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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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正在摘星楼洒扫，灵川把他叫过去。

“小池，昨天你没给流光喂食其他东西吧？”

“没有啊大人，你说怕宁王殿下记恨，派人去伤害流光，让我过去看看，我就去马场喂了它几把干草。”

灵川沉思：“那，你喂它时，可否发现它有异常？”

“没有啊，那马儿温顺得很。”

“小池，你听着，如果待会儿有人询问，你不要怕，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就好。”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们不会有事吧....”

灵川怕他害怕，忙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小池跟着他承受了太多。

这时刑部的人到了，要带走小池，灵川立刻阻拦：“有什么话你们问我吧。”

刑部的人望着他：“灵川大人，你别急，你有崇王撑腰，我暂时不敢抓你，等拿到证据，请到崇王的旨意，你想不去都不行。”

“带走！”

小池被带走。灵川察觉到刑部官员眼睛里的不屑和蔑视，自从他沦为柏崇的玩物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他能察觉到宫里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以前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祭司，宫里人都对他十分崇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和对权贵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浮于表面的恭敬是不一样的。

那日柏崇把他揽在怀里打马出城后，宫里的流言传得甚嚣尘上，他能感觉到，宫里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满是轻佻和不屑。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这些，小池被带到刑部，估计又要受一番苦。柏崇没让刑部的人带他走，只是又调来几名守卫，严加看管，不许他离开摘星楼。

灵川着急，怕小池受不住刑部的大刑折磨。几次跑出去要求门口守卫带话给柏崇，让柏崇来找他，守卫不理他。

第二日晚上，柏崇终于来了。

“柏宁怎么样了？”灵川赶紧问。

柏崇一脸倦容，看着他：“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灵川垂下眼睑：“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小池，你放了他。”

柏崇抬头：“你说不是就不是？那养马的兵倌儿一口咬定只有小池进去过马场，给马喂食了东西，你怎么解释？”

“我怕柏宁记恨，伤害流光，所以让小池去看看，小池只是喂了它干草，并没有喂食其他东西。”

“你不觉得太巧了么？”

灵川声音低落：“既然你不相信我，说再多也没用。”

“现在不是我信不信你的问题。”

“既然你不信我，把我带去刑部让他们审好了。”灵川赌气。

柏崇看着他的眼睛：“我怕他们像上次那样，趁我不在，在牢里伤害你。”

“你都不相信我，还在乎他们伤害我么？”

柏崇火了：“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在乎你？”

“那你放了小池。”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件事是谁做的，我心里有数，可眼下没有证据，得有人出来认罪，给刑部一个交代。”

灵川心里发凉，他已经预感到柏崇打算怎么做。

“所以，你想要小池认罪？将他屈打成招？”

“他受不住刑，已经认罪了，是他护主心切，在柏宁去马场前给马喂食了发情剂，而这一切，你不知情。”

灵川反应很激烈：“不，不是，柏崇，是我做的，我让他做的，如果你一定要人出来承担责任，那我承担，小池是无辜的。”

“放手，别胡闹。”柏崇都被他抓疼了。

“你不肯放他，那我自己去刑部认罪。”灵川说着就要出门，柏崇把他拉回来，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

“你别上赶着找死，给我在这老实待着，不许出去。”

灵川手指勾着他的衣襟，眼圈都红了：“你救救小池，别让他顶罪好不好？”

柏崇板着脸不说话。

灵川抹了抹眼睛，出言讥讽：“柏崇，我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个懦弱鬼，明知是谁做的，却不敢动那人，让无辜的弱者顶罪，你根本就不配为君。”

“你说什么！”柏崇掐着他的脸发狠。

“啪！”灵川甩了他一巴掌。

柏崇吸了口气，平静下来：“你别闹了，我说让他顶罪，又没说要他的命。”

“你让他假死？那他不能留在我身边了，我不要，我想小池留在我身边，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离开我，他活不了的。”

柏崇觉得他有点恃宠而骄了，竟然开始跟他耍赖提要求。

“你别蹬鼻子上脸，留他一命就不错了。”

“不行，我舍不得小池，我要他留在我身边。”

柏崇不想理他，命令门口的守卫看紧他，自己往兰溪苑去了。

兰溪苑里，流云正在饮酒，喝得醉醺醺的。

“殿下，您怎么来了？公子，殿下来了！”铃兰姑姑喊道。

流云赶紧放下酒杯，跑过来行礼。

“殿下，您终于来了，您好久没来了。”

柏崇望望酒杯，责备道：“大晚上在这饮酒作乐，像什么样子？”

“殿下，您长时间不来，我寂寞，所以....”

“住嘴，还敢辩解！” 啪！

流云被打了一个大耳光。

“公子，殿下，饶了公子吧。”

“王妃这样目无法纪，定是你这奴才在一旁撺掇，来人，把这奴才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公子，公子救我。”铃兰姑姑被拉下去。

流云吓得酒醒了一半，这才反应过来，柏崇是来立威的。

“殿下，饶了铃姑姑吧，求您了，我在这里只有铃姑姑一个熟人了”流云跪下磕头，头磕破了，柏崇也没让人停手。

“这奴才伺候不好你，本王打发她去杂役坊做杂役，以后就让杏花伺候你吧。”

流云遍体发寒，铃兰姑姑居然就这样被打发走了，日后他在宫里，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柏崇处置了铃兰姑姑，总算出了口气，这对主仆多次陷害灵川，还是通过柏宁，他早就想惩治了，忌惮着流云的身份，没处置，可这次居然害得柏宁坠马伤残，受尽苦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任他们无法无天。

流云跪在地上哭得站不起来，杏花也不喜欢他，他骄蛮不讲理，又养尊处优惯了，极难伺候。

“不必用心伺候，让他吃些苦头。”柏崇临走时对杏花吩咐。

担心灵川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柏崇去摘星楼看灵川，灵川是个固执的人，把他惹不高兴了，他完全做得出过分的事。

看见柏崇进来，灵川躺在藤椅上不肯起身。

“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我没事，不想看见你，你走。”灵川恹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