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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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颗蚀刻子弹以惊人的速度擦过维塔莉娜的耳边，呼啸着飞过空气，然后命中了她身后的某个物体。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在走廊中回荡，震耳欲聋。

维塔莉娜回头一看，一个长着蓝白色诡异触手的宝箱正躺在地上，它的外表装饰着奇异的图案，触手在战术灯光和提灯的幽兰色暗光下下反射着不祥的光芒。在张开的宝箱中央，触手交汇正中心的位置，蚀刻子弹造成的伤口还在冒烟，宝箱的背面因为被冲击力从半空中击落，从而砸出了一个凹坑。

维塔莉娜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源石长剑一捅，直接完成了补刀。长剑穿透了怪物中央的位置的，确保了这个诡异生物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随着那几只触手无力地垂落，黑马小姐松了一口气。

它是怎么无声靠近的？

背后传来脚步声，那两位戴着战术灯穿着防护服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的步伐稳健而迅速，显示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战术灯光关闭，借助提灯的蓝色光芒，维塔莉娜可以看到，透明防尘面具下的两人都是女性，一个是拿着一把冒光细剑，棕色头发的沃尔珀，另一个是右手持盾，左手持铳的蓝发瓦伊凡。

救下自己的显然是那个手铳还在冒烟的瓦伊凡。

“你没事吧。”雷蛇把维塔莉娜护在身后，手中铳械对准了那个已经无法再构成威胁的箱子触手怪。

“身手可以啊。”芙兰卡则是看到了维塔莉娜补刀的位置，称赞了一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显然对维塔莉娜刚才的冷静补刀感到惊讶。

维塔莉娜低垂剑尖，暂时对两人放下警戒，接着对这两位穿着厚重防护装备的武装人员点了点头。

她的剑尖轻轻触地，晶体剑身反射战术灯光的光芒，打在走廊的顶部。

“感谢你们出手相救。”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但警惕的眼神依旧在两人身上扫视，毕竟就在片刻前，她们还怀疑她是小偷。

“我是芙兰卡，是为莱茵生命前来回收物资的负责人，这位是我的副手雷蛇。”芙兰卡介绍了自己和雷蛇，她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维塔莉娜，余光则是注意到了那个被黑色短剑钉在墙上的无头怪物。

看到他BS的臂章，芙兰卡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接着回想起刚才和雷蛇在地下一层遇到的那些怪物，她确定眼前的库兰塔应该不是偷走货物的人。

“你好，我是雷蛇。”瓦伊凡点了点头，她的态度冷静，就像她的枪法一样。

“我是维塔莉娜，你们是莱茵生命的人？那你们一定知道多萝西·弗兰克斯和娜斯提·鲁诺瑞伊了？”维塔莉娜试探性地问道，对方的身上唯一醒目的标识就是那个BS，不过这看起来也不像是莱茵生命的缩写啊……

“啊，前一个我倒是没怎么听过，但是后面一个我知道，就是她让我们来回收，你身后的那个罐子的。”芙兰卡的视线越过维塔莉娜，接着用手指了指那个贴着莱茵生命标识的封闭罐子。

“你们是防卫科的人？”维塔莉娜接着问道，她想确认两人的身份。

“防卫科？你是说莱茵生命的防卫科吗？不不不不，我们是黑钢国际的，鲁诺瑞伊主任雇佣我们回收那个东西，你不知道黑钢国际？”芙兰卡似乎对防卫科有什么阴影，一听到维塔莉娜提到防卫科，连连摆手撇清关系。

“你是莱茵生命的职员？”雷蛇反问道，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对方没有穿戴防护设备就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一直一直守护回收设备的莱茵生命职员？

双方都在猜测对方的身份，但很可惜，三个人没一个猜对的。

“嗯……算吧？我的上司是莱茵生命的职员，她说我也算，但是我还没入职。”维塔莉娜挠了挠头，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定位，毕竟她与莱茵生命的关系并不像正式员工那样明确，所以回答得有些含糊。

“原来是跟我们一样的临时工啊！”芙兰卡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发出感慨。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似乎在为维塔莉娜的处境感到不幸，同时也透露出对莱茵生命对临时工使用方式的讽刺。

在哥伦比亚，临时工是那些和企业政府签署临时合作协议的人们的统称，这些人一般都是佣兵，赏金猎人，偶尔会有那种参与实验的普通人，这种工作的薪水一般都很高，但他们面对的任务常常是那些带有极度危险性质的任务或实验。

而莱茵生命的临时工，是最顶级的那一批，拿的钱最多，遇到的事情也是最离谱的。

就比如黑钢国际这次接到的深入天灾后感染区回收物资的任务，就是一场典型的临时工行动。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在这里，我有一个提议，你们要撤退，我也要离开这里，不如我们一起同行？”维塔莉娜试图转移话题，向两人发出同行邀请。她认为，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中，更多人同行可能会提高他们所有人的生存机会，尤其她们三人的目标还有高度的重合性。

芙兰卡和雷蛇相视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着判断。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先不管对方的身份，在这个有些诡异的教堂地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且维塔莉娜能成为莱茵生命的临时工，这点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再加上她刚才做出补刀的判断，至少要比她们小队里的成员要敏锐的多。

再加上刚才错怪差点让对方落入险境，在用眼神和雷蛇达成共识后，芙兰卡主动向维塔莉娜伸出空闲着的那只手。

这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在这种环境下，它代表了信任。

维塔莉娜握住芙兰卡的手，表示同意。在这个简单的握手中，这代表三人之间建立了一种短期信任关系。

“在出发之前，要不要听听我们俩在上面一层经历了什么？”芙兰卡提议道。她认为，分享信息可能会帮助他们更好地准备接下来的行动，避免重蹈覆辙。

“原来这里是地下二层吗？”维塔莉娜恍然大悟。

“你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啊，走吧，边走边说。”芙兰卡有些哭笑不得。

三人开始沿着走廊边走边谈，芙兰卡和雷蛇轮流讲述他们在上层的经历。

时间回到芙兰卡和雷蛇刚刚走下古旧旋转楼梯的时候。

沿着有些古怪的楼梯下来，出现在芙兰卡和雷蛇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楼梯与教堂内那些精雕细琢的台阶截然不同，它无处不透露着粗糙、简陋、原始，似乎是在很久之前，这里就存在了。

“提卡伦多才建成多少年？当初建城的人是把这里直接从大地上把这块挖上来的吗？”芙兰卡摸了摸墙壁，隔着防护服，她也感受不到什么。

“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雷蛇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走廊里没有灯光，连在教堂里看到的那种约翰老妈出品的廉价应急灯都见不到。这里的黑暗似乎更加浓重，更加压抑。即便是她们的战术灯光，也只能照亮前方有限的距离，无法触及走廊的尽头，这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透露出警惕。雷蛇调整了手中的盾牌，确保自己的法术随时可以使用，她的另一只手轻轻触摸着挂在腰间的半自动铳械，确认处在随时可以射击的状态。芙兰卡同样握紧了武器，高热剑尖在昏暗中闪烁着些许亮光。

她们能感受到这个未知的环境中存在的危险，这是佣兵的直觉，是一种在无数战斗中磨练出来的生存本能。

“全队注意，除留守人员外，依次从楼梯上下来，保持警惕，我们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芙兰卡低声说道，她的声音通过防护服内的通讯频道传递给身边的雷蛇和楼梯上的待命的小队成员，在寂静的走廊中，发出任何无意义的声音无异于告诉这里的本土居民有人来访。

如果这里真的有本土居民的话。

“按照二二阵型行动。”

雷蛇点了点头，按照平常的演练举盾走在前面。

芙兰卡扶着雷蛇的肩膀跟在后面，她的手放在雷蛇腰间的铳械上，这样做可以让她们保持一种相互支持的姿态，同时芙兰卡也能够在必要时为雷蛇提供火力支持。

两人开始沿着走廊缓慢前进，她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战术灯光在墙壁上扫过，但除了阴影和偶尔出现的裂纹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芙兰卡和雷蛇却觉得这些阴影和裂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仿佛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们的心跳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动都提醒着她们，这里存在着难言的威胁。这种威胁并非来自显而易见的敌人，而是源于这个环境本身，以及那些未知的、潜藏在暗处的事物。

随着她们的深入，走廊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标记，这些标记与之前见到的图案有所不同，它们更加粗糙，更加简陋，但它却很熟悉，似乎是在匆忙中刻画上去的。这些标记的出现，让这个阴森的走廊更添了几分神秘和紧迫感。

“这些符号……”芙兰卡靠近墙壁，试图辨认这些奇怪的符号，“是先锋留下来的。”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墙壁上的刻痕，能感受到这些标记背后的急迫和紧张。

雷蛇也凑过来仔细观察，她的眉头紧锁。“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他的惯用手？”她的声音中透露出疑惑，这些标记的粗糙和不规则与先锋干员平素的细致作风不符。

两人观察了一阵，能感受到先锋干员是在遭遇了什么危机情况下，匆忙留下了这段不够规范的信号。这不仅是一条信息，更是一个警告，表明他可能遇到了无法预料的危险。

事实证明，人越紧张，越容易犯错。

突然，小队中持械的拉特兰人一个没注意，踩到了某种类似易拉罐一样的东西。清脆的金属变形声回荡在走廊里，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让所有人的面色猛地一变。

这个意外的声音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紧接着，就是一股隔着防护服都能闻到的味道突然在走廊里蔓延开来，就好像是……

有人在邀请他们赴宴而做了一桌美味的饭菜一样。

盛宴的邀请？在这个环境下？

这股气味浓郁而复杂，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你闻到了吗？”芙兰卡低声问道，沃尔珀族天生对于气味更敏感一些。她的鼻子微微皱起，试图分辨这股气味中的每一个细节。这股气味复杂而难以捉摸，似乎包含了多种成分，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这股气味……我也闻到了……”雷蛇回应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佣兵，她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往往意味着危险。她的手握紧盾牌，目光在扫视着面前的走廊，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威胁。

突然，空气中的气味变得更加浓郁，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加强这股气味的扩散。紧接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加入……大群，品尝……圣餐……” 断断续续的空洞人声突兀地出现在走廊内，那种空洞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接着，如同复述主教的教徒们一般，无数人声重复着那句话回荡在这片区域，声音此起彼伏，并且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

芙兰卡和雷蛇的面色猛地一变，她们意识到情况正在急转直下。这些声音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被某种未知的存在所注意，而且这个存在似乎在试图与他们沟通……

不，更准确地说，是在试图对他们施加影响。

“不要被这些声音迷惑。”芙兰卡沉声说道。

“我还好！”雷蛇使用自己的法术麻痹了一下自己，电流让瓦伊凡的精神重新挣脱诱惑。

但小队成员们的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