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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卫光明入荒原,以光明假月对抗永夜

清澈的蓝灰色漫过天际一直延伸到辽远的东方,在斑斓的云絮和寥寥的星空间有几道绚丽的金色光芒。

接着,涌出一寸寸秀丽的殷红,那么稚嫩,那么纯净。

草原的天空永远都是那么美,从浅蓝色到绿宝石蓝,变幻莫测,但每一种颜色都有它独特的风味,使人心情愉悦。

极北之地,黑压压的一片,一批又一批的人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向着南方迁徙。

荒人南迁的消息,一经放出,整个修行界都震惊了。

史书上记载着的荒人,是一个非常凶残的种族。

他们是一个野蛮的族群,做事十分的粗鲁,只知道掠夺而不懂得建设。

这是一个自私自利,永远都成不了大事的族群。

荒人比草原上的蛮人更加的凶残,荒人所过之处,千里赤地,寸草不生。

普通人恐惧荒人,更甚于恐惧冥王。

毕竟,荒人是真实存在的,而冥王却是教典之中的传说,是否存在无法考证。

在这个世界上,荒人存在了千年的历史。

荒人依靠着不可知之地魔宗山门,无数次马踏中原大地,屠戮了无数的中原人。

而西陵神殿,还有大唐,也曾经带着中原大地的骑兵,无数次的反击回去。

经历了千年,这份仇恨,早已经刻在了骨髓之中。

草原上的蛮人虽说也是异族,但蛮人可教化,荒人却不可教化。

荒人有不可知之地,魔宗山门。

每一代都会诞生出极其强大的修行者,行走天下。

魔宗的天下行走,和中原大地上书院,西陵,还有佛宗的三大不可知之地的天下行走并驾齐名。

若是单打独斗,魔宗的天下行走,甚至会占优势。

毕竟他们的修行方式本就异于常人,修行之路也更加的凶险,比寻常手段修行到知命巅峰的修行者要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书院,西陵,佛宗总是在一些特殊的时代里,产生一些特殊的绝世强者,能将魔宗天下行走压制。

荒原寒风凛冽,在数之不尽的荒人尽头,一排身材巨大的雪原巨狼,跟在荒人南迁的队伍之后。

体型巨大的巨浪,就像是巨狼战士一般,巨大的身体如山岳一般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在这些雪原巨狼的面前有一辆牛车,牛车上有两个人好奇的注视着它们。

雪原狼爱吃牛,尤其是爱吃中原牛,若是寻常情况下,这些狼一定会直接向着黄牛扑上去。

只是那些巨狼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竟无一头巨狼敢上前。

老黄牛的双目带着一种漠然,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在这头牛的身上,这些巨狼竟感到了危险,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雪原巨狼们纷纷发出凄厉的哀鸣,惊恐的向后退去。

他们并不在意车上的两个人,这头牛的存在,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恐惧。

只见一头身材瘦小的公狼,带着一头体型巨大的貌美的母狼,脱离狼群,缓缓向着牛车移动。

李慢慢看着那头公狼,脸上露出笑意,诧异的说道:

“想不到,七年前见过一面的小公狼,如今竟也成亲了。”

夫子看着小公狼,这是世间的灵物,若是道门的大人物遇到了这头小狼,怎么说也得抓回去豢养起来,将其养成为一头护宗圣兽。

只是,夫子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世间有灵的东西,他见的太多了,这小公狼也只是很普通而已。

李慢慢见夫子不说话,想起了什么,上前几步来到了小公狼的近前。

“不要继续向南,那边的人太多,往那边走,五百里外有一大片针叶林,那里应该会有你们需要的食物。”

公狼听了,眼神中露出喜色,学着人的模样,拱手作揖。

夫子在荒原的游览,终于结束。

酒徒和屠夫,始终在躲着,不愿意见他。

一年到头,什么都没有找到。

夫子的牛车一路向着南方移动,一个荒人好奇的打量着牛车,却发现了震惊的一幕,牛车直接凭空消失。

西陵的东方,靠近宋国的位置,有一座宝山。

走进那山,遮光蔽日的奇花异草彰显着峰峦叠嶂的灵魂,莺歌燕舞的鸟鸣代替了云蒸霞蔚的绮丽。浮躁的心境化作了溪边的绿柳,疲惫的身躯化作了山涧的清幽,心中坦荡着豪迈,梦中深沉着稳重,骨子里丰盈着山的精髓和敦实。

这便是,光明神山,光明圣地。

在昊天的世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

自从桃山决裂之后,光明神殿不显山不漏水,但光明商会的扩张更甚以往,整个世界,到处都是光明的足迹。

这一日,卫光明坐在大殿内观看天书,心有所感,向着北方看去。

“夫子,你看到了我隐藏无数年的布置,你会怎么做?”

“荒人南下,伱是要和西陵同流合污,号令唐人剿灭荒人,还是对荒人的南下视而不见?”

“又或者说,将我支援荒人的消息公之于众?让我举世皆敌?”

“可惜,你不会做任何的决定,始终坚信你的推演,大唐的事归皇帝,西陵的事情归西陵,书院的事情归新的天下行走。”

“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却始终不愿意做出选择。”

一步迈出,卫光明来到了荒原之上。

望着北方,凛冽的寒风,刺入骨髓,哪怕是修行者,也需要时刻运转念力,以天地元气对抗,才能抵抗这股寒意。

寻常的普通人,想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下去,无疑是艰难无比。

寒风吹拂,黑袍随风摆动,发出烈烈的响声。

山道上,一个教徒感受到了寒风中的光明之意,眼中冒着虔诚的精光四下搜寻。

教徒看到了站在寒风中的黑袍老者。

向前一步,他想要跪伏在地,参拜他心中的信仰,可是他的脚步顿住。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进入草原之前的宣言。

入草原者,革除光明殿一切的职务,终身行走在黑暗中,传播光明的教义。

他们是光明殿的暗教徒。

一群永远都没有办法站在台面的教徒。

到死,都可能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唯一庆幸的是,从他们世界各地而来,在前往草原来的前一日去到了光明神山之上,见到了卫光明本尊。

世人困苦,光明殿的普通教徒,只能救一些普通人。

光明商会,能救世间的许多人,可仍旧有些人被排除之外。

暗教徒,便诞生了,他们冒着天下的大不韪。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已经背离了昊天。

从年幼时,便接触光明教义,他们每个人都在研习。

直到某一日,卫光明给他们看了新的光明教谕。

天下的生灵,虽然有高低贵贱,却都有资格活下去。

魔宗,是人么?他们是贵,还是贱的?

荒人凭什么可以活下去。

昊天道门的思想根深蒂固,人们对新的光明教典产生了质疑。

只是他们来不及质疑,便被派遣到了草原上。

为什么,要把荒人也算在天下众生之中。

荒人就算是不修炼魔宗功法,在世人的眼中,仍旧是茹毛饮血的野兽。

暗侍卫,最初接到的命令,是潜入草原,保全自己,扩张光明教义。

并没有让教徒除魔,也并没有让些下教徒去亲近谁。

从草原临近荒原,从接触草原的蛮人开始,这些教徒,逐渐的了解了荒人。

在蛮人嘴中了解到的荒人,似乎和蛮人并无太多的区别,那些荒人似乎并没有中原人眼中茹毛饮血状态。

后来,卫光明逐渐的号令其中的一部分暗教徒接触荒人。

其中一些人,对于荒人的概念,产生了质疑。

新的光明教典,似乎并没有错。

接触了荒人,便会接触魔宗功法,荒人之中懂得魔宗功法的人太多了。

当教徒们知晓,荒人修炼魔宗功法,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抵御严寒,对抗外界的危险的时候,教徒们再次产生了质疑。

魔宗最初,是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所建立,魔宗功法也是从千年前传承下来。

<div class="contentadv"> 暗教徒,是被逐出光明殿的教徒,他们的身份早已经不被承认,他们只有一个使命,便是在草原传教。

卫光明并没有直接帮助荒人。

但光明殿的这些善良之人,总是会忍不住伸出援助之手。

看到了卫光明的教徒,便是这样的一个良善之人,他自以为背离了昊天,又背离了光明。

“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年轻人嘴里低声的呢喃,靠着风声音的遮蔽,让所有人都听不到。

活在黑暗中,他不敢放声的喊,周围都是荒人,他们不喜欢西陵,喊出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围攻而死。

这些荒人,知道草原上,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维护着他们。

这些人,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暗教徒。

在荒人们的眼中,这个名字,代表着黑暗,代表着冥王。

黑暗的教徒,冥王的教徒。

年轻人向着南方大步的前行,眼睛里泪水忍不住流出来。

“对不起,光明大神官,我已背离了光明。”

“在您最新的教典之中,不是记载着,世间的生灵,都有活下去的资格么?”

“这些荒人太可怜了,我想帮帮他们。”

卫光明面色漠然,望着北方,视线落在这些南下的荒人身上,仿佛从来都没有注意到那个青年。

直到那个年轻人走远了,卫光明才无奈的开口道:

“光明殿的教徒怎么都这么傻。”

“当初的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教典也都是那些家伙胡编乱造的东西,你们怎么就信了呢?”

“一句世间生灵都有活下去的资格,便让你彻底的背离了西陵,你这小子,又是否想过,说出句这话的我,又是否真的心怀天下苍生呢?”

“光明殿的人,总是觉得我很伟大。”

“可我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头子,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收集信仰,我是一个大骗子,把你们所有人都骗了呀!”

夜幕逐渐降临,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强,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站在黑暗之下,迎头凝望着天上的夜。

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哪怕在刺骨的寒风中,依旧没有一丝的凌乱,那一根根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暗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诉说着岁月沧桑。

老人年岁很大,但他的腰杆总是笔直的,比荒原上行走的那些壮汉都要更直。

卫光明目光深邃,在他的眼中,这片天空之上,蕴含着极强的规则波动。

非是天书的波动,也并非类似于大黑伞的波动。

这是一种纯粹的吞噬之力。

看着天空,便能感受到入侵身体的寒意更甚以往。

北方的热海畔,两个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南方,也时不时将视线落在天上。

“卫光明这个家伙,果真有趣。”酒徒喝了一口酒水,旁边的另一人道。

“有趣什么,难道他能利用荒人破开永夜不成,魔宗功法之中,确实蕴含着破解永夜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永远都不可能有人达成。”

屠夫不屑,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对抗永夜,他坚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夫子真的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高点,仍旧不可能。

世上的其他人,也许并不能评价夫子,但这两个老人有资格。

因为酒徒和屠夫,曾经度过了许多个永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也会度过下一个永夜。

“屠夫,我倒是觉得,如果再给卫光明八百年,他真的有机会做到。”

“哼,永夜刻不容缓,怎么会给卫光明八百年,做梦吧。”

“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他要是没有迈入第六境,我倒是想要将他带去个安全地方,等待永夜之后,再重新迈入第六境。”

“卫光明一看就是个短命鬼,若是没有迈入六境,这老小子,这两年寿元就要到头了,怎么可能跟着你度过永夜。”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死在了永夜之下。”

“哼。”

酒徒看好卫光明,但觉得卫光明修炼的时间太短,有些东西根本无法触及。

屠夫非常的悲观,在他眼中,卫光明不论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永夜降临,注定只能等死而已。

在两人的眼中,夫子一样是跳梁小丑。

永夜降临,便是对整个世界五境之上修行者的大清洗,夫子再强,和昊天神国一比,仍旧太过于渺小。

经历过永夜,便再也生不出对抗永夜的心思。

倒不如,一次一次的逃走。

夫子想要逃,他也未必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卫光明动了,摊开了右手,一颗纯洁的宝珠露出来。

光明珠,温馨,雅洁,瑰丽,洁白无瑕,晶莹夺目,高雅纯洁,是昊天世界里的无上至宝。

在夜幕之下,透射出光亮,以它的特殊方式,朴素而威严。

“既然,世人都觉得我善良,那你们就当我是真的善良好了。”

不远处,一个荒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卫光明微笑着,那是一种极为纯洁和谐的色彩,明明很友善,却让看到这一幕的荒人感到畏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卫光明是一个善良的人么?

他从来没承认过,自然也不会在这里承认。

黑袍之下,左手的手指随意的拨动,十颗透明的珠子便从衣服里窜飞出去,向着天空冲去。

加上右手托着的一颗珠子,总共十一颗。

上面裹挟着一股强大的天地元气波动,随着一股念力注入其中,光明大放。

黑夜之下,十颗光明珠,围绕着旋转,组成一个巨大的玉盘仿佛是镶嵌在了天上,和漫天的星斗形成对应,皎洁,无暇,高雅,圣洁。

仿佛是,一轮月。

昊天的世界里,没有月亮,而光明珠大放光明,却形成了月的投影。

荒原的大地上,寒风停滞,在那一轮月的照耀下,风中,竟带着些许的温暖之意。

卫光明自然无法改变整个荒原的温度。

只是他的手中,还握着一颗光明珠,其中蕴含着极强的昊天神辉。

这是一颗,蕴含着六境规则的光明珠,其中蕴含着来自昊天神国的温暖。

卫光明当初在光明山对着夫子出手的时候,破境,入了天启境界。

向着昊天神国召唤来了天启神术,无穷无尽的昊天神辉,进入卫光明的身体。

卫光明也不浪费这些昊天神辉,将这些力量,全部都炼制在了光明珠之中。

再次诞生了一颗,可战六境强者的光明珠。

凭借着天空的假月,卫光明利用手中的光明珠,疯狂的向着极北之地释放热量。

身有无距,他可以在一瞬间去到昊天世界的任何地方。

这些热量,便从那些寒风的源头,被吹出来,经历了一路的严寒,变成了温热的空气。

荒人大军,朝圣一般的看着站在光明之中的卫光明,纷纷的跪伏于地,嘴里念念有词。

在荒原,天空之上的假月,引起了整个荒人部落的骚动。

假月出现,寒冷消失,短时间内,再也不会有人冻死了。

“唐,我答应了你三天内不会有人冻死,天上的月便会持续三天。”

“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做得到。”

魔宗的天下行走唐,他以为自己联系了草原金帐王庭,便是脱离了卫光明,却不想正中下怀。

整个魔宗,一直都在承卫光明的情。

从唐和齐柯的相遇开始,荒人,魔宗,便无法逃出卫光明的手掌心。

今日一章,十二点没了。

下一章一直不满意,正在删改,明天更新照旧。

感谢的话,也放明天吧,今天实在改文改太晚了,眼睛疼的不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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