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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于小懒依然昏睡的时候,遥远的西楚边境,楚珣嵉与周翊空依旧在侃侃而谈。
“陛下的意思是现在有了转机?”
“嗯,之所以把你叫来,是因为明日有个年轻人要过来,既然都是年轻人,自然还是你去沟通更加合适,至于这笔生意怎么谈,你自己斟酌便是。”楚珣嵉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诺。”既然陛下没有明说,周翊空自然不会追问。
“嗯,时辰不早了,你也奔波了一路,老易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营帐,去休息吧。”
“诺。”
易忠行亲自带路,周翊空紧随其后。
两个时辰之后,太阳从东边升了起来,于小懒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而忙活了一夜的南桥和绿萝,彼此相视一笑,下一刻便靠着车厢,一起睡了过去。
此刻也在睡觉的还有忙活了小半夜的萧慕言,至于他忙活了什么,唯有已经起床的百里浮玫最清楚。
“于小懒在路上遇到了白面郎君。”百里浮玫一边说着,一边将燕隼传来的信烧成了灰。
萧慕言立刻坐了起来:“白面郎君?江湖中最臭名昭着的那个淫贼?”
“嗯,奔着南桥去的。”
“小懒怎么样?”萧慕言急忙问道。
“耗尽了内力,昏了过去,左手和左肩被划开了几道口子。”
“哦,只是外伤,还好还好。”之所以没问白面郎君,是因为萧慕言很清楚,只要小懒活着,那白面郎君一定死了。
“南桥和绿萝在照顾他。”百里浮玫怕萧慕言担心,立刻做了补充。
“啊,小懒这伤受的妙啊,英雄救美,有戏、有戏。”萧慕言顿时乐出了声。
“白面郎君忽然现身晋州,厅里竟然毫无察觉。”百里浮玫谈正事的时候一向不苟言笑,当然她平时也很严肃。
“嗯,那个白面郎君极擅隐秘,加上十处刚刚成立,没有发现他情有可原,再说南桥那么漂亮,招来几个淫贼不是很正常吗?”
“厅里曾经查过白面郎君,虽然没有查到他具体的藏身地,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在西楚。”
“西楚?”
“对,西楚距离晋州千里迢迢,如果他只是想抢掠一个美人,根本就不需要跑这么远,何况南桥一向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
“所以他绝不是仅仅路过而已,至于南桥也是恰巧碰上了。此人一向谨慎,豁然现身晋州,必然是受人指使或者是正在逃命。”睡眼惺忪的萧慕言,此刻已完全清醒。
“信中说他的秘技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城守军有七位战士殒命,于小懒也差一点栽进去。”
“摄魂术!倒是和黑寡妇练的是同一类功夫。西楚如今自顾不暇,明面上和咱们不对付的也只有楚文谦一人,但以他目前的处境应该不会再生事端。”
“嗯,那就是有人在追杀他。”百里浮玫言简意赅的下了结论。
“他作恶多端,被人追杀实在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既然不是奔着咱们来的,那就无需多虑。”
“稍后我会传信黑寡妇让她多多留意,毕竟能让一个一品巅峰境仓皇而逃的人,自然不是一个善茬。”
“媳妇想的就是周到。”萧慕言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人,但对于自己的媳妇,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恭维的机会。
“嗯,如此还真是给于小懒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愿南桥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改观。”百里浮玫也许是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接丈夫的茬,而是露出了一副欣慰的表情。
听到媳妇的话,萧慕言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
“媳妇,你不是一向对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不在意吗?”萧慕言突然感觉自己的媳妇有些变了,变得更加温暖了。
“南桥是我的妹妹,于小懒是你的兄弟;所以我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嫂子,关心一下他们不是很正常吗?”人往往最不理解人就是自己,例如百里浮玫她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正常,正常。”萧慕言连连点头,随即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媳妇,那个楚辞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帮他操操心?”
“嗯,他的确也该成个家了,回头你问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我让绿萝留意一下。”百里浮玫很清楚,楚辞在萧慕言心中的地位不亚于于小懒。
百里浮玫的态度再次震惊了萧慕言,于是某个人瞬间就飘了,继续得寸进尺的说道:“媳妇,还有刘一白,他年纪都快当爷爷了,如今还是光...”
“你是认为我很闲吗?”伴随而来的,除了冰冷的语气,还有一双寒彻骨的目光。
“媳妇,我错了。那个我来给你梳头。”没有得到寸,也没有进到尺的萧慕言,立刻选择了后退。
“丑死了,你赶紧把衣服穿上。”百里浮玫的脸瞬间红透了。
正如百里浮玫和萧慕言所言,白面郎君的确是被人追杀至此,而追杀他的人,曾经和萧慕言见过一面,且打过两次交道。
晌午,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于小懒,终于苏醒了,当他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左肩和手心传来的疼痛,早就习惯了受伤的他,并没有呲牙咧嘴,而是难以置信地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又小心翼翼地睁开,但立刻又闭上了,为了分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向狠辣的于副统领,伸出完好无损的右手,对着自己得左手心狠狠捏了一下。
下一瞬,疼的呲牙咧嘴和乐得屁不带腚,这两种水火不容的表情,同时在于小懒脸上浮现,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作为纯种花痴的于副统领,一直在乐此不疲的盯着南桥的脸,内心更是在极度地渴望着:伤口好的慢一点。
于此同时,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正往晋城赶来,车夫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车夫,至于坐在里面的人,虽然看不见样貌,但从话中可以听出,是一个极为善谈的老者。
又与此同时,还有一辆马车正往西楚边关大营疾驰而来,依照现在的速度,最多半个时辰,便能抵达,很显然车中坐着的是楚珣嵉口中的那位年轻人。
这一天,很多人都在路上,各有各的方向,各有各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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