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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白日里繁华热闹的迪亚德玛帝国终于安心地陷入深眠,街道?上除了偶尔有巡街的士兵持着火把走过,就再无更明亮的光源,一望无际的黑夜向远处延伸,黑黢黢的巨大城市仿佛某种生物蛰伏在原野之上。
基石并不习惯于在城市之上低空飞行,龙是翱翔腾飞惯了的种族,属于他们?最?舒适的游乐场在呼啸着狂风的高空之上,那里只?有白云与飞鸟,没有复杂散乱的建筑、也没有道?路上一排排的行道?树,最?初的一段时间,他甚至好?几次险些撞到?障碍引起巨大的响动。
一行人行到?中?途,坐在龙背上的琴突然?小小地低呼了一声?,伸出小手接纳从天?空上飘落下?的莹白冰晶,惊讶道?:“又下?雪了?”
听到?她这样说,杨哲庸也抬起头来,借着并不算明亮的月华去看半空中?莹白的飞雪,现在的时节分明才到?入秋,却已是迎来了第二场小雪,放在往日里本该宁静美好?的景色,因到?来的时间太过不恰当,反而有种不详的涵义在其中?。
因这突然?落下?的雪花,秋夜的天?气似乎也一并转凉了,落在脸上融化的雪片带走了体?温,显得愈发寒冷。
杨哲庸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并暗自祈祷今夜不要有出门欣赏这异常雪景的人,否则看到?黑龙在迪亚德玛的国都上空盘旋,一定会让整个国家都为之震动。
背上载着一人一魔的基石专注于面前?复杂的路况,根本无暇去看魔国少见的白雪,委屈地抱怨着:“琴好?狡猾啊,我也想玩雪!”
“笨蛋,这样的雪有什么好?玩的,又湿又软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自小就与姐姐在北国生长的伊诺说,“有时间的话你?应该去迪亚德玛更北边的城市看看,那里的冬雪又厚又结实,不管用来堆雪人还是做雪屋都很合适。”
“什么、什么?雪可?以做这么多事情吗?”基石不住地回?国脑袋向伊诺张望,试图从她口中?听到?更多关于冬雪的事情,因为注意力太过分散甚至差点撞到?某户人家的房顶,“真好?啊
,我从小就在魔国长大,从来没有玩过雪。北方来的恶魔也不愿意靠近我,因为我太热了。”
“那在冬天?清扫道?路上的积雪时,你?一定会很受欢迎。”
“咦?居然?要清扫掉吗?那多可?惜啊!”
本以为这人类与恶魔的组合会让行进的一路上都十分尴尬,但?意料之外的是伊诺与基石居然?聊得很投缘,热络到?杨哲庸有些担心他们?大声?的讨论会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但?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基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到?呼唤的基石答道?:“王后殿下?请讲。”
杨哲庸沉吟了半晌,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问道?:“为什么讨厌人类?——我就是想问这个。我知道?琴和?人类之间有某种渊源存在、所以才会相互仇视,那么你?呢?”
龙族的败退虽然?与人类之间有着一点轻微的联系,但?归根结底是与恶魔为伍的他们?遭到?了‘神’的讨伐,因此才会被赶至第二世界居住,按理来说龙族与人类之间的仇恨应该不算深刻,那么为何连基石在内的魔龙们?还是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呢?
“我不讨厌人类。”
令杨哲庸感?到?惊讶的是,基石说出了完全出人意料的答案。
“哎?”
接着,黑色的龙王便继续说道?:“虽然?在魔国里,我总是和?鬼火他们?说要将人类杀光之类的话,但?仔细想想,我可?能并不是很讨厌人类。不会使用魔法、也没有强健的体?魄,但?却能做出好?吃的饭菜、精美的衣服、还能创造各种各样有趣的东西,虽然?这话说的有点晚,但?我觉得人类是个很棒的种族。”
伊诺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什么你?选择了站在恶魔那一方?”
“因为‘大地’啊。”基石仿佛叹息一般地说,“我和?我的族人们?深居地下?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如果不发生战争、连蓝天?是什么样子的都会被我们?遗忘。虽然?无论什么样的地方都能飞翔——大地上的天?空也好?、魔国虚假的天?空也好
?,但?能感?受到?的喜悦却是不一样的。”
基石的话虽然?说的有些抽象,但?杨哲庸并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感?受,生物对‘真正的故土’的渴望是刻印在灵魂里的,就算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生根发芽,也终究敌不过对故乡的热爱。
“可?是世界也这么大。”伊诺反问道?,“即便不灭绝人类,你?们?也可?以找到?自由生存的土地的不是吗?”
“那我问你?。”一直默然?不语的琴突然?插入了他们?的话题,“只?要龙族说了立刻停手,人类就会将大地的某一部分让给他们?作为家园吗?”
伊诺与杨哲庸都不再说话了,因为这问题的答案十分简单:
不可?能。
且不提龙族究竟是否会乖乖以退出战争为筹码交换在地面上的居住权,单从人类一方来讲,就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的身边居住着随时可?能成为定时\炸\弹的强大威胁力,‘互不侵犯条约’的签订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双方武力的平衡,然?而现今人类的力量实在太过孱弱,另一方却是动动念头就可?以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可?怕魔物,没有人类会天?真到?想要冒这样的风险。
“您看,王后殿下?,您知道?的。”基石的话语中?似乎带着笑意,然?后这位平日里看起来什么都没在思考的魔龙之王说道?:“也许我们?曾经真的做错了什么,屠杀人类、放火烧毁城市、引起战争,这些都是我们?犯下?的错误,但?同?样的,他们?霸占了应该同?属于我们?的故乡,却因为畏惧我们?的力量不允许我们?再涉足一步。我并不讨厌人类,只?是这仇恨我无法化解。”
杨哲庸最?后问道?:“那如果有一天?能够化解呢?”
“我早就不做那样的梦了,王后殿下?。”
因为这一轮严肃的提问,众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沉重的话题让每个人的面孔上都蒙上一层阴翳。
同?时恶魔们?的回?答也让杨哲庸再次确认到?这个世界冲突的不可?调和?性,它不再是单纯的‘仇恨’或‘矛盾’这类词语所能概括的问题
,人类与恶魔之间的关系更像在千百年的岁月中?越滚越大的雪球,里面积压了无数复杂的情感?,他们?这些外人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能明哲保身已属不易。
这样想着想着,赫尔南德邸就已经近在眼前?,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的守卫并不多,且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常规军队,而非宫廷中?的精锐内卫,想来这起案件的负责人已经将其作为完结的案件处理,并没有多加费心,留下?守卫也只?是防止惦念着贵族官邸里财宝的小贼偷偷潜入而已。
不知道?这事究竟是好?是坏,一行人没有多费功夫就翻进了高高的外墙,屏息观察了一下?门外的动静之后,杨哲庸安静地擦亮了冷光源,按照哈兰之前?偷偷得来的赫尔南德邸房屋工事图寻找起书房一类重要的地点。
伊诺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跟着一起看,偶尔指点一下?某处,交换意见。
提前?被叮嘱了不能发出响动的基石抬头仰望着还在飘雪的漆黑天?空,期间甚至试图伸出舌头接住雪花,他摇头晃脑地玩了一会儿,鼻梁突然?抽动了一下?,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再次用力嗅了嗅空气,小声?问道?:
“这里有魔兽?”
“什么魔兽?”杨哲庸抬起头小声?问道?——虽然?个别喜好?特殊的贵族会寻求刺激饲养一些智力低下?的魔兽,但?赫尔南德家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豢养那种东西的地方。
“牙狼还是食尸鸟、不知道?,种类好?多、数量也好?大。”这样说着,基石痛苦地皱起了鼻子,刚刚还不觉有异,但?现在一旦在意起来,空气中?遗留的兽臭味简直让人头脑发昏,好?像这里刚刚被一群魔兽洗劫一空似的。
“啊啊、根本也没提还有魔兽的事情啊。”琴小声?地咕哝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看起来像是纸鹤的小型金属道?具,将它的两翼抻平又在上面指点了几下?,那只?金属薄片做成的飞鸟就拍着翅膀飞了起来,贴着地面盘旋了几圈,一头扎进了某处草丛中?。
琴跟了过去,在茂盛的草丛间翻动几下?,拿出了某样东西。
饶是伊诺与杨哲
庸见多识广,也不免为黑精灵手中?所持的东西倒吸一口气:那是半只?人的断掌,像是从中?间被撕成了两半一样血肉模糊,残骸被撕下?来的时间太久,血液已经停止流动,泛出更深的黑红色,边缘还露出一点点惨白的骨碴,因为失去生命力,断掌仅有的两根手指僵硬地蜷曲着,使它看起来更像一团恶心的肉块。
琴像掰断枯树枝一样将断掌蜷缩的手指折断,从它的掌心中?抠出一小片东西来,那是一团被血液粘连、已经完全泞在一起的硬质灰色毛发,有点像犬类身上的皮毛。
琴把它放在手里拨弄了一下?,确定道?:“基石说的没错,牙狼的毛。”
杨哲庸知道?那被称为‘牙狼’的生物——说是被称为‘狼’,其实那玩意根本就更像脑袋上只?有一张嘴巴的怪胎、身上还披着钢针一样的灰毛,七鳃鳗一样的牙齿构造使它们?能够轻易将猎物撕成碎片,是名副其实的杀戮机器。
本不该存在于大臣宅邸的魔兽毛发、加之赫尔南德一家被灭门的惨剧,让杨哲庸很轻易的就得出了与之前?的猜想截然?相反的事实:
佩里·赫尔南德并非是屠杀自己全家的凶手,而是那名不愿被人抓到?蛛丝马迹的幕后黑手、在昨天?夜里率领着众多魔兽在这宅邸中?展开了一场大屠杀,为的就是毁尸灭迹、将所有可?能串联起真相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我就说,那个大臣变成恶魔之后力量再强、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瞬间杀死一百多个人。”伊诺显然?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愤怒地咬着嘴唇吐出两个字,“畜生。”
杨哲庸没有和?黑魔法师表现出相同?的愤怒,但?也眉头微蹙。
任何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人都应该为这样的事感?到?反感?,毕竟被杀死的上百人中?,有与这些政治纠纷毫无关联的底层普通人,最?普通的马夫、厨娘、园丁、甚至是仅有一岁的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可?能留下?来,然?而那名幕后凶手却谁也不肯放过,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肆意驱使着凶狠的魔兽
在夜晚袭击了安然?入睡的人们?、将他们?毫不留情地撕成了碎片。
琴没有说话,看着从断掌中?抠出来的灰色兽毛以及上面干涸的血迹:
人杀人、恶魔杀人、人杀恶魔、恶魔也杀恶魔,世上的所有生命本该是为了共同?品尝诞生的喜悦才存活于世,却不停地重复着杀戮夺走他人性命。
生命的尽头会有意义吗?
周而复始的仇恨又能带来什么呢?
得知同?族死去的愤怒燃尽后,她第一次感?觉到?迷茫。
佇立已久的基石这时突然?将手掌拢到?耳边,小声?说:“不对、你?们?听。”
刚才各自思索着心事的人闻言将知觉集中?到?双耳上,虽然?最?初的那一瞬间并不清晰,但?很快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从不远某处的房屋间,传来了门扉被悄悄打开又合拢的声?响。
毫无疑问,这座赫尔南德邸除了他们?之外,又有了新的‘来客’造访。
作者有话要说:基石:我早就不做那样的梦了,王后殿下
勇者:那让我做做你不喊我王后殿下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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