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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人在家,听到门口有响动,以为是贼。

想起上回的事,朱真给自己壮了壮胆,飞快跑进厨房捡了把称手的菜刀后,钻出来查看究竟。

见是关洁,朱真紧绷的心脏立马松弛,扔下菜刀,朱真踩着拖鞋疾步跑到关洁身边,主动伸手拉起关洁胳膊。

关洁浑身没劲,鬓发被汗水打湿,人瘫坐在地上,姿态瞧着很是难堪。

朱真足足拉了三回才勉强将人拉起来。

等关洁站稳,朱真拿过关洁的手臂压在自己肩膀,踉踉跄跄扶着她往屋里走。

关洁蹲坐许久,双脚发麻,每走一步,脚趾抽筋剥皮似的疼痛。

短短两分钟的路程,两人硬是走了足足有十分钟。

好不容易送关洁回屋,等关洁安安稳稳躺床上了,朱真才在一旁小心翼翼问:“西西,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关洁身心疲惫,连开口跟朱真说句没事的力气都没有。

朱真也察觉到关洁此刻情绪很崩溃,并无多余精力告诉她其内幕,朱真抿了抿嘴巴,没再追问。

替关洁盖好被子,朱真凑在关洁耳边,小声交代:“有事找我,我今晚直播,哪儿也不去。”

关洁缓慢眨了两下睫毛,表示知道。

朱真离开,房间恢复死寂。关洁躺在床上,被周围的冷气无形挤压,挤压到她喘不过气。

窗外霓虹遍地,宛如昼日刺眼、夺目。

关洁整夜无眠。

直到凌晨四点,睡意扑面而来,她才彻底陷入浑浑噩噩。

这一夜,她做了很多梦,梦到很多人、很多事。

醒来,她尝试记住其部分片段。可无论她怎么绞尽脑汁想,都记不起只言片语。

直到凌晨七点,门口响起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关洁这才睁开眼皮,掀起被角,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见朱真抱着平板凑在她面前,满脸惊喜地点了点屏幕,边点边示意她看:“你在酒吧唱歌的视频被网友发在了抖音,上了抖音热搜榜一哎。哇塞,一夜之间,涨了一百多万粉啊。”

“好多粉丝都在夸你唱歌好听,长得好看,还有一副天赐的嗓子。”

“还有人问你要不要参加节目,说你这样的,肯定话题度很高。”

“西西,你晚上直播吧,这样又能涨一波粉。到时候多来广告商,你代言费又会多很多。”

“这次可别忘了收打赏费,别老退回去。对了,上次那个新榜一大哥我不小心错过了,这次我一定旁观!我倒是想知道,他是做慈善,还是看上你的才华了!”

朱真眉眼满是兴奋,那模样比自己火了还开心。

关洁光是听她语气都能感受到她此刻有多激动。

网友发的是昨天晚上她唱《骚动灵魂》的视频,那时酒吧氛围正好,冷白色灯光打在她身上,衬得她本就清冷的打扮更加清冷。

她唱这首歌时,余光一直在祝政身上,拍视频的人正好站在祝政的方位,这样一来,将她所流露的情绪全都拍了出来。

那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她抱着吉他坐在孤岛上,周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深海,她被绝望淹没,想要奋力挣扎、逃离,可无论她怎么喊都无人问津。

直到她看到远处驶来一艘游轮,她忽然心平气和下来,忽然有勇气弹唱,忽然记起自己不是孤岛。

一夜过去,关洁情绪已恢复稳定,面上找不出半点昨夜的影子。

许是朱真大早上带来的这个称得上好消息的消息,她这一上午,倒是没去想一些乱七糟的事。

白日无事,关洁接完两个电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写歌词。

写得不怎么顺利,卡了好几个地方,关洁也不急,卡住了就抱起吉他试弹,通顺了又继续往下写。

这一写,写到下午五点。

朱真跑了几趟菜鸟驿站,拿了一大堆快递,全是商家寄来做测评的。

关洁写完最后一句,丢下笔头,推开椅子,开门查看朱真的动静。

关洁出去,朱真正在开快递。

她今日穿得可爱,上半身是一件加厚款的奶黄色卫衣,下半身穿着深蓝色牛仔裤,脚上套了双姜黄色袜子,袜子边缝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

这会儿人盘坐在客厅沙发前的黑白格地毯,边上堆满大大小小的快递盒,怀里抱着一个正在拆分。

面前还摆着相机、手机,领口别了只麦,她正在跟粉丝直播拆快递。

关洁没出声打扰,绕过那堆快递盒,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好几口。

水喝完,关洁重新拧紧瓶盖,将没喝完的矿泉水放回冰箱。

刚要关冰箱门,关洁瞥见冷冻室角落放了两个鲜肉月饼,这才想起是她秋那天买的,还没来得及吃。

等她想起,已经过期了。

关洁取出月饼,尝试性地剥开一个,刚剥开还来得及下嘴尝就闻到变味了。

她立马停下动作,将月饼塞回口袋,一骨碌地扔进垃圾桶。

扔完,关洁合上冰箱,漫无目的走出厨房。

朱真还在直播,关洁无事可做,又回到房间,从一堆杂物里翻出几件要扔的衣服,打算出门吃点东西,顺便扔个垃圾。

收拾好旧物,关洁找了个纸箱子装好,又换了套衣服。

她的衣柜里大多以黑白灰为主,少有颜色鲜艳的衣服。

想着去附近的苍蝇馆吃东西,关洁在衣柜前犹豫两秒,还是选择那件深灰色长款羽绒服。

里面搭了件斜米色领肌理感针织衫和一条砂色拼接裙。

气质一如既往的性/冷淡。

出门前,关洁压声问朱真想吃什么,给她带回来。

朱真想了想,说了两样上海特色小吃——生煎包和三鲜馄饨。

关洁正好顺路。

楼下小区有回收旧衣服的地方,关洁每次都把旧物放那边,这次也不例外。

处理完旧物,关洁走出小区门,转了个弯,往左边的路口走。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她要去的苍蝇馆。

这里的苍蝇馆全是老上海人开的,一进去就能听见老板用正宗的上海话跟她打招呼。

关洁在外面不怎么说上海话,到这些地方倒是会跟他们闲聊几句。

老板家里拆了两套房,压根儿不差钱,如今还留着这馆子,纯粹是找点事做。

关洁经常光顾这家的面馆,老板早熟眼了。

见她进门,老板很亲切地打招呼:“侬来了伐。长远伐见,侬最近好伐?(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吧?)”

老板是个热情好客的大叔,年过五十,头发白了大半。

家里儿女双全,大的比她小一岁,小的刚大学毕业。

每回见到关洁,总说关洁跟他女儿似的,很亲切。

关洁朝老板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站门口笑回:“吾老好额,侬呢?(我很好,你呢)”

老板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满脸笑容回:“是额,我阿蛮好。(是的,我也蛮好。)”

“侬还是老样子,一锅生煎,一碗冷面?”

关洁点点头,没再打扰老板做生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

窗边正好可以瞥见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深冬季节,梧桐叶早落得干干净净,如今只剩灰白、蜕皮的树干。

这条路走到头是南京路,那条路贯穿静安、黄埔两区,东起外滩,西至延安西路,是一条跨越上海繁华、游客打卡景点最多的路段。

这里有着新旧交织的化,有着上百年的历史,这条路更是有“十里南京路,一个步行街”的称号。

关洁出神的功夫,冷面和生煎包已经被服务员送上来了。

生煎包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冷面摆盘漂亮,很有食欲。

关洁从桌上的圆筒里取了双筷子,端过冷面,夹了一箸塞嘴里,满口留香。

味道依旧正宗,很好吃。

关洁吃了足足半小时,吃完最后一个生煎,关洁抽了张纸擦擦嘴角,将筷子规规矩矩搁在碗面,起身离开。

离开前,关洁又给朱真打包一份生煎和一碗三鲜馄饨。

店里还保留着收现金的习惯,关洁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老板,老板只收了朱真那份,她吃的那份,免费。

关洁试图说点什么,老板挥挥手,说不用再给,今天他请客。

这世界还是有好人的。

关洁没再勉强,提着打包盒走出馆子。

回到家,朱真直播刚结束,人躺在沙发上打电话。

关洁关上门,换完鞋,将手里的生煎、馄饨搁在茶几,示意她快点吃,不然凉了。

朱真立马翻身坐起来,弯腰拿过纸袋,从里翻出一个生煎咬了一口。

吞完,朱真朝关洁眨眨眼,表示感谢。

关洁轻轻点了点下巴,又回到房间写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她这一趟来回花了一个多小时。

时至傍晚点,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关洁打开久违的抖音,准备直播。

刚打开,消息如洪水般倾泻过来,没一会儿,就见红色数字99+。

响到手机一度瘫痪。

见消息不停响,关洁索性搁置手机,等它响一阵儿了才点开页面。

这一看才发现,粉丝已经涨到138w。她前天新发的视频,点赞数上了35w。

私信更是多到数不过来。

关洁简单看了几眼,退出个人页面,点了左上角的直播。

直播没两分钟,观看人数蹭蹭往上涨,评论更是刷到停不下来。

关洁见状,小弧度地皱了下眉。

缓了几分钟,关洁拿过一旁的吉他抱在怀里。

调完音,关洁望着蹭蹭上涨的人数,想要说点什么,结果酝酿好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

关洁索性什么也不说,自顾自开始弹唱。

第一首是她自己想唱的,陈粒的《历历万乡》。

开嗓时,她有意瞥了眼打赏榜单,“赵四”的名字依旧在榜一。

不知是否在线。

关洁看到“赵四”依旧在怀疑,这人到底是谁。

按照平常,榜一多少会向主播提点要求。上一个榜一就一直想跟她私底下见面,说一起吃个饭。

关洁不爱这一套,等直播结束,把她得的那份全退了回去。

其他人的打赏也没收,她觉得她受之有愧。

唯独“赵四”的,她还没来得及退。

她以为他会主动找她,却不想半个月过去,也没见他跟她说几句话。

自那次以后,他的头像一直没换过。

评论区清一色的好评,大多都在夸,偶尔有几个冷嘲热讽的,关洁一眼扫过去,也没在意。

她直播话不多,大多时候都在弹唱,偶尔停下来回几个问题。

这次评论区大多数都在刷那个爆火视频的事,说是看到那个网友发的视频才找过来的,还问关洁是不是一直在那酒吧驻唱,也有人问酒吧地址。

关洁唱完,想了想酒吧现状,最终说了demon的名字和地址。

原谅她有私心。

直播到一半,“赵四”突然进了直播间。上次“赵四”的出现就引起了轰动,这次自然也是。

不过这次没打赏,也没发言。

关洁在“赵四”进直播间那刻,心里莫名漏跳一拍。

她竭力冷静,冷静到心口波澜不惊。

有粉丝想听《不要怕》,关洁之前去大凉山待过几个月,听得懂部分彝语,还同当地歌手学过这首歌。

这首歌对她来说,还是有挺有意义。

关洁清了清嗓子,主动说自己彝语不太好,唱得不好不要怪罪。

屏幕上被清一色的“没关系”刷屏。

关洁这才翻出《不要怕》的曲子,开始弹唱。

唱第一句时由于调子起太高,关洁又停了下来,重新开始弹。

—风起了,雨下了

—荞叶落了,树叶算了

……

—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无论严寒或是酷暑

—不要怕……

—无论伤痛或者苦难

—不要怕……

不要怕的彝语翻译是ap jie lop,关洁在凉山那几个月,朋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那是18年初,祝政进去的第25天,她跑重庆告别唐晚后,在重庆街头行尸走肉地转了好几圈,最终在广告牌上瞧见大凉山,她想也没想,直接买火车票去了成都。

又从成都坐个小时大巴车到大凉山西昌市,到西昌后,又坐个小时到布拖县。

布拖县县辖两三个镇,二十几个乡,常驻人口起也只十几万人,县城偏远,地势不算平,经济也不发达。

关洁过去那天,朋友开着摩托车接她。地势险恶,路途遥远,关洁坐到一半,直接蹲地呕吐。

朋友很不好意思。

关洁吐完,胸口舒服多了,再加上后半段路程,朋友开得很慢,她情况好很多。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低谷,她即便到了布拖也整日整日窝在房间不出来。

朋友看不过去,强行拉她出去走走。

他带她去了乐安湿地,那是全省第二大高原湿地,面积仅次于若尔盖高原湿地,随处可见黑鹳、苍鹭等珍稀鸟类。

黑鹳红嘴红脚,嘴长且粗壮,背部全黑。成片黑鹳在湿地啄食,偶尔一两只飞起来,掀起翅膀,宛如一幅图,漂亮美好。

远处是望不到尽头的山,天空云层很低,压下来,与地面形成一条线。

关洁瞥见一幕,内心深处压着的大石头忽然被碾碎,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朋友是民谣歌手,唱的多是彝语歌,跟她一样,都是小众派。

有几年经常在外面流浪,睡过马路、躺过火车站,也沿街卖唱过。

关洁也跟着他流浪过几天。

在布拖街头,在无人认识的广场,在深山老林。

她身上除了一把祝政送的吉他,再无任何外物。

那年,她割裂一切与祝政相关的人、事,隔绝所有声音,只为找到一个能有灵魂安放的地方。

后来才发现,灵魂无法安放,她也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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