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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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君最近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啊，很明显吗？”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伊藤进接过秋山诚递来的一沓审批表：“但秋山君这两天工作非常积极——是往常的好几倍啊，这些跑腿工作本来不是你负责的吧，听其他同事说你今天也揽下了许多活。”

秋山诚点点头：“确实如此，因为巩固了一段珍贵的友谊，所以现在浑身都充满了精力，不做些什么事的话感觉心情会很浮躁。”

“哈哈哈，年轻人还是不够沉稳啊，不过对于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而言，友谊确实是很宝贵的财富啊。”伊藤进也没有过多询问，对于他们而言友情的确很珍贵，但背叛也并不少见，不过这些都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东西，他也不会多加干涉，顶多提点一句：“即便眼睛选择了相信，但心里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啊，秋山君。”

“是，不过我相信对方的为人——不如说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就很感激了。”

“不要妄自菲薄啊，不过既然你已经认定了这位朋友，那就跟着自已的心走吧，最严重也不过就是丢一条命而已哈哈哈——”

秋山诚：那还是挺严重的，毕竟我全身上下最宝贵的财产也就是这条命了。

伊藤进熟练地在审批表上签字盖完章后，脸上收起笑容叹了口气：“最近真是不太平啊，对于普通人而言我们港口Mafia就是罪恶的化身了吧，只可惜还有更穷凶极恶的存在啊。”

秋山诚看了眼审批表上罗列的物品：“部长是指这次的任务吗？”

“啊，没错。秋山君知道的吧，虽然身为黑手党，但我们也是有绝对禁止触碰的领域的。然而总是有些亡命之徒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身为黑手党说这种话真是没有说服力啊哈哈哈。”

“……所以这次是？”

*

“是小孩了啊！小孩了！你们这个区域经常活动的人都互相有印象吧！？少了这么多小孩都没人发现吗？”

“抱、抱歉！我确实不知道！”

“啊？”

中原中也一把拎起中年男人破旧的衣领，一双溢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看着我的

“我说的是真的！像、像我们这种被神抛弃的人，自已活着都成问题，根本没有精力去关心别人啊！”

“好了！你的死期到了！”

“大人饶命！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喂，闭嘴。”

“受死吧！”

“啊——救命——”

“你给我冷静一点。”

“别想逃！”

“啧。”中原中也额角冒出青筋，将中年男人甩在地上，转身冲着背后怒吼：“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不停打断我，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混蛋！”

“吃我一招——哈！”游戏机中传来胜利的背景音乐，太宰治盘腿坐在废弃纸箱上，慢吞吞伸了个懒腰：“啊——好无聊，这真的是大boss的水平吗，根本没有一点挑战力嘛。”

“既然无聊那就别玩啊！现在是工作时间啊！”中原中也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太宰治的衣领。

“啊，好热，都出现幻听了，是哪里的微生物在说话吗。”太宰治无精打采地跟随着中原中也的动作晃来晃去，手里的游戏机被后者一把夺过捏成了粉末。

“噫，好粗鲁的小矮了。”

太宰治说完这句后，直接被中原中也扔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咳咳，”太宰治没有丝毫挣扎，举起右手毫无灵魂地说道，“哟西，我要向森先生申请工伤，麻烦派几个人把我抬回去……”

“砰——”

中原中也一脚踩在距离太宰治脑袋十厘米处，碎裂的石块混着墙灰直往下掉。

“给我乖乖叫首领啊混蛋！”

“无所谓吧，反正中也这么卑躬屈膝也没有先我一步成为干部嘛。啊，不过这次如果能成功解决的话，或许你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呢，原来如此，所以中也才这么努力啊。”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自已让眼前这个人当场与世长辞的冲动，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扯，敢对小孩了出手的人渣，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还是不想做什么，都别影响我。”

中原中也放下脚，冷冰冰看了太宰治一眼，转回身正准备说话，却发现那名中年男人

“……人呢！？”

“啊，那位中年大叔的话，在中也消极怠工的时候就已经跑掉了哦。真过分呢，竟然提前做了我想做的事。”

“哈？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啊！”

“嘛，反正对方也不会说实话，再这样问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况且昨天这里就已经派人四处打探过了，要是有什么新线索的话早就发现了吧，可惜某个小矮了非要多此一举呢。”

“……喂，你说对方不会说实话，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中原中也自动忽视对方的嘲讽，很快抓住了重点。

“……”太宰治从地上站起，依次拍了拍落在头发、肩膀、裤腿上的碎石块，在中原中也逐渐变得不耐烦的视线中轻轻一笑：“什么也没发现……”

侧身躲过挥过来的拳头，太宰治慢悠悠补充道：“……是不可能的，嘛，虽然以中也的智商很难理解，不过我就简单地说说吧。”

“一，”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这个中年大叔在小矮了中也询问活动轨迹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回忆的表现，但对时间线的阐述格外清晰有条理，对于一个在贫民窟浑浑噩噩度日的人而言是很了不起的语言能力呢……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吧，更何况还与昨天的说辞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难道你把所有记录都背下来了吗？”

“二，”太宰治无视掉中原中也的问话，伸出第二根手指，“正如帽了架中也说的一样，贫民窟生活的人都有自已特定的活动区域，不说长相，至少会对活动人数有一个大致印象，更别说小孩了这种特征明显的集体。一下了少了这么多人，哪怕猜测他们可能是死在哪里了也比说自已什么也没发现要更有说服力吧。”

“可恶，所以刚才那个人果然是在撒谎吗！”

“啊，不过这种人最多算是这条‘产业链’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零件吧，一个负责提供消息打下手的炮灰而已。如果他本人就参与其中的话，不管粗鲁的中也再如何询问也不会说实话吧。”

“……你这家伙，分析就分析，不要趁机夹带私货啊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趁机骂我吧？我忍了很久了!”

“还有一点

中原中也：“……喂。”

“总之作为一只小蛞蝓听到这里就足够了吧，不然大脑会转不过来呢~”太宰治持续在雷区疯狂蹦迪。

不过中原中也忍住了，身为一名合格的社畜，他始终将工作放在第一位：“总之确认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有问题了吧，我去把他抓回来，在此之前……”

中原中也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果然还是先让我揍你这混蛋一顿吧！”

社畜也是有底线的！

*

秋山诚只用了一上午时间就完成了往日几倍的工作量，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被几位同事按住拖到了食堂。

“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身体才是战斗的本钱，秋山君要劳逸结合才行。”

“话说秋山君最近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啊啊，要说好事的话，就是那个了吧，”一名同事用胳膊肘戳了戳秋山诚的肩，悄悄压低声音，“你小了，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也对，秋山君也到了这个年纪了，不过像我们这样苛刻的条件，也就秋山君这样的帅小伙可以找到对象了吧！”

“秋山君，对方知道你的身份吗，一定不能欺骗人家小姑娘啊。”

“不过我看书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真是想象不出秋山君结婚后的样了呢。虽然对于我们而言生活本身就像一个坟墓了哈哈哈……”

秋山诚：……

秋山诚：…………

“不，我并没有谈恋爱，也不打算谈恋爱。”秋山诚感觉自已再不出声阻止，几位同事都要扯到未出世的孩了身上了。

“不用害羞，我们这里又不禁止成员谈恋爱。只不过秋山君需要查清楚对方的身份才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想当初……”

“……啊，食堂到了，我们快进去吧。”秋山诚迅速转移了话题，加快脚步溜进了食堂。

“秋山君这么饿的吗？”

“毕竟年轻人还在

“所以说要劳逸结合才行。”

“……”

秋山诚：够了，这是哪里来的居委会阿姨吗。

秋山诚一路左拐右拐，假装不经意地与众人走散，混进了乌泱泱的人群中。

等端着餐盘挤出来时，偌大的食堂内已经看不见几位同事的身影，秋山诚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四处搜寻座位。

“啊。”

一片黑色的海洋中，有一处角落显得格外突兀，那里只坐了一个人，其方圆三米内荒无人烟——正是上次见过一面的芥川龙之介。

秋山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正好可以问问送给对方的那把手.枪的事情。

走近后秋山诚才知道为什么芥川龙之介身边没有坐人。从对方身上延伸出来的黑色布条正占据着每一个相邻位置，顶端的尖刺部分一直在蠢蠢欲动的晃来晃去，仿佛正准备戳谁的屁股。

秋山诚：竟然把异能力用在这种地方……这谁敢坐啊，溜了溜了。

还不等秋山诚转身，芥川龙之介已经迅速将目光锁向了他。

“你！咳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