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德莉亚·阿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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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查沙，”这是阿不福思生气的时候对安德莉亚的称呼。

似乎让阿不福思生气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安德莉亚只需要随口说两句说就能让阿不福思炸毛，然后阴阳怪气的说，“是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你的人肯定很多，那里轮得到我哥哥。”

他是在说今天上午，有一只褐色的猫头鹰带来一封信给安德莉亚，恰巧被阿不福思看见。那是一封来自于安德莉亚在霍格沃茨上学时人生的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他是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外和安德莉亚关系最好的男生。那封信也只是询问安德莉亚一些关于邓布利多家里的事情，很平常的问候却在阿不福思的眼里变得不那么平常，因为安德莉亚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谁也不知道他是想说“哪能轮到我哥哥”还是“哪能轮到我”，只是那一整天阿不福思都在阴阳怪气和她说话，就连晚上给妹妹讲故事的时候也带着嘲讽的语气。他别扭的感情一直到九月份开学，离别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哥哥一定要照顾好阿利安娜，一句话也没有和安德莉亚说。少年人就是容易和自己在乎的一切怄气，因为安德莉亚打趣他为什么不谈恋爱，阿不福思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白色的烟雾在半空中弥漫，火车鸣笛的声音与巫师们道别的声音交织，阿不福思趴在车窗外网面看去，他的哥哥和妹妹在笑着对他挥手道别，还有安德莉亚。她像是一个捏成的小人，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微笑。

火车开始慢慢的移动，眼瞧着就要驶离站台，阿不福思最后还是大声的对着他们说，“等我回来！安德莉亚，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安德莉亚是要等他回来的啊，但是阿不福思的等我回来里面包含了很多意思，安德莉亚也明白，所以，她乖乖的等他回来。

阿不福思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邓布利多有一份简单的工作来维持家里的开销，安德莉亚继承了父母一大笔遗产，她选着留下来替他们照顾这个敏感脆弱的妹妹，一日复一日，阿不福思的信件也一封一封的寄过来。他在信里絮絮叨叨总会写很多很多，写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人生的一年级新生，又被关禁闭，和谁打架了。他以前也会经常写信寄过来给妈妈和妹妹，会说很多很多事情，今年的信件里唯一多了一件他曾经没有提及的事情——“哦，顺便说一下有个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妹今天和我表白了，但是我拒绝了。”看起来很随意的一句话，但是夹在最后的落款里小小的一行字，看起来有些突兀。

那个秋天过得很快，她和邓布利多带着阿利安娜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去了伦敦、去了英格兰、去了安格尔西岛和白鼬山还有迪安森林。阿利安娜很爱笑，她笑起来像在清晨的橘红和蔚蓝相交之间那轮耀眼的日出。

“安德莉亚，”这是阿不福思圣诞节回来后第一次没有称呼她的姓氏，他别扭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左手迅速的拉起安德莉亚的手掌，然后把那个用红蓝相间的卡纸包装好的盒子塞进她的手里，“圣诞节礼物——我……”在看到安德莉亚那双许久未见的蓝色双眸，他再一次被吸进去，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嗯？你……？”安德莉亚歪着头疑惑的看着阿不福思，两人都没注意到阿不福思的手还握着安德莉亚的手背。“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只是给妹妹和哥哥买礼物的时候顺便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他别过头看着旁边厨房里一直围着邓布利多转圈圈的阿利安娜，“就当谢谢你替我照顾妹妹——”

“啊~原来是谢礼呀！”安德莉亚故意装的很惊讶，她的手掌翻了一面手心向下把那个小盒子捏在掌间，故意用手指轻轻的抓挠阿不福思的手心，意味深长的说，“可是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是圣诞节礼物——特意准备的。”她笑的很狡黠，眉眼弯弯却让人感觉人畜无害。

安德莉亚看着阿不福思的眼睛从别扭到惊讶再到害羞，只是两三秒的时间，却在她的眼里放慢了速度。

“啊？”那抹红色从他的脖子一直往上蔓延，覆盖了耳朵和少年清秀的脸颊，“哦——那，谢了。”

“不谢！”安德莉亚笑的大声，她拉着阿不福思来到客厅壁炉，早些时候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扛了一棵圣诞树回来，此刻上面已经布置上装饰品，安德莉亚要送的礼物就藏在这棵树的后面。

那是一把橡木箭98，最新的一款飞天扫帚。不同于橡木箭79在掉头的时候过于笨重，98改进了很多，因为才出不久，还有些供不应求。这是安德莉亚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

是意料之中的反应，阿不福思非常喜欢这个礼物，他高兴的连外头正在下着鹅毛大雪也丝毫不管不顾的拿着扫帚就往外面跑。

“阿不福思，要吃晚饭了你去哪儿？”阿利安娜从厨房出来，对着站在白茫茫雪地里正骑上扫帚的阿不福思大喊。

“我就试一下！”他的话音刚落，那把橡木箭98就带着他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

而后的日子，就到了1899年的夏天，盖勒特·格林德沃被德姆斯特朗学院开除，他同样也来到戈德里克山谷，他的姑妈巴希达·巴沙克家中。

安德莉亚见到格林德沃的第一眼，她只是觉得他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少年，待人彬彬有礼而且风趣幽默，总让人感觉他身上似乎有着什么独特的魅力，要不是媚娃只有女生，她都要认为格林德沃有一半媚娃血统了。

她是这样认为的，邓布利多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邓布利多对于格林德沃的言行举止，他远远要比安德莉亚还要在乎，还要沉迷。

一开始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邓布利多汇合格林德沃形影不离，她接过了邓布利多的担子和阿不福思一起照顾阿利安娜，日子也算过得舒心，直到有一天，那是所有事情变得不可控制的开端——格林德沃问起她关于自己手里那根老魔杖的事情。

安德莉亚的手里有一根老魔杖，那是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跟随着她的魔杖，安德莉亚的父亲和格里戈维奇一同打造的，为了庆祝她的诞生。霍格沃茨的当时的校长阿芒多说过，她手里的这根魔杖似乎因为吸收了她母亲的血液而变得更加强大，阿芒多害怕有一天安德莉亚无法驾驭魔杖自身所带的强大魔法而被吞噬。这些事情她都和格林德沃谈起过，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她逐渐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格林德沃。

事情的爆发在那个夏天结尾，阿不福思不满邓布利多整天和格林德沃待在一起，他们大吵一架，阿不福思拔出来他的魔杖——更傻的是，邓布利多也拔出来魔杖，两道红色的光线射向对方发生了反弹，而这时阿利安娜正好从二楼走下来，咒语击中了她，身位默然者的阿利安娜忽然间就消失了。

消失了，他们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葬礼上只有一座空墓碑依靠在邓布利多家族墓地里。格林德沃大笑着从窗户那里跑了出去，在两声哀嚎中，两兄弟同时看向安德莉亚，他们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一个问题，但最后谁也没有勇气问出口。安德莉亚也没有勇气说出口，到底是谁的咒语击中了无辜的阿利安娜。

格林德沃逃走的那个夜晚，她正忙着安抚邓布利多家剑拔弩张的悲痛气氛，没注意格林德沃偷走了她放在巴希达·巴沙克家中，自己房间柜子里的老魔杖。她自从毕业后就很少用魔杖，手腕出海妖一族特有的滕蔓完全可以帮助她完成很多事情。

她决定离开巫师世界。1899年的圣诞节，邓布利多已经很少回到家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那个热热闹闹的小家顿时只剩下安德莉亚一个人。她在寂寂无声的黑夜里等待着圣诞节的到来，整整一百一十天，阿不福思没有寄回来任何一封信，也没有回到戈德里克山谷过圣诞。然后又是春去夏来，阿不福思终于回戈德里克山谷，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天看见了是吗？”

是的，她看见了，那道击中阿利安娜的咒语出自谁的魔杖，但是她没有办法说出来，任何一个名字都会回让大家陷入无尽深渊。所以，她在阿不福思满眼的失望中像格林德沃那晚那样落荒而逃。

那是一个阴雨天，没有魔杖的她逃去了麻瓜的世界。

“理西？”

她猛地抬起头，年过百旬胡子花白的邓布利多就站在她面前，即便故人已老去，可她依然能够清晰的分别出那双蓝色眸子。

“阿尔——”很简单的一个音节。“我记得你的胡子和头发是赤褐色的——”

“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半月形的眼睛挂在邓布利多的鹰钩鼻上，他透过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许多的“故人”，“在我印象里，你喜欢把自己的头发弄成金色。”

“金色女郎，人人都喜爱嘛。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

他们就这样盯着对方的眼睛，一点也没有隔阂和尴尬。

“当桑德拉出来的时候，我就在猜测你是否也会有一天会想出来透透气——说实话，我一直在等这一天。”邓布利多的余光飘到桌子上被一张白纸盖住的布条，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你一定已经看到了这封——噢，不，我应该说“这条信件”。”

“我不是有意的……”

“不，我没有责怪你，”邓布利多把那个布条从纸张下面抽出来，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那理西呢？她也同样能听见我们的对话吗？”

理西就差跳出来告诉邓布利多自己能听见。

“她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安德莉亚用理西那双稚嫩的眼睛望着自己昔日的好友。

“当然……”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安德莉亚和邓布利多两个人都没有在开启新的话题，他们貌似有些隔阂或者说，安德莉亚依旧和年轻的时候那样，害怕邓布利多询问那一个问题。

“那——”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陷入沉默，邓布利多谦让的说，“女士优先。”

“那——阿不福思他——”

“他很好，在霍格莫德村经营着猪头酒吧。”

“那——盖勒——”

“邓布利多教授——”安德莉亚刚开口想询问邓布利多关于格林德沃的事情，就被推开校长办公室大门的哈利打断，“多比说——噢，理西你也在呀。”哈利推门而入，“多比说你找我——”

“噢，是的，哈利。”邓布利多转身看向哈利，“格兰杰小姐告诉我你做了一个噩梦，而且伤疤开始疼痛……”

哈利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疤，还想假装没什么事情但被邓布利多看穿，“哈利，如果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告诉我——”

“其实没什么事情……”哈利还是原原本本的把暑假时做到的那个梦和伤疤突然疼痛的事情给邓布利多说了一遍，包括他看见的那个两个陌生男人的模样，“其中一个是个年轻人，另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褐色的头发左眼下面有一道疤痕。”

“左眼下面有一道疤痕……”邓布利多喃喃自语，“老纽特……”

“老纽特？”哈利皱起眉毛，他对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就是杀害伊利克特拉一家子的罪魁祸首，他第一反应看向邓布利多身后的理西，却没有在理西的脸上看到应该有的反应，这让哈利感到有些奇怪，“理西——你……”

“那你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吗？”邓布利多巧妙的把哈利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没有——但是他们杀了人——可能这只是一个恶魔吧。”哈利回答。

“不不，”邓布利多摇摇头，他直接否定哈利的想法，“你从未见过老纽特，但是你梦里有他，是不是很奇怪？”

“可能……”好吧，哈利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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