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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给放出来吧。”

玖茴给了逻诃一个眼神,逻诃赶紧揭下脸上的纸条,屁颠颠去解麻袋。

他解了半天,发现麻袋纹丝不动,疑惑地望向白砚。

白砚开口:“请魔王退到祉公子身边去。”

逻诃闻言,赶紧站起身退到祉猷身边,连一个疑问都没有。

等逻诃走远,白砚掐了一个法诀,桃粉色麻袋化作流光消失在他手中。

这居然是一件法器?

逻诃十分不解,为什么会有人把法器做成麻袋,他们妖族的想法正经吗?

恢复自由的沙椤葭,直接朝躲在祉猷身边的逻诃拍出一掌。

祉猷挥了挥袖,轻松拦下掌风带出的魔气。

一道金色的项圈从玖茴袖中飞出,套在了沙椤葭身上,她顿时浑身僵硬,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物名为伏魔圈,专门用来对付魔族人的。”

玖茴微笑:“公主你千万别挣扎,越挣扎就会越痛。”

沙椤葭不再试图挣扎,她看着玖茴:“你是在报复我那日用御灵绳捆你们俩?”

“俗话说,有来有往,才能维持情分的长久。”

玖茴拿出一个软垫,在沙椤葭面前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仿佛真的是两个感情深厚的小姐妹在谈心。

沙椤葭移开视线不看她。

“公主是个很厉害的女子,为得老魔王欢心,隐忍多年,保全了性命不说,还笼络了不少人心。”

玖茴叹气:“若非你视人命为草芥,我其实不忍心把你抓起来。”

沙椤葭讽刺道:“世间强者为尊,从来便是如此,我又有何错?”

“依你之言,你并非天下第一,那么比你强的人,皆可辱你欺你?”

玖茴摇头:“世间众生并非生而知之,你我不是最强,也不可能一直最强。

强者生弱者亡是没有开启灵智的畜生之道,你我皆有七情六欲,为何要效仿畜生的行事?”

“你不必说服我,我们生来便不同,没什么可说的。”

沙椤葭嘲讽地看了眼躲在祉猷身后的逻诃:“你扶持这个废物当上魔王,究竟抱着何种目的?”

玖茴摇头:“你们魔族谁做魔王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未来的魔王,是个视人命为无物的冷血之人。”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当初愿意承诺不伤害凡人,你也能赞同我做魔王?”

沙椤葭反问。

“对。”

玖茴点头:“我说过,我不在乎谁是魔王,只要不伤害人族就好。”

“他今日不伤害人类,不代表永远不会。”

沙椤葭抛去所有伪装,露出了她高傲冷漠的本性:“人心易变,权势与力量永远是美味的引诱品。”

“那就换一个王。”

玖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逻诃:“难道你们魔族还缺想做王的魔?”

逻诃拼命摇头,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玖茴宰他爹都那么干脆利落,如果要取他性命,还不跟砍瓜切菜似的。

沙椤葭见到逻诃这个窝囊劲儿,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逻诃这个废物,他若是继承了王位,大权肯定会落到魔后那个低贱的女人手上。

“请公主放心,本宫出身低贱,自然比公主明白,底层魔民需要的是什么。”

魔后身穿金纹宫袍,头戴紫金冠走进大殿,她朝玖茴与祉猷行了一礼:“来日我与逻诃若有举兵人间界之意,便由玖茴姑娘亲自取下我们的首级,我们绝不会有怨言。”

玖茴笑着点头:“太后今日的誓言,我记下了。”

沙椤葭看着意气风发的婀娜,怔怔地望着上首的王座出神。

她筹谋这么多年,让那些对她有威胁的兄弟全部丢了性命,没想到竟是为他人做了衣裳。

“笑到最后的人,竟然是你这个贱婢。”

沙椤葭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婀娜时,婀娜还是王殿的宫侍,她跪在地上,擦拭着地上的墨汁,模样可怜又卑微。

任何一个魔将或护法经过,她都要下拜行礼。

“我生来低贱又如何?”

魔后并不在乎这一点,她弯腰看着沙椤葭:“大皇子为了你潜入九天宗时,一定没有想到,这是你提前为他安排好的丧命之路。”

“疼爱你的大皇子,你都忍心算计他的性命,难道你又算什么高贵的人?”

魔后怜悯地看着沙椤葭:“疼爱你的人死于你手,不知夜深人静之时,你有没有后悔过?”

沙椤葭沉默不语。

“我与公主不同,只要想起年仅五岁的妹妹被你父王揪断头颅,浑身是血的模样,就整夜睡不着。”

魔后眼眶发红:“你们生来高贵,轻视我们践踏我们便罢了,为何连生命都要剥夺?”

“母后。”

逻诃见魔后情绪不对,连忙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

“我无碍。”

魔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她扭头看向玖茴:“玖茴姑娘,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玖茴摇了摇头。

“公主身为魔族人,不仅能混入九天宗,对修真界还知之甚详,说明修真界肯定有帮助公主的人,而且此人在修真界的地位不低。”

玖茴笑:“不知公主是否愿意为我解惑?”

“对,十大宗门都有我的人。”

沙椤葭突然笑了,眨着眼道:“你一个个慢慢去查。”

“公主你总是爱说笑。”

玖茴叹息:“你不愿意说,就罢了。”

她站起身,对身边的魔后道:“我想向太后借魔族天牢一用。”

玖茴看了眼沙椤葭:“对外就说……公主被关在天牢中。”

沙椤葭面色大变:“你想做什么?”

玖茴歪了歪头:“你猜?”

魔后不问玖茴做这些事的用意,当天下午她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连玖茴没有想到的一些小细节,也都补充上了。

“这样合心意的美人,难怪老魔王会喜欢,连我都喜欢。”

玖茴翻着魔后让人送来的魔族天牢布防图,把布防图递给祉猷:“过不了几日,救沙椤葭的人应该就要来了。”

“少主怎么知道的?”

余漓满脸好奇。

“我不知道啊。”

玖茴解释道:“我只是想诈一诈沙椤葭,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人在说谎的时候,容易用眨眼睛来掩盖心虚。”

玖茴笑眯眯道:“有没有证据不重要,反正我们又不是城主府办案的官员。”

孔苍南:“少主你好阴险!”

白砚:“少主真是深谋远虑。”

余漓:“少主好聪明!”

孔苍南:“……”

有时候他真想跟这两个狗腿子拼了。

三日后,余漓与玖茴坐在天牢角落里,她小声问:“少主,我们在天牢里待了两天了,万一没人来救沙椤葭怎么办?”

“那就说明沙椤葭人缘还不够好。”

玖茴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点心,分给余漓一块:“先吃点心,明天还没人来的话,我们就回人间界了。”

“我们不在魔界待了?”

“魔界的食物味道不太行啊。”

玖茴痛心疾首道:“我怀疑他们被称为魔族的最根本原因,是菜难吃!”

什么菜都黑糊糊一团,就算扔条狗在灶台边,也能比他们做的菜好吃。

“那确实不太好吃。”

余漓老实点头,“还是人族最会做饭。”

被少主这么一说,她也想念人间界的美食了。

两人吃完点心,玖茴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物:“小余,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不像沙椤葭?”

“有点像,但不是特别像。”

余漓想了想:“你比那个魔族公主好看。”

“出来才几日,别的没学会,拍马屁手段倒是学了不少。”

玖茴点了点余漓的额头,突然抬头看向外面,侧首往角落里一躺。

余漓也赶紧进了另一间牢房,还不忘在身上洒了一点血。

“有人劫狱!”

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很快又安静下来。

半个时辰后。

“有人劫狱!”

一番打斗后,劫狱的人再次逃走。

又是半个时辰。

“劫狱!”

就这样反反复复数次,直到后半夜,劫狱的人终于放弃了。

被折腾得不轻的狱卒也都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地打着哈欠找地方躲懒。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玖茴终于听到牢门外响起一个极轻的陌生脚步声。

这个救沙椤葭的人还挺能折腾,安排这么多魔族人来劫狱,应该要花不少钱。

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这间牢房门外。

“沙椤葭,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的忙。”

牢房外的人语气冷漠,甚至有些厌恶:“天牢里的狱卒都已经被我迷晕过去,只要你交出我娘的遗物,我就放你出去。”

一阵沉默过后,来人有些不耐烦:“你若是想死,可以继续躺在这里,但你必须要交出我娘的遗物。”

躺在角落里的人渐渐坐起身,她扭头看向牢房外的人。

“怎么是你?!”

来人看清玖茴的容貌,吓得面色大变。

“原来你不是来救我的。”

玖茴盘腿坐起来,叹息道:“锦少主,没想到你竟然私通……”

“嘘嘘嘘,小声点。”

锦轻裘掏出偷来的钥匙,匆匆忙忙打开牢房门:“怎么会是你关在这?”

“一直都是我被关在这啊。”

玖茴摘下身上的稻草:“我被沙椤葭抓到魔界后,因为不愿意听她的命令,就被她关在了这里。”

说到这,她瞥着锦轻裘幽幽一叹:“我还以为锦少主消息灵通,知道我被关在这里,特意来救我的,没想到……”

锦轻裘面色尴尬又慌乱,他看着浑身乱糟糟脏兮兮的玖茴,往四周看了一眼:“祉猷道友呢?”

“他被关在另一边的囚室里。”

玖茴夺过他手上的一长串钥匙,把隔壁牢房打开:“沙椤葭用我表兄妹性命相要挟,把我带到魔族后,还想让我去引诱魔王,趁机除掉他的性命。”

锦轻裘低声骂道:“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我抵死不从,沙椤葭就把我关在了这里,还说要让我知道什么叫后悔。”

玖茴把余漓放出来,满脸疑惑:“不过这几日她也没来找我,难道是把我忘了?”

锦轻裘神情复杂地看着玖茴:“外面传言说,沙椤葭从人间界带回来一个绝色女子,意图迷惑魔王,那个女子该不会就是你?”

“我不知道啊,我来魔界没一日就被关在这里了。”

忽然玖茴脸色一变,拉着余漓连连往旁边后退,警惕地看着锦轻裘:“锦少主,方才你把我认成沙椤葭,还说要救她出去。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我与沙椤葭是敌非友,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锦轻裘面色苍白:“此处十分危险,我先带你们离开,稍后我会给你解释。”

玖茴盯着他看了几息:“也对,你若是对我有恶意,方才可以直接杀我灭口,再把脏水泼到魔族身上,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你与沙椤葭私下有联系。”

锦轻裘苦笑:“卿乃佳人,锦某乃惜花之人,怎么做得出这样的恶事?”

三人找到关押祉猷与孔苍南、白砚的地方,把他们放了出来。

“赶紧跟我走,我在魔都安排了接应的人。”

锦轻裘急道:“我的迷香只有两炷香的效果,再晚我们都出不去。”

祉猷看了玖茴一眼,玖茴对他点了点头。

五人跟在锦轻裘身后离开魔族天牢,坐进一辆不起眼的邪骨马车里。

马车一路出了王城,也没什么人阻拦。

看了眼远远被抛在身后的王城,锦轻裘松了口气:“近几天魔族出了大乱子,老魔王死了,新魔王继位,掌权的却是太后。”

“啊?”

玖茴满脸震惊:“那个天天喝人血的老树皮死了?!”

余漓满心钦佩地望着玖茴,不愧是他们妖族的少主,这表情多自然多真挚?

若不是她亲眼看到少主宰了老魔王,恐怕也要相信少主对这几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对,死了。”

锦轻裘耐心解释道:“现在整个王都乱作一团,外面都传是沙椤葭派人杀了老魔王,但我觉得动手的人应该是魔后。”

“老魔王现在死了,对沙椤葭没有任何好处,反而魔后母子是最大的受益者。”

提到沙椤葭三个字,锦轻裘没有掩饰他的厌恶:“她是个为了权势与利益不择手段的女人,绝对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所以……是魔后杀了魔王?”

玖茴恍然大悟:“沙椤葭是被冤枉的?”

“成王败寇,她也是活该。”

锦轻裘嗤笑一声:“她算计别人,别人自然也能算计她。”

玖茴终于明白,龙舟节那日,她击退银籍与沙椤葭,去九天宗讨说法时,锦轻裘为何会特意跟她说那么多有关沙椤葭的事,对她的事迹如数家珍。

也许他知道以沙椤葭的性格,有可能会对她展开报复,才会特意暗中提醒她,沙椤葭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特意强调其他三位皇子的死亡,四皇子的痴傻,以及魔王对沙椤葭的宠爱,就是为了让她对沙椤葭产生疑心与防备,免得着了沙椤葭的道。

当时她以为锦轻裘是不喜欢银籍,没想到他讨厌的是沙椤葭。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你跟沙椤葭……”

“我来救沙椤葭的事已经被你知晓,其他秘密也就不怕被你知道了。”

锦轻裘苦笑:“我的母亲与沙椤葭的母亲,是表姐妹。”

玖茴有些意外。

“你没猜错,我身上有魔族的血脉。”

锦轻裘笑容更加苦涩:“母亲生下我后没多久,就魔力尽散而亡。

沙椤葭得知家母与她母亲是表姐妹以后,就以此做威胁,让我助她混入九天宗。

若我不同意,她就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爹与魔族女子相恋,还生下我这个人魔交杂的后代。”

“前几日她派人送来消息,让我助她离开魔族。

若她死了,她的手下就会把我娘亲的身份公之于众。”

锦轻裘叹息出声:“今日没有救出沙椤葭或许是件好事,至少把你们救下来了,而我再也不用为这件事提心吊胆。”

“你还真没想过杀人灭口啊?”

玖茴指了指自己与祉猷:“我们俩元婴修为,还有三个没有修为的凡人拖后腿,你就没打算……”

她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姑娘莫要开玩笑。”

锦轻裘掏出一把玉扇,轻轻摇晃:“锦某虽有魔族血统,但还是个人。”

“大不了我隐姓埋名找个地方隐居,也比搭上你们五人的性命强。”

锦轻裘轻轻瞧着玉扇:“而且我也在赌。”

“赌什么?”

“赌诸位心善,愿意为我保守秘密。”

锦轻裘叹息一声:“若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怪你们,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与人魔的后代做朋友。”

“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你为什么不赌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玖茴伸手拍了拍锦轻裘的肩膀。

祉猷看了锦轻裘的肩膀,默默往前挪了挪,把锦轻裘挤远了一些。

见祉猷突然挤过来,锦轻裘往旁边让了让。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呢,他可以忍。

“是什么办法?”

锦轻裘面上带了几分喜色。

“亲兄弟明算账,这个办法有些缺德,你得给我加钱。”

玖茴把手伸到锦轻裘面前:“不过看在你救了我们性命,还没有杀人灭口的份上,我可以只收一半的费用。”

“这话就不对了,我身为御珍宗少主,缺什么都不缺灵石。”

锦轻裘直接掏出一个纳戒放在玖茴手里,大气道:“拿去,价格减半那是瞧不起我锦某。”

“行吧。”

玖茴把纳戒揣进袖子,手一招,几颗脑袋都凑了过来。

“如果整个修真界都开始谣传,沙椤葭不是魔王亲生女儿,其实是九天宗步庭仙尊的女儿,大家会信吗?”

祉猷摇头:“不可能。”

“不一定,越离谱的谣言,越有人会相信。”

锦轻裘摇头道:“沙椤葭若不是步仙尊的女儿,她一个魔族女子,是怎么混进九天宗的,又怎么屡次安然无恙的从九天宗离开?”

锦轻裘越说越兴奋:“沙椤葭身为魔族公主,为什么要冒险杀老魔王,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亲生父亲啊!”

余漓等三妖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你们人族的心真脏。

“比如万火宗的宗主,说不定在年少时有个心爱的女,而且那个女子是魔族之人,只因两人种族不同,魔族女子只能偷偷为万火宗宗主诞下孩子,带着孩子一起回到了魔族隐居。

从此两人隔界相望,每夜对着月亮思恋彼此。”

祉猷摇头:“天下皆知万火宗宗主不近女色,我记得他修炼的功法也不能破女戒,大家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觉得离谱。”

“祉猷,你不懂。”

玖茴摇头:“就是大家觉得离谱才是对的。”

“还有东城门主可以为了心爱的女子,去年忍着悲痛领养了魔族与心爱女子生下来的孩子。”

祉猷:“我记得这位门主最讨厌小孩,他宗门里没有一个小于十八岁的弟子……”

“还有壮宗主还可以暗恋魔族的某位女子,由于想加入女子与其丈夫的家而不得,只能整日躲在宗门雕刻玉像垂泪……”

祉猷表情更加茫然:“我记得这位壮宗主是个九尺大汉,最爱出门跟人比刀法,常常不在宗门,更不懂玉雕。”

锦轻裘收起兴奋的表情,疑惑地看着玖茴:“所以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一个谣言出现时,大家会觉得有意思,但好几个假得离谱的谣言连续出现后,大家就会明白,这是魔族的阴谋。”

玖茴挑眉:“所以你母亲是魔族女子的这个谣言,自然也离谱。”

“谣言?”

锦轻裘若有所思。

“对,谣言。”

玖茴重重点头:“这一切都是魔界抹黑我们修真界的无耻手段!”

她干咳一声:“事后记得找理由补偿一下这几位道友,不然就显得你太缺德了。”

“所以我们先传哪个谣言出去?”

锦轻裘道:“我办事,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亏。”

“就传步仙尊那个吧。”

玖茴微笑:“最荒诞的谣言,要从最轰动的那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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