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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耳边只剩窸窣的动静,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萧霆一直不说话,站在门前时,就只是垂眸打量这女子的身形,随即往旁边去,换了新的灯芯,坐在一旁的高椅。
适时,才沉声道:“平身吧。”
“谢陛下。”她声音平淡,听不出波澜。
可心里将这皇帝骂了千百句,狗皇帝,就是想看她是不是个好拿捏的!
她缓缓起身,膝盖传来阵阵酸痛,指甲掐进手心,强忍着只能在原处,只字不说......
侧殿内物件寥寥,一张床,一张书案,一张茶桌,没有其他。
门窗关得很紧,一丝风都透不进,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燃烛声。
萧霆一直在打量她,身段好,脸也算是上乘,还有些谋略...不错。
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听张文谦说,是你和他提的法子?”
赵婉卿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恭敬答道:“回陛下,臣妇也只是随口一说,想着一句关心而已,并未曾想能帮到夫君。”
男人低眉,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轻笑一声道:“赵娘子真是聪慧,一句话便送了这么大的主意。”
她猛地一跪,颤巍巍道:“那只是臣妇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得罪皇帝,她全家可跟着遭殃啊!自己死倒是一回事,连累了张家那她怎么有脸见他们?
萧霆挑眉,看着面前这小妇人,说两句就跪,随即起身,亲手将她扶起。
指尖触碰她柔嫩的手心,嘴角微扬,还真是细皮嫩肉的...
赵婉卿悄悄退了半步,颔首道:“陛下,不知臣妇可是做了什么错事?还请陛下明示。”
男人比她高了一个头,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她细白的后颈,看起来一手就能掐断...
“赵娘子这是怕朕吃了你?”
“臣妇不敢。”
傻子才看不出你的意思!张姓都叫成了赵了,还在她面前装君子!她心中暗讽。
萧霆走到床前,坐在床沿,拍了拍身旁的位子:“来坐会儿吧。”
赵婉卿手指微微颤抖,连忙跪下,道:“臣妇不敢,陛下若是无事,臣妇先告退了。”
怎么办?好想逃?这皇帝是变态!连已婚都敢碰!
“嗯?”男人一声疑问,自带帝王威严,吓得她瑟瑟发抖。
紧接着,又说道:“朕准你走了?过来,想想张家一家老小。”
她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就知道这变态皇帝会说这话,可现在的局面,她哪敢反抗?
艰难地起身,一步一步地挪到皇帝的面前。
倏地,一股力将她扯下,跌坐在榻上。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的腿上,暧昧又强势。
吓得赵婉卿泪眼婆娑,磕磕巴巴道:“陛下、陛下恕罪...臣妇、臣妇...”
萧霆身子往前,灼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脸颊:“怎么?话都不敢说了?”
她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
见她抖得像个筛子,男人瞬间没了兴致,堂堂帝王,难不成还要胁迫一个有夫之妇?
那放在她腿上的手掌往上一推,裙摆连着裤子一起被拉开,堆在她的大腿上,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
赵婉卿大惊失色,难不成他还要用强??
顾不得礼仪,直接将手按住男人的手背,哭着求道:“皇上!皇上...您放了臣妇吧!”
萧霆看着她白嫩的小手,直接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那泛红的眼角和慌乱的眼神,看得他心痒难耐。
不禁皱眉道:“赵娘子,朕这般人物,你还瞧不上?”
“臣妇不敢、臣妇已嫁作人妻,怎敢肖想陛下,还请陛下放了臣妇。”
男人的手压着她,根本不给她跪下的机会。
手掌下移,用力一按,疼得赵婉卿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幽幽开口道:“早前撞了桌子,还能跪这么多回,也真是苦了赵娘子了。”
赵婉卿脸上还挂着泪水,委屈地看着她的膝盖,青了一片。
心中暗道:还不是跪你!?
紧接着,他拿出一罐膏药,手指挖下药膏,一点点涂在她膝盖上......
她默不作声,生怕这人又做些什么动作,只眼看自己的膝盖上涂了冰凉的膏药。
半晌,男人扯走她袖子里的手帕,矜贵地擦干净自己的手指。
“朕看上你了,赵...婉卿。”
他这话,是肯定的宣布,不是一句疑惑或者叹息,是对她的势在必得。
萧霆念她的名字,觉得这名字和她相衬极了。
怎料佳人满脸惊恐,眼泪又如细雨般落下,情真意切道:“臣妇怕是无福消受圣恩,还请陛下另寻良人,莫要在臣妇身上花心思了。”
萧霆眼神晦暗,盯着她没有放下的裙子,冷声道:“呵,朕就偏要你,怎么办?”
“那臣妇只能以死谢罪!”赵婉卿决绝地说道。
听到她这话,男人脸上瞬间变得阴沉,没有半点心情再听她说话,只连声道:“好,好...好得很,那赵娘子记得今日的话了。”
紧接着,甩袖而去,脸色铁青......
赵婉卿松了口气,连忙擦干眼泪,放下裙摆,匆匆随着嬷嬷的带领出宫,坐了马车回府。
回了张家,她故作轻松,只说是太后请她去宫中坐了会儿,聊得忘了时辰。
张文谦自然高兴,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整日红光满面的。
好日子过没几日,宫中传出贪污案,六部全被查了一遍,连同张文谦也受了无妄之灾。
他不过上任月余,怎么可能参与结党营私之事。
但圣旨已下,张家全被抄了,张文谦贬官出京,连同家眷父母一起,半点家财都拿不得,即刻出京......
“这真是冤枉啊!我们家怎么还摊上这事啊!”张母看着被缴获的金银首饰,哭得极其大声。
后院里,赵婉卿帮他收拾几件衣衫,宽慰道:“夫君,只是没了官职而已,我们都还在呢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文谦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生气,平日里,他的妻子总能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来,这回也是。
赵婉卿说完,看到张文谦不解的眼神,才发现说漏嘴了,她所在的朝代,是不存在的,连诗词歌赋都和她看过的不一样。
连忙催促道:“好了,快出去吧,娘该着急了。”
一时间,张家风光不再,一家四口狼狈地离京,直往北方去。
皇帝将张文谦贬官去了北方的县衙里做个无品的文事,给县丞誊写文书的......
养心殿内,萧霆坐在龙椅上,嘴唇紧抿,批阅着桌上成堆的奏折,耳边还听着李公公的禀告。
听到赵婉卿说的那句话时,他凌厉的笔锋倏地顿住,饶有兴趣问道:“真是她说的?”
“回皇上,正是。”
“那朕倒要看看,她能怎么回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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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谦几人连走了几日,风餐露宿,连觉都睡得不安稳。
直至某日,赵婉卿病倒了......
消息很快传入京中,萧霆愣了一会儿,又装作无所谓道:“随她。”
仁寿宫中,太后知晓所有事情,无奈叹气,吩咐道:“去把赵娘子带回来,找个由头,送他们进县里去。”
这事萧霆自然也知道,也不阻拦,他倒要看看那赵娘子能倔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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