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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出马果然非同凡响,一场尚书与王侯之间的纠纷,就这样完美而又惬意的解决了,除了徐谦颜面扫地和徐章辉成了傻子之外,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
赵云澜不仅加深了与萧慕言的关系,同时还收获了口碑;萧慕言杀鸡儆猴,警示百官的效果远远超出了预期,顺带着还在百姓心中为燕北刷了一波好感;就连一开始犯了糊涂,但关键时刻一点也不糊涂的宋印清,也仅仅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而已。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围观的百姓,不仅瞻仰到了皇子的容颜,而且还深刻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爱民如子、公平公正,而且还免费看了一场热闹,更是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积累了绝佳的内容。
但隐藏在背后的信息,却不是平头百姓能够领悟到的。
“徐谦今晚算是彻底栽了,六皇子都亲自去了,他居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真是老糊涂了。”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赵瑄显然对徐谦有着深深的怨气。
在赵元稹的授意下,赵沁没有丝毫犹豫地成为了赵云泽身后的人,于是赵瑄也自然而然的站到了赵云泽的阵营,而在他们地队伍中,户部尚书徐谦也是赫然在列。
作为堂堂的一品大臣,居然这么看不清形势,只是因为徐章辉这个扶不上墙的儿子,便乱了分寸、丢了大局,更是让至关重要的户部有了拱手让人的风险,怎能不让赵瑄懊恼。
“为了儿子,在所难免。徐谦也是人,难免一时糊涂。”赵沁却很是理解。
“厅首您的意思是?”
“该保的还得保,徐谦一向兢兢业业,另外户部对咱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嗯,我现在就...”
“你歇着吧,这趟我亲自去。”五天前,赵元稹将赵沁回来的消息公之于众,于是彻底恢复了厅首之位的她,也没有了再隐身的必要。
与此同时,太师府中也是热闹非凡,毕竟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四位重臣一同登门,就算是贵为太师,姚之廉也需亲自招待。
很显然这四人都是赵云澜阵营中的中坚力量,拜访太师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趁势将徐谦罢黜,然后将户部收入己方囊中。
看似一场无意间发生的争斗,却把整个朝堂搅得暗潮涌动。
萧慕言谢绝了赵云澜送他们回府的美意,待众人散去之后,细心的帮媳妇选了胭脂,然后趁着夜深人静,牵起百里浮玫的手,你侬我侬的漫步在京城的夜色中。
回到所谓的燕北王府,萧慕言立刻关上了厢房的门,然后将百里浮玫直接抱到了床上...
次日天不亮,礼部侍郎陈彦竹便来到院外,见到萧慕言的第一句话便是请罪:“听闻昨晚侯爷和夫人受到了冒犯,实在是下官照顾不周,还望侯爷责罚。”
“言重了,只是不凑巧遇到了一条狗而已,陈大人无需放在心上,时辰也不早了,还是速速进宫吧。”
“多谢侯爷宽宥,下官感激不尽,侯爷请上轿。”陈彦竹此时的态度之所以如此恭谦,自然是见识到了萧慕言的手段和实力。
等萧慕言到达的时候,宫门外早已站满了大臣,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当萧慕言从官轿中走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的身上。
从容淡定,昂首挺胸,萧慕言闲庭信步的来到姚之廉身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请安:“小子慕言,见过姚老太师。”
“燕中侯真是折煞老夫了,区区老朽怎敢受侯爷之礼。”姚之廉丝毫没有托大,连忙扶起萧慕言。
“论公,老太师为大燕日夜操劳,乃是我等表率;论私,家父时常在小子面前提起老太师,更是对您敬佩不已。所以晚辈向您行礼,实在是再应该不过。”此刻的萧慕言哪里还有一丝狂傲,与昨晚简直是判若两人。
“侯爷实在是谬赞了,晋北之战,侯爷立下不世之功,所以侯爷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后生可畏。”姚之廉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毕竟夸人又不需要银子,而且眼前之人昨晚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夸完了小的,更不能忘记老的,所以老太师又立刻说道:“燕北王一向可好?老朽也是挂念的很。”
“家父一向康健,有劳太师挂念。全靠陛下庇佑,小子才侥幸胜了北元。”萧慕言虽然比姚之廉年轻了太多,但寒暄这事,他一点也不比老太师差。
“侯爷实在是自谦了,走,宫门已开,咱们一同进宫。”姚之廉说完,便一把握住了萧慕言的手腕,迈步向大殿走去。
姚之廉虽然老当益壮,但终归是年事已高,步伐难免慢了一些,但尽管如此,群臣依然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没有一个人敢大步超过。
萧慕言是第一次进宫,看着气势磅礴的宫殿,宏伟壮观的宫墙,以及脚下这条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天阶,不由暗叹:不愧是大燕皇宫,呼吸间都能闻到浓浓的皇权。
“老夫若是没记错,侯爷还是第一次进宫吧。”
“嗯,的确是第一次。”
“老夫第一次进宫时,年龄比侯爷要大上几岁,但当时的我,可没有侯爷如此从容自若,双腿打着哆嗦,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唯恐出错。”
“太师谬赞了,不瞒您老,其实我心里也是紧张的很,幸亏有您在我这边,不然我此刻已经走不动道了。”该撒谎时就撒谎,如此才能显得低调。
“侯爷真是说笑了,老夫对医术略懂一二,侯爷的脉象可是四平八稳啊。老夫见过太多第一次进宫面圣的人,侯爷可是为数不多如此淡然的。”萧慕言的手腕被姚之廉握着,是否紧张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
“哦,不知另几位是谁?”
“也没有几个,其中之一便是燕北王,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哦,看来我爹第一次进宫时,老太师也握住了他的手腕。”
“哈哈哈,从嘴皮刁钻这一块,侯爷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太师过奖了,实没想到从宫外走到大殿居然这么远,诸位大人还真是辛苦的很。”
“四千步,我第一次进宫时,从宫门到大殿整整走了四千步,然后路还是那么长,但我却越走越慢,如今已慢到四千一百七十四步了。”
“实没想到老太师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不清楚不行啊,这条路有的人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连看都没有看到过;有的人走了没几回便丢了脑袋,所以迈出去的每一步看似寻常,但哪个不是走一步少一步啊。”
“老太师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
“侯爷莫要客气,老夫入朝为官已有几十年,实在挡了太多人的道,本该早就让路,但六皇子还年轻,所以只能再腆着脸走上几年。
“太师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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