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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被两个婢女带到了福安宫的偏殿里面。

一进去,两个明面上扶着她,实际上是拖拽着她的婢女,就把白榆放开了。

白榆慢吞吞整了整衣服,一个姑姑笑眯眯地对着白榆说:“九皇子妃请在这里稍待,奴婢去将昨日万寿宴之上的凶器拿过来。”

白榆看这个姑姑是有一点眼熟的,不是之前跟着她的那两个教导礼仪的姑姑,而是白榆只要见到皇后,这个姑姑每次都会在。

万寿宴之上,这个姑姑就站在皇后的身边,白榆猜想她应当是皇后的贴身姑姑。

白榆待在屋子里面,所有的婢女都悄悄地退出去。

白榆四处看了一圈,脑子闪过的里都是曾经看过的各种影视剧片段。

按照一些狗血影视剧的套路,连马上就有迷烟吹进来,然后被人丢进来一个下了药的男人,接着皇后就要带着一群人过来抓奸,说她与人苟且偷情都想到了。

如果谢玉弓看到她跟其他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的话……白榆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谢玉弓的占有欲那么强,连白榆身上的一滴液体都不放过,非要吃进去,估计会真的发疯吧?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那个姑姑也没有过来。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白榆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皇后给关起来了。

但是皇帝还有太子他们都在正殿里面,皇后如果这个时候把她给关起来,又能做什么?

白榆在屋子里面等了好一会儿,看向那位姑姑去往正殿的那扇小门,但是小门始终关着,又过了大概几l分钟的样子,反倒是这偏殿的正门打开了。

有两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了白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而后声音充满了慌急,开口说道:“九皇子妃不好了!

九皇子癫症发作,在路上和宫人们撕扯起来了!

把太医都给打了!”

“谁说的话他都不听,一直喊着要找九皇子妃。”

那个婢女看着白榆说道:“九皇子妃快些随奴婢过去看看吧!”

白榆坐在屋子里的一张桌子边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

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白榆认识这个婢女,她就是之前去她和谢玉弓居住的那个宫殿里面,接她来皇后的福安宫的那些婢女之一。

当时她看到白榆身上斑驳的伤痕后,仍然面不改色,非常积极地给白榆扑粉,业务能力很强。

没想到演技也挺好的。

但是谢玉弓不可能突发癫症。

旁人不知道,白榆非常清楚,谢玉弓从头到尾就没有患过什么失心疯。

他这个人清醒理智,甚至强悍到就连中了曼陀罗,也没有彻底失去意识。

他也根本不喜欢旁人碰他,贴身的侍从都没有一个,不可能跟宫人撕扯在一起。

他更不可能打了太医,还哭着闹着要找什么九皇子妃。

白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跪地的婢女,她

还以为皇后有什么高明的招数,结果用这种理由就想把她给骗出去?

不过白榆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当如果不上的话,可能皇后接下来的戏就没法唱了。

这个当不上,皇后就得继续想其他的招数,这样耽搁的时间就更长。

白榆没有时间跟皇后纠缠不清,不如顺水推舟,皇后无论想用什么方法来处置她,肯定都要皇上在场。

白榆迫不及待地等着跟皇帝告状呢。

所以白榆很快装作慌张地从凳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那个婢女的旁边说道:“带路!”

那个婢女迅速地从地上爬起,然后带着白榆就从偏殿朝外面跑。

白榆跟着那个婢女还没等跑出福安宫,突然间“失踪多时”

,就是之前那个说要去拿凶器的姑姑,出现在福安宫的门口,并拦住了白榆。

“九皇子妃不是在屋里辨认凶器吗?这是要去哪里?!”

这个姑姑提高了一些声音,动静非常大。

白榆的耳朵都被震了一下,这姑姑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朝大殿的方向看去。

殿门在这个时候正好打开,大殿之中还是那几l个人,七皇子和二皇子依旧跪着,皇后正在围着皇帝转来转去,手里正端着一碗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劝皇帝多吃两口。

白榆左右看了一眼,方才谎称九皇子发了癫症的那个婢女,果然脚底抹油的速度也挺快,已经不见人影了。

面前拦路的姑姑继续高声说道:“九皇子妃方才还说要一个人仔细想一想才能够准确地辨认凶器,因此奴婢们都在外面等着,为何九皇子妃不在屋里好好地辨认,要朝着门外跑呢?”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一群人也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皇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千意,吵吵闹闹的做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

千意姑姑在外面遥遥地朝着殿内施礼,而后回话道:“九皇子妃好像要离开福安宫,奴婢正在询问九皇子妃为何要走。”

“九皇子妃要走?”

皇后将皇帝才喝了两口的鸡汤碗放在桌子上,拿了一条手帕慢吞吞地擦着她如水葱一般的手指。

朝着白榆的方向张望了片刻说:“九皇子妃不是在偏殿里面辨认凶器吗,为何突然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神情中有未曾藏住的得意。

正在这时候,之前白榆待着的那个偏殿之中,突然间跑出来一个小婢女,一路哭唧唧着,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殿前就连滚带爬地跪下。

开口声音带着哭腔说:“皇后娘娘不好了!

偏殿之内的凶器不见了!”

皇后背对着皇帝,仗着皇帝和殿内的人看不到,对着白榆勾起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怎么会不见了呢?”

皇后看着白榆笑着说,“不是就只拿到偏殿给九皇子妃仔细辨认吗?刚才都是谁在偏殿里面!”

皇后似乎等着九皇子妃慌张跪地解释,但是白榆始终面无表情,也没有为自己解释的意思

反倒是她身后的千意姑姑,听到皇后这样问,上前一步说道:“方才九皇子妃看到了凶器之后,说她的头很痛,太多人在屋子里面她想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让奴婢们全部都暂且退下。”

千意说:“奴婢们不敢忤逆九皇子妃的意思,只好全部退到殿外,方才殿内只有九皇子妃一人。”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凶器就在九皇子妃的身上。

皇后果然顺势说道:“那想必是九皇子妃已经辨认好了,要拿着凶器过来跟陛下说明了吧。”

皇后笑着对千意说:“快扶九皇子妃上前来。”

而后皇后一转头,表情就变得十分凝重,对着皇帝快步走去,高声说道:“陛下,臣妾之前没有同陛下说清,是因为那凶器之上篆刻着比较特殊的铭文。”

“太子曾经将上书房的课业拿回臣妾宫中过,臣妾隐约记得一些。”

“臣妾瞧着,那凶器之上篆刻的铭文,倒是同太子课业之上的永州国各处军队的铭文有些类似,臣妾不敢确定。”

“又害怕这凶器是自九皇子的身体之中取出,再被什么人蓄意调换过。

这才需要九皇子妃这个看着从九皇子体内取出凶器的人辨认。”

“陛下因为……万寿宴之上的事情精力不济。”

“所以臣妾就想着先将事情彻底确定了好,最后再拿与陛下看一看,好让陛下亲自来确定。”

“现在九皇子妃已经辨认完毕,臣妾这就让她呈上来。”

安和帝听皇后这样说,眉头皱得非常紧,点了点头示意同意。

虽然他已经非常疲累,但是若那凶器之上当真有军队的铭文,恐怕此次万寿宴的事情就不是几l个皇子相互争斗那么简单。

皇后说到最后,转过头先是看了一眼二皇子,而后视线才犹如刀割一般落在白榆的身上。

好像还未等如何,就已经用目光将白榆凌迟了一遍。

皇后此时此刻还身着繁重的礼服,足可见她从昨天万寿宴之后,都没有好好地梳洗和休息过。

繁重的礼服和厚重的妆容,确实让她看上去还是有一种掌控乾坤,母仪天下的威严。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妆容不防水,她还有点卡粉,白榆被千意姑姑带入殿中之后,朝着皇后的方向一看,就看到她的眼角眉梢,全都是白白的细细的条纹。

好像一个成了精的老虎,但是胡子却长反了。

到此时此刻白榆也已经彻底明白,皇后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这一局又下的是什么棋。

不得不说,确实是有一点手段的。

她先是打着让白榆辨认凶器的旗号,把白榆一个人关在偏殿之中。

而后再派一个婢女以九皇子之名把白榆引出去,做出她想要逃跑的现场。

却又没有当场指控她想跑,只是变着法子说凶器就在白榆身上,要她呈给皇帝看。

白榆若是拿不出来,那接下来就精彩了。

皇后一

箭多雕。

不仅能成功冤枉白榆偷了凶器,试图逃跑消灭。

还能顺理成章说出那凶器上的铭文隶属启南将军段洪亮的军队,所以白榆这个九皇子妃才会为了维护九皇子,偷了凶器逃跑。

这样一来,昨天万寿宴之上的事情,就算是七皇子已经招认了是他自导自演为博皇恩,就算二皇子伺机下毒,妄图戕害兄弟。

但是启南军的铭文一出,一切都会变成九皇子机关算计,伺机利用七皇子和二皇子搅乱宫廷,勾连边关的大将军段洪亮,试图弑君罔上。

帽子再扣得严重一些,可以直接说是九皇子蛰伏隐忍装疯卖傻,实际上心中怨恨君王已久,伙同当年被皇帝贬斥的段氏一族余孽段洪亮,试图谋逆造反。

总之这一把确实算是王炸。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这福安宫里面所有的人又都是皇后的人,白榆就是浑身长嘴,也根本说不清楚。

不愧是皇后,不愧是当初能够将谢玉弓那个恋爱脑的母妃玩弄于股掌之间,在整个后宫之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后宫之主。

若是白榆仅仅只是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里面,在工部尚书后院里面长大的庶女,她今天就是百口莫辩,会和谢玉弓两个人一同下狱。

谢玉弓身上有反派的光环,或许还能有命活,但白榆这个庶女,只有惨死一条路可走。

只可惜……白榆不是那个生长在封建社会四角高墙里的庶女,她是个经历过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的新时代孩子。

她没急着给自己申辩。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申辩。

皇后催促她说:“九皇子妃,将东西呈上来,让陛下亲自辨认。”

白榆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上去就像是百口莫辩的样子。

皇后简直要笑出声了。

还以为真的是什么成了气候的妖精,结果到她的手中还不是任她搓圆揉扁。

皇后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酸:“九皇子妃为何迟迟不动?难道你拿不出凶器?还是说你刚才私自从偏殿出去,是发现了凶器有什么不对,想要带着凶器逃跑吗?!”

皇后已经在为后面说出那凶器之上篆刻的铭文正是启南军的事情,开始做铺垫了。

而白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皇后,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对着皇帝说:“启禀陛下,那凶器并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的同伙身上。”

“你说什么?你还有同伙?!”

皇帝本来听说了军队铭文的事情,就已经是疑窦丛生。

自古以来所有的君王最忌惮的,就是有人惦记弑君夺位。

皇后的那一番暗示,让本来就多疑的安和帝,在心里已经结成了疑惑的网。

皇帝的手在椅背的扶手上微微抓紧,一直不着痕迹地转动扳指的太子,也微微停顿。

殿中七皇子和二皇子侧头看着白榆,表情均是变幻莫定。

皇后这一招确实精妙。

她昨天晚上就派人去太医院里寻凶

器,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将带有铭文的凶器,换成了寻常没有篆刻的短箭。

不难猜,定是九皇子发现了凶器之上的铭文,才调换了凶器。

这也暴露了九皇子根本没有失心疯的事实。

二皇子生死一线不可能撒谎,皇后将取回来的凶器给二皇子看过。

二皇子也确认过,凶器确实遭人调换了。

如今只有太子和皇后能够保得住二皇子,不让皇帝当真因他残害手足终身幽禁,也保得住他还未曾生产,已然将要临盆的二皇子妃。

所以二皇子不敢扯谎。

他不光在七皇子自导自演的短箭上涂了毒,还确实篆刻了启南军队的铭文。

目的就是栽赃九皇子,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皇后虽然没有拿到真的带有铭文的凶器,却可以以一招“无中生有”

,利用这件事情来栽赃九皇子妃。

就算这个九皇子妃再如何能够舌灿莲花,也根本吐不出一个不存在的凶器。

皇后听到九皇子妃竟然承认了,还说自己有同伙,还以为自己炸出了什么隐藏的势力。

指着白榆怒斥:“原来你方才真的是要带着那凶器要跑!”

皇后指着白榆说:“九皇子妃,圣上面前不得妄言,否则你该知道是什么罪!

劝你快快将同伙招供出来,将一切都据实以禀,圣上或许还能念你是九皇子妃饶你一命!”

白榆扫了皇后一眼,片刻后意有所指地看着皇帝说:“天威昭昭如日,煌煌似火,一切阴晦诡计,在陛下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白榆说:“我的同伙就在这大殿之中,就在我身边不远处。”

白榆的视线缓慢地转了一圈,均匀地刮过每一个人,包括皇后本人。

对上了太子居高临下,这个角度看上去竟然依旧不染纤尘的清肃神色,微微一讪。

然后侧头指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千意姑姑说:“就是她啊,千意姑姑就是我的同伙,负责和我一起转移凶器。”

“胡说八道!

你休要妖言惑众,若不据实禀来,难不成还要陛下将你下狱用刑才肯说实话吗!”

皇后的声音尖利,响彻整个福安宫。

千意也适时开口说:“九皇子妃为何要冤屈奴婢?方才九皇子妃说要一个人辨认凶器,奴婢将九皇子妃送入偏殿之后,就已经出来了,一直都站在福安宫的大门口,门口的侍卫和院中的婢女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奴婢在宫宴之前,根本不识得九皇子妃,九皇子妃如此攀咬,实在可笑。”

千意确实一直都是皇后的人,和皇后形影不离寸步难分,这是连皇帝都知道的事。

千意是皇后母族带来的人,从小长在皇后身边,根本不可能出卖皇后,和九皇子妃勾连到一起。

皇后料定九皇子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非常不客气地训斥了好几l句,只是她护奴心切,声音过于尖锐,让皇帝都感觉到了不适。

而对

比皇后如此跳脚的模样,白榆始终表情淡然,跪地直视着皇后只将她当成个笑话看。

“皇后何必如此疾言厉色,臣女已经按照皇后所说,顺着皇后的话招供了,为何皇后不肯相信?”

“千意姑姑确实是奴婢的同伙啊,”

白榆说。

“你……你简直不见棺材不掉泪,千意乃是本宫贴身姑姑,你根本与她全无接触,她怎么会成为你的同伙!”

“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尽快交出凶器!”

皇后说着,甚至忍不住看了一眼漏刻。

距离将这九皇子妃带到福安宫,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估算着九皇子已经要从太医院那边出来了。

若是发现九皇子妃不在殿中,再询问出九皇子妃被带到这里,估计还要一会儿。

皇后务必要将九皇子妃在九皇子赶到之前定上死罪!

因此她接下来频频打断白榆的话,每一句都是要她交出凶器。

白榆根本不嘴硬,皇后只要问,她就说自己的同伙是千意。

皇后再厉声否认,加上千意的频频自证,大殿简直变成了一个可笑的泼妇吵架场所。

泼妇自然就是皇后本人。

而除了皇后自己没有意识到,就连谢玉山也已经意识到皇后正在被九皇子妃牵着鼻子走。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说:“够了!”

“皇后!

她既说千意是同伙,你且让她接着说!”

皇后被吼得一愣,千意跪地叩头,脑袋砰砰砰砸在地上,简直像是要撞柱而亡自证清白的朝臣。

白榆悄无声息地撇了一下嘴。

皇后不再聒噪,白榆才终于开口说:“千意姑姑确实将臣女送到偏殿就出来了,但是她确实是臣女的同伙。”

“皇后娘娘说的所谓凶器,确实不在臣女身上,而在千意姑姑身上啊。”

“千意姑姑一开始就拿着了。”

皇后忍不住又要开口,但是被太子谢玉山淡淡看了一眼,立即闭嘴,紧紧咬住了牙。

千意则是额头通红,她抬起头对着皇帝说:“陛下可以派人检查奴婢全身,奴婢确实没有拿九皇子妃说的凶器。”

皇帝闻言正要派人搜千意的身。

白榆却说:“等等陛下。”

皇后冷哼一声,千意根本不可能拿什么凶器,根本什么也搜不出,这九皇子妃很快就要为她自己的狂言付出代价!

白榆再次看向皇后,这一次微微勾了个嘴唇,不带任何的恶意,却带着一些难以隐藏的轻蔑。

皇后看清了白榆的眼神,心中莫名地一跳。

而白榆轻飘飘地说:“陛下有所不知,转移皇后说的那样重要的凶器,肯定不能随便带在身上。

那样实在太容易被人察觉,要知道这福安宫中,可是皇后娘娘的地界,每一个宫女都是皇后娘娘的眼线。”

“臣女与千意姑姑在这福安宫中暗通款曲,要将那么重要的凶器运送出去,自然要用非比寻

常之法。”

“千意姑姑舍身为臣女,是个顶顶忠贞的奴仆,已经将那凶器吞下去了。”

“皇后娘娘若要臣女拿出凶器,从而治臣女的罪……”

白榆一字一句说道:“烦请皇后娘娘从牢狱传召两个刑讯用刀的好手。”

“就在这大殿之中,将千意姑姑的肚腹刨开,胃袋割裂,再将那凶器找出来。”

“臣女务必要亲眼看着,否则换了地方,臣女就会怀疑有人“拿走了凶器”

;若是找出来的凶器不是臣女让千意姑姑吞下去的,臣女会认为有人“无中生有”

冤害臣女,自然不会认皇后娘娘说的藏匿凶器之罪。”

白榆的话音一落,皇后陡然从座位之上站起,千意愕然看向了白榆,面色煞白。

而不远处的七皇子倒抽了一口凉气,二皇子眸色深沉。

就连皇帝也是微微抿了抿唇。

谢玉山更是……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白榆的声音在短暂停顿之后,再次开口说:“哦,对了,千意姑姑自己说的,将臣女送入偏殿,就已经去了门口。”

“臣女在偏殿待了快两刻钟了,想必千意姑姑动来动去的,还要听从皇后的指示,阻拦臣女离开福安宫,想必那凶器伴随食物已经朝着下面走了。”

“那光是刨开肚腹切开胃袋恐怕不行。”

“还请陛下让人一寸一寸割开她满腹的肠子,仔仔细细着人翻找凶器,才好定臣女的罪。”

白榆说完,满殿皆寂。

旁人是被白榆的凶残或震慑或惊讶,安和帝是察觉到了白榆的暗示,她是遭人冤屈。

至于千意姑姑,已然是面如金纸抖若筛糠。

而皇后,则是活生生被气到说不出话。

一只纤纤玉手,颤抖着指向白榆,嘴唇抖动许久,才开口狠声道:“好、好歹毒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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