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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几日,剑平留在院子里养伤,时不时来同秦舒下棋,过来的次数多了,见秦舒整日望着盆景发呆,神色郁郁。又见这家里的下人都称呼她为姑娘,并不是夫人。
剑平见她发髻,明明是妇人的样子,由此,不免疑惑起来。她有时同侍女闲聊,那些人口风很紧,并不说此处住的到底是什么人家。
下了几日的棋,剑平见她棋风坦荡平阔,她父亲常说棋风见人品,对着秦舒倒是亲近起来。
一日,两个人用饭完,又摆了棋局,剑平不免问道:“夫人是嫁人了吗?为何不曾见您的夫婿?我听下人们都称呼你姑娘,心里奇怪,问她们又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
秦舒什么也不说,只等着她来问,等了这几日总算见她开口了,她按下一枚棋子,道:“算不算嫁人也不知道,只是没名没分,下人只好称呼姑娘罢了,实是这家的规矩严,等闲不敢同你说这些内帷。”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不是正经妻妾,是外宅罢了。
剑平略低头思索,想起那日说的什么,今日的你,昔日的我,开口问:“夫人那日说,见了今日的我,想起昔日的自己,这样说来,夫人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叫人强抢过来的?”
秦舒这时候,反而闭口不言:“下棋吧,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没得叫我想起家里的亲人,一天都不得安生。”
剑平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幼跟着哥哥们被教导长大,只是又不像哥哥们能够在外面走动,不懂世情,又一股子锄强扶弱的侠义心肠,免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为何不去告官?”
问出这话,自己也觉得好笑:“是了,连我碰见那样的地头蛇,没有父兄在身边,也不过想着走掉算了,不曾想去告官。瞧夫人的穿戴,宅院里下人的举止进度,比我家里的下人还规矩一些,只怕不止是大富之家,也是大贵之家。”
秦舒适时的叹气,滴出几滴泪来:“我本是南京小门小户的人家,家里虽然清贫,但是也算和乐,同表哥已经定亲了,只等着满了十八岁便嫁过去。不曾叫贵人看中,一朝虏来,去国离乡,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只怕死后连魂魄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家里母亲年事已高,我离开的时候又病了,只怕为我忧心,不知何时能见?”
剑平沉默了一会儿,问:“夫人想要回家吗?”
秦舒苦笑着摇头:“你看着宅子里的下人、护院,足足三五十人,便是想要出去一趟,尚且不容易,何况逃回家去呢?恐怕,这就是我的命吧。小时候去上香,大和尚便说我是一生漂泊的苦命,可见真如他所说了。”
剑平咬了咬嘴唇,望了望四周,见侍女都下去了:“夫人,那些什么命啊,运啊的,都是说来骗人的,人的命都靠自己,别人说的怎么做得准?”
秦舒呆呆地望着剑平,好似叫那话震住了一般,流出两行泪来:“你说的是,人的命都是靠自己。只是我自己是个不中用的,只怕自己是靠不住的,只能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经受磋磨而死。”
剑平想了想,低声道:“我知道夫人想回家,只是弱女子路上并不安全。我自幼学过拳脚,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两三个人是近不了身的。
夫人待我有救命之恩,解了危急,倘若夫人信我,我愿意护送夫人回家去。我父亲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秦舒一步一步引诱她说出这番话,心里微微叹息,这世上有这样拔刀相助的好姑娘,也有以权势压人如陆赜那样的狗东西。
剑平见秦舒不说话,问:“夫人不愿意吗?”
秦舒立刻抬头,坚定道:“我愿意回家去,就算死在路途中,也要回去。”
剑平笑:“我父亲常说我不知人,可是我看夫人棋风,坦荡平阔,绝不是贪恋荣华富贵之人,可见我没有错看夫人。”
秦舒点点头,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剑平:“完全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秦舒点点头:“好,后日便是中元节,到时候街上热闹非常,城门也不会关,没有宵禁,往镇江去一二十里就有码头,从码头坐了海船往北而去,不过七八日就能到苏州了。”
剑平吃惊:“夫人是早就想好了?”
秦舒点头:“即便你不跟我一起,我也打算自己跑。我不瞒你,虏我的那个人位高权重,只是我病重,暂时叫我留在这里养病罢了。现在在这里已经待了一月有余,病也渐渐好了,只怕这些下人护卫要送我去了。我这个时候不走,只怕将来是想走也走不了。”
剑平眼睛发光,见秦舒安排得头头是道,心下又多了一层佩服。两个人说了会儿话,细细商量了一番,便各自歇息去了,只等着后日中元节那一天。
到了第二日晚上,秦舒便预备着东西,一副要过中元节的样子。这时候的中元节,是个极热闹的日子,并不是像现代人说的鬼节。
这个时候的中元节同元宵节相似,街上的商户人人都会挂了各色的灯笼出来,便是在南京的时节,御河还有桥灯会,游人携家带口,沿着街肆赏灯吃茶,直到午夜才散去。
丫头们在院子里跟着请来的匠人学做花灯,一会儿春喜拿了一盏自己做好的莲花灯过来:“姑娘,您瞧。”
秦舒坐在廊下,道:“似模似样了。”
匠人笑笑:“夫人,这个荷花灯,待中元节那日,伴着和尚道士的诵经声,送入清河之中,也不必用火烧,便能够超度亡魂的。”
一个个的丫头都奇怪:“还有和尚道士吗?”
匠人笑笑:“镇江的中元节历来便比别的地方隆重些,到了明日入夜了,那山上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里的道士和尚,都通通出门来,绕着大街小巷吟诵,还有奏乐的跟着一起,是极壮观的。”
那些丫头没有哪一个是镇江人氏,听得那匠人这样说,一个个都神往起来,望着秦舒。
秦舒笑笑:“这有什么,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逛就是了。”
江小侯站在一边:“姑娘,只怕到时候街上人多,冲撞了您。倘若您喜欢着花灯,我到时候派人去买几盏就是了。”
秦舒沉了脸:“哼,大爷叫你留下来,莫非是关着我,叫我这里也不许去,那里也不许去?”
江小侯低头:“不敢,小人多嘴了,姑娘实在想去,多派几个人跟着就是了。”
秦舒这才满意,又想着明日走了之后,不知道多久才能沐浴了,叫人抬了水来,细细地泡了一遍,叫了丫鬟下去,坐在床上把细软都清点了一遍。
陆赜给她的那些首饰,秦舒是不敢带走的,只怕太贵重了,只自己原先的几百两银票罢了,用针线缝在中衣夹层上。
到了半夜,秦舒睡得正熟,后背叫人贴了上来,高挺的鼻尖去蹭她的颈窝,一只手也不规矩,从下面入,渐渐游移。
秦舒一时睡得迷迷糊糊,还当是自己现代新换的那个小奶狗男朋友,拍拍腰上的手:“别闹了,我困着呢,明天有要紧事。”
这话刚落,环着秦舒的力道便紧了三分,耳边听人冷冽的问话:“明天有什么要紧事?”
秦舒脑子里道,真是烦人,明天自然是中元节,我要走的大日子。她这么想了一句,便立刻清醒过来,僵住片刻,忙坐起来道:“大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赜伸手去摸秦舒脸,一双手冰凉冰凉的:“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用管,你刚刚说的那句‘别闹了,我困着’,是对谁说的?”
秦舒瞧了瞧他的脸色,帐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见,只脸颊上的那只手慢慢往下,揪着秦舒的衣领,把她拉了过去。
“你发抖做什么?既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做什么这样害怕?”
秦舒嘘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只怕出了差错,叫自己中元节那日走不了:“大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红袖出墙吗?我一直病着,不过这几日才好了一点,里里外外都叫丫头们围着,何曾见过一个外男?大爷不信,立刻叫了人进来,拷问清楚。你虽是主子,也没得这样的侮辱人?”
这样说了一通,陆赜反而笑起来:“不过白问一句,你这丫头,气性倒大。我那边事情轻快一点,就骑了快马来接你。你见我了,不见知冷知热,反而排揎我一顿,可见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惯会倒打一耙,秦舒撇撇嘴,反问:“大爷回来,不问问我的病有没有好些,反而怀疑我红杏出墙,我在这里日日担心大爷,大爷现下反而说我没良心。”
陆赜拉她入怀,抱着笑了会儿,这才问:“回来时问了江小侯,他说你病已经大好了,可是真的?”
秦舒轻轻点头:“咳嗽倒不曾犯了,只是大夫说药还是要吃,免得到了冬日,一遇冷风便又犯。”
陆赜听了,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一只手去解秦舒衣衫细带,探到里面,摸到丝绸做的肚兜,他压下来,问:“旁人的肚兜,不是绣牡丹花,就是绣鸳鸯,只你这丫头什么也不绣?”
秦舒中衣夹层缝了银票,怕他粗鲁扯坏了,只好顺着他自己解开,一面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一面把那件中衣脱了,悄悄丢在床榻下:“这样说来,大爷必定见过很多人的肚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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