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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千枝刚说完就后悔了,她这是在犟什么呢?又不是当年了。
陆衍皱起眉,一言不发地盯着夏千枝。
包厢的灯光本就刺眼,而男人的眉骨深邃又立体,被灯光这么一照,在眼睑处落下一抹阴影,令人看不太清楚他眼底里的情绪。
也或许……没有情绪。
但箭在弦上,容不得她退缩。
夏千枝抬起眼眸,看着陆衍,重复道:“陆先生,这顿还是我请吧,我初来乍到,请大家是应该的。”
陆衍默了一秒,嘴角掀起一个极细极细的弧度,像在嘲讽,又像在无奈,“那就……谢谢夏小姐了。”
明明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夏千枝心里却像被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无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强打起精神,回道:“陆先生,不必客气。”
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
钱教授借口还有事,把她推给周彦铭自己搭徐光志他们的车回学校。
周彦铭去停车场取车,夏千枝付了款便在餐厅门口等他。
这家私房菜开得比较偏僻,路边种满香樟树,这时,夜风拂来,丝丝凉意沁人心脾,伴着花香,似乎能把人心中的郁气驱散。
夏千枝深深吸了口气,等得无聊,便用脚尖去踢地上的树叶……忽然,有双皮鞋撞入她眼帘,纯手工制作,一看就价值不菲。夏千枝皱了皱眉,一抬头撞入一双漆黑如深海的眼眸里。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身形挺拔,清隽俊逸,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静静地,无言地锁住她。
陆衍!
他还没走?
夏千枝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淡淡地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停车场的方向。
突然,一抹阴影笼罩下来,夏千枝似有所感,眼皮微微一颤,然后就见陆衍掐灭烟头,漠然地看着她,迟疑片刻,道:“走吧,我送你。”
夏千枝抬眸静静地回视他,眸光清亮,带着浅笑,“不必麻烦您了。”
此刻的她已经可以做到毫无波澜地与之对视。
男人眼神渐渐变凛厉,仿佛淬了寒冰。
许是风沙迷了眼,有那么一瞬间,夏千枝心头微微发涩,
但想起刚才的一切,又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哔——
轿车的鸣笛声打破沉默,周彦铭把车开出来了,就停在陆衍身后不远处,夏千枝快速绕过他,朝周彦铭所在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两人擦肩的一瞬,手臂被人一把拽住。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没敢用力甩,但态度却异常冷硬,“陆先生,请您放手。”
陆衍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女孩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那里横了一条伤疤。
刚刚收到陈列发来的一份资料,还来不及细看,只看了手腕那一部分。
说是为了救一个掉进深坑的小孩才导致的骨折。
女人冒着风沙,忍着剧痛,把人背到十公里开外的服务站,送到门口之后,人也跟着痛晕过去,后来做了手术,却没有好好护理,以致缝线的地方长出不规则的小肉芽,淡粉色的,怎么也抹不掉,就像两人之间的裂痕。
陆衍轻轻摩挲着女人手腕上的伤,喉咙翻滚几下,终是叹息,“还疼么?”
像怕把她弄疼,又换握她的另一只手,声音极为低沉,甚至还带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的妥协,“我送你?”
夏千枝眼睑轻轻颤了下,但很快,她便笑了,“陆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呢?您这样拉拉扯扯就不怕您女朋友误会?”说完毫不留恋地抽回手。
陆衍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
街道里很安静,只有寥寥几盏散发着柔和光线的路灯,直直地照下来,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的背脊似乎佝偻了一些,他手捂腹部,脸色异常苍白,但转瞬又变得凛厉吓人,就像裹满寒霜。
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冰冷的影子。
……
车子缓缓地启动,周彦铭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调头的时候往陆衍的方向看了眼,皱眉道:“陆先生没事吧?他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周彦铭似乎早就看出她跟陆衍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夏千枝却不愿多说,坐在后排,扭头看向窗外。
刚才上车的时候就打开了一些车窗,现在车子启动,风就从外面灌了进来,似乎把人的头脑也吹得清醒了一点。
夏千枝淡淡道:“或许吧,谁知道呢。”
周彦铭沉默一瞬,忽然开口,“听说陆总和于小姐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双方家长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结婚应该是迟早的事吧。”
夏千枝何尝听不出对方话中有话,只是她不想再讨论有关那个人的任何话题,便没再搭腔。
车子驶出巷子,过往的路灯明亮耀眼,五光十色的霓虹折进车窗,披了她一脸,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周彦铭总觉得此刻夏千枝看上去并非她表现出的那般冷淡,好像有种落寞的味道。
……
车子消失许久,路灯下的男人才动了动,捂着痉挛的胃,不紧不慢地往路边停泊的一辆宾利走去,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但没一会又猛地踩了刹车,把头深深地埋进方向盘里,细碎的额发全被汗水打湿,过了片刻,才摸出手机,拨打陈列的电话。
“宋时明月,过来一下。”
挂了电话便阖上眼睛,把头埋进方向盘上的臂弯里,忍受胃部带来的剧烈疼痛。
陈列赶到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多年不犯的胃病怎么突然就犯了呢?
急忙把人送进医院,找到市人医的肠胃科专家,贺平。
贺平曾经是陆总的好友,两人在哈佛认识的,陆总读的是工商管理,而贺平则修读临床医学,博士毕业后就回到江城,从医也有好些年了,医术相当了得。
贺平只随口问了几句就明白病症所在,瞥了陆衍一眼,嗤笑:“明知过敏还吃,图啥啊你?”
陈列一惊,旋即看向陆衍。
今晚陆总是被于大小姐约出去谈jk下一季度的宣传方案的,怎么现在只有陆总一个人在,于大小姐呢?要是他没记错,宋时明月是一家火锅店,以火辣汤底闻名,于大小姐素来迁就陆总,怎么会挑一家他不喜欢的餐馆?
后者没什么表情,只微微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陈列登时如芒在背,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贺平自顾自吐槽几句,在病历本上大笔一挥,写了几行别人看不懂的鸡肠,然后才丢给他们几瓶药,“红色两粒
,黄色三粒,一天三次。下次记得别逞强了,过敏可大可小,再犯未必就是肠胃病这么简单了,分分钟可致休克,甚至死亡。”
陆衍表情依旧淡淡,拿了药就要走。陈列却一阵后怕,对贺平又是感激又是抱歉。
贺平不耐烦地挥挥手,“得了得了,快去看你家老总吧,年纪轻轻的,别让他死在我医院里。”
陈列:“……”
……
大概第一次见面给人印象太糟糕,夏千枝终于体会到来自同事的疏离,这一个多月,除了周彦铭,其他成员对她完全是退避三舍的态度,既不得罪又不靠近,但背地里总有不屑,而且好几次都被她撞见了。
今天也不例外,夏千枝去趟实验室回来就听见办公室里的谈话。
“你们说她手那样,万一手抖,把药剂弄错了怎么办?”郑敏坐在电脑前,埋头整理一份有关《闭环模式脱机方法对慢性肺阻疾病脱机的影响》的研究报告,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有什么,重做不就得了。”汪晓菲盯着电脑屏幕,十字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哈说得轻巧,那些试剂动则几千上万的,”郑敏把鼠标往桌上一丢,“以为不用钱呢?”
汪晓菲转了转椅背,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生气什么啊,又不是你出的资,要心疼也是陆总和钱教授心疼啊,再说,你这样背后议论别人也不好。”
郑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靠关系进来的人!我们几个人都是博士后,她一博士生,凭什么?”
“就凭她那颗‘赤诚的爱国之心’呗。”徐光志咧嘴一笑。
“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一阵嬉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这种工作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还记不记得五年前那个爆炸案?”郑敏道。
“听过一下。”徐光志放下手上的《生物工程》周刊,“好像是一个研究生违规操作所致,那学生也是关系户,因为粗心,不但把自己眼睛弄瞎了,还把旁边的电脑也烧没了,电脑里储存的都是大家的心血啊。”
“所以嘛!有这种人在,我们的心血岂不受
到威胁?”
一直沉默的教授助理宋如玥忽然抬头,食指轻轻点击着面前一份研究员的档案,“还有十年前的性侵案。”
几人一听顿时愣住。
在这所顶尖的大学里,基本没人不知道十年前那桩轰动全国的性侵案,因为死掉的那名教授正是他们学校顶牛逼的大人物,也是他们这个领域的牛人。
而且重点是,那个教授曾是钱教授的老搭档,可谓‘志趣相投’,又那么的巧,钱教授一直单身,且未婚未育……
这意味着什么?
对外宣称侄女,可谁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难免会让人猜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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