流浪啊。哪知道他体质弱一下子就生病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的就误打误撞地找到这家医院来了,所以为了治病就就欠了这家医院的一屁股债。他们知道我一时没钱还的,就逼我干这事来抵扣我的债务呀,要不答应他们就不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啊呀!天下竟有这样的“恶心”事?!强勇本来一肚的火想发出来,但听王英说的这么可怜,整个人的心唰地就软了下来,瞬间变成了关切的声音道:
“噢,原来这样的啊?那你小孩现在怎么样了?就没想到去告发医院他们吗?”
“老同学,谢谢你的关心和理解。我相信我王英之前在学校的那点破事你肯定都知道了一点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王朝阳跳楼后,我还回学校闹过呢,还碰到了强卫兵。不过,那个时候我也不敢确认孩子是不是王主任的,因为我那时因为在滨江县跑点小生意,已经开始与县税务局叫张扬的局长交往了起来。哎,管他是谁的呢,现在不都是我一个人的吗?!我当时回学校向朝阳老婆要钱没要到,还丢人丢得要死的,我知道同学们一定特看不起我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在困难时候谁管过我哟?我没办法就只好拖着娃儿四处讨生活了。之前在东莞卖过一段时间的奶粉,哪知道生意还好但厂家却倒闭了,就是那个名气大的要死的三鹿集团嘛!没办法我只好一路打着临工来养活娃儿啊,就这么误打误撞到了这家医院附近,正好当时娃儿也病了,还病得不轻,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这家医院的医生,及时施以援手,我的娃儿才得以健康如初的。哎,我也不想整天靠骗人来维持生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找上门来吵闹的,所以我出门都要很小心的,一般都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怕什么?怕被我骗过的人冷不丁过来要打我啊!面对这样的一个现实,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反抗呢?哎,我的娃儿这不还在他们手上吗?!”王英一听老同学的关心话,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嘴里却是不住地大倒“苦水”,竟然“毫无保留”。
“啊哟,这是什么世道啊?!不过,王英,我看你自己这么苦的,也是比较同情你的。算了算了,你也不容易,也是被他们逼的,只能怪我自己今天运气不好,活该倒霉了。”强勇虽为老同学的遭遇感到心寒,但一想到自己和老婆的事,不免又生埋怨。
“强勇,既然什么事你都已经知道了,咱们就不再说这些了。我也不是特意过来要博取你的同情的,我告诉你这些心里会好受些。你老婆住院的事交了钱吗?交了多少?你老婆现在人在哪?”王英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关切地追问起来。
“哎,当然要交,要不然这个红点哪会安排检查啊?!目前已经交了五千多了,你一进门不是就跟你打招呼的那个医生拿去进行加强型CT检查了的吗?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我老婆进出检查室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吧。哎,我现在怪你也没有用,我得回那办公室自己来想办法了。”强勇对王英的问候并不领情,叹口气就想往回走。
“老同学,你等等,听我把话说完吧。五千块钱交了就算了,反正不检查都已经在检查了,医生接下来肯定要你们再交钱做手术的,这是他们一步一步的套路,那你们就千万别再交了,刚才那妇女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最好就推说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必须回家去借钱才行,还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否则是很难脱身的。因为这里面有许多保安,实际上就是他们请来的打手,一言不合就拖到暗室里打到你求饶为止。”王英一把拉住强勇,把这里的所谓内幕全抖了出来,声音低沉,生怕被第三个听见似地。
“噢,原来真的这么黑啊!好,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老同学,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或需要联系的我们再联系吧。”强勇原本没好气的,一听老同学一副诚心忏悔的样子,再加上她的小孩和王教授的关系,不免心肠一软,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名片递给了王英。
然后,强勇头也不回地向刚才那间办公室走去。
当强勇刚走进办公室时,白大褂也正好领着已经做完检查的老婆颜之夏走过来。
“你老婆的情况比较严重呀,需要马上做手术。你们俩钱都准备好了吧?也不算多的,整台手续做下来大概就十万块左右吧;如果身上带的钱不够的话,先交五、六万也行,我们这个医院还是比较人性化的。这要是在周边的那些大医院啊那可就不一样了,差一分钱就让你在外面活活地死等的。”白大褂神色凝重地向强勇发着话。
“啊?做手术需要这么多钱啊?我以为没什么事的,所以身上总共也就带了几千块钱的,刚才不是已经交了五千了吗?我俩在这儿一路吃喝拉撒的已经没剩多少了。啊哟,这可怎么办呢?原来做这个手术需要这么多钱啊!我们自己可是没有的哟!要是真的这样我还得回去找人借呢!哎,这手术看来不做也不行的,可是我们砸锅卖铁也凑不够这个数啊!”强勇一听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然后面露难色,不住地叹着气。
颜之夏一听老公这么说心里就不乐意了。他明明都知道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准备了几万块钱的,现在他突然这么一改口,感觉老公有点舍不得为自己花这么多钱了,不得给自己做手术了,就气得呜呜直哭道:
“算了,没钱就回去吧!反正我这条命也值不了这么多钱的。”
强勇也不去安慰老婆,任凭她哭泣半天,才弱弱地向白大褂问了一句:
“医生同志,我们能不能回去借了钱再来做手术啊?我知道这手术要做的紧,不是没有这么多钱吗?在这儿拖着也不是办法啊,我们马上回去找亲朋好友尽快把钱借够了,然后马上就再赶过来!到时候我们一来,还能马上给我们做手术不?”
“哎,这个嘛,我们尽量保证吧。但你们也不要拖的太久哟,因为这段时间要做手术的人太多了,迟了就安排不过来的哟。”白大褂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怏怏地回应着。
强勇一听白大褂松了口,马上就硬拉着极不情愿移动脚步的老婆向外面走去。
“就算要走,也得把账结了吧?小气巴拉的。”颜之夏边走边气呼呼地一路叫着。
强勇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拉着极不情意的老婆和行李一路狂奔。
眼看到已经出了医院有一段距离了,一辆的士正迎面开过来,强勇忙招了招手。
的士车马上就哧地停靠在强勇的身边。
强勇也不管老婆愿不愿意,就直接先把她往车上推,然后放好行李就自己上了车。
等车子开动了,强勇这才绘声绘色雪把刚才的经历一一说给了老婆颜之夏听。
“啊?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个医院好黑的心啊!还红点医院呢,我看黑色医院还差不多呢!还有,那个医托真是你原来在滨江的老同学王英啊?她居然会跟你们老师有一腿的,她拖着油瓶到处黑人还没事,你那个老师却自己跳楼了!真是狗血淋头的肥皂剧啊!哎,说起来那王英也算是可怜人啊,咱们这么一走那她怎么办呢?咱们的钱不就这么打水漂了啊?”一直憋屈着的颜之夏听完后,对老公的刚才种种不满一下子都放下了,然后还有一长串的问题似乎没有放下。
“啊哟,你还关心哪些啊?你不只是才交了五千块的吗?检查费可能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哟。现在别考虑这些了啊。我再说一遍,那个托就是我在滨江企管学校的同班同学王英,跟我们班主住有一腿的那个,孩子都几岁了,人家说是被医院控制当医托走不了,就是因为孩子生病在这红点医好的并且欠了医药费的,所以人家医院不肯放人。这个事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就算是真的,那也要看她王英自己怎么决定吧!如果一狠心把案给报警了,问题肯定马上也就解决了。但如果总想着骗别人钱的什么的来填医院的给她挖的这个坑的,那就永远也填不完,永远会被医院利用的,她也就永远别想出了,最终的结果就是哪天警察来抓她哪天才算完事。”强勇刚才解释半天已经“口干唇燥”了,这会儿对老婆的问题虽说得很透彻,但可就没有什么好气的。
“老公,我说哟,刚才你抠嗖嗖的样子装的倒挺象的嘛,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我这么绝情呢!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啊!哎呀,也算她王英还有点人性,帮我们渡过了这一劫难。老公,我们现在这是往哪去啊?”颜之夏听完知道自己之前太过“天真”以至于上当受骗了,于是弱弱来一句。
“师傅,拉我们到同济医院吧!快点,我们想赶过去检查呢。”强勇没有直接回答老婆,而是直接对着的士司机发了话,那意思和结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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