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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罪恶都源于两个字——妒忌。

那时,顾建国还只是a大副校长,家住在夏忠羡隔壁,刚好也是夏忠羡所在那个团队的直属领导。

无奈,夏教授光芒太盛,不但学术了得,人也长得帅,随着研究接近尾声,他在a大的人气也跟着水涨船高,即便结过婚,仍旧受到许多年轻女教师的青睐,其中顾建国老婆陈苑也对夏忠羡一家颇为照顾,每逢做了什么好吃的,或者买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送一份到夏家。

因为生理加上心理的原因,顾建国开始疑神疑鬼,整天怀疑自己妻子跟夏忠羡有不正当的关系,但又苦于没有证据,久而久之,顾建国心理越来越扭曲,但凡看见跟她妻子张得像的女学生就会产生□□的变态心理,甚至企图通过她们来勾起妻子的注意,无奈陈苑根本就不在意。

那时,周彦铭也是夏忠羡的学生之一,他心思缜密,早就洞察了顾建国的心思,机缘巧合下,他知道了顾建国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嗜好后,便秘密联系顾建国,答应会替他物识像陈苑一样的‘女大学生’,并以教学资源作为条件。

那时的顾建国正沉迷这种游戏不可自罚,每每游戏结束,听着她们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哀求,他都能从中找到快.感。但无奈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师,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无疑,身为校草,且品学兼优的周彦铭则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这种游戏持续了一年多,直到他们遇到王文熙。

王文熙看着外表柔弱,实则内里刚强,无论品性,容貌都跟当年的陈苑如出一辙,这对顾建国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

那时,王文熙刚好也在夏忠羡带领的团队里,虽然平时没有表露出来,但大家都知道,王文熙被夏忠羡看中,是他要重点栽培的学生。而王文熙也知恩图报,有空就会帮夏教授处理教学上面的工作,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

已经把王文熙视为囊中物的顾建国再一次妒忌夏忠羡,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开始暗中利用周彦铭跟王文熙是同学的关系,筹备一出‘陷害戏码’。

也就是后来的性侵案。顾建国利用

周彦铭跟王文熙是同学的关系,把人骗到后山的空屋里,对其进行‘施暴’。在此之前,周彦铭就提醒他,说王文熙并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她于是顾建国便将计就计,把所有事情都退到夏忠羡身上,这样既可满足自己的私欲,又可除掉眼中钉。

决定之后,两人便开始做准备工作,先是让周彦铭获取王文熙的信任,再暗中观察夏忠羡的日常作息,甚至言行举止,打算来个偷梁换柱,经过精心策划的陷害终于成功了,夏忠羡被他们从云端打落泥潭,无论事业或生活都受到沉重打击。

在‘证据确凿’及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压力下,夏忠羡为了研究,无奈接受顾建国的建议——私了。

而这一决定,直接就把夏忠羡推向了深渊。

最后夏忠羡如‘他们’所愿进了监狱,最后死于非命。

至于王文熙,顾建国冷笑道:“王文熙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殊不知她这种爱慕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她喜欢周彦铭。但后来,聪明如她,似乎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她开始怀疑周彦铭,觉得自己冤枉夏忠羡了。于是王文熙暗中调查周彦铭,本来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学生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水花,但错就错在,我们行动的那天晚上,有个人把我们的事全部录了下来。”

“那个人就是周进安。”黄肇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是他,说是因为追击闪电才跑去后山的,天知道,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糟心事,一个不学无术的破玩意!”顾建国目露凶光,冷冷道。

黄肇气得一拍桌子,“你闭嘴!像你这种社会的毒瘤、大蛀虫,你妄为人师,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

似乎考虑到自己供认态度会影响后期的审批,顾建国悻悻闭了嘴。

黄肇又问:“那之后呢?王文熙是怎么死的?”

“她把视频的事告诉周彦铭,非要跟他对质,还挑了个监控坏掉的顶楼,于是周彦铭就只好将错就错,把人推下楼,然后伪造成自杀的样子,之后我们再引导舆论,把一切过错推到夏忠羡身上,说王文熙不堪受辱,以致轻生。”

被自己爱慕

的男人背叛,世上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然而更加忍酷的是,在她说出事实真相时,被自己深爱的人推下了深渊。

黄肇也有个乖巧可爱的女儿,最见不得就是被这种人渣欺骗,比起顾建国,似乎周彦铭更令人可恨,他冷声打断道,“那周进安呢?”

“周进安?”顾建国摸着下巴,微微一笑,像在回味着什么快乐的事,他道:“当然是因为他多管闲事,夏忠羡都死了,他竟然还在调查当年的性侵案。他不但复制了那段视频,他还故意接近夏忠羡女儿,企图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本来王文熙暴露那段视频时就没有告诉我们有关视频的来源,之后她死了,我们更加不得而知,要怪就怪他不自量力。不过那小子的能耐很不错,差点就接近事实真相了,他甚至在怀疑周彦铭,所以,我们只好杀了他。”

“所以你们就精心策划了一场交通事故,让他死于非命?”黄肇冷声问。

“不错,宋如玥是齐璐的闺蜜,通过齐璐之口,我们得知周进安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于是我让周彦铭暗中潜入他家,把他本来要吃的维生素换成安眠药,我们运气不错,那小子当晚就出事了。只是我们没料到,那家伙竟然一早把自己收集的资料复制两份,分别寄给齐璐和远在国外的汪晓菲。”

“他为什么要寄给汪晓菲?”

顾建国看着黄肇,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你们还不知道汪晓菲就是王文熙的亲生姐姐么?”

黄肇眯起眼睛。

顾建国又得意地笑了笑,“她和王文熙并非李丽芳的亲生女儿,他们都是被收养的,这件事很少人知道,不过王文熙命不好,被那样贪婪的女人看中,从小吃了不少苦头才会造就她那样外柔内刚的性格吧。而比她大五岁的汪晓菲则被一对外国夫妇收养了。正因为收到周进安那份模棱两可的‘证据’,她才决定回国调查妹妹的死。”

“所以,为了那份证据,你们就利用陆以柔盗取夏忠羡的遗物?”

“不错,只要找到那份证据,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都怪那个多事的臭小子!”顾建国咬牙切齿道。

黄肇冷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蒋可欣的死,你们就可以逃脱罪责了吗?”

“那是意外,是她自己受不了要跳楼的,我可没想杀她!而且她们很多都是自愿的,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相应的教育资源,说难听一点,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顾建国喝了口茶道,此刻的他脸上全是丑陋,贪婪的表情,撕掉伪装的他再也没有身上那种刻意伪装的儒雅。

一旁的小覃忍不可忍地一拍桌子,“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还大言不惭,我看你是想把牢底坐穿!”

想到接下来需要他们向法官求情,这次顾建国收起了脸上的得意,不再说话。

“那好,周彦铭并不在他的名下的住处,你知道他会躲到哪里吗?”黄肇问。

“这个,我可猜不到了,那小子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的,有时候我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甚至,不怕你们笑话,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说换取利益么?但那家伙就是个疯子,以他的能耐,他根本犯不着啊。”顾建国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黄肇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不过如今案情大致已经了解,虽然中间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梳理,譬如遗物是如何盗取的,夏忠羡又是怎么死的,以及钱教授知不知情,除了眼下的,还有多少未知的受害者。

但眼下救人要紧,黄肇正这么想着,手机忽然响了,是陆衍打来的。

他走出审讯室,按下接听,“喂。”

“我需要警方协助。”陆衍道。

不得不感叹,陆总的办事效率果然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挖出周彦铭在江城的底细。

看来,他真的得退休了。

黄肇自嘲一笑,把小覃留下来继续开展后续工作,自己则带齐人马,火速赶往目的地。

陆衍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这是司佐让手下收集的。

是有关周彦铭的身世。

周彦铭本不是江城人,他是初中时才随母亲搬过来的。后来周彦铭考上大学,成为团队的精干,才逐渐在江城落户,之后又攀上顾建国这条线,利用顾建国在a大的职位,不断暗中敛财。

资料

显示,周彦铭名下的房产分布在江城各个区域,都是用不同名字买的,而宋如玥提供的,只是周彦铭所有房产中的一所。

如今时间紧迫,陆衍分身乏术,只能从中挑选一处。

不知为何,他潜意识认为周彦铭会在他跟母亲刚搬来江城时的住处。

那所房子位于城西人口最密集的贫民屈,房子最开始是租的,后来因为地方偏僻,加上周母是在那里过世的,房东嫌晦气便决定把房子卖掉,那时,还只是学生的周彦铭却独自向银行贷款,把房子买了下来。

可以说,那里承载的是他跟母亲的所有记忆。

司佐送来的资料说,周彦铭鲜少向人提起他大学之前的事,对他相依为命的母亲更是讳莫如深。

在陆衍看来,犯罪的种子之所以在周彦铭身上萌芽,并且长成伺机而动的庞然大物,究其原因,或许跟他最开始来江城的那段日子有关。

如今江城所有出入口都有警察在盘查,周彦铭一时半会应该还没离开江城的。

无疑,那所位于城西贫民屈的房子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然而看着低矮又密集的一栋栋楼房,陆衍嘴唇紧抿,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下,总有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心中。

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因为巷子太窄,一行人只好下车步行。

然而一入巷子,陈列就忍不住骂娘了。

巷子里布满垃圾,污泥,臭水坑,从各家各户拉出来的电线被捆成一扎扎的,晃悠悠地从他们头顶飘过。甚至有不怕死的,把衣服晾在那团不知会不会因年久失修而漏电的电线上。

陈列看了眼便默默收回视线,紧跟在陆衍的身后。

目的地很快就到,位于巷子尽头——一栋三层高的掉漆小危楼。

这栋小楼平时似乎没什么人住,除了三楼敞开的窗户外,其他窗户都是紧闭的,斑驳的屋子中央有个小小的楼梯,楼梯按了铁栅,里面大门紧闭。

已经等不及警察的到来,陆衍朝身后挥了下手。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把锁撬开。

年久失修的铁栅发出嘎吱一声响。

门打开

之后,两名保镖自觉走在前面,其次是陆衍,陈列……

剩下几人则在楼下四周守着。

一楼二楼大门紧闭,一行人逐一搜查之后很快来到三楼。

然而三楼也没有人,逼仄的厅堂里陷入死一般寂静。

陆衍负手站在电视架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视架上的一张合照。

男人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陈列发现男人嘴唇苍白的吓人,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显然痛极,强行从医院出来,一直到找司家家主,他都没好好休息,裂开的肋骨要是得不到及处理,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陈列担忧地动了动嘴唇,有心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投到照片上。

这是一张落满灰尘的照片,是周彦铭跟他母亲的合照。

虽然不知道父亲是谁,但不得不说,周彦铭的母亲长得十分漂亮,周彦铭很大一程度上遗传了她母亲的样貌。

鼻梁高挺,峻眉深目,谁曾想,这样的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在不久将来,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只是照片上的女人,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列微皱起了眉。

“陆、陆总,我们仔细搜过了……楼顶并没有人,一楼二楼也没有……”保镖有些说不下去了。

时间拖得越久,夏小姐的生命便越危险。自从周彦铭把房子买下了之后,楼下两个住户都自觉搬走了,他们进来时,窗户是开着的,桌上也放了一瓶只喝了一两口的矿泉水,这证明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但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呢?

陈列看了眼腕表,快晚上十点,眼下恐怕只能等黄警官那边的消息。

正这么想着,电话就响了。

是陆总的。

男人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陈列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冰冷与绝望。

良久,他放下手机,沉声道:“其他地方也没人。”

搜救再一次陷入僵局。

刚停不久的秋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冰冷的雨丝随风飘进,打在破旧的玻璃窗上。

男人抬头

看向窗外,突然,他眼眸微微一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远处一栋恢宏的建筑。

陈列顺着看过去,瞳孔猛地一缩。

那栋建筑可不就是jk集团的总部大楼么?

一瞬间,他的脑海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等他快要抓住的时候,那个东西又跟灵活的小鱼一样刷地溜走了。

面前一阵风拂过,他看见男人疯似的跑了出去。

陈列心脏砰砰直跳,也跟着跑出去,下了楼,穿过窄巷……

耳边的寒风呼啸而过,他脑海没抓住的东西瞬间鱼贯而出。

是那个女人!

难怪熟悉!

那时他刚接手jk的秘书部,秉着不犯错,不踩雷的职业生存之道,他曾花大量时间了解jk错综复杂的内部关系,以及熟悉陆家其他成员的相关信息。

因为那时陆家正在上演激烈的争产战,陆总势单力薄,无人可用,他恰好被破格提拔,于是便有幸接触陆家的内部信息,并从中知道了很多有关陆荣海及赵丽媚的过往,其中有个就是陆二少母亲赵丽媚无意中透露的,说陆荣海不但在外头玩女人,还生了小孩。

而刚才跟周彦铭合照的女人似乎就是陆荣海众多女人之一。

所以,周彦铭……

他是陆荣海的私生子?

得出这样的结论,陈列悚然一惊。

久经风浪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漆黑的夜空尽在咫尺,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痛生痛的,此刻的她就像一块破布一样随风飘荡。

脚下美得就像是童话里的银河,星星般的灯火裹在烟雨里,美得得不像话,又朦胧得想让人一头扎进去。她真想就此沉睡啊,那样的话所有疼痛都会消失不见。

突然一张冷峻的脸在她脑海浮现,夏千枝条件发射地咬了下舌头,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睡。

意识渐渐回笼,脚下不再是美丽的星河,而是万丈深渊。

在掉下去之前,她多么渴望再一次看见那个人。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奢望。

他被压在了那片冰冷,污浊的垃圾场里。

想到再也看不见他,夏千枝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了下来,滴在手背,又渐渐汇入无穷无尽的雨丝里。

忽然有人抬起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枝枝别哭,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黑色的雨伞伸过来,替她挡掉了大部分雨水,他坐在她身旁,搂着她,把她的脑袋按进他肩窝里,然后一起看向楼外的风雨。

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母亲,那时,我是多么的恨她,恨她的职业,恨她的无能,然而就是那样一个□□,把我拉扯大,她用她肮脏的钱供我吃喝,上学,谁都可以指责她,偏偏我不行。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然而有一天,我发现,导致我们变成这样的,竟是江城最厉害的男人。”

“她告诉我,我父亲就在江城,让我去找他。那时,我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事业和收入,我发誓我不会用他的一分一毫,我会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就一番事业,然后跑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不屑做他儿子,也不屑用他任何资源,那时候的我就是这么的天真。”

“可是无权无势又何以在江城立足?进入社会,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那天下午,我考砸了一个很重要的考试,过不了,意味着我将永远失败,那时,我母亲过世了,我被房东赶了出来,我都快放弃了。我独自一个人来到后山那片湖泊,同样是下着大雨,看见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湖面,我很想就此跳下去。但是那时,你出现了。”

随着男人的话音,夏千枝仔细回忆了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时,她才读高一,刚刚加入摄影团,就抱着爸爸给她买的傻瓜机,到处拍摄,她最喜欢的就是去那片树林里玩。

她看见一个清瘦的少年站在湖边,嘴角带笑,但目光却十分绝望,好像下一刻就要跟这片大地融为一体似的,她下意识抓起照相机按下快门,然后把冲洗的照片递到他面前,“看,这是不是就是书中所说的,‘一蓑烟雨任平生’?”

照片上的清瘦少年在湖边踽踽独行,身前身后都是烟雨弥漫,一条长长昏暗的林荫路延伸到远处,尽头立着一棵火烧一样的木棉。

其实人生何尝不是这

样,只要走过最黑暗的那段道路,就可以看见光明了。

少年沉寂的眼眸一点点恢复光亮,他把照片拿过来,郑重地放进口袋里。

他的好运似乎就是从遇见女孩开始的,后来,a大开展了一个新的研究团队,他顺利考上那个团队,然后他知道了,那个女孩就是他们团队领导的女儿。

从那之后,他对女孩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把那份感情深深地埋进心底,知道女孩满十六岁,他尝试接近她,而他的老师,敏锐又爱女心切的夏教授似乎洞察了一切,并婉转告诉他,说她的女儿会嫁到一个健康快乐的家庭里。

言下之意,像他这种出身的人并非良配。

遗忘已久的仇恨再一次扎进心底,他渴望成功,他无比热切地希望接近她,然而夏忠羡自那之后,就有意隔开他跟女儿的接触。

他很久都没看见她了,他感到很痛苦,他痛恨自己的出身,他回到家里,拿他母亲的东西发泄,然后他看见了母亲跟陆荣海的合照。

只要他有权有势,就可以得到那个女孩了。绝望的他再一次看见了希望,他拿着照片去找陆荣海,告诉他,他就是他儿子。

然而陆荣海却告诉他,他没有他这个儿子。

为什么不承认他?是因为他肮脏吗?是因为他出身不好他不配吗?

就在那时,他第一次看见了那个少年。

他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簇拥在中间,从走廊尽头缓步走来。

清隽出尘,矜贵冷峻,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那是陆荣海引以为傲的儿子,有那样的珠玉在旁,又何须像他这种低到尘埃里的萤火。

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原来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刻苦,都上不得台面。

因为女儿的关系,夏忠羡开始有意识疏远他。

那时他就在想,只要他努力,就能改变夏忠献对他的看法,可是那天下午,夏忠羡给他们介绍了一个他十分欣赏的学生,也是学生物医学的,只不过低他们两届。

看着那个冷峻的少年,他终于意识到,夏千枝

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忌妒的种子开始在他心底疯狂生长,他发誓,谁当他前进的道路,他便铲除谁。

那时候,他们的研究团队已经接近尾声,如果在研究完成之前,他还是这般默默无闻的话,那么他可能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一个寂寂无名的代课老师,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人,顾建国。

那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存在,说是研究团队的直属领导,但学术不过关,即便是领导,也会被人遗忘,只因为他面前站了个十分耀眼的夏忠羡。

无论长相,学术成就以及受欢迎度的程度,顾建国都是望尘莫及的。

在他的循循诱导下,顾建国对夏忠羡的怀疑越来越深,加上隐疾折磨,顾建国变得歇斯底里,开始把心中的妒火发泄在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身上,他利用资源,利用手上的资源跟她们等价交易。

看着被自己凌虐得不似人形的女大学生,顾建国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就这样,他凭借顾建国的资源,一步步往上爬,先是成为助理,再成为团队第二把手钱学军的得意门生。

本来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但顾建国却不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居然把目光投向团队里温柔安静的王文熙身上。

刚好那时候夏忠羡对王文熙照顾有加,甚至曾一度资她考博,两人关系十分亲密,在他刻意安排下,学校开始有流言传出,说单身的夏教授跟自己学生有不正当的关系,他深知夏忠羡的脾性,虽温和,却也耿直,有大多数文人身上所没有的傲骨。

他认为清者自清,不屑解释,至于王文熙,在他刻意的靠近下,那女孩居然对他产生了好感,经过接触,他也熟知王文熙的性格,看着柔弱,却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所以,那不是很好的机会么?

既然妨碍他跟心爱的女孩交往,那他就铲除他好了。

于是他开始策划王文熙性侵案,利用自己跟王文熙的关系,把她约到后山那片树林里,然后又把顾建国引到那里。

他知道那天晚上,夏忠羡会去实验室,在此之前,他

说服了顾建国做两手准备,万一王文熙不选择忍气吞声,他们就实行后面的计划。

他开始有意识模仿夏忠羡的日常行为,深知他的喜好。那简直就是一个科学疯子,为了展开基因探索,他甚至利用自己精子进行秘密研究。

这可谓天助他们也。

他们把受尽凌虐的王文熙放进仪器车里,再把人送到夏忠羡所在的实验室,恰好那时,他被陆以柔叫了出去,再回来,就被钉死在性侵案里脱不了身。

在他们刻意的散布下,舆论一发不可收拾,而跟陆以柔有过牵扯的夏忠羡瞬间进入了陆荣海眼皮底下,鉴于陆家的隐私以及陆荣海酷爱面子的性格,他知道,陆衍这辈子都跟夏千枝无缘了。

夏千枝闭了闭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艰难地道:“既然……你们得手了,为什么还要杀王文熙?还要杀我爸?”

哑涩的声音犹如破碎的风铃,眨眼消散于风中。

但周彦铭还是听见了,他温柔地勾了勾唇,“那得怪顾建国,原本我们的计划是让夏教授不堪舆论折磨,跳楼自杀的,但顾建国却改变了主意,那时研究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就算没有夏教授,钱学军也能独自完成任务。于是,他希望夏教授背着强.奸.犯的污名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希望他的妻子看清夏教授是一个怎样‘人面兽心’的人,而又那么的巧,王文熙似乎也发现了夏教授是被人陷害的,她拿着周进安的视频来质问我,所以,我只好顺水推舟把她推了下去。后来,夏忠羡果然如我所料,锒铛入狱,于是我又利用你的性命威胁他,因为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得到你呀!”

“那周进安呢……他也是你们杀的吗?”夏千枝声音哽咽。

“那家伙太多管闲事了,都是姓周的,本来我就没想杀他,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好事,我怎么能放过他?”

“你这个恶魔!”夏千枝怒不可遏。

周彦铭却不在意地摸摸夏千枝的脑袋,“别生气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似乎感觉到怀中女孩的颤抖,他体贴地脱下自己外套,套到夏千枝身上。

夏千枝

心中涌起一股恶心,想把衣服脱掉,但此刻的她,别说挣扎了,她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头越来越痛,耳朵嗡嗡地响不停,手腕也疼得撕心裂肺。

她觉得她快撑不下去了,好想就这样死掉,可是她怎么甘心,她还没看见他呢……

夏千枝漫无目的地想着,忽然,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一瞥,然后她看见了他。

那个清隽出尘,冷峻肃然的男人。

雨淅沥沥地下着,风在耳边嘶吼,天地间仿佛浸在一片汪洋里。

夏千枝想抬手抹掉眼睛里不知是雾气还是雨水的东西,但是她无法做到,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那个人依旧站在那里,眼底溢满恐惧。

夏千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头发散乱,衣服被雨水浸透,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她一定吓坏他了,虽然她很想见他,但等他真正到来,她心底也升起了一股绝望的恐惧。

下一刻,她心中的恐惧得到印证,“枝枝,他那么喜欢你,甚至愿意替你去死,那么,如果他看见你在他面前死去却又无能为力,那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周彦铭轻笑出声,在夏千枝耳边呢喃,“必定此生难忘吧?试想,每每午夜梦回,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坠入深渊,那滋味一定很刺激……”

“你这个恶魔!”夏千枝怒吼。

啪!

许是愤怒过度,夏千枝终于抬起手,朝周彦铭脸上扇了一巴掌,可是他却笑得更加疯狂,搂着她站在了jk顶楼的护栏上。

摇曳的风中,众目睽睽下,她看着陆衍,无声告别,“别过来……”

就像那天在垃圾场一样,别过来。

陆衍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夏千枝。

那个苍白又脆弱的女孩。

“怎么样,身为陆荣海的儿子,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之所以比我站得高,不过是因为你有个宠你,爱你的父亲!而我什么都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有枝枝就够!她会陪着我一起下地狱的!”

“你不配。”陆衍冷冷打断他,“你以为你身上留的是陆家的血?

“什么意思?”周彦铭身体微微一僵,他最在意的出身,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陆荣海知道,就算不靠他,他也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不可能!

陆衍把手上的文件往前一丢,又不动声色地靠近几步,“你大可自己看看,你跟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不,你一定在骗我!”周彦铭目呲欲裂,搂着夏千枝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想捂住耳朵,因为过于激动,脚步踉跄一下,一阵惊呼中,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惊魂未定的梁玉珍推着陆荣海从电梯走了出来。

“你确实不是我陆荣海的儿子,当然周淑筝以为跟她在一起的是我,其实那不过是社会一个小混混罢了,我陆荣海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我还不屑跟一个小屁孩说谎,当年我说不是就不是。”

陆荣海也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当年的亲子鉴定,从你第一次找上门,我就让人查了。你确实不是我儿子,所以你的复仇根本就是个笑话,不信你自己看看,看完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话。”

梁玉珍看着陆衍苍白的脸,也急忙开口,“是啊!我可以作证,你母亲怀了你之后也曾找过我,说肚子里有了我丈夫骨肉,但一对口供,我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我丈夫的,因为那段时间他出差了,根本不可能跟陆荣海在一起。我如实告诉她,她备受打击,把小孩生下来之后就一蹶不振,甚至走上不归路……”

“不——你们骗我!给我闭嘴!”周彦铭目呲欲裂,极度疯狂,眼看就要拉着人一起跳下去。

陆衍心一凛,捡起地上的文件,又往前走了两步,“有没骗你,看看不就知道,难道你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边说边朝露台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里,黄肇一边握紧手.枪,一边从侧面绕过去,靠着jk招牌的掩护,一步步靠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周彦铭的心脏。

突然,周彦铭低低地笑了起来,而后又放声大笑,笑得肩膀抖动,好一会才道:“不管结果是什么,你们都阻止不了我跟枝枝在一起的

决心!”

似乎意识到什么,陆衍瞳孔骤缩,猛地向前冲,而与此同时,黄肇也扣下了扳机,在一片尖叫声和哭喊声中,枪声响起,周彦铭瞳孔倏然放大,直直看着楼外漆黑的夜空,至今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的女孩为什么去了别的男人怀里?

耳边的疾风呼啸而过,陆衍把女孩的脑袋按进胸口里,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别怕……以及,我爱你。”

话落,他猛地扣住女孩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另一只手启动护腕上的按钮。

砰——

一声巨响。

如果有人肯为你两次舍弃生命,又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

夏千枝流着眼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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