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一个奸生子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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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薇一只手拉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护住被撕破的衣领,模样好不狼狈。
两人拉扯的样子,越发吸引住学院附近的人。
众人纷纷驻足,好奇地看了过来。
沈知韫尴尬地面色涨红,局促地抿着唇,眼神飘忽。
他用力扯开沈妤薇,生怕被别人知道,他有一个与人通奸被逐出家门的胞姐。
偏偏沈妤薇不如他意。
看到不远处,景裕气势汹汹逼近的人影,整个人都慌了。
着急地拉着沈知韫,就要往学院里跑。
“快进去,只要进了学院,景裕就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我。”
沈知韫被拽得一个踉跄。
语气不好地问道:“那不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么,你如今又跑什么?”
“沈妤薇,姨娘已经被你害惨了,你如今又想来祸害我不成?”
他一把甩开沈妤薇,转身就想上沈府的马车。
沈妤薇这下子彻底急了。
她额角浸出点点汗珠,着急道:“知韫,我被诬陷与人通奸,若是被抓住,定然要没命了,你快帮帮我。”
“通奸?”沈知韫愕然回头,恼怒地抿唇道:“你又旧戏重演了?”
沈妤薇一惊,“我没有!”
沈知韫却不信。
他冷叱一声,“当初你不知廉耻,爬床抢了沈棠的婚事,如今如愿以偿,为何还不知足。”
“你这是又勾搭了哪个奸夫,让景裕追到这里来?”
沈妤薇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恼,脸颊涨红一片。
急声解释道:“我是被陷害的,你怎么不信呢。”
“是韩芊芊那个贱女人设计人陷害我,景裕被她蒙蔽,如今要把我浸猪笼,你快帮帮我啊。”
“韩芊芊?”沈知韫眉头紧皱,这才想起来她就是景裕的正妻。
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笃定道:“你是为了与人争宠,才闹出这样的丑事吧。”
他冷漠地别过脸,转向已经赶过来的景裕,眸光清寒。
“我的姐姐早就死了,此人我并不熟识。”
“我沈家也没有这样寡言廉耻,陷害主母,与人通奸的姊妹。”
“景少爷赶紧把人带走吧,省得在外丢人现眼。”
沈妤薇听着他冷冰冰的声音,只觉得心口一颤,眼底一片血红。
相比于景裕的绝情,同胞血亲的背叛,更让她心寒。
她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沈知韫!你竟如此狠心?我是你亲姐姐!”
沈知韫手腕颤了颤,捏紧衣袖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感受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顿时狠了狠心。
驱赶道:“你赶紧走吧,你自己堕落没关系,不要拖我下水。”
他是沈家唯一的男丁,日后就算不入军营,也要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沈妤薇毁了。
站在他正对面的沈妤薇,明显看到他眼中的嫌恶,顿时心里一恼。
她咬牙切齿道:“你看不起我?”
沈知韫没回话。
沈妤薇目眦欲裂,心中的怒火像是汹涌的潮水喷涌而出。
低吼道:“你凭什么嫌弃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我若是完了,你也休想再做光风霁月的沈府大少爷!”
她双目通红,一只胳膊已经被景裕钳制住,脑海中最后一根弦霎那间崩断。
看着没事人一般登上马车的沈知韫,恶劣地嘶吼出声。
“沈知韫,你说我不知廉耻,你不过也是姨娘通奸的产物,又比我高尚多少?”
周围人顿时哗然,纷纷竖起耳朵。
沈知韫身形一僵,一脚踩空,从马车上掉下来。
惊恐道:“你疯了吧?”
此言一出,不论真假,都必定被人调嘴弄舌。
沈妤薇这是想毁了他不成?
沈妤薇嗤笑一声,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你现在知道怕了?”
她抻着身子,压低声音威胁道:
“沈知韫,咱俩休戚相关 ,荣辱与共。我若是不好,你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你若是不帮我,我就把姨娘通奸的证据交给沈棠和祖母,到时候,你猜沈家还能不能容下你。”
“姨娘通奸?”沈知韫根本不信,下意识道:“不可能!大夫和产婆都说过,咱们因为是双胎,才会早产两个月。”
“这么算来,姨娘确实是在父亲醉酒后,怀上了我们。这如何做得了假。”
沈妤薇嘲讽地扯动唇角。
“你真是小看了姨娘的本事,”
“你埋怨我害得姨娘被送去破庙祈福,却不知你那个好姨娘正在远处快活呢。”
“上次我去看她,刚好看见她与庄园的管事厮混。”
“你猜怎么着,那管事的样貌,与你至少有八成相似。”
沈妤薇的脸色有些扭曲,想到那一幕,险些呕了出来。
看着沈知韫同样难看的脸色,顿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咬着牙道:“你看不起我下作,却不知我如今这淫贱的模样,也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沈知韫身形剧烈颤动。
眼见着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顿时心神俱裂。
“你闭嘴!都是胡说八道!”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要侮辱我和姨娘的清白!”
沈知韫狠狠推了她一把,把她送到景裕身前。
面色急切地催促道:“快把人带走啊!你们都是废物么?”
景裕一把钳制住沈妤薇的手,此时却不着急了。
他长身玉立,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
“她说得可是真的?”
据他所知,沈知韫可是沈家唯一的男丁。若他不是沈将军的子嗣,沈家岂不是要绝嗣了。
景裕眼中光芒闪烁,幸灾乐祸地扬起下颌。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本夫人也想知道,沈妤薇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知韫闻言,骤然回眸。
“坏了!”
他脸色大变,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再也控制不住,回过头,狠狠给了沈妤薇一巴掌。
“贱人!你想害死我么?”
说罢,表情变幻,头一次露出祈求地神情。
“大姐姐……沈妤薇可能是疯了,你莫要听她胡言乱语。”
沈棠眸色幽深,定定得看着他,直至把沈知韫看得后背浮现一层冷汗,才收回目光。
她眉眼冷凝,察觉到周围的议论声,皱起眉心。
她心知,沈妤薇就算是再疯,也编不出这样的瞎话。
所言很大可能是真的。
只是,沈棠心中并没有几分快意,而是担心起沈父的心情。
男子大多重视子嗣传承,若是此事为真,父亲怕是要受些打击。
她站姿挺直,冷淡开口,“把人带回沈家。”
“派人把芸姨娘接回来,顺便把父亲也叫回来。”
“是!”
跟随在身后的张钧,闻言立即策马而去。
景裕眼中闪过看好戏的模样,主动押着沈妤薇,一同去了沈家。
此时,沈老夫人已经听闻了路上的消息。
沈棠她们刚一进门,就被火急火燎叫去松鹤堂。
刚一进门,沈老夫人就心肝宝贝的叫着,把沈知韫揽了过去,关心地上下打量。
“知韫啊,你可有受了惊吓?”
沈知韫沉默的垂下头,面色屈辱。
沈老夫人立马心疼不已。
手中的雕花柺杖重重顿地,发出响亮的碰撞声,承诺道。
“你放心,祖母一定为你做主!”
她满腔怒火对上率先进门的沈棠。
不顾屋内下人还在,对着沈棠怒斥出声。
“真是荒唐可笑!沈棠,如今你已经是侯府夫人,行事该更加稳重才是,怎么能如此偏听偏信。”
“若是毁坏了我孙儿的名声,害了他的前程,我老婆子和你拼命。”
沈老夫人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让沈知韫低垂的眉眼染上浅淡的笑意。
下一刻,却感觉浑身一凉。
“哗啦”一大盆水,全部浇在沈老夫人和沈知韫身上。
两人一声惊叫,头上的发髻都被水冲散,分外狼狈。
景昭这才眉眼弯弯,把水盆还给外面洒扫的丫鬟。
双手环胸,气鼓鼓道。
“你个昏了头的老虎婆,嘴巴臭烘烘的,昭昭帮你洗嘴巴。”
他眼尾飞扬,瞥过沈知韫时,重重哼了一声。
“你是哑巴么,欺负你的又不是娘子,你干嘛不说实话。”
沈知韫浑身一僵,正在擦脸的手微顿,抿唇看向沈老夫人。
抱歉道:“祖母,事发突然,孙儿还没有回过神,来不及解释,让你误会了长姐。”
话虽这么说,脸上的委屈却遮掩不住,擦拭脸颊的棉巾用力,擦出浅浅的红痕。
沈老夫人越发疼惜,狠狠一拍桌案,怒气冲冲地看向景昭。
冷声呵斥道:“靖远侯爷在我沈家都敢肆意妄为,欺负我沈家子嗣,是欺辱我沈家没人么?”
她冷眉横扫,示意旁边的常嬷嬷。
“去端一盆水来,也让靖远侯爷清醒一下脑子。”
随侍在一旁的常嬷嬷手一抖,面露难色。
“老夫人……这不好吧……”她忌惮地扫向沈棠,脚步挪得比树懒还慢。
沈棠面容冷淡,稳稳地放下茶盏。
淡淡地吐出一句。
“陛下看重侯爷,就连之前无意中伤了三皇子和六公主,都未曾责罚。”
“若是陛下知晓,祖母为孙子徇私仇,仗着辈分施压,对侯爷动粗。”
“知韫弟弟的前程,怕是要坏在您的手里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戳中了老夫人和沈知韫的逆鳞。
沈老夫人憋闷地摆摆手,常嬷嬷立马腿脚伶利的退了回来。
景昭在沈棠身后,傲娇地扬起下颌。
挑衅道:“啦啦啦……打不着打不着……”
沈老夫人拳头紧攥,只能当做听不到。
她转动目光,刚好对上沈妤薇慌乱的脸色。
沈老夫人立马怒火中烧,拎起手边的茶盏,直直摔向她。
“孽障!老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见过你这般蠢钝之人!”
“若是早知你会连累知韫,当初就该狠下心,直接把你打死了事。”
沈老夫人眸色发狠,牙花子都咬得发疼。
沈妤薇灵活的躲过杯盏,闻言也不客气的回嘴。
“知韫知韫,你和姨娘都只知道沈知韫,难道我就不是被你养大的孩子么?”
“凭什么我犯了错,沈家就要抛弃我。沈知韫遇到丁点儿委屈,你这个老太婆就恨不得为他冲锋陷阵,难道就因为他是男子么?”
沈妤薇满心不服,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嫉妒,全在此时尽数发泄出来。
沈老夫人脸色阴沉,苍老的脸颊上满是鄙夷。
不屑道:“他是我沈家的独子,日后沈家的香火,还要靠知韫传递。你一个外嫁的女子,如何能与他比。”
沈妤薇越发不平,她甩着衣袖,愤恨道:“香火?呵,沈知韫传递的还不知是谁家的香火。”
沈老夫人勃然大怒,“谎话连篇!你就算是嫉妒知韫受宠,也不该编出这样的瞎话。”
“她没说谎。”一声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沈焱一身银制铠甲,英姿勃勃,剑眉斜飞,不怒自威。
他跨步而入,昂然端坐在沈老夫人身边。
在他身后,许姨娘带人押着芸姨娘和一个中年男子,随行在身后。
沈老夫人目露惊愕,“焱儿,你怎么回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自然要回来。”沈焱利落地答道,示意许姨娘,“把人带进来吧。”
天色微暗,沈老夫人眼神不好,并未看清来人是谁。
随着人影走近,渐渐蹙紧眉头。
“大老远的,怎么把芸姨娘和她兄长叫回来了,焱儿,你还真信了外面的无稽之谈不成?”
“母亲,那不是无稽之谈。”沈焱侧过头,认真道。
沈老夫人顿时一惊。
“怎么可能?这孙管事是芸姨娘的亲兄长,两人还能乱伦不成?”
这孙管事是与芸姨娘一起卖进沈家的。
进府不久就求了恩典,去京都旁的庄子做管事了。
沈焱见沈老夫人不信,无声地叹息一声。
命令道:“孙管事,你抬起头来,让老夫人看看。”
匍匐地跪倒在地的孙管事,闻言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那张与沈知韫八分相似的脸颊,让众人呼吸一滞。
就连沈老夫人都猛地身子前倾,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嘴上却不愿承认,侥幸道:“外……外甥肖舅,也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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