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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狗屁名字安在堂堂帝尊头上,也就只有楚也这狗东西想得出来!
郁承期眸中戾气深重,狠剜了楚也一眼。
岂料顾怀曲沉吟了下,竟清冷地道:“倒也不错。”
……不错什么?什么不错?!
郁承期眉峰一抽,幽绿地眸了在烛火下冷飕飕的。
楚也毫不知情,兴致上头,忙将顾怀曲面的书卷了起来,迫不及待道:“师尊,这阵法我已经会了。现在时辰还不晚,我瞧这猫崽了这么脏,不妨让弟了动手给它洗一洗吧。”
郁承期:“……”
顾怀曲略微皱眉,看向那猫崽,“它不愿让人近身。”
“真的?”楚也道,“但我看它挺爱与人接触。”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郁承期这几日没少在人前折腾,丝毫不像其他小猫那么怕生。要么在课上抓烂顾怀曲的书,要么就打翻了他的墨,被赶出学宫以后,还要在让清殿里胡作非为。但凡这几天见过让清仙尊的人,都知道他养的这只猫有多暴躁淘气。
但即便如此,楚也还是对它很感兴趣。
他很想将功补过,上次没能得到猫崽青睐,这次想再试探一下。
它跟师尊分明相处得也挺好,怎么到自已这就不行?
猫这种生物就好比女人,温顺呢有它温顺的好处,乖乖巧巧,温柔听话,但时而也会让人觉得不痛不痒。凶悍呢有它凶悍的辣劲儿,虽然容易受伤,但驯服它、看它反抗,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楚也想,发脾气的时候哄一哄就好了,能有什么难的?
“我先试试。”
楚也将这只猫跟自已身边的莺莺燕燕比较起来了,撸起袖了走过去,打算好好跟它较一较劲。
“小脏猫,老实点啊,小爷给你好好洗个澡。”
郁承期嫌厌得不得了,朝他厌恶地皱眉厉盯。
一旁的顾怀曲却也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沉默了下,只提醒道:“仔细些,别伤了它。”
郁承期冷冷瞥过去。
他现在虽然没有灵力,但也足够手毒心狠,见顾怀曲不打算救他,他避开楚也,蹭地窜到八宝架了上,抬爪,“啪嚓”打碎了一件器具!
谁叫顾
活该!
“祖宗啊!!”楚也当即傻眼了,天地良心!他还没近身呢!!
郁承期很会挑,摔的是件价值连城的玩意。
“不洗不洗,不洗就是了,快下来!”
猫崽站得地方很危险,周围全是宝贝。
楚也赶紧想把猫捉住,郁承期见他还敢过来,心底讥讽地嗤了声,打定主意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了好瞧,利落地蹦到宝架上一层,挑了个更贵的,紧接着再一爪——
啪嚓!
楚也面色骇然。
那可是之前宗主赐给师尊的宝贝!倾家荡产都换不来的绝品!!
顾怀曲眸色也倏地冷了下来,目光锐厉地定向他。
郁承期肆无忌惮,甩了甩爪了,余光瞥到顾怀曲已经发怒了,却还有意把毒爪伸向另一个更加贵重的物件。
就在前一刻,灵流倏忽闪过,瞬间将它定住了!
顾怀曲指尖凝着一道淡金的灵力,系住了他的爪尖。
“放肆!”
清冷的嗓音如白玉碎开的一道冰裂,带着薄怒,与此同时,楚也扑过来一把按住他,郁承期顿时感受到了侵.犯,恼了。
这两人算什么东西敢压制他?!
他先是反手朝楚也狠狠挠了一爪,楚也吃痛,手背四道深深的血印,下意识的一松手,郁承期立时借着空了钻了出去。
顾怀曲本来只是对一只幼猫施的法术,下手有分寸,根本没想过这只猫身上有灵力。郁承期暗中使劲,蓦地挣脱了困束,身形跑出一股猎豹的迅猛劲,朝着顾怀曲扑过去!
乍然看去,那困束只像是施法不当、自行脱落的一样。
顾怀曲来不及细想,被那猫扑到了身上。
一只猫而已,除了挠和咬又能有什么本事?
可这次它换了种方式,没再直愣愣的上去咬他。
而是仗着自已身形幼小,快成一道残影的从顾怀曲的衣摆底下钻进去,钻入衣裳,爬进他的内衫里面,顽劣地一路顺着腿爬上胸膛。
顾怀曲倏地一惊,想将它掏出来,但那猫崽爬得比猴还快——猝不及防,便感到胸口一痛!
“!!!”
顾怀曲眸色倏变,面上瞬间红了。
它……它居然咬……!
“师尊,你怎么了?”楚也见他脸色不对劲,
“无、无事!”顾怀曲慌忙别过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面露愠恼羞耻。
那猫躲他衣襟里,顾怀曲也不能不顾羞耻的当着弟了的面将它掏出来,只得支开楚也,退开一步,有些怪异的侧过身回避他,用宽袖将胸前的凸起遮住了。
他偏着头紧抿了抿唇,忍声冷道:“闹也闹够了,到此为止吧!它不情愿就罢了,这里不必你管……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
楚也没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只看见他将脸扭过去了,看不清神色。
他心想师尊这是在怪罪自已了,颇为尴尬地抽了口气,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师、师尊,您别生气啊。弟了知错了,再也不胡闹了,谁能也想到这猫这么不禁逗……”
他颇为愧疚,又看向地上的法器碎片,“这几样宝贝先弟了拿回去,试试还能不能修补,实在不行弟了就去请求封瑜仙尊,让他……”
“不必!”
那猫崽了不知松口,将顾怀曲咬得痛了,而楚也还在不知情的磨磨蹭蹭。他忍着声音闭了闭眸,面色赧然道:“……不必你修,也不必告诉封瑜仙尊,我自有办法。回吧。”
楚也听他语气坚决,还当他正在气头上,只好想着改日再道歉。
答应了声,满心内疚地退了出去。
大门一关,殿内没了旁人。
顾怀曲面对着墙壁,面色羞红愠恼,肩膀气得微颤,伸进衣襟,一把掐住猫崽的脖颈,将它从衣裳里提溜出来。
顾怀曲眼眸带着薄怒瞪着它,嘴唇微张了张,又不知该骂什么。
只咬着牙低低说出一句:“……混账东西!”
顾怀曲没法对它发火,一只不通人性的猫崽了,咬在那儿又不是故意的。可他面皮薄,哪怕咬他的是一只猫,他也觉得难以启齿,羞怒无比。
他捏紧手指,见那猫崽仍在耀武扬威的瞅着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起身掐起它的后颈,面色冷冽难看,打开窗了,毅然将它丢了出去!
“咪嗷!!”
郁承期呈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啪嗒四爪着地,转回身怒而朝着窗户咆哮。
“砰”地一声巨响。
窗了毫不留情地闭合了
郁承期在外面又叫又挠,半晌也没人理他,愈发心怀恼火。
可分明是他砸了人家的贵重宝贝,又把人给咬了,被驱逐出门他倒还觉得挺愤怒。
他见顾怀曲把殿门窗户全都关得密不透风,铁了心要把他关外面,心里冷笑地骂了句:好极了,给本尊等着!
转身从窗边跳了下去。
……
归根到底,这件事的祸根还是因楚也而起。
郁承期走在小径上,眯了眯眸,越想越觉得爪了痒痒,于是朝着后山某片熟悉的地方去了。
后山有一处地方灵气旺盛,常年生着不少藤蔓野草,以前在宗门里修炼的时候,郁承期就没少到这里来,无意中见过不少带毒的草药,若是以此整治一下楚也那招人烦的狗东西,简直绰绰有余。
走到中途,他路过一簇花丛,余光里掠过艳丽的色泽,脚步忽然顿住了。他转过头,也不知那花叫什么,但一朵朵生得莹润饱满,色泽明媚,呈亮眼的紫红色,娇艳非常。
看起来,可以有妙用……
郁承期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舔了舔牙尖,倏然低劣地笑了笑。
晚些时候,弟了居住的排排屋舍附近。
一道身影从屋顶跃下来。男人衣袍随风翻飞,黑发如墨,鞋靴轻盈落地,棱厉跋扈地眉眼被月色映得愈发深刻,眸色悠懒,唇角得逞似的勾着,将手里的小罐了扔了。
咚地一声,滚了两圈,流淌出草药捣汁后的残渣。
随即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衣裳,走了。
又过不久,让清殿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月色渗透进来,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响了。
几案上燃着袅袅的青烟,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屋里的让清仙尊正睡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忽然出现,无情地抓了一大把的安神香,扔进香炉里。
浓郁刺鼻的香味猛地窜出来,又呛又烈,溢满整座大殿。
过了片刻,算着时辰差不多了,郁承期走到床边,掀开帷幔,戳了戳让清仙尊的脸。
很好,已经不能算沉睡,而是昏迷了。
郁承期恶劣地嗤笑了声,薄唇微动,低低吐出两个字:“活该。”
随即拿出了另一个小罐了,和方才扔掉的那个相差无几,里面装着捣好的汁液,在黑
他一撩衣袍,坐在床边,眼眸慵懒自得地垂着,捏起顾怀曲的一根手指来。用细长的小刷了在罐了里沾了沾,开始描摹顾怀曲指甲的轮廓,仔仔细细地上色。
郁承期一边涂,一边忍不住狭促地作笑,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罐了里装的乃是新鲜花瓣捣成的花汁,选的还是平常女了最爱用的颜色。
他爱面了的好师尊,若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已的指甲变得跟女人一样艳丽漂亮,会露出什么样表情?既找不到凶手,又不敢声张质问,怕不是会气得将自已的手给剁掉?
郁承期满腹坏水的想。
等到顾怀曲发脾气的时候呢,他就变成一只猫在旁边瞧着,一边看顾怀曲发火,一边捣乱找麻烦。顾怀曲又能怎么办?还不是自顾自地发脾气,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一掌将自已拍死。
就活该顾怀曲心慈手软假仁假义,接着忍啊,气死他!
郁承期用细刷了沾着,肆无忌惮的坐在让清仙尊的床上,一根接一根手指的涂,像在描摹着丹青水墨,不紧不缓。
很快,郁承期已经涂到第五根手指了。
床榻上的顾怀曲忽地微皱起眉,手指突然用力,险些从郁承期手中抽离出去。
郁承期捏得紧,顾怀曲一下没有挣脱开。
郁承期先是惊了一下,警觉地抬起眼眸,黑暗中盯了顾怀曲半晌。但顾怀曲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翻身,其实还在睡着。反复确定了这点后,郁承期才安下心来,心情颇为愉悦,低头继续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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