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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
颜氏父子外加两个助理王真人和张强,手上抓个根本不存在的“湖滨花园”工程项目,通过他们的隐蔽而“高超”的“暗箱”操作手法,几乎把“诚实”的滨江城内外甚至省内外的工程建筑圈子差不多通通地狂“虐”了一遍!
而工程建筑圈子在整个滨江经济领域向来就是举足轻重的,它对全市的GDP的拉动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啊!
一时间,整个滨江城区被颜氏父子的“湖滨花园”项目弄的“风声鹤唳”,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以讹传讹”,无意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涉及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建筑企业和老板们,事后得此消息的全国各地的“吃瓜的群众”们无不“引颈侧目”、“叹为观止”。
这可是几个四川人在江西省的地盘上整出的继五金城成功开发落地后的又一大动作哟!与此同时,四川人自己的“老巢”成都平原也是“震荡不已”:
2014年2月20日,四川最大的民营企业汉龙集团董事局主席刘汉等36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及故意杀人等案件被起公诉。
据说这是建国以来四川破获的最大的涉黑案件。
至此,长时间笼罩在四川盘地成都平原上空的阴霾被彻底驱散,得以“重见天日”的四川人民对此无不拍手称快、夹道欢迎!
喜讯传来,一直沉浸在老来丧子的悲痛之中的颜青真与老伴抱头痛哭。
是啊,好消息来的太晚了!它怎么也弥补不了几个月前作为汉龙集团安插在爱慕公司的“骨干”小胡子们的突然疯狂地想要“抢班夺权”带来的损失和伤害!
也正是这次这个“臭名昭着”汉龙集团覆灭前的垂死挣扎,生生地夺走了颜青真的爱子“颜司机”颜强的年轻而宝贵的性命。
“娃儿啊,你真命苦哟!从德国留学回来,就跟老汉过了这么多年人不是人鬼不鬼的日子,结果一天福都没享上,就为老汉挡了一枪丢了性命!我的心在滴血啊!我白头人送走了黑头人,我活着个什么劲哟!”颜青真老泪纵横,不住地仰天长叹。
“老头子,我们俩老来丧子,真是人生之大不幸啊!只是你我年数已高,不都要悠着点保重身体吗?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俩都要面对现实啊,节衷顺变吧!好在这些作恶多端的小胡子们一个个都被绳之以法了。苍天有眼啊!我娃儿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颜夫人边拭着眼泪,边不住地安慰着老伴颜董事长。
“老伴儿,你让我啷个想的开哟?!我们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娃儿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把爱慕的接力棒传给他了,一直被小胡子们搅和着没法传啊!现在有机会了,娃儿的人却走了!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真不长眼啊?!你就算想成心毁掉我们一手创建的爱慕公司,也不要断了我们颜家的后啊!”颜青真松开老伴的手,仍是叹息不止。
“老头子,莫要太过悲观,咱不是还有个闺女么?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快,打个电话把之夏那娃儿喊回来。”颜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抹眼泪,竟然脸带笑容。
颜青真没有说话,而是急急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不停地寻找着藏在手机里多年不敢拨打的电话。好不容易找到后,如获珍宝,电话还没拔,笑容也先露出来。
“之夏吗?是老汉我啊。”平时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颜青真盼了十多年的电话,一打通,竟然只是简短地说了这个几个字,然后就泣不成声了。
“啊?真是老汉啊?你这个时候怎么打过来了?声音听起来要哭的样子,不是有什么意外吧?老汉你莫吓我啊。”颜之夏看到来电是四川的本身就紧张,老汉的电话十多年未打过,已经记不得清楚号码是多少了,但当电话里传出来正是那深沉而沧桑的声音时,心里激动万分。当然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颜之夏马上“警觉”起来。
“娃儿,我就是你如假包换的老汉呀!这么多年,就那一次强勇来我们爱慕公司还是借他的电话跟你通了一次话啊?然后也就是在你到武汉做手术时才看了一下你的。你娃儿没得说的,硬是太懂事了,太体谅我们做大人的难处了,自己在外面也吃了太多的苦头了。这几天你在电视上看到没有?之前控制我们的那些坏人都被抓了,现在算是天开了,我们大家都彻底恢复自由了。老汉我和你老妈都很想念你啊!娃儿,你看你能不能马上回来一趟呢?”颜青真脸上挂着泪,说话的时候却是笑口大开。
“真的啊?那就是天开了哟!好好好!我这几天是看到过有这么回事的,没成想,就是这些个坏东西控制了我们的爱慕公司的啊!老汉,我刚才接到电话还是提心吊胆的哟!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和老母是不会冒然打电话给我的。当时哟,还以为是你们又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呢!女儿我也太想你们了,老汉、老母,呜呜呜。”颜之夏一听大好消息,竟然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
“娃儿,听到没?莫光顾着哭啊,我是你老母呀!你现在还是在江西那个滨江吧?能不能马上回一趟家啊?你老母我硬想死你了!”电话里一会儿却传来老妈的“催人泪下”的声音。显然一旁的老妈已经拿走了电话“迫不及待”有话要说了。
“老母,我回来,一定回来,马上就回来。。。。。呜呜呜。。。。。。”颜之夏哭着边说边使劲地点头,尽管这动作在电话里老妈是看不到的。
“娃儿,你没有在哪上班吧?还是在滨江带外孙女吗?我记得你是生了个女儿的哟。一起带过来,让你老母我也高兴高兴。”颜青正笑逐颜开,记性也还不错。
“好好好,不过,我得马上就跟公司请个长假才行。老汉,你可能想象不到吧?我现在人在深圳呢,住在强勇老汉的花园别墅里面,但工作却是在外面的一个叫天之蓝的酒店上班的。”颜之夏一抹眼泪,笑着“报告”了自己的情况。
“啊?这么复杂啊?!硬是听的我一头雾水哟,这怎么还冒出了强勇老汉?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好像说他老汉早就过世了吗?不是他老妈后嫁给了另外一个老头子吗?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我人老了,记性不好了记错了啊?”颜青真大感惊讶,不过他当真记性不错,连之前这么久颜之夏告诉他的这些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没有啊,老汉,你的记性好着呢。只不过有点理解的偏差而已,我现在的公公还是我原来的那个公公啊,人家只不过一直是‘失踪’而已。具体细节说来话长,等我回四川再跟你们二老慢慢说吧。我公公他叫强盛国,现在是深圳天明集团的董事长,他跟我说他还认识你的哟!”颜之夏也觉得自己的话存在太多的“问题”,但这岂是电话里三言两语能够一下子说得清楚的?所以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下。不过,临了却还是提供了一条对于颜青真而言相当重要的“信息”。
颜之夏的这一“信息”“杀伤力”极大是她始料不及的。这不,电话那头的老汉一下子就“目瞪目呆”、半天做声不得了!
“老汉,怎么了?我公公说的是事实吗?”颜之夏见对方半晌没有回音,忙催问道。
“这真是老天在跟我们大家一直开玩笑啊!天明集团的强盛国我怎么不认识呢?几十年了的老朋友了!你老汉我每年到深圳家具展去看展,不就是冲着他去的?!深圳的家具行业先进呗,老汉我也主要是参观学习他的那一套管理经验罢了。万万没想到啊,这强总强老弟竟然早就成了我们的亲家!而我们俩个亲家居然一点都不知情,每次见面还傻乎乎地相互称兄道弟的。哈哈哈,想起来就觉得我们俩个老人有点好笑啊。”颜青真乡音未改,再配上这久违的爽朗的笑声,当真让颜之夏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啊?这回轮到颜之夏吃惊了!虽然她从公公的嘴里能够感受到他与自己的老汉是熟识的,还没想到居然交往这么长的时间,感情那么要好!她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等“奇闻轶事”,而且还实实在在地发生的自己的头上!真是喜从天降喜从天降啊!
颜之夏放下电话,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抹抹眼泪,然后对着墙上的镜子喜滋滋地愣了半天,才想起要打电话给酒店的黄老板请假。
黄老板闻言也替颜之夏高兴,不仅一口应允了她的请假,还特意在她走之前安排人送过来许多好吃的东西,说是给颜之夏路上和回去的家人准备的。
当然,一向善始善终的颜之夏临走前也没有忘记安排好酒店的各方面工作,等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才急急地往回家赶。
不过,在回家的路上由于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颜之夏便一一向老公、公公、婆婆分别打过去电话“报喜”,说是自己娘家的“禁令”解除了。
老公、公公和远在滨江的婆婆接到电话后,每个人都乐开了花,每个人都打心眼里为颜之夏高兴啊。
不等颜之夏提及回家的事,公公和婆婆都异口同声地“催促”儿媳妇马上回四川家看看。而老公强勇却对此只字未提,这让颜之夏难免有点纳闷。
颜之夏一边收拾着简单地行李,一边看着时间,但心里总感觉好像有点失落似的。
颜之夏在网上预订的机票是下午六点钟的,现在已经四点了,再不走可能就要误航班了。因为此去机场打的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但出门总得预留点时间,谁能说得准路上没有一丁点塞车耽误啊,何况坐飞机一般都要提前半小时安检的。
颜之夏拎着行李,走出了家门,就往深南大道上拐。那儿的士比较好挡。
颜之夏正准备挥手叫的士时,突然一部黑色的奔驰哧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咦,这奔驰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不知道人家正赶时间的吗?!
不仅如此,这奔驰居然还这么“横行霸道”,硬是把车停在自己的面前。
有钱就了不起啊?
颜之夏有点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地从车身边跨过去。
奔驰的副驾驶室车门突然打开了,跳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居然笑着向自己走来。
啊哟!这是自己的老公强勇么?自己还从来没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呢!所以突然穿起西装来,居然显得有点“陌生”了,但仍感觉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帅!
帅归帅,自己之前的失落又怪谁呢?颜之夏不想“轻饶”了老公,所以见状马上丢下手上的大包小包,一把扑在强勇的身上,粉拳轻拍着他的胸口:
“故意跟我玩深沉吧?害得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回娘家呢?”
“老婆,你这是哪儿的话?对你老公我这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啊?我跟你说,不单是我,我们全家人都赞成你回娘家的,而且越快越好!莫要以为是我们要赶你走人的啊?哈哈哈,这就是人之常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今天可是咱们的老爸亲自开车送咱们去机场哟!你老公我已经请好假了,之前没吭声,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现在啥事也不重要了,陪老婆大人回娘家最重要。这也是我们结婚十多年来,头一次‘光明正大’一起陪回你的娘家哟!”强勇边轻轻地拍着颜之夏的肩头,边笑着说。
颜之夏的眼泪一下子就被老公的煽情言语给煸下来了。但显然这是幸福的泪水啊,所以颜之夏一点也不矫情,很自然地从老公怀里溜出来,然后略显“调皮”地向车子主驾驶室里望去。好像不太相信公公真的会亲自开车送行一样。
“嗨,颜之夏女士,我是司机老强同志。请上车吧。我们该出发了,早点到机场大家心里都安稳点。”公公强盛国看到儿媳妇探头过来,忙笑容可掬地学着年轻人“弄腔拿调”“潮”了一把,临了还配了一个请的姿式。
其实,强盛国心里却想着的是另一番情景。二十多年了,自己又何尝不是第一次有机会开车为儿子、儿媳妇送行啊!什么叫其乐融融?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颜之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却是不好意思地向老公又挥舞起粉拳来。
“老爸,你是过足了嘴瘾当了司机做了好人,受罪的人可是我哟,哈哈哈。”强勇很是“享受”老婆的粉拳,嘴皮子却放在老爸的身上调侃。
“切,很受罪么?我怕你是很享受吧?臭小子,不闹了,咱们都快上车了,要不然时间可就真的有点来不及了。”颜之夏停下了“拳击”,边推老公上车,边笑着呛他。
强勇向老爸一丢眼神,然后故作尴尬状,一耸肩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老婆让进后排座位,然后自己跟着挤进来。
好车就是开的又快又稳啊!
强盛国脚点油门,自己的奔驰车嗖地一声,就象离弦之箭,在深南大道上狂奔起来。不多会儿,就飙上了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
有一句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轻。
虽然现在也不是春风而是秋高气爽了,强勇一行也不是骑着马的,但仍觉得这句话来形容大家的心情最为贴切不过的。
是的,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强盛国硬是足足提前四十分钟就把儿子、儿媳妇送到了深圳黄田机场。
强盛国推着行李,把儿子儿媳送到机场的安检口,然后才依依不舍驱车返回。
而强勇、颜之夏俩人呢,登上机口起飞后,还需要经历一个半小时的空中飞行,才算顺利抵达了成都双流机场。
一到成都双流机场的出口,颜之夏一眼就认出人群中早等候自己多时的老汉、老母。
强勇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颜之夏便从自己的身后飞一般地扑了出来。
强勇定眼一看,跟自己老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不正是自己的岳母、董事长夫人吗?而她的身后不就是自己曾经的颜董事长、现在的岳父大人吗?
强勇笑着向岳母点点头,然后疾步向岳父大人热情地伸过手去。
岳父大人也是一脸的兴奋,孩子般地抓着强勇的手,抖了又抖。
“怎么,你们俩没把娃儿给我带回来啊?我不是在电话里交待过了么?”岳母松开颜之夏的手后,看了又看,笑着责怪道。
“强劲她已经念高中了,住着校呢。这次回来,我们也没通知她,免得她的心也跟着飞过来了,这样会影响学习的哟。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得高考呢。”颜之夏兴许是刚才太激动了,居然挂着泪花,听老母这么一问,忙不迭地抹着眼泪,笑着急急地答应。
“岳父大人,你们大家也许很难想象,我第一次到成都来您的爱慕公司就是这儿彷
徨无助得要命的。当时的情况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的:手机丢了,什么联系方式也没留下,习惯了把联系方式都记在手机的我什么联系方式也没记住。当时真是有点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啊!哟,好象这事我之前有跟董事长有说过的嘛。嘿嘿,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我真的有点忘记了。”强勇笑着摇头,自嘲不已。
“哎,我说还是老天有眼啊!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强勇,那次也亏得你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坚持了一下,要不然到现在也许你还没机会来与我们俩个老家伙相认呢!哈哈哈。”岳母边示意大家往外走,边笑着调侃。
“咋的啦,临了还叫董事长啊?早该改口了吧?”颜之夏“不满”地白了强勇一眼。
“啊哟,不好意思,叫错了叫错了。哎,之前在成都爱慕公司那阵子一直都这样叫的,叫顺口了叫习惯了,现在一下子说改还没能改利索呢。”强勇笑着回应了一句。
“称呼嘛,有啥子所谓的?怎么顺口还就怎么喊吧。强勇,你按原来的习惯喊我董事长也行,按现在的习惯喊丈老头也行,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两个称呼都是一个样的,我跟你这个女婿计较个啥子吗?”颜董事长呵呵一笑,脑瓜灵泛“从善如流”。
“娃儿,我们的车子在前边。”颜夫人边走边冲着宝贝女儿之夏用手向前面一指。
一家人很快就上了车,瞬间就消失在机场高速的尽头。
(二百三十四)
这一路上,可能也只有强勇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那就是一直与岳父大人“形影不离”的“颜司机”颜强,也就是自己的老婆的哥哥,始终没有现身。
而关于这一点,因为作为从小就不怎么呆在一起的妹妹颜之夏而言,倒是对一路过来一直就没有亲眼目睹过自己的亲哥哥开车的情形有什么不妥,因为一家人早已习惯了长期“东躲西藏”“形影单只”的“分居”生活,或者哥哥在家正做着一桌子饭菜等着大家回来一起吃也不一定呢。所以对于哥哥今天没有露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一回家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颜之夏心里是这么想的,毕竟与哥哥的感情还是最深的,所以当颜之夏兴奋地推开阔别多年的家门,内心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但她第一时间要找的却是从小处处护着自己、让着自己的哥哥。按道理就算哥哥在家张罗着一切,这会儿再怎么也会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跳出来给自己这个多少年没见过面的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啊!
一切并没有按颜之夏设想的那样跳出来一个欢蹦乱跳的哥哥来!颜之夏十分失望,边左顾右盼找寻哥哥,边纳闷着:难道调皮的哥哥要跟自己躲个迷藏?
颜之夏正待找寻之际,突然抬眼看到了大大的客厅最里面有一副大大的黑白照片挂在客厅正位中间,两边还香雾缭绕着。
啊?那样子挂着照片可是亡人才会有的哟。
颜之夏凑近一看,黑白照片分明就是哥哥本人的嘛!
“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等等妹妹我一回呀?!呜呜呜。。。”“明知故问”,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眼泪跟着唰唰地往下流。
跟在后面的颜青真和老伴俩可能是早已经经历过老来失子的痛苦,也可能是眼泪可能早就哭干了吧,所以他(她)们俩并没有回答女儿撕心裂肺的呼唤,而是神色凝重地走过来,默默地点起了根火,举过头顶,念念有词,然后插在娃儿颜强照片前的香炉里。
看到年迈的老汉、老母心情如此地沉重,颜之夏一切都明白了,也不忍追问他(她)们俩了。她知道,老汉老母肯定比自己更痛苦啊,这个时候再逼问他(她)们俩事实的真相,无异于再在他(她)们俩的伤口上撒盐啊。
老来丧子,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切肤之痛啊?!
颜之夏停住了叫唤,转而“含悲忍泪”地也跟着老汉老母在哥哥的照片前磕头跪拜。
“娃儿,你知道你哥哥颜强是怎么去吗?”等颜之夏行完礼,颜青真才悠悠地说:
“都怪那可恶的小胡子一帮人!他们可能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撤走之前硬是要在我们爱慕公司胡作非为啊!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恶劣?我都被小胡子本人多次嚣张地掏枪来威胁着呢!实在太可恶了,他们这是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啊!你不晓得啊,当时,可能也是他们狗急跳墙的时候吧,我们一家哪里晓得这些?我记得有一天下午,天快黑了,从公司的侧门冲出来一个我从来没见过面的中年人,他恶狠狠地拿着枪指着你老汉我的脑壳。我当时万念俱灰,心想大不了一个死嘛!所以眼一闭并不打算跟他废话。中年男子看到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么大岁数也捞不到什么便宜,显得也很无奈,然后一摆头一收枪,示意跟着来的几个黄毛开始在我们公司翻箱倒柜搜值钱的东西。一帮黄毛一会儿功夫把好好的办公室翻的稀烂!他们哪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呢?!我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我们早就把值钱的东西包括银行卡、现金什么的转移了。可能是没搜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伙疯子气极败坏,又逼着我们父子俩回家里去搜!他们哪里能搜到什么东西啊?!我屋头从来就不放多少现金的,所以带头的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地抬手就对着我开了一枪。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哥哥年轻,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推开我,结果子弹就不偏不倚射中了他。哎!你哥哥他可是为你老汉挡了一颗子弹才走的啊!这本来要走的是你老汉我啊!真是冤孽啊!”
颜青真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懊恼不已地敲打着桌子,脸上却禁不住老泪纵横了。
颜之夏闻此惨讯,紧紧地趴在老妈的肩头上失声地痛哭起来。
这可是虽然与自己聚少离多但小时候一直跟自己玩在一块,长大后总是充当自己的“保护伞”的哥哥,就这么没了!这让作为妹妹的颜之夏情何以堪?!
一家人顿时都陷入了沉痛的悲哀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老母率先从悲哀中解脱出来。她平静地拉起一向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的女儿之夏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母女俩进了房间,颜青真也“不甘人后”,转过脸朝着强勇就开始问起之前娃儿之夏在电话里没说清楚的“问题”来:
“哎,一切都是命啊,强勇,人生有时候真没什么来头啊!反复无常得很啊!就听听你吧,我可是听说你十年前还曾在你老汉的公司上过班?啷个就彼此认不倒啊?”
“董事长,这事说奇怪也不奇怪。我几岁的时候,我老爸就因为受到单位领导的排挤被迫离家出走。因为他一去十沓无音信,单位就宣布他‘失踪’了。而我小时候的名字本来是叫强向东的,后面上学报名才改的强勇。所以我第一次去天明厂上班时,名字跟以前的不一样,而且我长大后跟小时也变化比较大。再加上我老爸到广东这么多年,居然说一口地道的广东话,所以他不认得我,我也压根没想到他居然就是我的老爸!”强勇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理出来自己与老爸擦肩而过却形同陌路的原委。这样说出来,自己对老爸曾经的忽略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了。
“你老汉哪就一直没回去找过你们啊?你说的没错,你长大了,人变样了走形了,名字也改了,他一下子认不出你来也情有可原的,但他怎么也不可能连亲家母也认不倒吧?你们的情况跟我们还不一样,我们可是明知彼此都在,却因为外在的力量不能去相认啊!而你们那可是一落眼就认得到的哟!也搞的这么曲折。”强勇的话,看似十分地在理,但仍未打消岳父颜青真的“顾虑重重”。
强勇一听岳父大人的话,更加吃惊不小。
别看岳父大人快年过七旬,头脑仍然灵光着呢。强勇庆幸的是,好在这事自己的老妈见到老爸后当着自己的面问过一回,要不然自己这个当事人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呢。想到这,不禁抬起头望着和蔼可亲的岳父大人,呵呵一笑道:
“董事长想的就是深入细致啊!听我老妈讲,我老爸说他中间还真的回到滨江回去找了我们的。但是事不凑巧,我老妈那天刚好带着我出去了,碰到隔壁的王婶那几天心情也不好,所以我老爸找到我家后看到门没开,就顺嘴问了王婶。结果心不在焉的王婶就随口说了一句气话:不晓得,嫁人了!她不看下问她的人是谁,结果我老爸一气之下掉头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多二十年,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啊。”
“强勇,原来是这样的啊,我就说你老汉不会是那样的人啊,我都认识他十多年了呢。另外,在家里你就别喊我董事长了,跟之夏一起喊我老汉也可以,老爸也行,这样大家都自然点。强勇,我听你刚才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象我心中所想的那样啊!之前之夏可能她自己也没怎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就跟我们说了个半眼的。这么多天,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总想找个机会当面问问清楚。这下好了,我们大家今晚可要睡个安稳觉了,哈哈哈。”颜青真见“压”在心头的疑问瞬间化为乌有,大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主要的“心节”打开了,细微末节的东西还是“层出不穷”的。所以一家人久别重逢的,似有说不完的真心话,问不完的老问题,来来回回,兴致勃勃。
都说:女儿是老妈的小棉袱。
阔别的颜之夏更是直接钻进老妈的被鼓套里“大摆龙门阵”。
强勇跟颜董事长聊了没多久,就也钻回之前颜之夏做女儿时睡的房间里等着她。但是在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是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颜之夏才从老母的房间笑咪咪地走了出来。
强勇很好奇她们俩都谈了什么,忙笑着问老婆道:
“还是自己的亲妈好哇!一到一堆就有说不完的话啊。我就想知道,你们母女俩哪有这么多话说啊?几个小时过去了,嘴巴说得累不累的嘛?”
“你说呢?多少年了,都是两边的事,我们俩串着讲、连着听。我们这边主要还是哥哥以前在德国留学的事,还有我得病动手术的事。你们那边不就是你跟你老爸的离奇的故事啊?不过,好像有些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胡乱说了一通。”颜之夏笑着回应。
“什么你们这边我们这边的,一回四川就分得这么清楚了?你老汉刚才也问我这些事呢。我基本上都具实相告了,一会儿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她)俩在一起谈论的时候,我估计你这个小棉袄可就要‘原形毕露’了。谁叫你有些不知道的就乱说一气?哈哈哈,这可不能怪我的啊。”强勇先是嗔怪着老婆,然后又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来。
“还不怪你?这么大的事,从来就不给我吹吹风的,害得我十多年没回来,一回来就在我老汉老母面前丢这么大的丑。强勇呀,这不是光丢我颜之夏的丑呀,说来说去还不是丢了你强勇的丑啊!”颜之夏一听,又孩子般地边说边向老公抡起粉拳来。
这一晚,一家人彻底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逸,所以都睡得很沉、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从不睡懒觉的颜董事长就领着强勇来到了爱慕公司。
重新踏进这个自己曾经倾注了大量心血的爱慕公司,强勇的心马上跳得飞快,就像见到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说不出的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爱慕公司,我强勇又回来了!
强勇在心里轻轻地呐喊着。
爱慕公司的许多从前熟识的同事们纷纷跑过来,惊奇而又热烈地跟强勇打着招呼。
强勇自然少不了和热情的同事们相互一番寒暄,但并没有立即正面给出大家想要的诸如为什么离开爱慕这么久才回来啊、与爱慕公司的颜董事长什么关系啊、等等比较“隐私”的话题答案,而是借口颜董事长找自己有事便朝着正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岳父大人颜董事长的方向走过去。
一会儿工夫,俩人一前一后地就噌噌地上楼到来了“董事长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颜董事长就一边招呼着强勇坐下,一边动作熟练地泡起功夫茶来。
强勇有点不好意思被董事长兼岳父大人还有这么大年纪的长辈招待,却因为不懂怎么泡茶而也只好在一旁微笑着“袖手旁观”。
颜董事长很快就将一杯泡好的功夫茶端到强勇的面前,边示意喝茶边笑着说道:
“强勇,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在你老汉的天明集团任职了,肯定也是他钦定的接班人了。我这儿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之夏他哥哥突然走了,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接班计划。你知道了我已经七十多岁了,我这份人,跟你老汉一样,在这方面也是传统的老观念,思想还没有先进到直接找个职业经理就当甩手掌柜的地步。之夏嘛,毕竟只是个女孩子,身体又不好,我自己的娃儿我知道,能力也有限,这一点我们为人父母的看得比谁都清楚啊,所以接班的人选我们就没有去考虑她了。我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还就只有你了。要是你能够分身就好了,我这个爱慕公司就可以放手交到你手上去了,呵呵。”
没想到,颜董事长在办公室时说的头一句竟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烦心事”。
突如其来的似好非好的消息,让强勇一时不知如何接招,只能借着傻傻地喝功夫茶的空档,想着自己的心思:
哎!虽说自己对爱慕公司感情很深,自己之前在这里付出了不少心血,爱慕公司的上上下下对自己的能力基本上是广泛认可的。要接手爱慕公司上手也会很快,但毕竟自己离开爱慕公司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天明集团,这就好像一个人男人已经与一个女人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么他就只能按照“婚姻法”的要求,“从一而终”了。如果自己不趁早亮出自己的态度,恐怕会“耽误”了爱慕公司的接班人大事哟。
想到这里,强勇放下茶杯,略带歉意但一本正经地笑着说道:
“啊哟!岳父大人真是太错爱愚婿了。要是愚婿我一直呆在爱慕公司多好哇,我就没有今天这样的‘幸福烦恼’了啊!您知道的,天明集团也是我老爸一辈子的心血,在此之前我已经口头答应了他要接手天明的。你看我总不能‘脚踏两只船’吧?!”
“哎!强勇,你这话说的虽然有点难听但却不失为解决这个难题的一种方式。如果我把它稍微修改一下,说得好听一点,就叫‘肩挑两头担’,你觉得怎么样?电视上不是老讲这么一句广告词么?‘一切皆有可能’,我看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的!打个通俗的比如,就好象农村的放牛一样,你一条牛也是放,两条牛也是放。但放两条牛意义就大不一样了,有规模有效益,两边的双方甚至还可以相互取长补短呢。把这个比如换成了是两家公司,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想想,只要你这个当头头的能够总揽全局,把两头公司的规划设计好,真正做事的还不都是底下人啊?回头你两边跑动来督促检查落实不就行了?而且我们俩家公司肯定各有所长又各有所短,你不就可以‘高屋建瓴’地来个‘乾坤大挪移’了啊?!哈哈哈,说不定两家优势互补后,还能‘齐头并进’‘比翼双飞’呢!强勇,我劝你再考虑考虑一下,或者要不先尝试着做一下,说不定这样还真的行呢!”颜董事长似乎并不想“放弃”自己已经好不容易相中这个女婿,抓着他的一句话,“火力全开”,“开导”、“试探”不由分说轮番上场。
肩挑两头?也就是说,同时负责远隔千山万水的成都爱慕集团和深圳天明集团?
这个大胆的设想在强勇的脑海里可是从来没有动过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啊!所以一时间强勇有点“举棋不定”或者不知所措。
颜董事长看到女婿强勇一时语塞,但也没有一口回绝的意思,就知道他是在“慎重”地考虑着自己的提议的可能性,深感欣慰,于是呵呵一笑道:
“不要紧的,强勇。这事我看这么办行不行?要不明天或者后天我随你回一趟深圳,好快的,从双流到黄田机场嘛,坐飞机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样子,我想亲自拜访一下我的亲家公,并跟他加上你三人当面,坐在一起好好合计合计一下这事。都说‘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嘛!我相信办法总是会比困难多的。我本来也计划过段时间就以亲家的名义去深圳会会强老弟这个亲家的。强勇呀,要是依我本人想啊,为方便你的管理,就算把两家公司合并成一家更大的公司来发展都是可以考虑的。这样一家沿海一家内地,一家东边的一家西边的,两家的资源差异就显得丰富多采了,也就可以相互分享了,说不定还可以创造出我们中国家具界的一个奇迹呢。”
“董事长,您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过,您可能有点太高估你女婿我的能力了吧?从理论上来讲,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但只怕我的能力还不足够以支撑这么大的场面呀。”强勇嘻嘻一笑,显露出谦虚谨慎的本分来。
“强勇,这个我就有点不太赞成的啊。不要说你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就算有所欠缺,只要后天努力做事有计划有决心有态度,成功与否又有什么大所谓呢?大不了不就是一个失败的嘛?!我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的潜力就是逼出来的。你认为当真就有人有这么大的把握这么大的能耐敢当着我老颜的面拍着胸脯说OK的啊?所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最好的结局就是你做好‘肩挑两头’的心里准备。你呢,就算是自己试着逼自己一次吧,说不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呢!”颜董事长不断地为强勇加油打气,目的是希望他能够排除心理的因素的影响。
当然,鉴于颜真青年事已高,自己经营二十多年的爱慕公司“后继无人”也是显而易见的,尽快物色好接班人自然首当其冲的头等大事,也是颜真青朝思暮想的心头之患。当然一直以来,颜真青把爱慕公司视为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可不敢毁在自己的手里,奈何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啊!所以物色接班人继续经营好爱慕公司一直是颜真青明里暗里追寻的目标,包括重点栽培自己的“司机”颜强。只是几年来的结果不免让颜真青有点失望,一来是自己的儿子虽然醒目,毕竟没有三五的历练是难堪大用的,二来自己下意识地找来找去的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一切一度让一直对爱慕公司充满着信心的颜真青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十分地沮丧!直到从深圳飞来的强勇的出现他才重新燃起新的希望。哪知道一段时间后,阴差阳错地成为自己女婿的强勇却不得不在小胡子的压力下隐身而退。当然,强勇的迟早回归颜真青还是充满信心的,就象对小胡子一帮胡作非为的强人迟早会倒台一样地充满信心!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颜真青亲眼目睹小胡子的幕后老板一一倒台接受应有的惩罚前,也就是这些丧心病狂的小胡子一伙强人却先让自己遭受了老来失子的切肤之痛!而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心中理想接班人却又神奇地被亲家抢先钦定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自己“急中生智”想出让女婿两头挑的主意,虽然听起来有点新奇,但只有颜真青自己才知道,那也是自己的无奈之举啊!因为爱慕公司的接班人一天不到位,年过七旬的颜董事长就可能一天“寝食难安”啊。
强勇一看颜董事长虽然年长却把“头脑风暴”玩得十分顺溜,只是其中饱含着些许“咄咄逼人”地让自己“就范”的成份而已。
颜董事长为着爱慕公司倾尽良苦用心苍天可鉴!强勇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为自己“分辩”就是“过度谦虚等于骄傲”了,所以唯有笑而不答了。
但这也不是办法。
“僵持”了几分钟后,为了缓解自己身陷“逼宫”的紧张气氛,强勇喝了两杯茶,借口上厕所就顺势下了楼,直接溜到了爱慕公司的生产车间。
生产车间的管理人员包括普通员工,甚至有的强勇还不怎么认识的,看到阔别的强勇强助理又“杀”了回来,都纷纷笑着丢下手中的活走过来点头打着招呼。
当然爱慕公司的员工们对强勇的“强大背景”还是一无所知的哟。也正因为这样没有后掺杂一点儿势利的成分在里头,所以员工们的举动更加让强勇心头感觉阵阵暖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离开爱慕公司这么久,公司的员工还没有忘记咱,还把咱当成他们的一份子。这是接下来留下来“接管”爱慕公司一个多好的“群众基础”啊!
但是,天各一方的深圳的天明集团不也充满着老爸强盛国的殷切期望吗?而且之前没多久的时间里,自己是经过反复考虑才答应老爸“接管”他的一辈子的“心血”天明的哟!哎,也不行啊,难道自己就光顾着深圳的天明集团而忍心丢下这儿的成都爱慕集团吗?如果真要把两家经营性质类似的公司捏在一块,自己的能力够不?最重要的大方向感有不?要不然,就有可能两头石塌,自己一个人成了两家公司的千古罪人啊!
但是岳父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这年头现成的经验不一定适合自己,自己不可以给自己一次机会吗?爱慕公司和天明集团都是自己喜欢的公司,好像自己的两个孩子,各有所长或各有千秋,要有能力照顾他们俩兼而得之自然皆大欢喜;然则一旦能力有限要从中取舍的话,那就是‘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地让人揪心啊。
岳父大人的一席话,让原本以能力为限委婉拒绝爱慕公司的强勇心里矛盾至极!显然之前自己从来就没有去考虑什么两家公司一肩挑、统筹规划的,现在略一细想,思绪竟有点零乱,隐隐中甚至感觉这两家公司就象两个遥不可及的两口子,就算自己把他(她)们俩勉强地捏在了一起,没有灵魂没有沟通,一切迟早都会玩完的。
强勇正思绪飞扬却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却铃铃地响了起来。
强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电话竟是好久没有通过话的老同学强超打过来的。
“喂,老同学,在忙什么呢?”强超熟悉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不紧不慢的。
“没忙什么,我现在在成都呀。老同学你呢?”强勇随口应了一句。
“成都?不会吧?前段时间听我们集约经营公司的王经理说,你小子不是还在滨江的吗?怎么没几天功夫又杀回成都去了啊?我还想估摸着拉你小子入我的伙来助哥们一臂之力呢!怎么样啊,是带老婆回她娘家省亲还是打算继续呆在成都发展啊?我这边可是作了你的好大的指望了哟。”强超口里藏得两句话,第三句就把实底给交了。原来他也对强勇也是有所“图谋”啊!
“哟,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只怕老同学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知道么,我现在光自己家的事和丈老头家的事就是两头为难哪!一边是深圳的我自己老爸的天明集团公司要让我去接手,一边是成都我岳父的爱慕公司也想让我来接手。哎,我哪有那能力啊?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接盘侠!我估摸着就我这点能量可能一个盘也接不下来的哟,我岳父大人居然信心满满地让我还肩头两头呢。哼,这真是太让人犯难了,这么重要的安排我可能还推辞不得,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你老弟就也来凑热闹来了。哈哈哈,现在就是把我劈成两半,不也就是两个半人而已吗?哎,强超,哥们,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了吧?我以前不是看到你那头的管理已经步入了正轨了吗?你小子从红得发紫的体育明星一下子转型为成功的企业家,那华丽的转身直看得我们班的同学们眼睛发绿啊!什么超强农家乐、什么集约经营啊,一个个紧扣农村发展时代脉搏、引领未来农村发展潮流的可持续发展之路都被你小子给探索出来啊!我觉得咱中国未来农村的发展就得按你的那个思路来才有前途!哪天有空,我得当面好好讨教你小子几招呢。”强勇一听,老同学强超也来“凑自己的热闹”,更是哭笑不得,顺手一个“反击”。
“哟!别光顾着夸我啊,强勇!哥们这才几个月不见,你的行情就涨的这么一塌糊涂啊?!你小子可以啊,天生的做老板的命哟!还硬有人逼着你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切!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去了吧?!什么叫羡慕、妒忌、恨啊?!我今天算是领教了啊。”强超一听,“吓”了一大跳,遂故意“夸大其辞”地调侃。
“老同学,你千万莫要笑话我了,我只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哪象你这样的白手起家,接连创造几个业态的典范啊?说实在话,我对你的在滨江带头搞起的那种发展思路和发展模式一直都是特别欣赏的啊!多种产业经营、多条腿走路,这在以后肯定是我们中国农村发展的趋势!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农乐乐整的已经老好了,还要继续整一个什么集约经营公司?你小子都快要整成新农村建设的标本了。”强勇马上把话题又转移到强超的头上,原本一直对他的成功欣赏不已,于是借机大加赞赏。
也难怪,这几年他强超也太能“折腾”了!书本上有的东西他能够做的很好,书本上没有的东西他也能创造出来,而且似乎还很有推广的现实价值呢。
“哈哈哈,你小子这几话说的我就爱听。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胆子大,不怕失败而已!不过,也有点运气成份在内啊。就比如早两年我主张搞的农家乐公司,那神来一笔已经奠定了我们滨江村后面持续发展的经济基础,但我总感觉那始终总是一条腿在走路不太牢靠。说白了,我们农村人就是靠山吃山、靠路吃路的那种。这样单一的经营迟早会出问题的,比如说不再建新的桥,我们的经济也做不大,就算再建新的三桥、四桥的出来,可能就轮不到我们了,那么我们农家乐的优势就没有了,因为我们没能够抢得到下一个‘桥头堡’啊!我们是农民,世代的农民,我们忙来忙去,却把我们世代耕种的田地这个金饭碗丢弃在一边去了!不是说农村的广阔天地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吗?所以我就来了。
其实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我个人觉得也可以按这种方式搞呀。当然我不是说叫你们在大城市里的公司都开到我们农村来,这样很可能会‘水土不服’搞出问题来的。我是说要是把几家公司整合成一个大型的集团公司,那就经营范围更加广泛,经营性质更加丰富了,可持续发展的路子也就越走越宽了。推而广之,我们之间回头也可以考虑用这种方式联合发展啊!你比如说,你们两个集团的生活资料我们就可以当内部的需求直接配置,而你们的家具产品我们的需求也直接报给你们,不要说外面的单子,就是我们的内需,一年下来,也是个不小的量吧?你觉得怎么样?老同学。”强超侃侃而谈,“火花四射”,满嘴里尽是的带有创意的发展思路。
强勇心里感叹着:都说‘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现在的自己的这位老同学,早就不是自己之前在学校认识的那个强超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完成了脱胎换骨的人生转型。难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滨江村在他手上能够玩出这么多“名堂”来!
还是回到现实中来,那么自己到底接下来该作如何打算呢?
是一如岳父大小所言的“肩挑两头”,还是亦如岳父大小所言的“二合一”地发展,亦或直接与强超的公司强强联手来个“三合一”,组成规模更为庞大、经营性质更加丰富多彩的集团公司来共同发展共同抵御来自市场的风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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