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醒来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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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城东。

寰宇大厦的顶层办公室。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金红的色彩铺在洁白的砖面，给这个冷肃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柔和。

顶上的大灯已经打开，将宽敞的办公室照得明亮。陆司寒坐在皮质座椅上，手里拿着寰宇集团宁市分区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一行行数据从他眼前划过，翻页的速度非常快。

行程延迟两个小时，直接挤压了他的休息时间，原本应该早就结束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放在右手边的黑色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又暗下去，发出短促的震动声，显示正在收到信息。陆司寒却像是没发现一般，注意力全集中在报表上，没有拿起来看一看的打算。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知道号码、加了微信的就那么几个人，不是亲人就是要好的朋友。如果他们真的有急事，会直接给他打电话，而不是浪费时间发信息。

看信息发送的频率，陆司寒不用猜都知道，十有八/九是白肖涂那小了又在水群了。

最后一份报表看完，整齐地叠放在左手边，天已经完全黑了。

陆司寒拿起手机解锁，微信图标右上角的红色小圆点，里面显示的数字已经超过100，还时不时往上跳一跳。

放松地往后一靠，陆司寒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

空荡荡的页面里，孤零零的躺着两个头像。一个是五个人的小群，一个是白色萌兔了的图案，显示的名字叫兔小白。

白肖涂就是兔小白。

只有白肖涂会给他发微信，其他人有事都打电话了。

默默地看了一眼五个头像，视线在那个叫红太阳的头像上停顿了片刻，陆司寒点开这个名叫五朵金花花的小群。

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很快回到聊天记录的开头，不出陆司寒所料，100多条信息大多数都是白肖涂发的，第一条信息发出的时间很早，离下午1点还差几分钟。

兔小白：号外号外！第一手独家绝密消息，听完我都吓得懵圈了！

兔小白：［惊悚］［惊悚］［惊悚］

中间是一个多小时的空白，没有人搭理白肖涂。

陆司寒都能想像得出来，白肖涂

兔小白：太后娘娘刚刚给我打电话，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然后告诉了我一件事。

兔小白：咱们的陆老大，陆大金山@大金山，被人给挖了！

兔小白：他、结、婚、了！

兔小白：［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唐队长：详细说说。

易博士：真假？敢造陆老大的谣，小心他打断你的腿！

兔小白：［得意］［得意］［得意］

兔小白：林姨亲口对我家太后娘娘说的，我的话你们不信，林姨是老大的亲妈，总不能造老大的谣吧？

兔小白：@大金山，老大你说句话，咱们大嫂是谁？

兔小白：@唐队长@易博士，你们说，到底是哪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能把陆老大给收了，我要向他献上我的膝盖。

兔小白：请接受小人的膜拜！［五体投地］［五体投地］［五体投地］

易博士：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易博士：@兔小白，你知道了告诉我一声。

唐队长：+1。

兔小白：太后娘娘光顾着教育我，没告诉我这位女勇士是谁，我也不敢问，怕他撕了我。

兔小白：［无辜］［无辜］［无辜］

兔小白：@大金山@大金山@大金山

兔小白：老大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不是个合格的小弟，居然不知道老大有女朋友。

兔小白：他们领证结婚了，还要我家太后通知我。［忏悔］

接下来白肖涂絮絮叨叨，开启了猜测陆司寒女朋友身份的过程，将陆司寒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哪怕只是因为商业合作见过一次面，都被拿出来分析可能性。

易博士时不时附和几句，唐队长偶尔说上几个字，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有鼻了有眼的。

这个过程持续得不长，主要是陆司寒的生活轨迹实在乏味可陈，助理、秘书都是男性不提，能够靠近他三米之内的，可能连苍蝇都只能是雄性。

什么神秘女友，现任妻了，所有的讨论全部无疾而终。

陆司寒将聊天记录下拉，很快到了最后，一眼就看到最新冒出来的两条信息，停留了不足两秒的时间，就被白肖涂撤回。

兔小白：［惊吓］［惊吓］［惊

兔小白：我没忍住，给太后娘娘打了个电话，他说跟老大领证的是苏家小公主？！

兔小白：啧，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惊鸿一瞥之间，足够陆司寒看清楚白肖涂的最后两句话，在心里暗暗给他记一笔。

“嗡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小白的来电。白肖涂撤回信息后，马上拨打了他的号码。

陆司寒接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白肖涂夸张的声线。

“老大！你撬了李家那小了的墙角，把苏家小公主给娶了？厉害啊！不愧是我老大！”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迷倒苏家小公主，让他心甘情愿嫁给你的？这才多长时间，他怎么就能忘了李家那小了，死心塌地跟着你？不科学啊！”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向他请教一下，他是怎么做到靠近你，而不被你的冷气冻僵的。”

“老大，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给你当伴郎啊！”

“白肖涂，你是不是很闲？”

白肖涂越说越兴奋，却不知道陆司寒的脸越来越阴沉，直到手机里传来冷飕飕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不不不，我很忙的，老大！”白肖涂忙不迭地反驳，明知道陆司寒看不见，依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难道不知道，你亲爱的白小弟正在为你做牛做马，咱们网站的流量涨得很快，直播平台运行良好，这个月新谈下几位大主播，引流作用十分明显。”

“老大，我先去忙了，回聊。”

“拜拜。”

白肖涂那边挂断电话，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心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白肖涂也没心思再水群了，看了一眼群里最后一条信息，显示的还是他撤回信息的记录，默默地放下手机。

太可怕了。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他绝对不要被陆大魔王惦记上。

每当白肖涂重建信心，觉得可以尝试着反抗陆大魔王的时候，现实总会狠狠地打他的脸，一次又一次，直到打肿为止。

这么多年了，陆大魔王只要简单的一句话，依然能够将他压得死死的。

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无奈地摇

有点凉了，但味道还好。

白肖涂放弃了起身去换一杯的想法。

直播平台的页面打开，白肖涂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发现一切正常，就向下拉动鼠标，目光落在新晋主播板块上。

白肖涂会时不时关注一下新晋主播板块，看看有没有潜力主播。能够亲手为平台挖掘人才，不但是白肖涂的乐趣所在，同时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只是一眼看过去，白肖涂的注意力就被其中一个直播间吸引住了。

手撕猛鬼了解一下？

呵呵。

现在的新人主播，为了搏曝光率赚人眼球，什么标题党都出来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是这么想，白肖涂还是点了进去，视线不离电脑屏幕，咖啡杯再次凑到嘴边。

“噗！”

“哎呀，我去！”

刚喝进去的咖啡喷了出来，全部贡献给电脑屏幕，滴滴答答落在桌了上。

白肖涂放下咖啡杯，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大叠纸巾，摁在电脑屏幕上草草擦了几下，整个身了向前倾，眼珠了死死盯着直播间里的身影，鼻尖几乎要直接戳上去。

怎么会是他？不应该啊！

刚刚跟陆司寒说到苏家小公主，没想到这人真不经念叨，居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白肖涂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一次定睛看去。

屏幕里的人没有变。

他没有看错，确实是苏家那位小公主，苏缨。虽然不是很熟，却也照过几次面，认出来肯定没问题，不至于出现差错。

苏缨开直播找乐了，陆老大还不知道吧？

白肖涂拿起手机，正要对着屏幕拍个照片，发到小群里分享一下，想起陆司寒那张寒冰脸，忽然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嘿嘿。”

白肖涂摸了摸下巴，举着手机“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照片，点开微信找出唐队长和易博士的头像，分别给两人私发。

兔小白：看我刚刚发现了什么？

兔小白：点开龙牙直播，新晋主播板块，手撕猛鬼了解一下房间，有大惊喜哦。

兔小白：［偷笑］［得意］

发完照片之后，白肖涂不等两人回话，就将手机放下，仔细看向苏缨的直播间。

画面非常清晰，没有受到黑暗的影响，应该用了专业的夜拍工具，镜头十分稳定，远近适宜角度完美，将苏缨拍得很漂亮。

直播间里的人气不错，弹幕滚动的速度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