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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寻回到家后,还在换鞋,裴淮阳的微信就来了。
他先发微信问她醒了没,周以寻回他醒了,他的电话才打来。体贴又细致,他就是这样照顾了她三年。周以寻想,所以她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当是还他的吧。
裴淮阳的声音很温润,听着便很舒服,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今天起得很早?”他问。
“还没睡。”她很诚实地交代,“睡不着。”
室内的这双拖鞋是杨阿姨去买的,很可爱地竖着两只小耳朵,周以寻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买来了她就穿上,情绪依旧很淡。
裴淮阳那边有一瞬的安静,半晌后,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寻,史密斯想起你一次就吐槽一次,他说,他从来没见过治病途中偷偷跑走的病人。”
周以寻弯起唇,看来他知道了。她离开,他知道,她逃避治病,他却是不知的。
她当时不敢告诉他,怕说了以后他就不肯让她来沂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呀?”她问他,有些俏皮。
“史密斯医生找不到你,找到我这里来了。他说,你这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愚蠢行为。”
“错了。”周以寻推开窗,看向窗外,喃喃道:“我这是在自救。”
史密斯医生或许能救她,但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完全拯救,沉浮于深海,她常觉呼吸困难,生命脆弱。倒不如放手一搏,试试自救。
没有人会是另一个人的上帝,周以寻数次想放弃生命,又是数次,想着求生。
她有病,也有最原始的对生存的渴求。
裴淮阳被她这话震到了,许久才笑了笑:“对,我们以寻是在自救。我知道这个过程很难,但你答应我件事,坚持下去,别放弃。”
周以寻在离他千里之外的地方,都仿佛能想象得出他笑起来的样子。
她也笑了笑,“好,答应你,怎么也得帮你先把事情做好了,再还还欠你的债。”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熬夜是为了帮你治病开的,搜集消息只是附带,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重要,更别提什么债不债的。”
“我知道,都知道,裴大好人,你对我简直是在做不计成本的善事。”她难得打趣道。
裴淮阳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会打哈哈过去。说她糊涂,可她心里跟明镜一样亮,说她敞亮,可她又喜欢装糊涂。
他也不明白,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裴淮阳没再说这个事,问起她近日的生活。
“很好呀,我不是和你说我搬来了新的房子嘛,这里还挺好的。”
他们就这样聊了会家常,像是亲人,又像是朋友。周以寻不是话很多的人,极少打这么长的电话,但她的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有淡淡的温情萦绕。
“对了,你父母的消息有下落了,我查到了一个老院长的信息,你要不要……”
周以寻拒绝了,“不用,以后也不用再找了。我已经二十五了,这个年纪再去找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吧。”
这辈子就这样吧,反正她的一辈子应该也不会很长,将就地、胡乱地、随意地、糊涂地过过也就是了。
寻找父母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裴淮阳没想到她会连这件事都放弃,属实让他错愕。
他试图劝说,但她意很坚定,似乎对于寻找父母再无执念。
可是这样一个从懂事开始便以寻找父母作为目标的女孩,真的会突然放弃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或者准备去做什么才放弃的?
他记得刚认识时他问她名字有没有什么含义,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身泥泞,狼狈仓皇,只有在提起名字时眼里才有丝微光:“以寻,用以寻找,我想找到我爸妈。”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她说,她以此为名,是小时候的自己怕自己长大后忘记了,所以用来提醒自己——你还有爸妈要找。
这是一个很让人心疼的女孩,听到这话的时候,裴淮阳整颗心都是疼的。
当年的周以寻却不曾想到,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真的忘记了,或者说是放弃了。
他知道她的决定一旦下了,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都有她自己的道理和原因,没必要强制性要求她或者说是劝说她,所以裴淮阳没有选择改变她,而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好,那就不找。”他轻声说。
周以寻弯了弯眼,身体得到了最大的放松,靠着墙,转了个身,想换个姿势。
却在这时,乍然对上了江京峋的眼眸。
周以寻一惊。
她没想到他竟然没去上班,这个点还在家?而且……而且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下意识的有些慌乱。
裴淮阳得不到她的回应,好奇地喊着她的名字:“以寻?以寻?”
周以寻心死地想,这个空间这么安静,他恐怕不止听到了她说的,还听到了裴淮阳说的话吧?
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听着裴淮阳叫她,她只顾得上应:“在呢在呢。”
“想什么呢?怎么不出声了?”
周以寻快步往屋里走,一边回着话:“没事。”
在经过江京峋时,她的心跳加速了些,不知是在紧张什么。
下一秒,他的声音毫无防备地响起:“吃了吗?”
周以寻吓得抿住了唇。
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都好到互问吃没吃的地步了?
周以寻摇摇头,快步溜走了,并没有留下和他聊天的意思。
江京峋盯着她溜走,眸光沉沉。
那个电话里,是个男人,而且与她交情不错,她和那个男人聊天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了,所以——那个男的是谁??
在重新遇到她后,他从来没想过——万一她有男朋友了呢?更甚至,她结婚了呢?
直到现在,这个刻意被他忽略的假设重新出现于脑海之中。
但显然,他并没有打算接受这个假设,就算是现实他也没打算接受,不然刚刚不会出声。他出个声,不是为了吓她,是为了让对面那个男人听到。
阴暗的心思,谁还没有了?谁心里没点阴暗面。
江京峋心里拱着火,往墙上砸了一拳,痛感袭来,他的脸色却是越发的沉。
她说的话他听到了,但他不解其意。
——自救。
——还债。
——不找了。
是什么意思,他一个都没懂。
不过他也有抓住关键,比如,那个男人姓裴?还什么裴大好人,呵。
助理李岱颤巍巍地给他打电话催他,江京峋随手挂掉,回屋拿了文件,再度出门。
他才不是专门站这偷听,只是回来拿个文件,恰好听到她说“自救”二字,他的脚步就再也挪不动了。
周以寻跑得快,但刚刚江京峋就在耳边说的话,裴淮阳自然听得到。他试探着问:“你没在家吗?”
“一个邻居经过,没事。”她简单解释了下。主要是她不觉得她和江京峋会合租多久,他那么有钱,指不定已经在找房子搬走,所以她就没打算和裴淮阳解释。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她懒得。
“原来是这样。”裴淮阳笑了笑,没多问,却是暗暗下了主意,准备把手头的事情加紧处理完,然后去找她。她那么好,喜欢她的人一定如过江之鲫,他不在她身边,实在不放心。
-
傅家开了个小型的家庭会。
林照舒今天到底没能和陈太太出去喝下午茶,主要是她的女儿有消息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消息,但只要有一点风声,于她而言就是大事。
她抓着丈夫傅竟敛的手,紧张地等着他说。
“有消息传小里当年是被拐向了南方沿海城市。”傅竟敛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抓到了个人贩子的头头,从他嘴里挖出来的话,对了信息,他说有印象是这个孩子,但他的话是真是假,或者他认得是对是错,都没人知道。”
“南方沿海?上海?广东?这消息未免也太泛了。沂城也是南方沿海呀!”林照舒丧气地一恼,叹了口气。
“妈妈别着急,别着急别着急,别把身子气坏了。”傅书宁安抚着林照舒,轻轻拍着她的背,“小里会有消息的,这不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吗?说不定小里就在沂城呢,对不对?”
就在沂城?
林照舒嘲讽地勾了下嘴角,她连梦都不敢这么做的。
头晕一下子上来,林照舒坐不住,痛苦地闭上眼,“宁宁,快,扶我上去休息。”
这么多年,一说起这事她就头晕,脸色渐渐白起来,挺吓人。
傅竟敛搀住她,“我陪你去休息一下。”
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此时脸上也难掩悲伤。或许他不该把这些虚无缥缈的消息告诉家里,可是他又知道,这些好歹是希望,他们需要希望来活下去,当有朝一日连希望都没有了,那对他们而言会是崩溃与绝望。
林照舒刚走,傅安铎抿紧唇,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傅书宁问他去哪,他头也没回:“出去走走。”
她想跟,傅安铎摆手拦住:“你陪陪妈,我去的地方你不喜欢。”
他想去「熬夜」。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去。
说起「熬夜」,他下意识看眼时间。
嗯……才十一点,肯定有位置。
到了「熬夜」门口,傅二公子看着禁闭的大门,直瞪眼。
还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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