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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炎晨面色如常,目中却不禁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之色。
不过接着,陆羽就演练起了黑砂手。
一招一式,无比认真。
修行,修的是一场圆满,修的是自身不足,如果没这个觉悟,何从谈及修行。
既然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应该予以改正,而不是一味的钻牛角尖,束缚自我。
他目前最大的劣势是战斗经验不足。
换句话说,就是施展黑砂手的时候无法如指臂使。
另外,他还欠缺爆发力。
因为爆发力,意味着的绝对的攻击速度。
黑砂手想要融会贯通,不难,唯熟练而已,就如他听洪武曾经跟他说过,剑修为了提升出剑速度,每日拔剑一千次的典故。
可是爆发力又该怎么提升?
陆羽倒是不急了。
......
汪炎晨在观望一阵以后,看到陆羽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便悄然离去。
庭院之中,只剩一人。
其实无论什么绝学,无非熟能生巧。
比如一门绝学给两个人修炼,一人修炼二十年,而另一人修炼了一甲子,在天资与悟性相等的前提下孰优孰劣,答案不言而喻。
却偏偏很多人都忽视了这一点,从而走上了弯路。
甚至,包括陆羽。
不过当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在,就不可能再疏忽下去。
而随着修炼时间的逐渐累积,哪怕是招式平平无奇,也会变得精妙非常,化腐朽为神奇。
相反,再精妙的招式,只是学会而没有意会,无非是有其形而无其神。
洪门绝学虽有种种不足,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功法。
执念一旦解开,陆羽的心结也解开了,黑砂手经他手中施展出来,已隐隐有种浑然天成的意蕴。
当然,真正想要达到如指臂使的那一步,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
如此又修炼了三日。
这对于陆羽来说,其实再正常不过,他在洪门的时候,修炼的时间是以月份计算。
否则他的天资再高,也无法在不足两年的时间里,迈入超级高手之境。
汪炎晨来了,两人没有交谈几句,他担心的是陆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修炼,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临走之时,陆羽交代了他一件事。
那就是再去打探,关于灰衣少女和楚飞雪的行踪。
而这一次不同,陆羽要求不能打草惊蛇,但是在她们离开王城之时,务必要及时通报。
等汪炎晨走了之后,他便盘膝而坐,进入了冥想状态。
如何提高自己的爆发力,其实他早就有了雏形。
那就是灌注真元进入心脉。
这种方式,或许对心脉有一定创伤,但这是因心脉未经强化的缘故。
换一个角度,心脉锤炼得越强,那么他的爆发力,也就能实现呈几何级数暴增。
或许天才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乎于天才总能在身边毫不起眼的旁枝末节,发现突破困境的最佳办法。
陆羽持续地往心脉灌注真元,增强心脉的强度,以及熟练掌握,他自身所能承受最大的极限。
这一冥想,就过了七日。
他原本所修,就是内外兼顾的横练之法,因此这七日他修炼的成效,用日进千里也不为过。
肉骨滋生的真元反过来用作滋养受损的心脉,与此同时他又没有停止过强化心脉的修行。
一往一复,修行进度自然是骇人听闻。
七日过后,汪炎晨又来了。
“陆前辈,你要找的那两个人,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出城。”汪炎晨抱拳说道。
“唔,很好。”
陆羽点点头,缓缓睁开了双眼。
倏地,他笑了笑,“在我临行之前,能否再招待我一顿?”
“呃......”汪炎晨经过短短的愕然之后,失笑地道,“陆前辈说笑了,这践行酒一定是要的。”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步入偏殿。
在汪炎晨的吩咐下,宫女们很快就端上了酒菜。
好几日没有进食,陆羽早已饿得饥肠辘辘,酒菜一上,就胡吃海喝起来。
汪炎晨坐在一侧频频倒酒,亦不作言语。
他贵为王子,是日后要继承王位的人,相人之术自有一套,而这几日相处,他已大概摸清陆羽的性格。
陆羽是他从宫外接回,行尽上宾之礼。
若不是身份限制,他必定抛下一切俗事,跟随陆羽踏入修行。
所以他知陆羽要走,在暗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之时,又是患得患失。
此时,陆羽似是若有所感,抬头望了过去。
“我这几日想过了,如果你有心修行,大不了就不做这个王子,到时随我回宗门。”
他提出这个提议,自是早就看穿了这个汪炎晨。
汪炎晨苦笑,说道,“陆前辈的提议不是不好,可是我父王只有我这一个勉强成器的儿子。”
“哦,原来是这样。”
听到汪炎晨在次拒绝,他只好说道,“就当我欠你一个情,往后我会还你。”
这时,他也吃饱了,拍了拍肚皮,就起身往外走去。
“陆前辈,我送你!”
离开明光殿,叫了一辆马车,陆羽也不婉拒,接受了汪炎晨送至城门的要求。
而实际上,他不是很急。
灰衣少女和楚飞雪离开王城,想必是有大鱼上钩了。
他很清楚,二女留在王城,就是为了钓鱼,而这并不是他胡乱猜测得来。
前十数日在王城外杀人,埋尸之后再回王城,如果不是为了钓鱼,陆羽实在是想不到再有其他可能。
毕竟,她们身份极其敏感,理应找个偏僻之地隐姓埋名,勤修苦练,而不是这么招摇过市。
所以他打的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当然他也可以,趁着二女大打出手之时落井下石。
但是那么做,说不定得让她们反咬一口,她们手段的卑鄙恶劣,陆羽早就见识过。
最重要的是,谁都保证不了,追杀她们的是正道或是邪魔外道。
十名侍卫一路护送马车出到城门,也停了下来。
陆羽没说二话,直接就跳了下车。
“陆前辈,我再送送您?”汪炎晨望着陆羽的背影,不由说道。
听罢,陆羽的身形一顿。
他想了想,转身就走了回来。
“对了,汪炎晨,我有几句话,不知你爱不爱听,如果你不爱听,就当我没说过。”他深深地望着汪炎晨,接着说道,“但我看你够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要多说两句。”
“陆前辈不要见外,晚辈洗耳恭听。”汪炎晨谦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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