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缺斤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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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并不知道烈火宗对他和龙衍分别发布了逮捕令和追杀令。

他正饶有兴致的坐在段祺对面，保持着不急不躁的态度，等着对方开口。

一尾狐狸管事很会招呼客人，立即给段祺上了一壶灵茶。

段祺其实想给唐时倒一杯，但他们坐的位置实在是太远了，这里大概是飞鱼楼平时用来全员商讨大事用的，唐时坐在长桌子的另一头，每次他动一下，唐时身边的男人就会冷眼瞥过来。

很淡，却警告意味十足。

段祺抿了抿唇，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他被姜权控制了这么多年，唐时身边有人，他也没有资格责怪对方。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龙？

可如果没有这条龙，唐时可能会死在灭神渊里。

想到这里，段祺心里就充满了自责和懊恼。

段祺知道自己之前和姜煴姜锦两姐弟在一起的作为可能已经让唐时不快，他不能让他们的关系僵硬下去。

段祺决定先试探唐时的态度：“唐时，你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怎么看？”

唐时一听，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如果是在不知道他还有个未完成的婚契的情况下，他可能……也会觉得这句话没什么不妥。

毕竟和他无关。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我当然是向往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了。”唐时带着浅笑，温声道：“和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成亲，如果对方是个好人，相敬如宾也就罢了，如果对方心有所属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段祺听得眉头直皱，已经明白唐时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婚契的事？”

唐时索性也摊开来：“我确实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因为我母亲留在我这里的婚契，已经没有了。”

段祺这下再也维持不住镇定：“怎么可能？！唐姑娘很强，她下的契约，一般不会轻易被解除！”

龙衍终于出声：“那是在契约已经完成的情况下。”

不得不说，唐凤卿在建立契约这方面确实有一手，连他都没发现唐时和二当家之间还有个主宠契约。

而段祺和唐时的婚契，要不是当时段祺遇到了危险，唐凤卿留在他体内的婚契救了他一命，然后唐时体内的契约被动出现了反应。如果不是他先和唐时结契，而且上古神兽的契约更霸道一些，说不定在三光灵境的时候，唐凤卿给两人下的婚契，就会抹掉原来的契约，把唐时和段祺绑在一起了。

段祺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似有不甘的紧了紧拳头，“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会给唐时带来困扰？”

这一次不需要龙衍来说，唐时就可以回答。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见状，段祺明白了，“你们已经知道了关于恶龙的传说。”

唐时不喜欢他的用词，“龙衍是上古神兽，不是恶龙。”

段祺却说出了一个连飞橙都不知道的事，“别对我抱有太大的恶意，因为龙是神兽，注定是要被天道消灭。”

段祺丝毫不畏惧的直视龙衍：“到后期，就算是上古神兽，最后也会因为不公而失去理智，变成一条只会祸害人间的恶龙。”

唐时面不改色，淡淡的问：“是吗？”

段祺的心沉了下去。

他面上露出了一丝茫然。

没能履行对恩人的承诺，已经成了他的心结。

可如果他以要报恩人的恩情而硬要纠缠唐时，唐时肯定会对他心生厌恶，那便是与唐姑娘的初衷违背……

履行对唐姑娘的承诺，可能会让他站到了整个修仙界的对立面。

这种千夫指的后果，他能承受得起吗？

归结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

一旦伤害到自己的根本，他就退缩了。

他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正义。

不，这些年给姜权一家三口做的烂事也没少，指不定他本身就是那种从骨子里腐烂透了的人。

经过短短几句话的交流，龙衍看出了段祺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型的人。

至少在唐时抛出反问的时候，段祺并没有以各种大道大义给唐时洗脑。

龙衍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示意段祺分点注意力过来。

“报恩的方法，并不是只有一种。”

“唐时的母亲之所以会给你和她的孩子之间立下一个未完成的婚契，其实也是给了唐时选择，要与不要，主动权在唐时手上，她原来的目标只是希望有人能帮她照看她的孩子能好好的长大成人。”

段祺放松了一些，“你说得没错。”

龙衍不确定段祺对唐凤卿的事情了解多少，但他抛出了一个选择：“我们不需要你为了一个承诺而和我们同一阵线，如果你想报恩的话……”

“你开放识海，让我搜魂。”

段祺瞳孔猛缩！

唐时问：“你搜魂的话，那他的记忆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吗？我也想看。”

龙衍：“你还怕我骗你？”

唐时顿了一下，“不是，我只是怕你告诉我的，缺斤少两。”

龙衍：“……”

两人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段祺都听到了。

段祺深吸一口气：“可以。”

唐时有点惊讶。

段祺苦笑：“别这样看我，我是真没想过要骗你们，既然我答应了要告诉你关于唐姑娘的事，那我必须得做到。”

他已经失信于恩人，不能再失信于恩人的孩子。

虽然他的修为因祸得福，出现了松动，但因为这件事，也让他的心境出现了变化。

心魔，在他的记忆不停出现错乱的这几年，已经形成了。

所以，人的本质，果然还是自私的。

对于搜魂会不会对段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龙衍根本不在意。

“放松一点，如果你的识海出现了抗拒我的表现，我可不会停手。”

搜魂之后是个正常人还是傻子，全看段祺的忍耐力。

段祺咬牙，豁出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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