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菠萝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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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西目送教授们离开，斯内普停留在理西身上那双满腹狐疑的眼神，让理西感觉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弗雷德、乔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治绕道右边，躺在旁边的空病床上，把双脚放到床尾的桌板上，双手枕着头：“就在你消失的昨天晚上。”

“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被袭击。”弗雷德说。

“墙上写着一句话。”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弗雷德一字一句的说。他关切的询问理西：“你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会掉进黑湖？”乔治翻了个身盯着理西。

“为什么晚上不在城堡里面？”

“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emmm……”理西被这几个问题问的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但是她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她所记得的事情，“昨天下午放学后，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吗？”

“然后？”

“你根本没出现！”

“然后……我在宿舍等赫敏，想到自己的头发要是碰到那些腐烂发臭的食物得多恶心，就去找金妮让她帮我编头发……然后金妮说她要先上个厕所……然后……”她低压着眉头，嘴巴抿成一条线，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不就不知道了……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黑湖里……”

“但是……”理西捂着自己的胸口，“我老是有一种悲伤的感觉……自从暑假的时候拜访了哈利父母的墓地，一直有一种无比悲凉的感觉萦绕我的身体。”

“我和乔治还觉得稀奇。”弗雷德从床尾的桌板上拿了一块巧克力剥开给理西吃。

“上次你因为奥利弗和克拉拉的事情……”

“罗恩告诉我们，你哭了。”

“我们一直好奇，你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

“现在我们知道原因了。”

“那不一样！”理西咀嚼着嘴里的巧克力，想起洛丽丝夫人的事情，“洛丽丝夫人……它死了吗？”

“没有。”

“邓布利多说……”

“它只是被石化了。”

窗外被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理西回头看见哈利骑着光轮2000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停到窗前，他朝着屋里的理西笑了一下又飞回草坪。

“明天是魁地奇比赛？”理西问。

“格兰芬多对战，”弗雷德说。

“斯莱特林。”乔治说。

斯莱特林！理西突然就不感觉累了，她连鞋子都没有穿，推搡着弗雷德和乔治，“你们两个快去训练！”

“可是……”乔治想说邓布利多允许他们留下来。

“可是什么？！明天就比赛了，今年可不能输给斯莱特林！我可是在他们面前放了狠话的！！！”理西根本不听他们的话，一股脑的推着两个人。

弗雷德低头看理西光着脚丫，“你没穿鞋子！”

“现在比赛可比我穿没穿鞋子重要！”

“不行！现在还是你最重要！”弗雷德转身像抱小孩那样，双手抱住理西的腰，直接把她提溜起来抱到床边让她坐下，然后蹲下来帮她把鞋子穿上。

理西被突如其来的弗雷德反常的举动吓到不敢大声说话，她先是看看正在给她穿鞋的弗雷德，然后抬起头问乔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产品要在我的身上实验？”

乔治脸上挂着不安好心的笑容，却摊开双手耸肩表示没有。

“我不相信……”理西用口型对着乔治说。

弗雷德给理西穿好鞋，他站起来还是妥协，“我和乔治去训练，你在校医室里不要到处乱跑。”

“我们把你最喜欢的书拿过来了。”乔治指着桌板上面的书本。

“还有一些食物。”弗雷德不舍的摸摸理西的小脑袋，最后嘱咐道：“有什么不舒服就去叫庞弗雷夫人。”

理西乖乖的点头，弗雷德和乔治才晃悠晃悠的离开校医室。

夜晚，学生们都差不多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室里，哈利和罗恩还有赫敏悄悄跑过来看望理西，但是他们还没有待上几分钟就被庞弗雷夫人赶走。

失忆的那段时间，我到底在哪里？我去干嘛了？为什么恰好在那段时间洛丽丝夫人被袭击了？我到底……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在理西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如看不见尽头的云海，不停的翻滚。她知道自己不对劲，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正常的巫师不一样。她的不一样和哈利的不同，哈利是因为打败了伏地魔而变得不一样，可自己……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厉害。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一遍又一遍的丢失记忆，什么原因让自己的脑袋里会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理西盯着天花板思考，那些天马行空的、不切实际的幻象在她的脑子里飘荡。

或许，自己其实是能够打败伏地魔的秘密武器！或许，自己将会带着巫师们走上铺满金色阳光的大道！或许自己本来就是与众不同，那这样要是自己参加魁地奇会不会一棒子把那个金色的臭皮蛋打晕？不行不行，我连自己飞起来都不行……说不定，我能带着格兰芬多连续拿下六年的学院杯！嘿嘿……说不定……

她想着想着不禁放声大笑。好在此刻校医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要不然就尴尬了。

“你想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邓布利多站在校医室门口。

“外祖父！”

邓布利多打量着四周，“我第一次进校医室，有次在高级魔药课上面把苍蝇草提前两秒钟放进坩埚里，然后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我的半个身体被失败的药水腐蚀。”他走到理西面前坐下：“我在校医室待了两天，那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因为受伤进入校医室。”

“那我可就给你丢脸了……”理西伸出自己的双手，掰着手指头数自己因为受伤进入校医室的次数：“第一次是七岁的时候，在魔咒课上，我给费立维教授当助手，一个男孩的咒语念错了，弹到我的身上，我的头发被点燃。第二次是在八岁的时候，我偷偷躲在变形课教室想要偷学一些知识，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把咒语甩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脚变成了一个鸡爪。第三次是九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扔给我一个爆炸的粘液球，粘液跳进我的眼睛里。第四次也是九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给我一颗糖，我吃了之后舌头肿起来，上面还冒着水泡！第五次也是九岁，弗雷德赫然乔治还有李·乔丹在我的被子里放满了奇奇颗粒尖刺毛虫，我的身上被蜇的到处都是疹子……”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根本不够用，就把邓布利多的双手展开，用邓布利多的手指头数：“第十一次施十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把我推进雪地里不让我起来，害我得了重感冒………………”

等邓布利多的手指头只剩下最后一根，理西才讲完她因为受伤进入校医室的次数。

“自从弗雷德和乔治入校后，你进入校医室的次数就变得勤快了。”邓布利多慈祥的笑着打趣道。

“是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我才不会经常要在校医室躺上一会。”理西双手摩擦着邓布利多手掌上面的纹路，小声的问：“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关于我失踪这段时间的事情……”

“没关系。”邓布利多反握住理西的手，“只是……我需要你这几天都在校医室……需要有人时刻看着你才可以……”

“我不用去上课了吗？”

“课要上，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必须回到这里。而且，在离开校医室的那段时间，你身边必须有人陪同，当然，我已经询问过格兰杰小姐，她很愿意替我照顾。”邓布利多抬手轻抚理西的发丝。

理西注意到邓布利多的衣袖上面沾了点细细的粉末，是鱼油草的花粉。“你去比塞加尔海域了？”

邓布利多也注意到自己没有清理干净的花粉，“是的，因为一些事情需要去和她们商量。”他拿起理西放在床边的书翻了几页，“明天一早斯内普会把熬好的药水拿给你喝，然后格兰杰小姐会来找你去看魁地奇比赛。”

“啊！”理西一想到斯内普专门为她配置的药水在嘴里的味道，光是想想她就被苦的皱起眉头。“我一定要喝吗？”

邓布利多点了点他满是白花花胡子和头发的头，“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他把理西身旁的那扇打开的窗户关上，吹灭了桌板上的蜡烛，“早点睡觉吧，晚安，我亲爱的小孩。”

“晚安，外祖父。”理西躺在躺床，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理西梦里并不安生，她总是梦见有人离她远去，当她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是谁，他又巧妙的消失在她眼前。

她微微颤抖的眼皮，眼角有几滴泪水划下来，她感受到有人在帮她擦眼泪。

弗雷德坐在床边，他并未打扰她的梦境，只是轻轻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他的动作如此轻柔，仿佛怕惊醒了她。

理西从梦中醒来，脸颊旁温热的触碰。她睁开眼睛，弗雷德正坐在床边，他的手指还在不停的帮理西擦拭泪水。

“弗雷德？”理西还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要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在校医室看见弗雷德。“你是弗雷德没错吧？”她伸手揪了一下弗雷德的脸，“梅林的胡子！你真是弗雷德！”她的惊呼出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突兀。

弗雷德抬手捂住了理西的嘴，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小声点，你一会把庞弗雷夫人招来了。”理西瞪大眼睛点点头，弗雷德才把手撤回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现在已经半夜了。”

“还能为什么，”弗雷德从包里拿出一袋没有拆封的菠萝蜜饯撕开递给理西，“还不是担心你的情况。”

事实上，弗雷德训练的时候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字，结束训练想要去看看理西，又被奥利弗抓去听他讲明天的应对突发状况的战术。好不容易奥利弗讲完，他和乔治想要来校医室，又被斯内普抓住，因为今天早上两人翘课的事情。稀奇的是斯内普听两人是为了找失踪的理西才翘课，破天荒的没有处罚他们，只是扣了格兰芬多五分。他们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又遇到哈利三人被庞弗雷夫人赶出来，所以弗雷德只好往庞弗雷夫人的茶杯里滴了几滴乔治给他的药水，一直等入夜了，大家都睡着了才有时间溜出来。

理西没有立刻接过那袋菠萝蜜饯，她抬起头眯着眼睛，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盯着弗雷德看。弗雷德从里面拿出一块糖，一只手捏着理西的下巴让她把嘴张开，一只手把糖塞进去。“这个糖是我用零花钱和别人买的，不是我和乔治做的产品。”

甜蜜的蜂糖的味道从她的舌尖蔓延。

不知道是真的因为这颗糖果很甜，还是给她吃这颗糖的是大半夜溜出来看望她的弗雷德。不管怎样，这颗糖果确实迸发了神奇的效果，明明刚才还感到难受悲伤的理西，此刻全部被糖果的甜蜜包围，突然幸福起来。

“你给我吃的是蜂蜜公爵糖果店卖的糖吗？”她从弗雷德手里拿过拿包糖，看了一下是哪种类型的，“菠萝蜜饯……”她用舌头把糖果弄得满口腔的转，细细品味着，“为什么我以前吃怎么没发现这么好吃？”

见理西渐渐展开的笑容，弗雷德也跟着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地笑容。“还难受吗？”

理西的眼睛笑的弯成月牙，她笑盈盈的和弗雷德对视，尽管在微弱的光线下，他们依然能看清楚对方眼里的自己。“有你陪着我，还有什么难受的！”她的这句话让弗雷德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想睡觉吗？”弗雷德羞涩的低下头，重新整理好自己早已燥热的内心，深吸一口气后抬头问理西：“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你不怕被庞弗雷夫人发现？”

“我在她晚上喝的茶里加了一点乔治给我的睡眠药水……”弗雷德整理好盖在理西身上的被子，“如果我们说话声音小点，她不会发现。”他在理西旁边的空床上躺下，两人就像暑假在陋居那次那样，隔着一段距离，侧着身对面这对方。

“弗雷德……”

“嗯哼？”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我最喜欢听见你唤我名字，”停顿了一会，弗雷德又说到：“我最讨厌你提到奥利弗的名字。”

“啊？为什么？”

“不告诉你。”

“快告诉我！”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了！”理西八卦的说：“难道你也喜欢克拉拉？”她自顾自的开始分享：“因为克拉拉总是和奥利弗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训练，所以你现在就很讨厌别人提到奥利弗。”她失落的说：“我现在听到克拉拉的名字就烦！”

“才不是！我不讨厌别人提起奥利弗……”弗雷德在黑暗里叹了一口气，“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弗雷德……”

“怎么了？”

“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以前邓布利多经常给我讲，但是自从上学了之后，他说我该学着慢慢长大……”

“我给你讲麻瓜童话故事，金妮最喜欢听妈妈晚上给她讲童话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弗雷德的声音宛如秋日的暖阳，温暖而怡人。那悠扬的声音就像琴弦上跳跃的音符，每个字句都如同诗行般流畅，轻轻落在理西的心间。

理西听着弗雷德的声音，渐进梦乡，慢慢的闭上沉重的双眼，“晚安，弗雷德。”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