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神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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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你怎么突然想着回来？”杨兴山走到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示意林淼和裴默两人在对面就坐。

“我偶然听说我在芒城出生，一直没来过就想来看看。”林淼没有说出自己的梦境，在这个极度崇拜山神的芒城，一旦说出自己那诡异的、和山神联系的梦境，怕是自己就离危险不远了。

“哦，听说吗？我还以为你母亲不会让你听到这些消息呢。”杨兴山只是提起林月如，似是而非的态度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相信林淼说的话，“那你母亲还给你说了些什么吗？”

“母亲说，芒城规矩多，让我自己多注意点。”林淼挑挑拣拣，选着些不出错的说说，虽然杨兴山是原主的亲生父亲，但是原主一出生被选定为山神新娘，从杨兴山的反应可以看出一个女儿并不能动摇他对山神的信仰，更何况林淼还从来没有在杨兴山身边成长过一天。

杨兴山听到林淼的话，点点头，“对，我们芒城是有些规矩，等会儿我让山灵给你们说说。”

杨兴山又拉着林淼说了些客套话，才把注意力放在旁边坐着的裴默身上，“这位小伙子，听说是医生出身？”

“是的，伯父。”

“你和淼淼订婚了？”杨兴山眯着眼，盯着裴默上下打量。

“还没有。”

林淼和裴默的计划里只是将两人关系绑定在一起，林月如的信中也只是说两人在谈恋爱，至于订婚与否两人并没有商量。

在不知道芒城风俗和杨兴山目的之前，裴默只好选了一个相对保守的回答。

毕竟两人真是假装情侣的关系，如果说了订婚，这边风俗是需要订婚男女同住一间屋子，林淼和裴默也不好处理。

“哦！没有啊。”这个回答让杨兴山脸上再次露出些笑意，“那挺好。”

什么挺好？林淼和裴默两人没能明白杨兴山的话语，想着些许是一些什么芒城独有的传统或者规矩，也就没有多想。

又聊了一阵，门口传来通报，说是别院有事需要家主过去一趟，三人这才停下聊天。

杨兴山招手让门口站着的两名女子进来，指着她们对林淼和裴默说，“这是山灵和山雨，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们，有些不懂的也可以问她们。这些日子就由她们两来照顾你们。”

说罢，杨兴山又低声给山灵和山雨吩咐了几句，这才跟着通报的人离开了，剩下四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山灵率先打破沉默，“大小姐和姑爷是先去休息还是要去逛逛？”

“现在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去，不如先讲讲芒城规矩吧。”

芒城处处透露着诡异，林淼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本就不知为何那女子提前出现在世人眼中，一番接触下来，杨兴山的态度也热情得让人觉得奇怪。

今后肯定是要自己出门探索，不如先把规矩理清楚，也好方便今后的计划。

山灵深深看了林淼和裴默一眼，才一板一眼地开始介绍起芒城的规矩。

听来听去也不过是很多繁琐而且需要在特定时间地点遵守的规则，林淼在脑袋里排序一下，去除他们遇不上的典礼，日常需要遵守的也就无非是：

十一点后尽量少出门。

日落前下山。

进山之前别亵渎神明。

“亵渎？”林淼在山灵说到这点的时候，打断了山灵的话，“怎么才叫亵渎呢？”

“不要行为不检点，口出妄言。”山灵说着，却直直盯着林淼看，“大小姐应该知道的。”

林淼觉得山灵仿佛在暗示什么，但是情况不明，还是选择先装傻充愣，“就是别对山神不敬是吧？哪怕我们并不信仰？”

山灵听到这话，反倒是微微一笑，“会信仰的，芒城没人会不信仰山神。”

说完，山灵和山雨两人摆出送客的姿势，邀请林淼和裴默离开客厅。

裴默尝试再问些什么，但是两人依旧不为所动，面带微笑地示意裴默和林淼离开客厅，两人无奈，只好先跟着离开。

走到半路，山雨带着裴默和林淼分开，林淼连忙叫住她，“等等，不是说要一起回房间吗？”

“是的，大小姐和裴先生的房间并不在一处。”山雨停下来恭敬地回答道。

“杨家的客房没有修建在一个地方吗？”

“客房修建在一个地方，但是老爷吩咐大小姐住在原先准备的房子里面。”山雨依旧恭敬地回答着问题，“大小姐原先的房子一直都有人收拾着。”

还没等林淼说话，山灵就先开口，“还请大小姐随我过去，看看缺什么东西，也好早点布置出来。”

裴默想着两个人住宿的房间靠的近点能够更安全一些，也开口道，“淼淼旁边有空房间可以让我住进去吗？我们好不容易一起出来旅游，想要离得近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裴默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说完后半句话后，山灵和山雨两人的脸色黑了一点，像是有什么不满。

“不可以的，大小姐房间的旁边没有空位，还希望您可以理解。”

又提出几种思路均被山灵和山雨两人否决之后，林淼和裴默只好分开，分别去往自己住的地方。

走了一段路后，路上一直没主动开口说话的山灵突然开口，“大小姐，您还是离那个男的远一点比较好。”

“那个男的？”林淼骤一听山灵说话，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思索才知道山灵说的是谁，“裴默是我的男友，你们不是之前也叫他姑爷吗？”

说完林淼才发现，刚刚从屋里出来后，山雨好像就再也没有叫裴默姑爷，而是叫的裴先生。

“山灵逾矩了，只是觉得那人配不上大小姐。”山灵虽然嘴上说着逾矩，但是语气里面却没有丝毫歉意，倒是其中的鄙夷之意表露的明明白白。

林淼没有纠结山灵对于裴默的态度，关注点落在“配不上”三个字上面，“配不上？那你觉得谁配得上呢？”

“自然是......”山灵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大小姐，你的住处到了。”

面前的小院看起来确实时常有人打理，外面的植被被人修剪的很好，台阶上也没有积灰。

山灵把门推开，里面的物件一应俱全，东西可以看出是新换的，完全达到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标准。

自己的行李正摆在床边，房屋中间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和几盘点心。

可是林淼现在无暇注意这些，她更在意山灵没有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