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荒谬!可笑!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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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姣姣伸手,把宣纸递了过去。
路过沈棠时,她顺手接过,扫了一眼。
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三妹妹可要仔细收好了。”
“下次做事还是精细些,就算是急于求胜,也不该误会了旁人。”
“抄袭这样的大帽子,三妹妹说扣就扣。若是那脸皮薄的,怕是归家后就要三尺白绫,了结性命。”
沈清禾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有些措手不及。
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不可能……”
沈棠无声冷笑。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躲得过么?
说起来,还要多谢沈清禾了。
前世今生,她所用的手段如出一辙。
就连试卷后的墨痕,都一般无二。
前世,她被换了答卷,背了抄袭的骂名。
而沈清禾借此扬名,还得了个委曲求全,谦让姊妹的名声。
她就算是再蠢,也不会再次上当。
既然沈清禾敢动手,她便将计就计,在答卷后也点了个墨痕,让念云慌乱中拿错。
不但阻止了沈清禾的阴谋,也让她这副急功近利的表现,在众人面前展现。
前世,沈清禾有多受瞩目,如今就多受鄙夷。
沈棠预料的没错,那些人刚刚多鄙视她,如今就越发看不起沈清禾。
丝毫不掩饰的对着沈清禾指指点点起来。
“真是没见过这样盼不得自家姊妹好的!”
“刚刚她言辞恳切,话里话外都说沈姑娘不学无术,我还真以为沈姑娘学识浅薄呢。”
旁边的人赞同地连连点头。
“就是说啊。”
“咱们都差点被人当了枪使,冤枉了沈姑娘。”
“这沈三姑娘心地如此恶毒,真不知沈姑娘是怎么得罪了她。”
此话一出,似乎有人想到了什么。
眼神隐晦,压低声音笑道:“这还不简单。”
“怎么?你是知道些什么?”旁边的人好奇问道。
那人轻笑着解释道:“说起来,这沈三姑娘与沈家小姐并不是一母所出,两人一嫡一庶,就算是不合,也可以理解。”
“只是这沈三姑娘表面温婉,背地里却使出这样肮脏的手段,实在是让人不齿。”
沈清禾面红耳赤,慌乱的唇畔微微颤抖。
她紧张地捏紧答卷,眸光幽怨又无辜,求救地看向对面的萧淮歌。
祈求她能帮自己周旋。
这委屈无害的模样,被萧淮歌误解。
她眸光微亮,顿时坐直身子。
难道……另有隐情?
萧淮歌眼波流转,视线定格在面色淡定的沈棠身上。
想到那张褶皱的试卷,突然升起一丝猜测。
她眯了眯眼睛,迟疑道:“怎么就这么凑巧,清禾的答卷就落在你们桌案下。”
“你不会是故意偷藏,怕她胜于你吧。”
此言一出,沈清禾瞳孔微微睁大。
这……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下一刻,感受到周围人迟疑的目光,解释的话瞬间咽下,心里再次升起希冀。
对啊,若是她能胜过沈棠,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不但能证明她不是故意污蔑,也能证明是沈棠自知实力有限,蓄意害她。
沈清禾的沉默,让萧淮歌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想。
说出的话,越发有底气。
“沈棠,若是你真有本事,敢不敢和清禾比一比?”
“若是清禾胜了,你就要当众和她道歉,承认你只是虚有其名。归家后也不能再欺辱她。”
“那若是她输了呢?”沈棠微微挑眉。
萧淮歌略一思量,答道:“那就让清禾为之前的误会,与你道歉。”
沈棠摇摇头,“不够 。”
“那你想如何?”萧淮歌不满。
沈棠身子缓缓前倾,语气中带着几分厌烦。
不客气道:“沈清禾不但要当众道歉,还要承诺,从此以后,只要是我出现的宴会,她统统避让。”
对于沈青禾的算计,沈棠真的厌烦极了。
若是成功,不但能摆脱纠缠,还能借此隔绝她与三皇子的接触,一举两得。
“好!”萧淮歌干脆地答应下来。
根本不觉得沈清禾会输。
沈棠却没理会她,扭头看向沈清禾,确认道:“三妹妹呢?”
沈清禾顿了顿,她其实对作诗并不擅长,什么赏析之类更是一窍不通。
但是好在,她受过应试教育,会背的诗并不少。
那些诗都是前人流传下来的经典之作,想要惊艳几个古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哪怕刚刚沈棠的诗很出彩,她也并不觉得,自己作为现代人会输给她。
那些评委之所以对沈棠的诗惊为天人,不过是因为未曾看过她这首罢了。
沈清禾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干脆点头,“我同意。”
沈棠笑了笑,转头看向上首。
礼貌道:“一事不烦二主,那就劳烦几位先生,继续帮忙做个评判吧。”
“好。”周太傅率先答应下来。
他现在对沈棠印象很好,自然不会推辞。
见周太傅如此果决,其余几人也表示同意。
于是,侍女急忙把诗作送了上去。
略带褶皱的宣纸,在长公主几人间传递 。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大家都好奇,这沈家两位小姐,谁的文采更胜一筹。
沈清禾也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心里有些紧张。
一刻钟过去了。
想象中的惊艳并没有传来。
反而几位先生,看她的目光奇怪了几分。
就在她疑惑之时,周太傅皱眉开口。
“沈三姑娘,这首诗真的是你所作么?”
“自然是。”沈清禾言辞笃定。
对盗窃前人作品,丝毫不感觉羞愧。
反正这里也没有唐朝,更没有王维,不会有人拆穿她。
周太傅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看出大家的好奇,把诗递给旁边的管家。
吩咐道:“孙管家,你给大家念念,让大家都赏评一番。”
“是。”管家双手接过。
朗声念道: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诗词念完后,预想中的夸赞没有传来,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却奇怪了几分。
沈清禾顿时有些不安。
迟疑地问道:“太傅,我所作的诗可有不妥之处?”
周太傅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你确定这是你所作?”
“自然。”沈清禾硬着头皮答道。
周太傅与几位先生对视一眼,眸光瞬间凌厉几分。
“既然你说这诗是你所作,那我倒要问问你,这属国是指哪里?居延又是何地?”
“而且据老夫所知,大沥并无萧关这一边城。”
沈清禾心里一紧。
糟了,竟然忽视了这个。
她懊恼的握紧拳头,故作淡定的解释道:“小女常在深闺,对大沥的舆图并不熟识,这才虚拟了这些城池,望诸位海涵。”
“只是所作诗词,皆是真情实感,有感而发,并无半点糊弄。”
周太傅顿时恼怒,低叱一声,“胡闹!”
“作诗不但讲究规格韵律,章法字句也要合乎规矩,引经用典皆有实据。”
“你所写之物,皆为虚无。查询舆图,熟悉位置,只是简单之事,并不为难。”
“你却连一点基本的课业都不愿做,只会投机取巧。”
“如此诗作,竟也敢拿出来与沈姑娘相比?简直是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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